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七节 断点（2）
第二周
在吴越和宋辞的组织下，班里有十几个人同去市区面试兼职。
两个班委都有校内的工作，是不再做兼职的。吴越陪着八个人去面试一份问卷调查的工作，那种公司经常雇佣大学生，一是学生便于管理，二是学生能消除受访者的警戒心，更容易达到调研目的。那个公司附近有一路直达交大的公交，吴越打算着顺道去看魏可。
来到公司楼下，吴越对同学说：“这种兼职我做过，但不同公司的面试流程可能不一样。我上去踩个点，面试完再下来给你们通风报信。”
首次面试的人免不了紧张，他们听吴越如此说，都稍稍放心。
卓不凡仍然紧张的不得了，说：“我们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学生啊！如果穿上西装、打领带穿皮鞋，是不是更好一些？”
“不是学生人家还不要你呢！别你的破坏书卷气，你就这一点利用价值。”吴越笑着进楼了。
约二十分钟后，吴越下楼，把面试经过详细地说给卓不凡他们，又带他们到那家公司所在的楼层，指明位置后才下楼。
吴越买了一簇玫瑰，踏上开往交大的公交。
半道，吴越又折回，因为小乙在电话里告诉他那家公司让没有工作经验的人交了押金，每人一百元。
几经折腾，小乙等五人要回了押金。卓不凡等三个的押金也归还了，但他们三个没得到那份工作。
时间已晚，再去交大已经来不及，吴越无奈地瞧着手中的玫瑰。
第三周
宿舍里，吴越写好作业，小乙拿去抄。
武庆在抄卓不凡的作业，他说：“一开始是一个写三个抄，现在是两个写两个抄，效率有所提升。”
吴越将男生宿舍管理得井井有条，这少不了武庆的主动协助。无论如何，吴越都是很感激的，他说：“宿舍管不好，我也静不下心学习。说真的，你更适合当这个班委。”
小乙说：“我同意。”
武庆笑着摇头，他放下手里的作业到宿舍外接电话。
……
宿舍楼下的一个角落，武庆在电话里问：“螳螂是谁？”
“就是交大的汤廷郎，你别说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说出他和我朋友打架的事啊？”
“这下有好戏看了，让你同学等着吧！交大的一帮混混都听说了，螳螂打不过一个大一的学生，靠女人帮忙，两个打一个才逃过一劫。螳螂气炸了，反正你那个同学躲不过一劫了，用不了多久螳螂肯定找到他。”
“你出面调停，让汤廷郎给个面子。”
“我根本不认识那帮人，半句话都没和他说过。”
“那麻烦了。”
“你最好别趟这个浑水。”
“这件事情因我而起，被打残了也不能缩在后面！”
“你只是无心说了一句，话传开了也不是你的错，追究不到你的，怪就怪你同学自己胡说八道。”
“朋友有难，我不能不管。”
“你还是太重义气。”
……
挂了电话，武庆自顾自地笑：“我想要的活，你也配干？从小到大，就算是一根草，也没谁争得过我。”
第四周
魏可独自在自习室，她所用的学生证的主人在校外的一间茶厅里。
桌上的柠檬茶，宋辞一口都没喝，她对面坐着的是一名一身黑衣的魁梧青年。
“放心了？我一切都好，你以后不用再来陵大了。”
秦三磊笑道：“陵大又不是你开的，我来玩玩总行吧？”
“你一玩玩，就有人要遭殃，这一次是谁？”
“我专程来看你，别的事与我无关。”
“别的事？这么说，还是让我说对了。”宋辞的脸色阴寒。
秦三磊喝了一口茶，说：“本来不关我事，但是你不喜欢，那就和我有关了。”
“不要冒充好人，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别扯上我。”宋辞不买账。
秦三磊笑道：“好人难当！帮不相干的人，比跳河救男朋友都难办。”
“你跟踪我？”宋辞只以为秦三磊那天已经离开。
“我在车里看见的，差点就跳下去救你了。你男朋友上桥拿你行李时，我看了他两眼，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他长什么样我都忘了。”
“他就是那样普通，放人堆里一点不起眼。”宋辞评价吴越的相貌。
“你们感情好吗？”
“很好，他又去找以前的女朋友了。”宋辞实话实说。
“什么？！”秦三磊误解后勃然大怒，“你为了他连淹死都不怕，他竟然把你甩了？狼心狗肺的东西。”
“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再问了！”
想到那些纠葛的缘分，宋辞厌烦地起身离开。
秦三磊知道留不住她，说：“辞辞，你记下我的手机号码吧！”
“不需要。”
宋辞离开茶厅，大踏步向学校走去。
学校正门的花坛前，香气扑鼻，花盆里飞出一只蜜蜂。
（二）
花坛前，宋辞和吴越恰好遇到。宋辞打招呼，却见吴越的眼神躲躲闪闪。
宋辞以为他和魏可闹别扭了，便问：“你怎么一个人，魏可呢？”
在宋辞面前，吴越讲不出假话，说：“我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人家怎么惹着你了？”
“是我不对，我不该这么做。”
“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八卦你们的破事，回头见。”
“宋辞！”宋辞欲离开，吴越抓住她的手。
祸从口出，吴越和汤廷郎打架的事，吴越在宿舍里不小心说了一次，与常仁勇等人喝酒时，武庆醉醺醺地又提了一次。吴越自认为没有得罪班里的任何人，至于消息怎么传汤廷郎耳朵里去的，吴越自认倒霉根本没有去追问。“武庆害我”的想法在他脑子里也曾一闪而过，随即觉得那样想很龌龊。同样是人类，自己想都不愿想的事，难道武庆做得出来？
吴越在电话里向汤廷郎道歉并问怎么才能解决，汤廷郎说很简单，要么吴越去交大给他跪下或者大喊一百声“螳螂哥，我错了”，要么他就去陵大找吴越。吴越直接挂断了电话。
武庆很有能耐，不到一天就找好七八十人，吴越在学生会里认识不少人，小乙、常仁勇几个要好的朋友也各自找人，而且不知怎么搞得班里的男生都知道了，见到吴越一方人多势众，多数人男生表示也要帮个人场，盛情难却，吴越全部应了。和汤廷郎约好场子，吴越想着强龙不压地头蛇，本方这么多人，汤廷郎是占不了便宜的，到时候自己主动让一步，当众诚心道歉请他原谅给足他面子，还不行就再摆个饭局赔罪。毕竟是自己嘴巴不严连累了别人名声，而且往后能不去交大吗？动武，是万万不能的。
吴越向陵北大学城的杨任游打探汤廷郎是何方神圣，杨任游只知道玩游戏，并没听说过。吴越所担心的，他隐约觉得汤廷郎不是一般的混混，如果不能把事情一次解决，后患无穷。自己的大学生活有一个非常好的起点，就硬生生被打断吗？自己对得起魏可对得起自己吗？但汤廷郎的条件，自己又如何能答应？八辈子也做不出那种丢弃尊严的事。
各路人马已经找好，武庆又告知他汤廷郎那伙人要来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时的吴越正是去往校外的护城河边，后果如何已经来不及考虑。恰好在花坛前碰到了宋辞，想到大学里的种种美好，吴越更加自责。
宋辞拿开吴越的手，问：“到底什么事？”
“为了尊严，你愿意割舍生活中的美好吗？”吴越担心她误会，补充道，“我说的‘尊严’，与魏可无关。”
宋辞望向校外那家茶厅的方向，略带伤感地说：“不愿意，但我一直在那么做。”
“是不是不够理智？”
“或许我们在偷换概念，有些根本不算是尊严。”宋辞的眼睛有些湿润，她侧身躲避吴越的目光。
“我没有偷换概念。”
“苦果什么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那也没办法。”吴越叹口气，“班里的男生有集体活动，我手机没带，你见了魏可……”
“你们出去打群架么？！”宋辞紧张地问，她联想到秦三磊来这里。
吴越笑道：“绝对不会。”
“噢，那就好。我宿舍有张空铺，我留魏可一夜，明天上午我们都没课，你再陪她吧。”
“明天我会辞掉班委的职务。”
“为了魏可？”宋辞疑惑地问。
吴越不是因为魏可才要辞职，因为他感觉自己确实不适合当班委，郑小年不投票给他是很有远见的。他凭个人情绪做事，既能在班会上发起辩论争取不站的权利，也能带着班里的男生与黑社会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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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越和宋辞的组织下，班里有十几个人同去市区面试兼职。
两个班委都有校内的工作，是不再做兼职的。吴越陪着八个人去面试一份问卷调查的工作，那种公司经常雇佣大学生，一是学生便于管理，二是学生能消除受访者的警戒心，更容易达到调研目的。那个公司附近有一路直达交大的公交，吴越打算着顺道去看魏可。
来到公司楼下，吴越对同学说：“这种兼职我做过，但不同公司的面试流程可能不一样。我上去踩个点，面试完再下来给你们通风报信。”
首次面试的人免不了紧张，他们听吴越如此说，都稍稍放心。
卓不凡仍然紧张的不得了，说：“我们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学生啊！如果穿上西装、打领带穿皮鞋，是不是更好一些？”
“不是学生人家还不要你呢！别你的破坏书卷气，你就这一点利用价值。”吴越笑着进楼了。
约二十分钟后，吴越下楼，把面试经过详细地说给卓不凡他们，又带他们到那家公司所在的楼层，指明位置后才下楼。
吴越买了一簇玫瑰，踏上开往交大的公交。
半道，吴越又折回，因为小乙在电话里告诉他那家公司让没有工作经验的人交了押金，每人一百元。
几经折腾，小乙等五人要回了押金。卓不凡等三个的押金也归还了，但他们三个没得到那份工作。
时间已晚，再去交大已经来不及，吴越无奈地瞧着手中的玫瑰。
第三周
宿舍里，吴越写好作业，小乙拿去抄。
武庆在抄卓不凡的作业，他说：“一开始是一个写三个抄，现在是两个写两个抄，效率有所提升。”
吴越将男生宿舍管理得井井有条，这少不了武庆的主动协助。无论如何，吴越都是很感激的，他说：“宿舍管不好，我也静不下心学习。说真的，你更适合当这个班委。”
小乙说：“我同意。”
武庆笑着摇头，他放下手里的作业到宿舍外接电话。
……
宿舍楼下的一个角落，武庆在电话里问：“螳螂是谁？”
“就是交大的汤廷郎，你别说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说出他和我朋友打架的事啊？”
“这下有好戏看了，让你同学等着吧！交大的一帮混混都听说了，螳螂打不过一个大一的学生，靠女人帮忙，两个打一个才逃过一劫。螳螂气炸了，反正你那个同学躲不过一劫了，用不了多久螳螂肯定找到他。”
“你出面调停，让汤廷郎给个面子。”
“我根本不认识那帮人，半句话都没和他说过。”
“那麻烦了。”
“你最好别趟这个浑水。”
“这件事情因我而起，被打残了也不能缩在后面！”
“你只是无心说了一句，话传开了也不是你的错，追究不到你的，怪就怪你同学自己胡说八道。”
“朋友有难，我不能不管。”
“你还是太重义气。”
……
挂了电话，武庆自顾自地笑：“我想要的活，你也配干？从小到大，就算是一根草，也没谁争得过我。”
第四周
魏可独自在自习室，她所用的学生证的主人在校外的一间茶厅里。
桌上的柠檬茶，宋辞一口都没喝，她对面坐着的是一名一身黑衣的魁梧青年。
“放心了？我一切都好，你以后不用再来陵大了。”
秦三磊笑道：“陵大又不是你开的，我来玩玩总行吧？”
“你一玩玩，就有人要遭殃，这一次是谁？”
“我专程来看你，别的事与我无关。”
“别的事？这么说，还是让我说对了。”宋辞的脸色阴寒。
秦三磊喝了一口茶，说：“本来不关我事，但是你不喜欢，那就和我有关了。”
“不要冒充好人，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别扯上我。”宋辞不买账。
秦三磊笑道：“好人难当！帮不相干的人，比跳河救男朋友都难办。”
“你跟踪我？”宋辞只以为秦三磊那天已经离开。
“我在车里看见的，差点就跳下去救你了。你男朋友上桥拿你行李时，我看了他两眼，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他长什么样我都忘了。”
“他就是那样普通，放人堆里一点不起眼。”宋辞评价吴越的相貌。
“你们感情好吗？”
“很好，他又去找以前的女朋友了。”宋辞实话实说。
“什么？！”秦三磊误解后勃然大怒，“你为了他连淹死都不怕，他竟然把你甩了？狼心狗肺的东西。”
“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再问了！”
想到那些纠葛的缘分，宋辞厌烦地起身离开。
秦三磊知道留不住她，说：“辞辞，你记下我的手机号码吧！”
“不需要。”
宋辞离开茶厅，大踏步向学校走去。
学校正门的花坛前，香气扑鼻，花盆里飞出一只蜜蜂。
（二）
花坛前，宋辞和吴越恰好遇到。宋辞打招呼，却见吴越的眼神躲躲闪闪。
宋辞以为他和魏可闹别扭了，便问：“你怎么一个人，魏可呢？”
在宋辞面前，吴越讲不出假话，说：“我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人家怎么惹着你了？”
“是我不对，我不该这么做。”
“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八卦你们的破事，回头见。”
“宋辞！”宋辞欲离开，吴越抓住她的手。
祸从口出，吴越和汤廷郎打架的事，吴越在宿舍里不小心说了一次，与常仁勇等人喝酒时，武庆醉醺醺地又提了一次。吴越自认为没有得罪班里的任何人，至于消息怎么传汤廷郎耳朵里去的，吴越自认倒霉根本没有去追问。“武庆害我”的想法在他脑子里也曾一闪而过，随即觉得那样想很龌龊。同样是人类，自己想都不愿想的事，难道武庆做得出来？
吴越在电话里向汤廷郎道歉并问怎么才能解决，汤廷郎说很简单，要么吴越去交大给他跪下或者大喊一百声“螳螂哥，我错了”，要么他就去陵大找吴越。吴越直接挂断了电话。
武庆很有能耐，不到一天就找好七八十人，吴越在学生会里认识不少人，小乙、常仁勇几个要好的朋友也各自找人，而且不知怎么搞得班里的男生都知道了，见到吴越一方人多势众，多数人男生表示也要帮个人场，盛情难却，吴越全部应了。和汤廷郎约好场子，吴越想着强龙不压地头蛇，本方这么多人，汤廷郎是占不了便宜的，到时候自己主动让一步，当众诚心道歉请他原谅给足他面子，还不行就再摆个饭局赔罪。毕竟是自己嘴巴不严连累了别人名声，而且往后能不去交大吗？动武，是万万不能的。
吴越向陵北大学城的杨任游打探汤廷郎是何方神圣，杨任游只知道玩游戏，并没听说过。吴越所担心的，他隐约觉得汤廷郎不是一般的混混，如果不能把事情一次解决，后患无穷。自己的大学生活有一个非常好的起点，就硬生生被打断吗？自己对得起魏可对得起自己吗？但汤廷郎的条件，自己又如何能答应？八辈子也做不出那种丢弃尊严的事。
各路人马已经找好，武庆又告知他汤廷郎那伙人要来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时的吴越正是去往校外的护城河边，后果如何已经来不及考虑。恰好在花坛前碰到了宋辞，想到大学里的种种美好，吴越更加自责。
宋辞拿开吴越的手，问：“到底什么事？”
“为了尊严，你愿意割舍生活中的美好吗？”吴越担心她误会，补充道，“我说的‘尊严’，与魏可无关。”
宋辞望向校外那家茶厅的方向，略带伤感地说：“不愿意，但我一直在那么做。”
“是不是不够理智？”
“或许我们在偷换概念，有些根本不算是尊严。”宋辞的眼睛有些湿润，她侧身躲避吴越的目光。
“我没有偷换概念。”
“苦果什么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那也没办法。”吴越叹口气，“班里的男生有集体活动，我手机没带，你见了魏可……”
“你们出去打群架么？！”宋辞紧张地问，她联想到秦三磊来这里。
吴越笑道：“绝对不会。”
“噢，那就好。我宿舍有张空铺，我留魏可一夜，明天上午我们都没课，你再陪她吧。”
“明天我会辞掉班委的职务。”
“为了魏可？”宋辞疑惑地问。
吴越不是因为魏可才要辞职，因为他感觉自己确实不适合当班委，郑小年不投票给他是很有远见的。他凭个人情绪做事，既能在班会上发起辩论争取不站的权利，也能带着班里的男生与黑社会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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