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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29

    德林向教育行政部门提出要求退休的申请,尽管他的年龄离退休还差1年,但那次车祸后,德林感觉脑子已不够用,并常伴有神经性头痛,荞花也常担心老头子干不了繁忙的教学工作。两月后,德林办理了退休手续。辛苦操劳大半生,现在总算安稳下来。近几天,德林老想着到部队看看儿子。吃过晚饭,德林打开电视看了一阵新闻节目,对荞花说:“老婆子,我最近老是梦里见到晓刚,想去看看孩子。”

    “部队有纪律,去了能看上?”荞花疑问。

    “咱们晓刚入伍都一年了,怎么不能看,顺便我俩旅旅游。”德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原来你是想到外面游啊!”

    “游一下又怎么?你跟我都辛苦了这么多年。”

    “出门就得花钱啊!”

    “你不愿随我去吗?”德林故意问。

    “我就是不愿随你去,还不清楚吗?”荞花也不说明。

    “你要我清楚什么?”

    “我们走了,老奶奶谁照顾?”

    “哎呀!我当啥事,老奶奶就由德庆两口子伺候几天,我已给他们打招呼了。”

    荞花知道老头子已早有打算,只好点头同意。她又问:“你打算啥时间出门?”

    德林笑呵呵地说:“你把后勤工作搞好,我们就出发。”他今天心情特别好,又和老伴开了几句玩笑,才商量起行程的事宜。

    谁知老天真不遂人愿,德林与荞花就要动身出门时,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大地崩裂,山河呜咽,举世瞩目,世界所有的目光聚焦到四川汶川8。0级大地震。晓刚所在部队要开赴灾区,抢救饱受苦难的灾区人民生命财产。接受命令后,晓刚即刻打电话告诉了家中,方知父母打算来部队看他,多遗憾啊!德林这里只好放弃了旅游计划。

    即将到达灾区的途中,晓刚与战友们看到一间间倒塌的房屋,一群群逃难的人们,听见那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仿佛青山也都为之流泪。晓刚他们顾不得连夜长途奔袭的劳累疲倦,第一时间赶到了灾区某中学展开救援。面前是坍塌的楼房,触目惊心的伤亡,一双双流泪的期盼眼神。晓刚与战友们奋不顾身,进行着极其艰难危险的搜救工作,他们在与死神打交道。余震一次次袭来,岌岌可危的残垣断壁浑然倒塌,那一个人不紧张呢?开始,晓刚也害怕,但他知道自己是军人,军人的使命就是战胜一切。他勇敢地投入到最危险的抢险当中,哪里有生命的音符,哪里就有他与战友的影子。

    清晨,当第一缕曙光照来,救援直升机出现在天边,在人们的欢呼声下,晓刚与战友们迅速将伤员一个又一个的运上停在官兵修建的简易停机坪的直升飞机。随着一架架飞机腾空而起,生的希望给灾区的人们带来了福音。在紧急救援的日子里,望着在悲哀苦难中欢呼的人们,晓刚和战友们也都流出了激动的泪水。在那惊心动魄的时刻,晓刚他们所承担的任务,比想象中的要曲折艰巨。学校操场上站满了学生的父母,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殷殷的期盼,又有丝丝的绝望,有些家长声音嘶哑地喊着自己孩子的名字,战士们为这种声音所奋斗,加快了救援的速度,他们在和时间赛跑,在和死神拼搏……

    从5月13日开始,中央电视台汶川地震节目报道,成了德林一家人看电视的首选。星期六早晨,德林连早饭都顾不得吃,就打开电视。2天已经过去,电视画面里,现场记者介绍:武警成都支队二大队副大队长张秋红,这个14年兵龄的铁铮汉子,率队解救都江堰一废墟中的幸存者,而他的父亲和嫂子就埋在这片废墟中。虎目噙泪,十指掘土,战友帮助张秋红将父亲和嫂子从废墟中刨出时,他已经没有了眼泪,颤抖的身影依旧站在废墟的顶部,指挥救援……

    都江堰市观凤小区巷内,一具遗体平卧在砖地上,上面盖着厚厚的棉被,一位武警上尉跪在路基上:“爸爸,我不能送你了,请您原谅我……”上尉语音哽咽,肩膀不住抖动,身旁的数十名武警战士忍不住哭出声来。这名上尉就是武警成都支队二大队副大队长张秋红,逝去的老者是他的父亲。废墟面前铁血男儿放声大哭。

    如此激动而感人的场面,德林实在看不下去,他强忍着眼眶的泪水继续在电视画面中搜寻,他盼望看到晓刚在救灾现场的影子……。

    在那段如火如荼,感人肺腑,催人泪下,英雄壮举不断涌现的日子里,德林的心起起伏伏,每每在电视画面寻找。终于有一天,透过一堆废墟场面,他看到晓刚与战友们抢险救灾的身影。

    “老婆子,快过来看,咱们的儿子出来了!”德林激动无比。

    正在房间收拾卫生的荞花听德林一声喊叫,顾不得放下手中的抹布,挤在老伴一边的沙发上,眼睁睁地寻找电视画面中的晓刚。

    “我怎么没看见晓刚啊?”荞花已经屏住呼吸,紧张地问道。

    “镜头刚刚过去,那不是他们的队长吗!”德林给荞花指点着,电视画面又滑过。

    废墟下的楼板缝隙,一位妇女双膝跪着,整个上身向前匍匐着,双手扶着地支撑着身体,有些象古人行跪拜礼,只是身体被压的变形了。救援的武警战士从废墟的空隙伸手进去确认了她已经死亡,又在冲着废墟喊了几声,用撬棍在在砖头上敲了几下,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当人群走到下一个建筑物的时候,救援队长忽然往回跑,边跑变喊“快过来”。他又来到她的尸体前,费力的把手伸进女人的身子底下摸索,他摸了几下高声的喊“有人,有个孩子 ,还活着”。

    晓刚与几个武警战士的身影又出现,他们与队长一起紧急施救。看着电视画面的荞花特别紧张,她紧紧捏住了德林的一只手,大气都不敢出。

    经过一番努力,抢险的战士们小心地把挡着这位妇女身体的废墟清理开,在她的身体下面躺着她的孩子,包在一个红色带黄花的小被子里,因为母亲身体庇护着,他毫发未伤,抱出来的时候,他还安静的睡着,他熟睡的脸让所有在场的人感到很温暖。 随行的医生过来解开被子准备做些检查,发现有一部手机塞在被子里,医生下意识的看了下手机屏幕,发现屏幕上是一条已经写好的短信“亲爱的宝贝,如果你能活着,一定要记住我爱你”,看惯了生离死别的医生读出了这条短信,大家被这伟大的母爱所折服,一伙年轻的官兵失声痛哭,晓刚也在其中。

    感人的电视画面使荞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抱着德林泪流满面,泣哭声不能自已……

    艰苦危险而又充满人间真情的抗震救灾活动虽已结束,但它在晓刚的记忆中刻下深深烙印,对人的生命价值认识,产生了一个新的高度。部队抗震救灾表彰,晓刚被嘉奖,荣立个人三等功。他把这一喜讯告知了家中的父母。

    上午10点多,荞花在家准备做午饭,忽然听到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县民政局与人武部的同志给他们家送来了晓刚参加抗震救灾立功的喜报,场面十分热闹。德林不在家,荞花陪着客人说了一会儿话好,几个邻居也进来凑了一阵热闹。送喜报的客人离去后,杨兰花又和荞花聊上了,她又想张罗着给晓刚介绍对象。荞花笑道:“兰花嫂子,如今孩子的事,可不是我们当年,他啥时候找媳妇,我和他爸可做不了主,谢谢你的好意。”

    “不管咋样,媳妇总的找吧?”杨兰花自觉没趣,搭讪了一句。

    “我们晓刚如果真找不下媳妇,我会请你说媒的。”荞花客气地说道,她不想让杨兰花的脸面挂不住,因为院子里还有看热闹的乡亲没离去。

    杨兰花还想说什么,村支书摆摆手,对还在德林家院子的乡亲们说,光荣的感觉是拿钱买不到的!村里要专门宣传这件事,教育青年人向晓刚学习。为祁连村争取更多荣誉。全村的父老乡亲很快知道晓刚在汶川抗震救灾时立了功,没有不夸他的,晓刚不但给老姜家争了光,也给家乡祁连村争了光啊!

    晓刚开始不知道部队参加考试与地方有所不同,还以为想考军校自己报名就成了。但从老兵那里他搞清楚了,部队考试的题不难、比地方要容易一些。可部队考学是报名难,如果没有突出的表现,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让你去参加考试的,这对晓刚可压力不小。晓刚觉得既然当初通过高考改变自己人生之路的意愿已经放弃,为了能在部队实现自己理想,必须参加军校考试。他开始更加严格要求自己的一切行为,没把自己的行为停留在过去的功劳簿上。当武警已经跨入第二个年头,他仍把自己当做一个新兵来要求,空余时间,总是干一些别人想不到而又确实是中队要做的生活杂事。如每天早起半小时,打扫中队文化室卫生,星期天,战友们出游,晓刚则主动修剪中队院内的花草树木或替战友们站岗。由于他出色的工作表现,很快得到了部队领导的认同,这是一位可塑的好苗子。

    2008年秋,晓刚所在的武警部队决定军校考试的人员。指导员告诉晓刚,他被推荐参加支队预备考试,晓刚一听激动不已,一个立正姿势,向指导员敬礼。经过一个多月的攻关学习,他顺利通过预考,参加了支队的培训班。三个月的培训,晓刚勤奋刻苦学习,最终如愿地考上了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指挥学院。这所学院坐落在依山枕海的港口城市天津,是一所为武警部队培养中高级指挥人才、高级理论人才、高级参谋人才和优秀师资人才的高等军事院校,晓刚高兴得简直到了心花怒放的地步。奋斗的过程虽是辛苦的,但收获的果实却那样香甜。人生之路上,也许奋斗的过程越苦,收获的果实就越甜。晓刚知道自己的家庭并不富裕,父亲与继母又常年多病, 如今理想变为现实,他要让家中亲人高兴。晓刚给父亲打电话,把喜讯首先告诉了他尊敬和热爱的爸爸,然后还要告诉慧慧。星期天上午10点,是晓刚与慧慧约定的通话时间,晓刚正要拨出电话,韩红演唱的《天路》就从手机里传出,他立刻接通电话,熟悉亲切的声音传出: “晓刚,军校考上啦!”

    晓刚听得出慧慧的激动,他感觉自己的血液也在上涌:“姐,你怎么知道?”

    “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了。”慧慧在电话里玩笑。

    “爸爸告诉你的?他比我还快。”

    “还用问吗?晓刚,姐姐祝贺你,太好了!”紧接着晓刚听到慧慧地哭泣,他的眼睛也湿润了。

    “姐,你怎么哭了?”

    “为你高兴啊!”

    两个心里深爱着对方的姐弟对着电话泣诉衷肠,一切来得多么不易啊!晓刚告诉慧慧,两个月后,他将告别军营迈入部队院校学习。

    当家中的德林把这个喜讯告诉荞花时,她对晓刚的思念一下变为惊喜,激动地说道:“晓刚总算实现了愿望,快告诉奶奶吧!”

    “一会儿,你给说吧!”德林最怕老母亲流泪

    “奶奶流泪也是高兴的,你担心什么?”荞花口里这么说,却望着德林哭了。

    “看看,还没给老妈讲,你又这样。”

    “咱家终于出人才了,我高兴啊!”

    奶奶万秀花知道孙子考上军校,也激动不已,一下来了那么多精神。老人身体状况虽不太好,却仍拄着拐杖出门了,她说要把这个光门耀祖事向村里人炫耀一番。村头老杨树底下,一伙婆娘们听着万秀花老人口中传出的喜讯,纷纷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我说什么来着?晓刚本来就是好苗子。当初,德林结婚时,有人还揭短。”杨兰花故意望望马大嘴。

    如今的马翠花也已经60多岁的人了,满脸布满皱褶,那张大嘴上下只剩长短不一的6颗门牙,就像插在牙床似的,过去说话爱占个上风的劲头也已不显。不过,她就是不愿意杨兰花当众贬排她。马大嘴没好气的冒出噎人的一句:“神气什么呀!不就当了次媒婆,晓刚再有出息,也是德林与荞花的儿子,与你有啥相干。”

    好厉害的马大嘴,一句话出来,呛得杨兰花受不了,脸红到了脖颈。婆娘们见这两人还要斗嘴,都不愿搭理,详细向万秀花老人打问起晓刚的子丑寅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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