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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十九章:初恋回忆

    第三十九章:初恋回忆

    孟克飞与欧阳菲菲下了假山,他望了花房方向一眼,站住了。

    欧阳菲菲抬起俏媚的大眼睛道:“解放军叔叔,你是要去推自行车吧?”

    孟克飞一愣,心想:“自己想什么,怎么这个少女都能提前猜到呢?她竟能感应到自己心里想的事情?”

    他不由得点点头。

    欧阳菲菲一拉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孟克飞不想让她再看见那里的血腥,以免给她的心灵再次留下不好的记忆。便道:“你在这等着,我去。”

    欧阳菲菲扫了一眼空旷僻静的四周,道:“我要跟你去,这里我害怕。”

    在她的潜意识里,害怕狗熊和狐狸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会突然扑出来。

    欧阳菲菲拉着孟克飞的手向花房走去。穿过松树林后,欧阳菲菲紧紧搂着孟克飞的胳膊,眼里流露出很恐惧的神色。她紧紧贴着孟克飞,大眼睛偷偷地往花房大门内瞟着,像是里面有什么怪物突然要冲出来似的。

    孟克飞匆匆推起自行车,他不想多看,不想多想,返身走回……

    在欧阳菲菲的指点下,两人拐进了一片茂密的白桦林。白桦林里踩出来的路径弯弯曲曲的,孟克飞便推着车子走。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来到了公园的南墙边。墙边有几个树墩子。孟克飞观察了一下四周,见三面环树,一面靠墙,环境幽静,地点隐蔽,倒是个藏身的好所在。

    孟克飞看着欧阳菲菲,不知这少女将他带到这里来的用意。

    欧阳菲菲轻轻推孟克飞坐在树墩子上,嫣然一笑,道:“解放军叔叔,你在这等等,我去一会儿就回来。”

    也不等孟克飞有所表示,欧阳菲菲轻快地跑了。

    孟克飞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他眼看着欧阳菲菲的身影被白桦树挡住,不见了……

    孟克飞暗自奇怪:自己跟这个少女只是见过两次面,而且自己每次见到她,身上就像是被施了魔咒似的,不由得被她牵着走。她说走就跟着走,她说等就在这等,也不问原因。

    “自己怎么就这么听她的话呢?而且自己每次见到这个少女都觉得她可亲、可爱、可怜,自己甘愿为她做任何事。这不是中魔了吗?”孟克飞奇怪地想着。

    “自己两次遇见这个绝色少女,两次都是为了救护她。自己为什么每每跟少女见面,都是英雄救美呢?如果时间往前推,自己在军分区门口还救了那个南方姑娘肖燕燕,而且更早的时候,自己还救了一个少女。。。。。。。那个少女,叫娟子!”

    一想到娟子,孟克飞的心,猛烈地颤抖起来!

    他抬起头,眼睛无意间向白桦树一瞥,思绪便悠忽一下子越过了千山万水,飞到了HLJ省的那个边境山区小村庄——徐家窝棚!

    孟克飞站了起来,伸出手抚摸着身边的一棵白桦树。一个山村美丽少女的青春形象顿时活脱脱地跳了出来!

    那是他亲亲的娟子啊……

    就是在那个小山村的白桦林里,他和娟子有了初吻;就是在白桦林里的那棵白桦树上,他和娟子刻下了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般的誓言;就是在白桦林边的边防公路上,娟子得到了他调走的消息,追赶着军车,嘴里撕心裂肺地喊着别忘了她!

    当时的情景像电影的镜头一样,清晰地在孟克飞的脑海里闪现出来,历历在目。

    孟克飞沉浸在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

    孟克飞记得:自从他从三个抢劫杀人犯兼叛逃分子的手里救了娟子后,娟子视他为救命恩人,心存感激。她时常找借口到他驻扎的边防营地找他。营房重地进不去,娟子就在外面等。一来二去,士兵们一见娟子站在营房外,便对孟克飞挤眉弄眼,羞得他这位16岁的孟班长脸红脖子粗的。可他心里却放不下娟子了。毕竟在那个放眼四周除了山还是山——除了日常训练、巡逻,就是政治学习、开思想汇报会什么的——单调乏味、孤独寂寞的地方,有一个美丽的山村少女挂念着他,孟克飞的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空闲时,孟克飞也去徐家窝棚那边加强一下“军民鱼水情”,帮助乡亲们干些农活儿。

    他和娟子两人年纪相仿,又都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一个投桃报李,一个有情有义,异性相吸,慢慢的,两人便“哥哥妹妹”起来。

    在无人的小河旁,两人手拉起了手;在只有阳光和风声的桦树林里,两人有了初吻。

    当时的情景孟克飞记得十分清晰。娟子拉着他一直走到桦树林的深处,火辣辣的眼睛大胆地看着他,期待着什么。孟克飞一阵激动,脑子一热,颤抖的嘴唇便吻上了娟子的嘴唇。娟子颤抖的嘴唇热烈地回应着。孟克飞当时的感觉是魂不守舍、魄不在窍,自己的身子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他笨拙地、激情地、深深地吻着娟子,令人窒息!两人激情相拥,激情热吻着,怎么也吻不够。孟克飞只感觉与娟子像是吻了一万年……

    两个少年男女在热恋中,一晃一年过去了。孟克飞升为了副排长,更加高大英俊了,娟子也更加俏丽迷人了。

    两人的感情日深,真是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一有机会,两人便频频约会,拥抱、热吻,然后便是废话连篇,难舍难分。但慢慢的,一些风言风语也从连部传到了团部。

    团部不知什么人,也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将他跟一个山区少女“哥哥妹妹”的事情捅到了他老子——孟剑雄的耳朵里!

    孟剑雄暴跳起来:小小年纪便有了这种心思,在山沟里竟谈情说爱,这还了得?

    孟剑雄默想了半天,感觉少年人的心性,再在那个地方待下去,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呢。自己的那个灰儿子如果让那个山村少女怀了孕,这不影响前程吗?于是将孟克飞调回了HLJ省军区机关。

    内中情由,孟克飞一直蒙在鼓里;调动的事,事先他一无所知。调令下来前,最后一次与娟子在白桦林里相会的情形,孟克飞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小北风呜呜地吹着,但孟克飞17岁的那颗年轻的心,却滚烫滚烫的。娟子的身子紧紧靠着他,美丽的大眼睛痴情地盯着他英俊的脸庞,他对她情意深深,她对他依恋万分。

    当娟子听孟克飞无意中说起部队生活的单调和乏味时,她羞红了脸,抬起头,秀美的眼睛迷离地看着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兵哥哥,你这么苦,我给了你吧。”

    孟克飞记得当时他浑身燥热,搂着娟子,全身像打摆子似的抖个不停。他火热地吻着娟子,手也激动地抚摸着娟子的身体。娟子也像打摆子似的,颤个不停。当娟子解衣服扣子时,他冷静了,拉住了她的手。

    娟子道:“兵哥哥,你不要我么?”他深情地道:“娟子,等我娶了你,把你迎进门时,我再要你。”

    孟克飞当时记得娟子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泪流满面。她火热的嘴唇不停地亲着他的嘴唇、眼睛、额头、脸颊、鼻子甚至脖子、耳朵、头发。泪水糊了他满脸。

    她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有情有义,虽然热血冲动、但能理智克制的兵哥哥。

    过了好一会儿,娟子才静静地伏在他的怀里想着什么,孟克飞轻轻地抚摸着她黑黑的秀发。

    一会儿,娟子看着白桦树道:“兵哥哥,我们在树上刻几个字吧?”

    “刻什么字?”孟克飞温柔地问。

    娟子想了一下,道:“就刻‘这辈子相好,下辈子相好,一万年都相好’吧。”

    孟克飞笑了,说:“字多了,刻不下。”

    娟子想了想说:“那就刻:‘相好一万辈子’六个字吧。”

    “这句话听着拗口。再说,一万辈子早化成青烟,无影无踪了,两个人都不知哪里去了。”

    刚说出口,孟克飞就觉得失言了,化成青烟,难道两人就不相爱了?

    果然,娟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捶了他一拳,火辣辣地道:“就是化成空气,我也只爱你一个人。”

    孟克飞不知说什么好,低下头,火热地吻着娟子,嘴唇堵着她的嘴唇,差点让她窒息。他以此来表达他对她的深爱和情意。

    两人又安静地相拥着,娟子咬着嘴唇,像是最终下定了决心似的,道:“那就在桦树上刻“下辈子还相好吧。”

    孟克飞当时心里不知怎么的,一颤,感觉这句话哪个地方不妥,下辈子?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道:“好,就刻‘下辈子还相好’吧。”

    两人专门找了一棵粗壮的、靠近山崖的白桦树,他抽出那把军用匕首,娟子握住刀杆,他握住娟子的手,两人一起在树上刻下了“下辈子还相好”这六个歪歪斜斜的字。

    两人情意深深、反反复复、一遍遍地刻着,直到字迹深深刻入了树干,直到白桦树上烙下了“下辈子还相好”这六个深深的印痕。

    刻好后,娟子久久地抚摸着深深的刻痕,然后拉着孟克飞的手,让他也抚摸这深深的刻痕,两个人都发誓这几个字也深深地刻在了彼此的心里了,永远信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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