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磨难 第一百二十七章 抢占南口
夜幕降临，启明星从天际北端闪着疑惑的眼睛，默默注视北京昌平区南口镇将要发生的一切。靠近南口前线不到十里地的一个当地财主家的三进大院内，王树常坐在办公桌前，桌上摆着北京地区地图，地图上面放着一把半圆塑料尺，一只铅笔和一把放大镜，他正在弯腰洗着勤务兵端来的热水盆里的脚。忽听卫兵大声禀报：“报告军长，陈连长求见。”王树常一阵纳罕：哪个陈连长，我从没听说过这个人，一边想着，一边抬头向门口观看。只见两个弱冠年岁的青年面色沉重地站在门口外面，一个目光炯炯，一个眼含惶恐。他不容再看便知道他们找他的原委。于是把双脚从脸盆中抽出来，接过卫兵递过来的白毛巾，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腿上，漫不经心地擦拭几下，然后换另一只脚。待卫兵端走洗脚水之后，他面带微笑地说道：“你们都进来吧。”话毕，两人轻手轻脚迈入，生怕自己的某个不检点的举动再次激怒这位将军。还是陈连长见过世面，看军长正在找脚上的袜子，忙伸手从卫兵手上接过袜子，转到王树常手上。王树常眼光一闪，亲切问道：“刚才我让你找的那个人就是他？”陈连长赶忙点头称是。陈连长转身瞅瞅站在一旁有些拘谨的青年少尉，转脸又看看王树常。虔诚说道：“军长，他叫罗申甫，是我连一排少尉，今年三月才当兵的，听说还是个秀才，。。。。。。”没等陈连长继续说下去，王树常摆手制止道：“他的情况我了解，你不必再说了。”陈连长一脸惊异，心想：这个年轻人刚刚入伍，像军长这么大的大官怎能认得这么小的部下，难道他们是亲戚，或是老朋友的子弟，如果是这样，我岂不多此一举，说不定还会遭来一通责骂。一旦军长认识此人，这罗少尉就非同常人，熟话说是亲三分向，我还是改变原来的想法，这会不如说几句好话来为罗少尉开脱。于是笑着说道：“军长，罗少尉年纪比我小，尽管熟读得比我多，但还一脸孩子气，恳求军长从轻发落。”一直站在跟前的罗少尉尽管表情显得紧张，但心里却美滋滋的，他暗自嬉笑着陈连长的有眼无珠，就如同那会嬉笑狼狈退却的张宗昌的士兵一样。当陈连长通过测查，揪出他这个调皮捣蛋鬼的时候，曾严厉地训斥道：“罗申甫，你是怎么搞的，这么多年的书算是白念了，一点修养都没有，人家败军撤兵，谁也不是情愿的，再说咱们都是东北军，东北军就要精诚团结，这下好了，你的行为被军长发现了，一会我带你到军长那去解释，看军长怎么收拾你！”此时，他听了连长的微词，不但没有惊慌，反而眼皮一撩，显出无所谓的样子，那是他就想：正好我要见见我姨夫呢，倒是让你也知道知道我和军长非同一般的关系。想到这，他一改刚来时装出的一脸惶恐的表情，嬉笑着说道：“姨夫，你看我这点事，把陈连长给急的，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不就是骂了几个侧退的士兵，有啥打不了的。”一旁聆听的陈连长，听到罗少尉张嘴称呼王树常为姨夫，不免心头云开雾散，顿觉神智迷乱，冷汗从额头细小的毛细血管像纱布里慢慢渗出的血，他不敢也不能用手去擦，那样会让心细如发，敏感如电的军长瞬间察觉，倒会轻视我不堪重负，遇事慌张的胆怯内心。于是，用微微颤抖的语音说道：“既然，既然是军长的内亲，卑职就不便在这里打搅，卑职告辞了。”说完，转身要走，当即被王树常叫住：“陈连长不必拘谨，你做的没错。你一会再走。”说完，王树常从座位上站起来，厉声问道：“申甫，你嬉笑士兵的事当真？”罗申甫用疑惑的眼神凝视着他的姨夫，不敢确定地说“当，当真。”“那好，既然你违反的纪律，就该受到应有的处分，虽然我们是亲戚，但向亲向不过理，从今天开始，你就做一个班长吧。”没等罗少尉进一步申辩，王树常已经挥动手臂，让他们退去。
目送两人远去后，他坐在凳子上沉思一会，耳边不免响起罗夫人在他入关前对他说过的话：霆午，我把我的亲外甥交付给你，你可要好好照顾好他，虽然这孩子调皮任性，但还是年岁小，没经过世面，可不管咋说他有文化，是个可造之材，你要保证他行军打仗的时候，确保他完完全全地回来。出现啥差错，我没法向我的妹妹交代。他何尝不想让申甫这个聪明伶俐的外甥在他的身边经风雨见世面，不过这是军营，不是自己家。军队没有铁的纪律，就不能形成行动上的统一，只有让他接受这次教训才能把一块好铁锻造成一块好钢。石不琢不成器，如果这次战役他没有死，就将他调到自己身边，做自己的贴身秘书，没有历练的资本自己虽然在军中说了算，也不能让人说自己专横跋扈，独断专行，是任贤唯亲而不是任人唯亲。想到这，他哀叹一声，心说：“这孩子哪样都好，就是在家调皮捣蛋惯了，以后就看他的造化了。”
刚进入南口附近这个小村庄的时候，他便吩咐各作战部队首先修筑工事，防止冯军突然夜袭待明日拂晓全线反攻，夺回阵地。上玄月带着疏疏朗朗的星辰，透过云卷云舒的飘逸浮云在南口的夜空中惬意地游动。它们根本不知黎明时分这里将成为硝烟弥漫的战场，更不知道有多少无谓的冤魂与之作伴。王树常的作战室内，灯光耀眼，一个个宽大的，长条的，肥胖的，瘦小的身影在对面的墙上来回晃动，窗外柳树已是茂密的叶子也不时伴随一阵紧是一阵的凉风配合着室内人影在尽情跳舞。仿佛不是在帮着研究明日作战对策，而是为即将到来的胜利欢呼雀跃。忽然，一阵汽车的刹车声，从室外传进来，卫兵高声喊道：“少帅到——”，室内的人先是一惊，忙乱的身影齐刷刷从各自位置上恭敬而庄严站起来，纷纷向张学良和韩麟春等军团长官行注目礼。张学良一脸严肃，甩掉红绒外裳，与韩麟春来到作战桌前，手指着作战地图向王树常问道：“王叔，不知你们研究得咋样，明天的反攻有取胜的把握吗？”王树常很自信的说：“少帅放心，我们研究的战术基本形成，下面我就向两位军团长汇报一下。”说着他拿起铅笔俯下身在地图上一边指点，一边说到：“军团长请看，南口处于燕山山脉和华北平原交汇处，自古地势险要，目前，我军处于地势上的劣势，必须首先肃清南口阵地前沿的各处小股敌人，分兵三路各个击破。正面用猛烈炮火压制敌人左右增援，先扫清龙江、虎山和影壁山孤军奋战的冯军，同时联系左翼部队向腊笺山攻击，只要攻破这几道关口，出其不意占领马耳山，就扼住了居庸关的咽喉，战胜冯玉祥就不是什么难事。”张学良听到王树常的军事部署，略微沉思，稍后手掌一怕笑道：“王叔就是有军事才能，连当年的郭松龄也佩服五体投地，不过我想听听王叔如何出其不意进入德胜口占领马耳山？”王树常并不迟疑，马上应道：“要想进入德胜口，攻占马耳山，必须事先在敌人眼皮底下埋伏一个团的兵力，并且不出声响，潜伏一夜。”张学良不可思议地连忙问道：“王叔，恐怕现在派兵设伏，那冯玉祥早有防备，危险极大！”王树常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少帅，请放宽心，我在开往前线之前，早就让一个团化妆逃难难民，放弃辎重，轻装上阵，悄悄向德胜口方向靠拢，但等各处炮声大作，突然杀出，定将马到成功。”“好！好！就按您说的办，不知老叔还有啥要求没有。”“别的要求没有，只是要求军团集中所有火力向各个目标猛烈攻击，最好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这样我们的伤亡才会小些。”
第二天拂晓，天渐微明，整个南口，炮声隆隆，硝烟弥漫，大地震颤。山谷里的飞禽吓得东躲西藏，地上动物拼命跑回自己的巢穴，部分野兔不得已学起守株待兔的主角，毫无目标地撞在大树上死去。震耳欲聋的炮声过后，接着便是“金属怪物”施展身手的时候了，18辆雷诺坦克如凶猛无比的爬山虎，一路颠狂，带着藏匿身后的呼号乱叫的士兵，机盖上装备的捷克轻机枪如炒豆般哒哒脆响，37毫米火炮不时喷射出狼舌般的火舌，团团浓烟如哪吒踩的风火轮不间断地把南口阵地罩住，枪弹如雨，喊杀震天。经过一昼夜鏖战，张宗昌丢失的南口阵地不仅夺回，而且把冯玉祥部赶出河北，退至陕甘一带，南口之战，宣布告捷。
北京南苑的礼堂里，笑语盈盈，一派喜悦气氛。张作霖眯缝着小眼睛，看着站立他面前的各位将领，手捻须髯，其实胡须不过寸长。抖擞精神，双肩一耸，高兴说道：“诸位将军，你们不愧是俺的生死弟兄，在大战面前，各个英雄，再下佩服！”说着他转动光滑的脑袋，眼睛里闪着激动的泪光又说：“自从二战之后，南口之战，我是最他妈了巴子满意了，为你们的奋勇无谓，我也该有所奖赏。”说着他命杨宇霆宣布嘉奖令，读毕，张作霖煞有介事地接过卫兵手托托盘里的金质奖章和黄色证书，走到军官面前，军官俯下身来让大帅亲自把奖章挂到脖子上，然后双手恭敬地接过证书，面带笑容口中称道：“谢谢大帅，谢谢大帅。”王树常手拿二等宝光嘉禾章与张作霖深深拥抱。张作霖附耳小声问道：“霆午，听说你立下奇功，老哥给你的奖赏太少了，你能够担待吗？”“老哥说的哪里话来，小弟信奉大帅，跟随大帅，不为名利，全凭报答知遇之恩，岂敢怀有它图。”张作霖本想拍拍王树常的臂膀，可抬头一看拍上去不是不行，必须踮脚跳起才能够着，如若这般，起步有失大帅颜面，于是只好一边拍着王树常的胳膊，一边亲切地问道：“霆午老弟，有什么为难遭灾，就跟老哥说，老哥义不容辞。”说着又贴近俯身的王树常的耳边说道：“老弟，看现在的形势，我奉军主上，到我执政哪天，兄弟还得效力。”王树常笑着回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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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长》还在连载，之前的烦恼这会儿似乎有所减轻，但不见诸君前来一顾，所以我的客栈似乎显得冷清，不过请放心，文字会继续，精彩也会继续。军长的故事如同不能干涸的小溪会一直流淌到你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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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入南口附近这个小村庄的时候，他便吩咐各作战部队首先修筑工事，防止冯军突然夜袭待明日拂晓全线反攻，夺回阵地。上玄月带着疏疏朗朗的星辰，透过云卷云舒的飘逸浮云在南口的夜空中惬意地游动。它们根本不知黎明时分这里将成为硝烟弥漫的战场，更不知道有多少无谓的冤魂与之作伴。王树常的作战室内，灯光耀眼，一个个宽大的，长条的，肥胖的，瘦小的身影在对面的墙上来回晃动，窗外柳树已是茂密的叶子也不时伴随一阵紧是一阵的凉风配合着室内人影在尽情跳舞。仿佛不是在帮着研究明日作战对策，而是为即将到来的胜利欢呼雀跃。忽然，一阵汽车的刹车声，从室外传进来，卫兵高声喊道：“少帅到——”，室内的人先是一惊，忙乱的身影齐刷刷从各自位置上恭敬而庄严站起来，纷纷向张学良和韩麟春等军团长官行注目礼。张学良一脸严肃，甩掉红绒外裳，与韩麟春来到作战桌前，手指着作战地图向王树常问道：“王叔，不知你们研究得咋样，明天的反攻有取胜的把握吗？”王树常很自信的说：“少帅放心，我们研究的战术基本形成，下面我就向两位军团长汇报一下。”说着他拿起铅笔俯下身在地图上一边指点，一边说到：“军团长请看，南口处于燕山山脉和华北平原交汇处，自古地势险要，目前，我军处于地势上的劣势，必须首先肃清南口阵地前沿的各处小股敌人，分兵三路各个击破。正面用猛烈炮火压制敌人左右增援，先扫清龙江、虎山和影壁山孤军奋战的冯军，同时联系左翼部队向腊笺山攻击，只要攻破这几道关口，出其不意占领马耳山，就扼住了居庸关的咽喉，战胜冯玉祥就不是什么难事。”张学良听到王树常的军事部署，略微沉思，稍后手掌一怕笑道：“王叔就是有军事才能，连当年的郭松龄也佩服五体投地，不过我想听听王叔如何出其不意进入德胜口占领马耳山？”王树常并不迟疑，马上应道：“要想进入德胜口，攻占马耳山，必须事先在敌人眼皮底下埋伏一个团的兵力，并且不出声响，潜伏一夜。”张学良不可思议地连忙问道：“王叔，恐怕现在派兵设伏，那冯玉祥早有防备，危险极大！”王树常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少帅，请放宽心，我在开往前线之前，早就让一个团化妆逃难难民，放弃辎重，轻装上阵，悄悄向德胜口方向靠拢，但等各处炮声大作，突然杀出，定将马到成功。”“好！好！就按您说的办，不知老叔还有啥要求没有。”“别的要求没有，只是要求军团集中所有火力向各个目标猛烈攻击，最好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这样我们的伤亡才会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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