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磨难 第一百二十章 反水（10）
郭松龄的突然造反让张作霖如闻惊雷，开始时，他还误以为张学良跟郭松龄一起反他。弄清真相后，他一面指使杨宇霆辞职退隐大连，以去郭松龄起兵口实，一面派张学良直接与郭疏通。 十一月二十四日，张学良向其父洒泪叩头而别，急赴秦皇岛，企望劝说郭松龄罢兵言和。二十六日，张学良在秦皇岛通过日人顾问仪峨与在滦州的郭松龄身边的日医守田福松电话联系，要求与郭面谈，遭郭松龄婉拒。二十七日，张学良给郭写了一封亲笔信，日医守田到昌黎将此信转呈郭松龄。张作霖并不知道这些，但他能够猜测得到。使他没有想到的则是，就在张学良走的那天下午，张宗昌，一脸哀怨和一脸惊恐地找上门来负荆请罪。张作霖早就失去了惩罚他的耐心。不过听到张宗昌一说事情的经过，委实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丝恐惧。张宗昌告诉他，他的手下第二军军长前敌总指挥施从滨蚌埠兵败被孙传芳俘虏后，孙不顾劝阻擅自残杀施从滨，割下头颅，悬挂济南城头，暴尸三日。他对此痛心疾首。旋即派张宗昌返回山东，收拾残局。十年后施从滨的女儿施剑翘，卧薪尝胆，为父报仇，终于在天津居士林寻得孙传芳踪迹手刃刽子手，报了杀复仇人。这是后话。单说张学良给郭松龄写了亲笔信，郭拿在手上，然后抖开信札，仔细看着，信上说：
茂宸兄钧鉴：
承兄厚意，拥良上台，隆谊足感。唯良对于朋友之义，尚不能背，安肯见利忘义，背叛乃父。故兄之所谓统驭三省，经营东北者，我兄自为犹可耳。良虽万死，不敢承命，致成千秋忤逆之名。君子爱人以德，我兄知我，必不以此相逼。兄举兵之心，弟所洞亮。果能即此停止军事，均可提出磋商，不难解决。至兄一切善后，弟当誓死负责，绝无危险……学良顿首。
郭松龄看后立刻回复，提出四点停战条件：一是山东归岳维竣；二是直隶归冯玉祥；三是热河归李景林；四是郭回奉执政，统掌东北。
至此，张学良自觉回天无数，只好伤痛反奉。郭松龄起兵滦州，二十八日攻占山海关，打出“东北国民军”的旗号，官兵一律佩带“不扰民、真爱民、誓死救国”的绿色袖标。声势浩大，所向披靡。张作霖亦于三十日正式发布讨伐令，命令张作相、张学良在连山一带迎战。
在张作霖发布讨伐令之前，其实已经派张作相和汲金纯部在山海关一带设防，修筑坚固防御阵地。为了试探山海关一带奉军军事布防情况，郭松龄并未大举进攻，长驱直入，而是派魏益三率两个团乘火车到山海关附近万家屯车站下车，立即构筑工事，派小股部队对张、汲所不袭击，骚扰。当张、汲部队打退魏益三进攻的同时，望见郭松龄的大部队都臂戴红色袖标，像一层层滚动的黑云般向山海关方向压来，张、汲部队立即撤军，退出第一道防线。随即，郭松龄的东北国民军势如破竹，如秋风扫落叶般下山海关，占连山，陷锦州。正在这时锦州下起冬至以来的第一场大雪，犹如十几年后，德军侵略前苏联时遇到的暴雪严寒天气一样，不得不把前进的脚步放慢。郭松龄的手下参谋长当年从直系归附张作霖，后再吴俊升手下做事的邹作华，看到东北国民军士兵还穿着单衣单鞋，手脚冻坏者众，便建议郭松龄抓紧购置军需物质，否则作战能力和士气必将遭到锐减。郭采纳了他的意见。于是郭的部队在锦州城休整三天。在一切准备停当后再大举进攻。不料想就这三天的休整时间，却给了张作霖以喘息休整的机会。
张作霖靠在帅座上，眯缝着小眼睛喷吐着浓烟，嘴角不免掠过自郭松龄起兵以来少有的一丝微笑。心里说：霆午老弟判断得真准，郭松龄并非草莽之辈，他爱兵如子，精通军武，遇上这样的鬼天气他不会轻易大举进犯，所谓的打有准备之仗。想到这他的笑容渐渐地收拢起来，随之无限的愁云和满腔愤慨涌上心头。几个小时前，韩麟春哭丧着脸来到大帅府，告诉他一个不幸的消息。说五虎将之一的安徽督办姜登选，在返回奉天途中，被郭松龄逮捕，枪杀在滦州车站，这一消息是被释放的姜登选手下回来告诉韩麟春的，因韩与姜登选是留日同学，关系很好，所以韩要求张作霖让他亲赴前线为好友姜登选报酬。当时他听到这一噩耗，不禁一惊，觉得脊背冒着凉气。犹如一旁凉水从头上一直浇到脚下。打不经意地打了个冷战。心想：看来郭鬼子是要跟我拼命了，再不答应他的要求，恐怕他要血洗奉天城，到那时自己岂不更加被动，整个东北都没我张作霖的藏身之地。于是他对着门外的卫队大声喊道：“快，快，召集众位高参开会。”不大工夫，张作霖的会议室里坐满了各位参事。张作霖故作镇定，左手捻着胡须，右手向上一扬说道：“众位，现在咱们开个会，时间紧巴，我需要你们出出主意，据军情奏报，郭松龄正在锦州一带整饬军武，估计得几天时间，才能向我进攻。妈啦巴子地，老天爷都看不惯了，出来帮我的忙。锦州那噶哒雪下的大，绊住他的脚，而我们奉天却响晴薄日。看来老天给我这次喘息的机会，我现在还是请霆午老弟先说，看看咋应对。”王树常嗖地站起来，扫视一下众人说道：“大帅，说得甚是，如果没有天时眷顾，郭松龄长驱直入，那我奉天将危在旦夕，趁此机会，马上命令黑龙江和吉林部队日夜兼程务必在郭松龄休整结束前到达巨流河以东加固防线，拒郭军于巨流河以西，只要能待守月余，郭松龄的部队将不战自退。”张作霖脑袋一歪，不解地问道：“霆午，你说固守月八的，郭鬼子就会撤军，可能吗？”王树常肯定地回道：“大帅，你想想看，他郭松龄起事可是名正言顺？得到民众支持又有多少？表面上拥兵自重，声势浩大，又有李景林、冯玉祥鼎力支持，但可知道李、冯二人均为逢场作戏，坐享其成之人，岂能真的为他郭松龄效命。假设郭此举得愿，他李、冯二人又能分得几杯羹。更何况李景林起事当初就是优柔寡断，首鼠两端，且为大帅前倾，更有郭松龄的部队多为东北同乡，骨子里与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血脉联系，一旦受挫，有几人会愿和郭松龄一样沙场拼命，马革裹尸？这些都是现实存在的，不过我们如何坚持固守，还必须有个长期作战的心理准备，非但如此，我们还应主动出击，抓住郭军要害，一役而击溃之。”
“哈哈！霆午说得好！”张作霖兴奋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既然，霆午老弟成竹在胸，不妨巨流河抗敌就由老弟代劳如何？”“遵命！”王树常坚定地回答。
两天以后，吉林、黑龙江的增援部队火速到达巨流河东岸。此时巨流河河水早已冰
冻，天空大雪纷飞，阴风习习，松涛阵阵。萧瑟之声弥漫在冰天雪地之间，光滑的冰面上不时刮过一堆枯萎的荒草和干枝，不一会又被一层冰棱子阻断，进而被厚厚的白雪掩埋，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王树常带着郝亮等贴身卫队，驱车来到巨流河不远处东北方向的一座古庙里。这里地势极高，站在庙宇西面一个颓圮的墙角处便可望见河对岸敌方阵地，望远镜里依稀可见敌军几面旗帜在寒风中不住颤抖，各处站岗的士兵怀里抱着步枪，两手在嘴边不住地哈着热气，两腿在原地不停地打着转，勒紧的棉帽边缘涂上一层坚硬的白霜。
王树常知道古庙里住着一天前从黑龙江千里迢迢赶赴前线的吴俊升。这会自己负责前线指挥，吴是老长官，又时张作霖的把兄弟，自然要到这里看望一朝。吴俊升拉着王树常走进庙宇，在两根红色残漆圆柱下的木凳上坐下，王树常首先含蓄道：“吴帅，这般年纪还劳驾老帅前来征战，卑职实在惭愧。”“这是哪里话，我吴某乃大帅之兄，兄弟有难岂有不帮之理，何况此乃关系奉军生死存亡，郭鬼子这个混账东西，在大帅为难之时火上浇油，一旦被我抓住非把他千刀万剐不可！”王树常知道提起郭松龄，吴俊升必将恨得牙根痒痒，骂人的话定会滔滔不绝。于是他把话题拉倒眼前军事部署上，沉吟片刻说道：“吴帅，听说你的两个骑兵旅这会也来参战。”吴俊升那张大窝瓜脸微笑点头。心里不禁自鸣得意，王树常继续说道：“王永清旅长现在在哪？”
“他在北边五里地以外巨流河村集结待命。”吴俊升随口答着。睁开似睡非睡的眼睛看看王树常不知何意。王树常欠一下身继续说：“王永清与邹作华关系不错，当年邹作华也是您的部下，可惜这会跟在郭松龄左右。我想找王永清，在邹作华哪里做做文章。”吴俊升眼前一亮，忙说道：“霆午说得对，说不定王旅长会为此立下大功一件。”王树常微微一笑说：“吴帅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当晚，王树常找到王永清，把他的想法跟他一说，王永清一拍大腿说，我咋没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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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长》还在连载，之前的烦恼这会儿似乎有所减轻，但不见诸君前来一顾，所以我的客栈似乎显得冷清，不过请放心，文字会继续，精彩也会继续。军长的故事如同不能干涸的小溪会一直流淌到你的心间。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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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松龄看后立刻回复，提出四点停战条件：一是山东归岳维竣；二是直隶归冯玉祥；三是热河归李景林；四是郭回奉执政，统掌东北。
至此，张学良自觉回天无数，只好伤痛反奉。郭松龄起兵滦州，二十八日攻占山海关，打出“东北国民军”的旗号，官兵一律佩带“不扰民、真爱民、誓死救国”的绿色袖标。声势浩大，所向披靡。张作霖亦于三十日正式发布讨伐令，命令张作相、张学良在连山一带迎战。
在张作霖发布讨伐令之前，其实已经派张作相和汲金纯部在山海关一带设防，修筑坚固防御阵地。为了试探山海关一带奉军军事布防情况，郭松龄并未大举进攻，长驱直入，而是派魏益三率两个团乘火车到山海关附近万家屯车站下车，立即构筑工事，派小股部队对张、汲所不袭击，骚扰。当张、汲部队打退魏益三进攻的同时，望见郭松龄的大部队都臂戴红色袖标，像一层层滚动的黑云般向山海关方向压来，张、汲部队立即撤军，退出第一道防线。随即，郭松龄的东北国民军势如破竹，如秋风扫落叶般下山海关，占连山，陷锦州。正在这时锦州下起冬至以来的第一场大雪，犹如十几年后，德军侵略前苏联时遇到的暴雪严寒天气一样，不得不把前进的脚步放慢。郭松龄的手下参谋长当年从直系归附张作霖，后再吴俊升手下做事的邹作华，看到东北国民军士兵还穿着单衣单鞋，手脚冻坏者众，便建议郭松龄抓紧购置军需物质，否则作战能力和士气必将遭到锐减。郭采纳了他的意见。于是郭的部队在锦州城休整三天。在一切准备停当后再大举进攻。不料想就这三天的休整时间，却给了张作霖以喘息休整的机会。
张作霖靠在帅座上，眯缝着小眼睛喷吐着浓烟，嘴角不免掠过自郭松龄起兵以来少有的一丝微笑。心里说：霆午老弟判断得真准，郭松龄并非草莽之辈，他爱兵如子，精通军武，遇上这样的鬼天气他不会轻易大举进犯，所谓的打有准备之仗。想到这他的笑容渐渐地收拢起来，随之无限的愁云和满腔愤慨涌上心头。几个小时前，韩麟春哭丧着脸来到大帅府，告诉他一个不幸的消息。说五虎将之一的安徽督办姜登选，在返回奉天途中，被郭松龄逮捕，枪杀在滦州车站，这一消息是被释放的姜登选手下回来告诉韩麟春的，因韩与姜登选是留日同学，关系很好，所以韩要求张作霖让他亲赴前线为好友姜登选报酬。当时他听到这一噩耗，不禁一惊，觉得脊背冒着凉气。犹如一旁凉水从头上一直浇到脚下。打不经意地打了个冷战。心想：看来郭鬼子是要跟我拼命了，再不答应他的要求，恐怕他要血洗奉天城，到那时自己岂不更加被动，整个东北都没我张作霖的藏身之地。于是他对着门外的卫队大声喊道：“快，快，召集众位高参开会。”不大工夫，张作霖的会议室里坐满了各位参事。张作霖故作镇定，左手捻着胡须，右手向上一扬说道：“众位，现在咱们开个会，时间紧巴，我需要你们出出主意，据军情奏报，郭松龄正在锦州一带整饬军武，估计得几天时间，才能向我进攻。妈啦巴子地，老天爷都看不惯了，出来帮我的忙。锦州那噶哒雪下的大，绊住他的脚，而我们奉天却响晴薄日。看来老天给我这次喘息的机会，我现在还是请霆午老弟先说，看看咋应对。”王树常嗖地站起来，扫视一下众人说道：“大帅，说得甚是，如果没有天时眷顾，郭松龄长驱直入，那我奉天将危在旦夕，趁此机会，马上命令黑龙江和吉林部队日夜兼程务必在郭松龄休整结束前到达巨流河以东加固防线，拒郭军于巨流河以西，只要能待守月余，郭松龄的部队将不战自退。”张作霖脑袋一歪，不解地问道：“霆午，你说固守月八的，郭鬼子就会撤军，可能吗？”王树常肯定地回道：“大帅，你想想看，他郭松龄起事可是名正言顺？得到民众支持又有多少？表面上拥兵自重，声势浩大，又有李景林、冯玉祥鼎力支持，但可知道李、冯二人均为逢场作戏，坐享其成之人，岂能真的为他郭松龄效命。假设郭此举得愿，他李、冯二人又能分得几杯羹。更何况李景林起事当初就是优柔寡断，首鼠两端，且为大帅前倾，更有郭松龄的部队多为东北同乡，骨子里与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血脉联系，一旦受挫，有几人会愿和郭松龄一样沙场拼命，马革裹尸？这些都是现实存在的，不过我们如何坚持固守，还必须有个长期作战的心理准备，非但如此，我们还应主动出击，抓住郭军要害，一役而击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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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以后，吉林、黑龙江的增援部队火速到达巨流河东岸。此时巨流河河水早已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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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王树常找到王永清，把他的想法跟他一说，王永清一拍大腿说，我咋没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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