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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1章 室友居然是三个美女?

    回到电视台,华哥叫住我,说走,我们去吃早餐。

    我感到有些奇怪,刚才人家叶主任主动请吃早餐,这个家伙不是回绝得挺干脆的吗?有免费的大餐不吃,而来这里吃路边小摊,还真是个怪人。但是,忙活了大半夜的,我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响了,听到吃早餐,我自然是不会回绝的。

    坐下来,点好早点之后,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华哥看了我半天才说,你刚入门,迟些你就会看懂其中的门道了。

    原本我已经有些奇怪想不明白了,现在经他这么一说,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便缠着华哥一定要讲个明白,最后华哥没办法,说看在我忙了大半夜的份上,决定教我一招。

    华哥说,我做这一行十多年了,跟这些部门的人打了十多年的交道,其中的门道我看得清清楚楚,包括什么人比较大方,什么人比较重视媒体,什么人是一毛不拨。像今天这个叶主任,他就有个习惯,如果他请你吃了饭或者早餐什么的,他就会觉得跟你扯平了,也就不会再给你加班费之类的东西啦。

    我说,什么加班费?

    华哥说,你忘了,就是刚才你拿的那个信封,我还没看,估计应该是两百块钱吧。说到这个信封,其实就是记者的灰色收入,这个与腐败无关,也就是很平常的东西,别说是我们,就是他们半夜出去执法,也是有加班费的,我们一起出去,他们也把我们算进去了而已。但是如果刚才我们去吃早餐了,按照叶主任的习惯,这个加班估计就不会发,而是在早餐费扣除了。

    做我们这一行的,收入不多,还没有到那种给钱都不要的境界,你看,我们没有去吃早餐,但是拿到了两百元的加班费,我们现在吃个牛腩粉,最多也就是十来块钱,剩下的就算是我们今天挣的了。何乐而不为呢?

    我说,那以后别人请吃饭我们都不去了?

    华哥说,这也不能一概而论,这个要具体分析。刚才我说,有些人大方,有些人一毛不拨,碰到那些一毛不拨的人,你不仅要去吃,而且还是大大地吃,狠狠地吃,因为不吃白不吃,不吃也没有奖品。这个就要靠你平时对这些人的了解,也不用急,以后我们天天都要跟这些人打交道,很快你就会看懂其中的门道了。

    我若有所思,说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道道学问啊?

    华哥说怎么不事,凡事都有个过程,慢慢来。

    结账的时候,服务员一算,我们俩人的早餐钱不过十六块钱,我看钱不多,而且也为了方便以后的工作,我便抢着付了钱,华哥笑着说,谢了。

    我说,谢什么呢,以后还要华哥带着我,让我也混口饭吃呢。

    华哥说,这个好说,好说。

    回到单位,何春花马上走过来问昨夜新闻的情况,说昨天夜里还顺利吧?

    我说,有华哥在,一切顺利。

    何春花笑了笑,说那就好,赶紧把稿子写了,交给我看看。

    这下我才记起来,原来还要写稿子啊,看来我进入状态还是太慢了,不知道还有这回事,我原来还想回宿舍睡个回笼觉呢。

    写稿子不是没有写过,但是真正的电视新闻稿还是第一次,毕竟以前在学校学的多是理论,最多是看报纸新闻,真正轮到自己真枪实弹地写出来,那也不能靠唬的。

    坐在电脑旁半个小时过去,还是一个字也出不来,实在是分不出个东南西北。这时候,陈一一采访回来,看我在电脑面前发呆,说厨子,你干嘛呢?

    厨子?是的,你没有听错,是我忘记说了,自从那天她知道我搬进厨房住的时候,她就开始叫我厨子了,这个外号现在是越叫越响亮,当然目前的范围只在她,但是却有明显扩散的趋势,部门的一些老同事已经开始有样学样了,而且是一个比一个叫得起劲,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抗拒集体的力量,于是我开始默认了这个并不文雅的外号。没有办法,生存的第一法则告诉我,当你没有能力去改变环境的时候,唯一的办法是适应这个环境。

    我说,写稿啊,昨天夜里的新闻,打假办查处了一个私宰生猪点。

    陈一一没有理会我写稿的事,反而说,这么说,你昨晚收获不少了?

    我一听,原来都是行家啊。既然话都说得这么白了,我也不好否则,但是要我直接承认又不太好意思,于是便笑呵呵地没有回答,转过话题说,一一姐,这个新闻稿怎么写啊?我以前写惯了散文,一下子转不过弯过,要不你指点一下呗。

    陈一一朝我作了个鬼脸,说好啊,把你昨晚的非法收入,拿出来请姐请一顿,我可以考虑一下的。

    什么人啊?还说是非法收入,我这是正当的劳动所得好不好,现在干活哪里不能给钱的呀。但是这话无不能说,我是新人嘛,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接话就行。于是我说,好啊,如果稿子顺利过关的话,我一定请你吃饭。

    陈一一说,就这么说定了,但是为了你的进步,你还是需要自己先写一下,然后拿给我看一下,这样你才会有进步的。至于怎么写呢,一句话,你看到什么就写什么,采访对象的话用哪些,也是一句话,如果你是观众的话,你想知道什么你就是什么。你的,明白?

    我说,前面的都听懂了,最后一句不是人话,我听不懂。

    陈一一又说了一句,滚。

    我重新找开电脑,开始想着陈一一刚才说的话。她得倒是简单,看到什么就写什么,我看到很多东西啊,总不能全部都写进去吧?后来一想,我觉得还是最后一句话比较关键,如果我是观众的话,我想知道什么?对啊。我站在观众的角度,观众想知道什么,我就写什么不是OK了吗?

    思路出来了,接下来就好办了,以本人的文采,写个一千儿八百的文字绝对不是难事,于是半个小时便洋洋洒洒地写出了文章。这是第一篇稿子,为了慎重起见,我小心地修改了好几篇,才打印出来准备交给陈一一把关的,看着这篇真情流露、十分煽情的稿子,我觉得我是个天才,特别是结尾的那句“如果所有中国人每天吃的都是这些私宰生猪,那么不用倭人的入侵,我们都要败在自己人的屠刀之下了。”这是多么煽情,多么爱国的激扬文字啊。

    正在我得意的时候,何春花走过来,问龙小溪,在傻笑什么呢,叫你写的稿子写好了没有。

    我本来是想先拿给陈一一把下关才上交的,但是现在我越看越对自己有信心,于是便将把关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直接将稿子交给了何春花。然而,只有短短的三十秒,我听到的不是想象中的赞美之词,而是何春花的一脸恼意,她狠狠地把稿子砸在桌子上,然后一边撕稿纸一边骂着:“龙小溪,你不会告诉我,你这也算是新闻稿子?”

    我突然感觉在寒冬腊月的时候,坐在炉子面前取暖,正准备跟大家说,真暖和啊,突然却被人泼出一盆冰水,虽然你很生气,但是你却对那个人毫无办法,那种感觉不是一个冷字可以概括的。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何春花一边拍着桌子,一边骂道,给你半个小时,如果还是这种水平,你就好好当你的作家去,别把新闻当演讲,好不好?

    明白了,何春花以为我写的是演讲稿呢。我明明写的是新闻稿子啊,怎么会是这样呢,这时候陈一一听到吵骂声,走过来轻声问道,厨子,怎么回事?你把那只母老虎给惹恼了。

    陈一一最喜欢给别人取外号,但是她也不敢当面叫何春花为母老虎,因为这是一只会咬人的老虎。我说,还不是你惹的,刚才写稿是谁叫我看到什么写什么,观众想知道什么就写什么的嘛。

    陈一一说,没错啊,难道何春花不同意这个观点?

    我说,她倒不是不同意,她就骂了一句,说这也算是新闻稿子?

    陈一一哦了一声,说你把稿了给我看看。我不好声地说,还看什么,都成碎纸了。

    陈一一说,不是还有底稿吗?打开给我看看,我还就不信了,我教出的东西会惹来这么大的反应。

    陈一一看着我的稿子,开始的时候她看得很认真,越往下看她就坐不住了,手捂着嘴巴尽量控制着笑声,看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地把稿子念了出来:“如果所有中国人每天吃的都是这些私宰生猪,那么不用倭人的入侵,我们都要败在自己人的屠刀之下了。本台记者龙小溪报道。”

    念完之后,她终于喷发出来,笑声很大很刺耳,然后重复了刚才何春花的话,说这也算是新闻稿?

    我忍着气,说怎么不算,我觉得很有激情啊。

    陈一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弟,新闻稿不是小说,写得天马行空、激情四射就是好文章。

    说完之后,陈一一开始帮我改稿子,我看了一下,她主要是把里面的华丽形容词给改了,改成平实的俗语,看起来就好像是在讲述一件事,语言简单明了,特别是现场串连得很流畅。

    她说,这篇稿子的文采其实是不错的,说明你有一定有文学功底,但是一些新闻的基本东西你还不习惯,比如说这个打假办的叶德文主任,你就不能简单地称之为叶主任,这是太口语化,更重要的是他的官位太低,简称为叶主任不合适。

    最后,她问我,对了,昨天的现场报道是你做的?

    我点点头,说是的。

    陈一一也不管我正在看稿子,一边拉着我一边往外走,说走,去看看的现场报道做得怎么样,我们部门缺的就是这样的人才。

    我说,那这稿子我要先交给何主任。

    陈一一说,先不要管,她正在气头上,一会再交。

    我暗道,原来这也是经验之谈啊,如果现在把稿子交上去,她正在气头上,估计也是难以通过的。

    我们来到编辑房,打开华哥上存的素材,陈一一很熟练地操作着电脑,一边还认真地教我这些软件的使用方法。这些操作我们在学校的时候用过,因为我们平时也会帮助学校或者其它单位制作一些资料,操作方法基本上是大同小异,所以我也很容易看懂。

    陈一一很认真地看了我现场报道,说第一感觉不错,特别是普通话还可以,真看不出来,本地人的普通话你是算好的。

    我说,你是在表扬我,还是在表扬你啊。

    陈一一瞪了我一眼,说给你点阳光,你还真灿烂了。

    我吐了吐舌头,说在一一姐面前我哪有这胆子,你是我师傅嘛。

    话还没有说完,何春花突然出现在我身边,说你的稿子怎么样?

    我说,改好了,正准备给你呢。

    于是我又跑回办公室把稿子打印出来,拿给何春花看,谁知道何春花看都没看,直接给撕了。这让我很生气,我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当然不是准备直接打过去,只是在心里狠狠地骂着,婆娘,你提前更年期是不?

    何春花看不出我的变化,但是却主动解释,说你打印出来干什么?你不知道我们都是电脑办公吗?我们在电脑上直接改稿子就行,你不会连这个都还不知道吧?

    我暗骂,什么意思,又没有人跟我说过,我当然不知道。不过,这个还真不能怪人家,谁叫我不多留个心眼呢,只想着在学校的时候,就是拿着稿子交给老师的,现在就习惯性地把稿子打印出来交能领导。天啊,我这个聪明、嗅觉灵敏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变得这么迟钝呢!搞不好是刚才给何春花给吓的。但是我不能这样说,我只好说对不起,我还不习惯呢。

    何春花没有听我的解释,只是留下一句,说赶紧把编辑房的卫生打扫干净。

    造孽啊!

    直到下班的时候,何春花没有再找我,后来我从电脑上看到,稿子已经过了,但是被砍短了很多,好在电视台的稿费不是按字数来算的,否则的话,我今天就是白干了。特别需要提一下的是,下班前编辑审稿的时候,王副台长也在现场,他看了我的稿子和现场报道之后,显得很高兴,说龙小溪啊,不错,好好干。

    王副台长说这话的时候,还有很多同事在场,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王副台长第三次表扬我了,我何德何能让领导如此厚爱?特别让我觉得受惊的是,身边那些同事的目光,仿佛是一种异样的目光,这让我有些后怕。后怕的是,是不是大家以为我的表扬有些牵强?我不敢细想了。

    下班的时候跟小猪说我上电视了。一开始小猪有些听不明白,问上什么电视,你又不是明星。我说是新闻采访的要求,我是出镜记者嘛。小猪到底明白了,说八点钟之前过来,而且还说明带来了一件很重要很重力的东西来,叫我要宿舍候着。我听这意思不敢轻视,吃过晚饭就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刚打开房门,就传来一阵爽朗有笑声,是女人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我想,小猪不会这么快过来吧,而且还带了这么多美女来便宜我的色眼,我不可能相信这种幸福会出现在我身上。

    谁知让我想不到的是,我进去的时候,确实是幸福得大饱眼福了,而且是幸福得当头一棒:我推开门,看到三个如花似玉的美女穿着三点色,在公共客厅里一边吃着小点,一边嬉戏打闹,其中一个女人更是直接冲上我,和我来了个最亲密的接触,那光景让我的鼻子一下子充血了,我想说子啊,你太厚爱我了。

    正幸福着,突然一声尖叫,让我从幸福的幻想中醒来,冲上我的那个美女最先喊起“色狼”,然后是集体狂叫,再然后是集体群殴,当然是来不及穿衣服,穿着三点色拿着扫把、椅子之类的就砸过来了。我突然想起来,这场景有些熟悉,好像已经是第二次被一群美女把成色狼来群殴了。

    我来不及出声,就已经被美女们打扁了,我也不能反抗啊,因为一伸的就跟她们有直接的身体接触,美女们的叫声就更加的卖力,这样的结果是我就会被殴得更惨,——有血为证,此时的我已经是血淋淋的样子了,但是美女们却是越打越起劲。

    也许是打累了,最后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姐妹们,别打了,这个人好像不行了。

    另一个说,他好像一进门来就不怎么行。

    还有一个说,对啊,貌似他没有任何过激行为啊。

    我在心里骂道,你们才知道啊,我的神啊。我说,我的神啊,我的宿舍在这里啊。

    刚一说完,三个女人互相看着,又看了看血淋淋的我,三秒钟后她们便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我一个人,艰难地扶着墙壁走到卫生间清洗血迹。好在伤的地方都不是要害,虽然流了血,但是伤口不算深,用止血贴包扎一下就可以了。但是我心里冤屈啊,这算什么事,进到自己屋被人叫色狼,还莫名其妙地被群殴一顿,唉!

    半个小时后,带着无限的冤屈,我搀扶着墙壁走出公共卫生间,因为衣服上有血,我便把外衣脱了,只留下一条内裤就出来了。结果刚找开卫生间的门,外面又响起了一阵狂叫,天啊,三个女人还在客厅呢,她们不是回房间了吗?

    我飞速地逃回卫生间,大声地问,你们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还在啊。

    三个女人说,这是我们的宿舍,你谁啊你。

    我说,这也是我的宿舍,我新来的。

    一个女人说,你骗人,怎么没有人跟我们说起这事?

    我说,也没有人跟我说,我是跟三位美女住在一起啊。

    一个女人说,佟阳,你别急,打电话问问沈科长,她一定知道。

    过了好一会,外面终于传来声音,你是不是在新闻部的那个新人?

    我说,我是新来的,我叫龙小溪。

    一个女人问,佟阳,信息对不对啊。

    那个叫佟阳的女人说,孙俐姐,看来我们是打错人了。

    我听着这意思,就知道沈科长那边忘记告诉她们我入住的消息了,现在她们也确定我的身份,于是便理气直壮地喊着,喂,美女们,现在知道我不是色狼了吧?我现在是带伤之人,你们还不赶紧帮我从房间里拿件衣服出来?

    我等了半天,外面没有一点动静,光着身子的我忍不住打起了冷颤。没有办法,只好找开门缝,偷偷地看了一眼外面,我的天啊,客厅哪里还有人啊?我知道,我又被戏弄了。女人啊,犯错误很容易的,但是让她们改正错误,那是大大的不容易。

    于是,我便只好自己动手,飞一般地窜回宿舍换上新衣服。换好衣服冷静下来后,心里越想越冤屈,这些美女简直是持美行凶,什么便宜都没有占到,就被喊为色狼而且群殴,实在是冤屈啊。于是,在理性被兽性淹没之后,我冲出房门,分别拍打着三个女人的房门,一边敲门一边喊着,出来出来,都出来,我们要谈谈伤残赔偿的事。

    鸡蛋也罢,鲜花也罢,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毛主席说过,有调查就有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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