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23
荞花的老胃病又犯了，这次可比上次严重多了，但她谁都没告诉。荞花到村卫生所买来一袋安乃近药片，胃疼得难受就吃上两片，刚开始还能起点作用，过了三四天后，吃安乃近片一点作用也没有了。荞花实在忍受不了病痛折磨，以进县城买些布料为名，独自去医院做了检查。在医院下完胃镜后，医生要她下午2点30分拿检查报告单。从医院出来，荞花强打精神在县城商品街转了一阵。她想给德林买套衣服，结婚都18年了，她还没亲手给德林买件像样的衣服，心里老觉得对不起德林。荞花有一种预感，自己要得了不好的病，恐怕和德林生活的时间不会长，她心理一阵难受，不敢往下想。荞花与卖衣服的老板讲了半天价，最终花265元钱给德林买了一套西服，衣服是贵了一点，但她高兴。德林为了她和孩子，生活非常节俭，吃了不少苦，荞花心存感激，再好的男人也不过如此。
医生下午上班的时间快到了，荞花有些紧张，她默默祈祷着，步履沉重地向医院方向慢慢走去。
县人民医院诊疗室，医生告诉荞花，她的病需要住院作进一步检查，有可能要手术治疗。听医生这么说，荞花都不相信自己耳朵，急忙问：“医生，你是说给我做手术啊？”
“现在还不能立刻下结论，请不要紧张，你家里再没来人吗？” 医生见状，耐心地给荞花解释，并询问了她的一些生活习惯。
“我一人出来的，没敢给家里人说。请医生先开些药，我回家做好准备再说，行吗？”荞花已对自己的病症有种不祥之感。
医生点点头，按照荞花要求，开了一星期的西药，叮嘱她按时服用，遂将胃镜检查报告单递给荞花。荞花手拿报告单，看不懂上面的英文字母，苦苦哀求医生，她究竟得了啥病？医生无奈只好告诉了实际病情。荞花心里虽有准备，但毕竟是可怕的病魔，整个身子都不由得颤抖起来。在医生的安慰下，荞花干裂着嘴唇说声谢谢后，迷迷糊糊地从医院走了出来。怎么面对德林？她欲哭无泪。孩子正在上学，德林这一辈子不容易，为了她和两个孩子，当年他放弃考大学，为全家默默辛劳工作，荞花还没有好好报答自己的丈夫，如果就这样离开人世，她心不甘啊！伤痛的泪水只能流到肚里。
回到家里后的荞花，强打精神给婆婆打了招呼：“妈，我回来了！”虽是一脸的疲倦，她依旧带着笑容，决不能让婆婆看出什么。
“荞花，东西买上了？”万秀花问着儿媳，还真没从荞花身上看出啥异常。
“嗯哪，我还给德林买了一套西服。”
“多少钱买的衣服啊？
“不贵，260多元。”
“荞花，你说什么呀？260元钱还不贵呀！”婆婆有些不高兴，她清楚自己儿子从来不穿这么贵的衣服。
“妈，德林都多大年龄了，您知道，他能舍得花大钱吗？这是媳妇的心意。”荞花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为不引起婆婆疑心，她使劲咳嗽了几声。
婆婆已从儿媳的说话声音中听出了问题，荞花过去精打细算的，花钱比儿子抠多了。慧慧上大学，晓刚还读高中，荞花从来没这样大方过，她能舍得花这么多钱给德林买衣服？万秀花有些纳闷，但也再没问啥。不过，凭着对儿媳妇的了解，她认为荞花心中肯定藏有啥秘密，等德林回家后，一定要把荞花今天的反常举动告诉他。
晓刚已经升入高三年级，他生性好动，脑子好使。德林就怕孩子这一性格影响到学习。已有空闲，总忘不了说几句鼓励儿子好好学习的话语。晓刚知道爸爸对他寄予了很大期望，慧慧姐已经上了大学，爸爸肯定希望儿子也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但晓刚觉得爸爸为这个家，肩上扛的担子太重。这么多年来，因为年迈的奶奶，因为荞花妈妈的健康，并为了他与慧慧姐上学，爸爸付出了超乎寻常的努力。晓刚总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却不能为爸爸分忧，心里好难过。他多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吼几声，发泄心中的苦闷。最近几天，晓刚忽然产生了不想上学的念头，因为他不忍心再看爸爸为这个家如此辛劳。可怎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呢，爸爸能同意吗？晓刚有些难为，回家与荞花妈妈商量后再说吧！
荞花检查病情回来的那天晚上，恰好德林学校有事，他打电话说不回家。荞花刚放下手中电话，晓刚却从学校回来了。奇怪，还没到周末，孩子咋回家？遂问道：“晓刚，还不到星期天 ，你怎么来了，还没吃饭吧？”
“妈，我还真没吃饭，等吃饱肚子，再告诉您一个秘密好吗？”晓刚故意表现出神秘的样子，他就这样一个活泼调皮的孩子，即使碰到头疼的事，也只是一瞬间。
荞花望着晓刚的样子，笑了笑：“又神秘兮兮的，我先给你做饭。”她到伙房去了。
晓刚正在兴致勃勃地看中央电视5频道转播的欧洲杯足球赛，荞花妈妈已给他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炒面条。“晓刚，刚不是说饿了吗，快吃饭。”
“妈，你真好，我就爱吃你做的西红柿鸡蛋炒面条。”今天的晓刚真会讨好荞花妈妈，你听他说话的口气。
不过，晓刚的亲热引起荞花的注意，今天怎么回事？父亲不回来，儿子回家又这么亲近，还说要告诉她什么秘密？她心里话：孩子不会知道她到医院检查的事吧？怎么可能呢，随即镇定下来，荞花抬头看晓刚，他却眼睁睁地望着她只笑不说话。
“你这孩子，什么意思，不认识妈妈了？”
“妈，怎么会不认识您，告诉一个秘密，我，我不想上学了！”晓刚说最后一句时，故意用双手圈住嘴巴，声音很低。
“晓刚，你说什么？”荞花大吃一惊：“你爸爸知道吗？”
“我还没告诉他，这不先和您商量吗！”晓刚仍装作轻松的模样。
“为什么这样做，总得有个理由吧？”荞花实在不明白，晓刚为何不愿上学。
“我想当兵，高中的课程基本学完，到了部队我再考大学，这样可减轻您和爸爸的负担，一举两得的好事啊！”
荞花心里一震，难道晓刚真听了什么？不可能，就连德林也不知她去医院做检查，晓刚咋会知道？他放弃读书绝对不行。
“晓刚，妈妈不同意你这样做。”
“妈，我可是经过认真思考的。”
“再怎么思考都不行，你慧慧姐都上大学了，你不考大学能行吗？”
“怎么不行啊？
“反正我不同意！”
“妈妈！我还指望您给爸爸做工作呢，没想到会是这样？”
“孩子，不要说别的，就连咱们的亲戚都会笑话你爸和我哩！”
“妈，我刚不是给您说了，到了部队我照样考大学，这样还能为家里节省一笔开销的。”
晓刚继续做荞花妈妈的工作，等她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又说：“我若到了部队，真的考上军校，您说咱家多光荣啊！”
“晓刚，不要急，你爸爸明天回家，我先与他商量，好吗？”荞花征求晓刚意见。
“同意妈妈的意见。”懂事的晓刚明白继母的心思，爸爸在继母心中的分量可不一般。
“明天继续去上学吧，千万不能对不起你的爸爸。”荞花虽告诫晓刚，心里却酸苦。要不是自己得了绝症，她绝不会同意晓刚这么做的。
能得到荞花妈妈的许可，晓刚仿佛卸去了一件沉重的包袱，猛然轻松了许多。他认真地点点头说：“妈，我听您的话，请一定在爸爸面前替我好好美言。”可晓刚哪里知道继母已经身患绝症啊！要不然，荞花能轻易答应他？
荞花思想顾虑很大，如何向丈夫说这事，实在犯难。自己带着女儿嫁到姜家，是义薄云天的丈夫倾力支持慧慧读书的，晓刚突然不上学，她最怕伤害德林的感情。近两天，她好几次想把这事告诉德林，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张不开口啊！周末吃晚饭时，荞花鼓足了勇气，才把晓刚准备当兵的想法告诉了德林。
“老头子，晓刚想当兵，你知道吗？”荞花说这话时，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星。
德林很诧异：“晓刚怎么会有这个想法？”见荞花没回答，德林又道：“他没说啥原因吗？”
“儿子说你太累。”荞花如实说出晓刚的意思，
“你同意吗？”德林随口问妻子。
荞花当真了，望望丈夫小心说道：“我的意见，晓刚的想法可以考虑，就怕奶奶不同意。因为慧慧已上大学，太不公平了。”
德林知道妻子的心思，真诚地说：“荞花，咱俩都生活这么长时间，慧慧与晓刚都是咱们的孩子。我只是感觉晓刚突然提这个问题，肯定还有蹊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荞花疑惑道：“还有什么蹊跷啊，晓刚就这么说的。” 荞花忽然记起晓刚说的话，“他说到部队后考军校。”
“我不同意，晓刚的成绩和慧慧不相上下，应该选择一所好的理工大学。我就再累一点也无所谓，家里还有你吗，如果晓刚现在去当兵，我妈妈肯定对你有意见的。”
“我也这样想过，可晓刚态度坚决，你儿子的性格，你又是不清楚吗？”
“你放心好了，晓刚工作我来做，我虽不能给子女带来大富大贵，但有能力养这个家，供他们读书还是可以的。”
荞花听着丈夫的话，特别感动，为这个家，丈夫付出了一切，他确实太累了。尽管德林讲得有道理，但她心疼丈夫，觉得晓刚说得也对，不妨让孩子到部队锻炼一番。
“老头子，还是考虑考虑儿子的意见吧，当解放军也不错的，他不是说还要考军校吗。” 荞花刚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她这样劝说，德林不认为她自私吗？因为慧慧已上了大学，晓刚可是他亲生儿子啊！
“德林，你不为我刚才说的话生气吧？”
“说哪里去了，怎么能生你的气？”
“那究竟咋办啊？”
“没啥可想的，再苦再累，咱也不能耽误孩子前程。”德林无容置疑地对荞花说道。
“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儿子意见也有道理。”荞花声音哽咽，她真左右为难啊！
因为荞花再三劝说，德林不免疑惑。她这是怎么了，好像变个人似的？处事一向稳重的德林有点纳闷，又对荞花道：“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和晓刚说吧！”
荞花拗不过丈夫，无奈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丈夫的意见。又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德林与儿子进行了面对面交流。
“爸爸，我知道你为啥不让我当兵，但这是我的选择。”
“为什么要这样选择？”
“您和妈妈太辛苦。”
“我们是一家人，爸爸有责任帮助你学习，怎能说辛苦。”
“我总觉得您太累！”
“孩子，好好读书吧！不要多想，你考到哪里，我就供你到哪里上大学！”。尽管德林以父子之情，真诚地劝说着儿子，晓刚仍然没答应父亲。他眼含热泪，深情地对父亲说：“爸爸，好男儿志在四方，还是考虑一下儿子意见吧！”
德林摆摆手：“你让我静一静吧……”
晓刚把和父亲谈话的全过程告诉了继母，荞花听后感动不已，她心里苦啊！没勇气把自己的病情告诉丈夫和晓刚，要不然，她能让父子俩这样难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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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能立刻下结论，请不要紧张，你家里再没来人吗？” 医生见状，耐心地给荞花解释，并询问了她的一些生活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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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后的荞花，强打精神给婆婆打了招呼：“妈，我回来了！”虽是一脸的疲倦，她依旧带着笑容，决不能让婆婆看出什么。
“荞花，东西买上了？”万秀花问着儿媳，还真没从荞花身上看出啥异常。
“嗯哪，我还给德林买了一套西服。”
“多少钱买的衣服啊？
“不贵，260多元。”
“荞花，你说什么呀？260元钱还不贵呀！”婆婆有些不高兴，她清楚自己儿子从来不穿这么贵的衣服。
“妈，德林都多大年龄了，您知道，他能舍得花大钱吗？这是媳妇的心意。”荞花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为不引起婆婆疑心，她使劲咳嗽了几声。
婆婆已从儿媳的说话声音中听出了问题，荞花过去精打细算的，花钱比儿子抠多了。慧慧上大学，晓刚还读高中，荞花从来没这样大方过，她能舍得花这么多钱给德林买衣服？万秀花有些纳闷，但也再没问啥。不过，凭着对儿媳妇的了解，她认为荞花心中肯定藏有啥秘密，等德林回家后，一定要把荞花今天的反常举动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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荞花检查病情回来的那天晚上，恰好德林学校有事，他打电话说不回家。荞花刚放下手中电话，晓刚却从学校回来了。奇怪，还没到周末，孩子咋回家？遂问道：“晓刚，还不到星期天 ，你怎么来了，还没吃饭吧？”
“妈，我还真没吃饭，等吃饱肚子，再告诉您一个秘密好吗？”晓刚故意表现出神秘的样子，他就这样一个活泼调皮的孩子，即使碰到头疼的事，也只是一瞬间。
荞花望着晓刚的样子，笑了笑：“又神秘兮兮的，我先给你做饭。”她到伙房去了。
晓刚正在兴致勃勃地看中央电视5频道转播的欧洲杯足球赛，荞花妈妈已给他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炒面条。“晓刚，刚不是说饿了吗，快吃饭。”
“妈，你真好，我就爱吃你做的西红柿鸡蛋炒面条。”今天的晓刚真会讨好荞花妈妈，你听他说话的口气。
不过，晓刚的亲热引起荞花的注意，今天怎么回事？父亲不回来，儿子回家又这么亲近，还说要告诉她什么秘密？她心里话：孩子不会知道她到医院检查的事吧？怎么可能呢，随即镇定下来，荞花抬头看晓刚，他却眼睁睁地望着她只笑不说话。
“你这孩子，什么意思，不认识妈妈了？”
“妈，怎么会不认识您，告诉一个秘密，我，我不想上学了！”晓刚说最后一句时，故意用双手圈住嘴巴，声音很低。
“晓刚，你说什么？”荞花大吃一惊：“你爸爸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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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样做，总得有个理由吧？”荞花实在不明白，晓刚为何不愿上学。
“我想当兵，高中的课程基本学完，到了部队我再考大学，这样可减轻您和爸爸的负担，一举两得的好事啊！”
荞花心里一震，难道晓刚真听了什么？不可能，就连德林也不知她去医院做检查，晓刚咋会知道？他放弃读书绝对不行。
“晓刚，妈妈不同意你这样做。”
“妈，我可是经过认真思考的。”
“再怎么思考都不行，你慧慧姐都上大学了，你不考大学能行吗？”
“怎么不行啊？
“反正我不同意！”
“妈妈！我还指望您给爸爸做工作呢，没想到会是这样？”
“孩子，不要说别的，就连咱们的亲戚都会笑话你爸和我哩！”
“妈，我刚不是给您说了，到了部队我照样考大学，这样还能为家里节省一笔开销的。”
晓刚继续做荞花妈妈的工作，等她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又说：“我若到了部队，真的考上军校，您说咱家多光荣啊！”
“晓刚，不要急，你爸爸明天回家，我先与他商量，好吗？”荞花征求晓刚意见。
“同意妈妈的意见。”懂事的晓刚明白继母的心思，爸爸在继母心中的分量可不一般。
“明天继续去上学吧，千万不能对不起你的爸爸。”荞花虽告诫晓刚，心里却酸苦。要不是自己得了绝症，她绝不会同意晓刚这么做的。
能得到荞花妈妈的许可，晓刚仿佛卸去了一件沉重的包袱，猛然轻松了许多。他认真地点点头说：“妈，我听您的话，请一定在爸爸面前替我好好美言。”可晓刚哪里知道继母已经身患绝症啊！要不然，荞花能轻易答应他？
荞花思想顾虑很大，如何向丈夫说这事，实在犯难。自己带着女儿嫁到姜家，是义薄云天的丈夫倾力支持慧慧读书的，晓刚突然不上学，她最怕伤害德林的感情。近两天，她好几次想把这事告诉德林，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张不开口啊！周末吃晚饭时，荞花鼓足了勇气，才把晓刚准备当兵的想法告诉了德林。
“老头子，晓刚想当兵，你知道吗？”荞花说这话时，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星。
德林很诧异：“晓刚怎么会有这个想法？”见荞花没回答，德林又道：“他没说啥原因吗？”
“儿子说你太累。”荞花如实说出晓刚的意思，
“你同意吗？”德林随口问妻子。
荞花当真了，望望丈夫小心说道：“我的意见，晓刚的想法可以考虑，就怕奶奶不同意。因为慧慧已上大学，太不公平了。”
德林知道妻子的心思，真诚地说：“荞花，咱俩都生活这么长时间，慧慧与晓刚都是咱们的孩子。我只是感觉晓刚突然提这个问题，肯定还有蹊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荞花疑惑道：“还有什么蹊跷啊，晓刚就这么说的。” 荞花忽然记起晓刚说的话，“他说到部队后考军校。”
“我不同意，晓刚的成绩和慧慧不相上下，应该选择一所好的理工大学。我就再累一点也无所谓，家里还有你吗，如果晓刚现在去当兵，我妈妈肯定对你有意见的。”
“我也这样想过，可晓刚态度坚决，你儿子的性格，你又是不清楚吗？”
“你放心好了，晓刚工作我来做，我虽不能给子女带来大富大贵，但有能力养这个家，供他们读书还是可以的。”
荞花听着丈夫的话，特别感动，为这个家，丈夫付出了一切，他确实太累了。尽管德林讲得有道理，但她心疼丈夫，觉得晓刚说得也对，不妨让孩子到部队锻炼一番。
“老头子，还是考虑考虑儿子的意见吧，当解放军也不错的，他不是说还要考军校吗。” 荞花刚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她这样劝说，德林不认为她自私吗？因为慧慧已上了大学，晓刚可是他亲生儿子啊！
“德林，你不为我刚才说的话生气吧？”
“说哪里去了，怎么能生你的气？”
“那究竟咋办啊？”
“没啥可想的，再苦再累，咱也不能耽误孩子前程。”德林无容置疑地对荞花说道。
“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儿子意见也有道理。”荞花声音哽咽，她真左右为难啊！
因为荞花再三劝说，德林不免疑惑。她这是怎么了，好像变个人似的？处事一向稳重的德林有点纳闷，又对荞花道：“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和晓刚说吧！”
荞花拗不过丈夫，无奈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丈夫的意见。又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德林与儿子进行了面对面交流。
“爸爸，我知道你为啥不让我当兵，但这是我的选择。”
“为什么要这样选择？”
“您和妈妈太辛苦。”
“我们是一家人，爸爸有责任帮助你学习，怎能说辛苦。”
“我总觉得您太累！”
“孩子，好好读书吧！不要多想，你考到哪里，我就供你到哪里上大学！”。尽管德林以父子之情，真诚地劝说着儿子，晓刚仍然没答应父亲。他眼含热泪，深情地对父亲说：“爸爸，好男儿志在四方，还是考虑一下儿子意见吧！”
德林摆摆手：“你让我静一静吧……”
晓刚把和父亲谈话的全过程告诉了继母，荞花听后感动不已，她心里苦啊！没勇气把自己的病情告诉丈夫和晓刚，要不然，她能让父子俩这样难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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