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九章：威震当场
第二十九章：威震当场
孟克飞一见青年工人和青年学生们对打起来，不时有人受伤，惨叫声不断，场面极度混乱。他急了，他知道，如果局面一旦失控，转眼就会酿成大血案！
他一脚踹开拉着肖燕燕的两名工人，将她护到自己身边，轻轻骂了一句：“妈个巴子”，然后一提丹田之气，暴吼一声：“住手！”
仿佛晴天一声霹雳！震的围在孟克飞身边的人们的耳膜嗡嗡直响。混乱的人群一下子全愣住了，停止了对攻，一齐怔怔地看着孟克飞。
孟克飞手臂一挥，从身边几个青年工人手里夺过几只长矛，拢在一起，抬起膝盖，胳膊用力一落，只听“咔嚓嚓”一声巨响，几只长矛齐齐折断！他又顺势夺过两根钢筋，一提气，手腕用力一弯，钢筋竟像面条似的，来了个对折！
周围十几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工人竟被他骇人的气势镇住，一起往后退去。
孟克飞将对折的钢筋狠狠地扔在地上。“嗖”地拔出手枪，举在空中，又是一声晴天霹雳般的暴吼：“看谁再敢动！”
工人和学生们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一齐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全场静立，鸦雀无声！
这时，一阵整齐的踏步声从军分区大门里响起，震的地面都微微颤动起来。
一会儿，一百四十多名解放军战士踏着整齐的步伐，手里提着上着亮闪闪刺刀的钢枪，从军分区大门一侧的小门内成两路纵队涌了出来！
军分区机动连的战士们出动了！
机动连的战士们将“革命院校大联合”的学生们用黑洞洞的枪口逼着，赶到了前面，把他们与“工人阶级大联合”的工人们挤到了一起。
孟克飞双手向两边一摆，战士们呈两路纵队分开，向两侧跑去，呈半圆形包围了“工人阶级大联合”和“革命院校大联合”的人，枪口直直指向他们！
孟克飞的兵出来镇住场面后，孟克飞将手枪插回枪套，向张排长示意把大门内执勤室外面的长条桌子搬过来。
张排长手一挥，两名士兵过去，将长条桌抬了过来，放在孟克飞前面。
孟克飞一按桌面，飞身上了桌。他站在长条桌上，面对着下面的工人、学生们，仿佛面对的是自己机动连的士兵们。
孟克飞环视了一下，心中不禁热血沸腾！他镇静了一下自己，感情真挚地大声喊道：
“工人同志们，红卫兵小将们！听我说几句话！……我们都是兄弟姐妹，为什么互相不能相容呢？你们‘工人阶级大联合’组织和‘革命院校大联合’组织两派之间有不同意见、不同观点，这很正常！伟大领袖说过‘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伟大领袖他老人家都这么说，可见我们人民内部也允许有不同意见，也允许有不同观点存在。我们为什么不能容忍不同意见和不同派别的存在呢？你们相互之间非得要用敌我矛盾来对待，非得要用武力打杀来解决问题吗？”
他停顿了一下，不知该说些什么，便任由思绪驰骋起来：“你们说他们是反动组织；他们说你们是反动组织。你们好好看看，你们的脸上有哪个写着‘反动’两个字？你们的组织又在什么时候宣传过所谓的反动主张？有吗？”
孟克飞从衣兜里掏出了传单，展开，举起来，用手扬着，道：“看看这两张不同派别散发的传单！上面都有伟大领袖的最新指示，内容都一模一样，一字不差。你们的政治纲领、政治主张，都是拥护伟大领袖，都是誓死捍卫伟大领袖的，都是无限忠诚伟大领袖的。那么谁又能是反动派呢？……工友们，学友们！是不是反动组织、是不是反动派，不是靠嘴，而是要靠脑子细想，靠事实来证明的！”
孟克飞停顿了一下，四周静悄悄的，似乎掉根针都能听见，没有一个人出声。
孟克飞指指工人中的一个人，问：“你说过反动的话吗？”这个工人摇头；然后他指指学生中的一个人，问：“你说过反动的话吗？”这个学生摇头。孟克飞又指了指工人中的一个人，问：“你做过反动的事吗？”工人赶紧摇头；然后他又指了指学生中的一个人，问：“你做过反动的事吗？”这个学生自然是摇头。
“没有！肯定没有！你们当中要是有人说过反动的话，做过反动的事，早被公安机关抓起来了，是不是？早被你们各自的工厂、学校里的保卫部门控制起来了，是不是？既然没有，妈个巴子的，那就都是革命组织，都是革命派！只不过你们双方的主张、意见不同罢了。你们两派的革命主张、意见不同，可以争论，可以辩论，这是人民内部矛盾。既然是人民内部矛盾，就用人民内部的方法来解决嘛。干嘛就因为两个青年人起了争执，而非得搭上这么多的人拼个你死我活呢？”孟克飞慷慨激昂地道。
双方的人静静地听着孟克飞的演讲。有的若有所思；有的佩服这军人的气概；有的虽然想反驳，但在这种气氛下，没有出声；有的虽然想闹事，但见解放军们成扇形包围着他们，枪口黑洞洞，刺刀冷森森的，想闹腾的人，此时也不敢出声了。
一时，现场静静的……
正在这时，孟克飞看见几个人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他细一看，竟是军分区的廖耀辉政委和区革委会的第一副主任张大寿！
孟克飞赶忙从长条桌上跳了下来。廖政委过来紧紧握住孟克飞的手道：“孟连长，你刚才讲得好哇！幸好我和老张开完批判会，有事又耽搁了一些时间，回来晚了，我们才听到孟连长那一番情真意切，意味深长的精彩讲话啊。”
孟克飞赶忙敬了个军礼，道：“让首长见笑了。”
他赶忙把两派组织堵在军分区大门口的事情经过向廖政委做了简要汇报，并请求处分。
廖政委一笑，道：“调解两派矛盾，制止流血事件的发生，很好呀。”
廖政委转身看了一眼“工人阶级大联合”的人，对张大寿道：“老张啊，这些都是你的人吧？好隆重喲，都来军分区做客来啦？军分区的同志们可得好好招待呀。”
说着，廖政委的眼睛向两侧的警卫士兵们瞥了瞥。
张大寿向“电喇叭”等人瞪了一眼，低声喝道：“无事生非，还不快滚！”“电喇叭”等几个人连跑带颠地溜了。
张大寿又转向“方司令”，语气和缓地道：“‘方司令’，感谢你们‘工人阶级大联合’一贯地、始终不渝地对区革委会的支持。你们辛苦了，明天我去慰问你们，探望你们！你看是不是……？”
“方司令”赶忙道：“是！张主任，我马上撤。”
“方司令”过来紧紧握了握孟克飞的手，道：“孟……孟连长，你的一番话，真是……真是让我毛孔顿开！……我是个粗人，你不要见怪。我们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他又跟廖政委和张大寿等人分别握了手，然后手一挥，“工人阶级大联合”的人“呼隆隆”像潮水一般退了下去，上卡车走了。
这时，“革命院校大联合”的人也上了军用卡车，军用卡车开走了一辆，另一辆还停着。
孟克飞看见肖燕燕坐在卡车驾驶室里，正往他这边观望着，似乎在等他。那个眼镜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又钻了出来，在卡车的车厢里站着。
这时，廖政委的车和张大寿的车都开了过来，廖政委和张大寿握了握手，张大寿说一定回去追究区革委会的人和“工人阶级大联合”的人来军分区门口闹事的责任，然后上车回了斜对面的区革委会大院。
孟克飞命令机动连集合，开回军分区大院内。
廖政委上轿车前，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孟连长啊，调动机动连的事胡司令员知道吗？”
孟克飞搓着双手道：“当时情况紧急，没有报告胡司令员。我回去向胡司令员深刻检讨，自请处分。”
廖政委“奥”了一声，低头想了想道：“你就说是一些造反派组织来军分区大门口闹事，是我下的令，我派机动连把他们赶走的。”
然后，廖政委又意味深长地对孟克飞道：“孟连长啊，我们接触的时间虽然短，但我们还是了解你的。现在XJ省的形势错综复杂、变幻莫测，可能对你的考验就要来了，你要有心理准备啊。以后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直接找我，说不定我能帮上一些忙。你多保重。”
他紧紧握了握孟克飞的手，上车走了。
孟克飞站着没动。他细细品味着廖政委的话，心里茫然地猜测着：“对我的什么考验就要来了呢？我要有什么样的心理准备呢？我又如何保重自己呢？ 究竟是什么危险已经逼近了呢？廖政委的话明显地意有所指，是不是跟孟司令员的被捕有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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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克飞一见青年工人和青年学生们对打起来，不时有人受伤，惨叫声不断，场面极度混乱。他急了，他知道，如果局面一旦失控，转眼就会酿成大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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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晴天一声霹雳！震的围在孟克飞身边的人们的耳膜嗡嗡直响。混乱的人群一下子全愣住了，停止了对攻，一齐怔怔地看着孟克飞。
孟克飞手臂一挥，从身边几个青年工人手里夺过几只长矛，拢在一起，抬起膝盖，胳膊用力一落，只听“咔嚓嚓”一声巨响，几只长矛齐齐折断！他又顺势夺过两根钢筋，一提气，手腕用力一弯，钢筋竟像面条似的，来了个对折！
周围十几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工人竟被他骇人的气势镇住，一起往后退去。
孟克飞将对折的钢筋狠狠地扔在地上。“嗖”地拔出手枪，举在空中，又是一声晴天霹雳般的暴吼：“看谁再敢动！”
工人和学生们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一齐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全场静立，鸦雀无声！
这时，一阵整齐的踏步声从军分区大门里响起，震的地面都微微颤动起来。
一会儿，一百四十多名解放军战士踏着整齐的步伐，手里提着上着亮闪闪刺刀的钢枪，从军分区大门一侧的小门内成两路纵队涌了出来！
军分区机动连的战士们出动了！
机动连的战士们将“革命院校大联合”的学生们用黑洞洞的枪口逼着，赶到了前面，把他们与“工人阶级大联合”的工人们挤到了一起。
孟克飞双手向两边一摆，战士们呈两路纵队分开，向两侧跑去，呈半圆形包围了“工人阶级大联合”和“革命院校大联合”的人，枪口直直指向他们！
孟克飞的兵出来镇住场面后，孟克飞将手枪插回枪套，向张排长示意把大门内执勤室外面的长条桌子搬过来。
张排长手一挥，两名士兵过去，将长条桌抬了过来，放在孟克飞前面。
孟克飞一按桌面，飞身上了桌。他站在长条桌上，面对着下面的工人、学生们，仿佛面对的是自己机动连的士兵们。
孟克飞环视了一下，心中不禁热血沸腾！他镇静了一下自己，感情真挚地大声喊道：
“工人同志们，红卫兵小将们！听我说几句话！……我们都是兄弟姐妹，为什么互相不能相容呢？你们‘工人阶级大联合’组织和‘革命院校大联合’组织两派之间有不同意见、不同观点，这很正常！伟大领袖说过‘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伟大领袖他老人家都这么说，可见我们人民内部也允许有不同意见，也允许有不同观点存在。我们为什么不能容忍不同意见和不同派别的存在呢？你们相互之间非得要用敌我矛盾来对待，非得要用武力打杀来解决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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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克飞从衣兜里掏出了传单，展开，举起来，用手扬着，道：“看看这两张不同派别散发的传单！上面都有伟大领袖的最新指示，内容都一模一样，一字不差。你们的政治纲领、政治主张，都是拥护伟大领袖，都是誓死捍卫伟大领袖的，都是无限忠诚伟大领袖的。那么谁又能是反动派呢？……工友们，学友们！是不是反动组织、是不是反动派，不是靠嘴，而是要靠脑子细想，靠事实来证明的！”
孟克飞停顿了一下，四周静悄悄的，似乎掉根针都能听见，没有一个人出声。
孟克飞指指工人中的一个人，问：“你说过反动的话吗？”这个工人摇头；然后他指指学生中的一个人，问：“你说过反动的话吗？”这个学生摇头。孟克飞又指了指工人中的一个人，问：“你做过反动的事吗？”工人赶紧摇头；然后他又指了指学生中的一个人，问：“你做过反动的事吗？”这个学生自然是摇头。
“没有！肯定没有！你们当中要是有人说过反动的话，做过反动的事，早被公安机关抓起来了，是不是？早被你们各自的工厂、学校里的保卫部门控制起来了，是不是？既然没有，妈个巴子的，那就都是革命组织，都是革命派！只不过你们双方的主张、意见不同罢了。你们两派的革命主张、意见不同，可以争论，可以辩论，这是人民内部矛盾。既然是人民内部矛盾，就用人民内部的方法来解决嘛。干嘛就因为两个青年人起了争执，而非得搭上这么多的人拼个你死我活呢？”孟克飞慷慨激昂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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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孟克飞看见几个人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他细一看，竟是军分区的廖耀辉政委和区革委会的第一副主任张大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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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政委一笑，道：“调解两派矛盾，制止流血事件的发生，很好呀。”
廖政委转身看了一眼“工人阶级大联合”的人，对张大寿道：“老张啊，这些都是你的人吧？好隆重喲，都来军分区做客来啦？军分区的同志们可得好好招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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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司令”过来紧紧握了握孟克飞的手，道：“孟……孟连长，你的一番话，真是……真是让我毛孔顿开！……我是个粗人，你不要见怪。我们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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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革命院校大联合”的人也上了军用卡车，军用卡车开走了一辆，另一辆还停着。
孟克飞看见肖燕燕坐在卡车驾驶室里，正往他这边观望着，似乎在等他。那个眼镜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又钻了出来，在卡车的车厢里站着。
这时，廖政委的车和张大寿的车都开了过来，廖政委和张大寿握了握手，张大寿说一定回去追究区革委会的人和“工人阶级大联合”的人来军分区门口闹事的责任，然后上车回了斜对面的区革委会大院。
孟克飞命令机动连集合，开回军分区大院内。
廖政委上轿车前，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孟连长啊，调动机动连的事胡司令员知道吗？”
孟克飞搓着双手道：“当时情况紧急，没有报告胡司令员。我回去向胡司令员深刻检讨，自请处分。”
廖政委“奥”了一声，低头想了想道：“你就说是一些造反派组织来军分区大门口闹事，是我下的令，我派机动连把他们赶走的。”
然后，廖政委又意味深长地对孟克飞道：“孟连长啊，我们接触的时间虽然短，但我们还是了解你的。现在XJ省的形势错综复杂、变幻莫测，可能对你的考验就要来了，你要有心理准备啊。以后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直接找我，说不定我能帮上一些忙。你多保重。”
他紧紧握了握孟克飞的手，上车走了。
孟克飞站着没动。他细细品味着廖政委的话，心里茫然地猜测着：“对我的什么考验就要来了呢？我要有什么样的心理准备呢？我又如何保重自己呢？ 究竟是什么危险已经逼近了呢？廖政委的话明显地意有所指，是不是跟孟司令员的被捕有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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