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磨难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反水（6）
花开几朵，另说一只。张作霖焦心的地方何止郭松龄一边，无论是冯玉祥的咄咄逼人还是孙传芳的蠢蠢欲动，都在直接威胁着他的骄横位置。不但各方势力如锋芒必楼的羽箭把他当成活靶子，使他成了众矢之的，不惟此事，另有孙传芳与冯玉祥暗中勾结，联手对付张作霖，还有南面的国民革命军亦虎视眈眈，他俨然成了三国中的曹操，群起而攻之。冯玉祥与张作霖的积怨已久，制造摩擦不断；孙传芳在中原势力坚固且产生对张作霖争夺他的地盘的种种不满，张的不可一世，出兵沪宁，经略皖北，让经营浙江的孙传芳感到地位的严重威胁，孙于是暗渡陈仓，联络死灰复燃的吴佩孚，郁郁不得志的冯玉祥，各自称兄道弟，弃嫌修好，首先由孙传芳向张作霖发难，进攻苏皖驻扎的奉军。同时冯玉祥在豫东、鲁南等地遥相呼应，形成夹击之势。奉军在苏皖势力本来单薄，仅由杨宇霆、姜登选为督办，派邢士廉的第20师和丁喜春的第8师两个师分别驻守上海、南京，兵力不足，战线又长，一旦四面重围，胜利的天枰就不言自辨。这是另张作霖自一战直系战争以来最让他焦躁不安，焦头烂额又无从应对的难耐日子。不过，张作霖的绿林生涯使他养成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坚强又豪迈的性格，饶是四面楚歌，应稳如泰山。不过这种枭雄的作为只是给他的手下看，以便稳定军心罢了。就在形势严峻的时刻，他在高山子别墅一方面装作避烦修养，一方面临时修筑祠堂。
1925年10月的一天拂晓。第42旅旅长赵鸣皋驱车来到高山子别墅，他满脸沮丧且面带征尘谒见张作霖，把张作霖的心腹爱将刘辅廷告之他的孙传庭正在攻打奉军的消息告知张作霖。张听后大为震怒，气得八字胡直颤悠，立刻吩咐一旁静听的王树常驱车把刘辅廷接来，他要详细了解一下前方的战事。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王树常和刘辅廷双双步入会客厅。刘辅廷不敢怠慢，把孙传芳攻打奉军的详细情况一一道来。张作霖不停则已，一听便暴跳如雷，手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茶杯茶碗咣当乱响。
“他妈的，三五年内我不打人，绝没有人敢打我，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啦！铸宇，我现在就委任你为邢士廉部的42旅旅长。”张作霖又扭头对王树常说：“霆午啊，你赶快草拟一封电报，命小六子、郭松林，火速集结部队，向沪宁开拔，非让那个龟孙子尝尝我的厉害！”刘辅廷按照张大帅的指令连日赶往上海去见邢士廉。邢士廉见刘辅廷前来，脸上净显笑容地迎出门来，拉着刘辅廷的手阔步走进作战室。大家坐定后，邢士廉前倾这身子对坐在他对面脸上显得极为焦躁的刘辅廷说：“铸宇兄，我们可是日本士官学校的同学，我们的感情可非同一般，这几天我也是从杭州刚回来，我也听说孙传芳攻打我们奉军，不过我倒不把他放在眼里，像我奉军兵多将广，军容整肃，岂是他孙传芳那帮乌合之众能比，铸宇兄大可放心，有我们兄弟联手抗敌，宛如铜墙铁壁，岂是他们鼠辈所能滋扰。你来之前，大帅的电报我也接到了，小弟应该在此为你接风洗尘。一则表表同窗之谊，二则再现袍泽之意，三则恭喜老兄荣升。一会儿咱们先聚义一堂为你接风，然后你冲冲澡，好好休息休息，明天给你举行就任布达式。”
可就在当晚，邢士廉的部队遭到孙传芳的袭击，被打个措手不及，丢盔卸甲，狼狈逃串。20师逃出上海后，邢士廉把42旅的一个团拨给刘辅廷，让他在丹阳据守与孙传芳发生激战，终因寡不敌众，弹尽粮绝，孤立无援，败走丹阳，逃到南京。到南京脚跟还未站稳，又遭到陈调元的炮击，刘辅廷的一切行动都在孙传芳控制和掌握之下，一个是准备十足，一个是军心动荡，狼奔豕突，恨不得早早离开是非之地。在陈调元的炮火攻击之下，刘辅廷的士兵哭爹喊娘，死尸枕籍，只有命大的少数人，包括刘辅廷自己掏出魔爪，败退到江边，恰巧江边看到鱼雷艇司令甘英，把他和残兵护送到江北，就在他以为逃出重创而感到欣喜的时候，当晚又在乌衣车站的候车室又遭袭击，并得知皖督办姜登选同样遭到重创，不知去向。后面追兵穷追不舍，刘先是隐匿于铺镇一个老乡家里，后又转至狮子村兜率寺化装成和尚，直到孙兵接触收剿乃向寺中老和尚法一辞行北上，转上海抵天津，此时郭松龄酝酿返奉的计划正在进行当中，得知刘辅廷败归，定是对张作霖有一肚子怨气，于是郭想拉刘辅廷如火，恰巧郭松龄派说服人拿着千斤重礼前去拜访之时，刘辅廷却有事外出，不曾接触上，当刘回来得知此时，心头一阵紧张，大汗顺着肩胛骨像流水一样往下流淌。心想，我若此时在家，恐怕还真的难以招架，如若不从，就凭我这点兵力岂是够郭松林一阵拳脚，再说，若如背信弃义倒戈相向，那大帅对自己的一番知遇之恩岂不付之东流，在世上还怎么混下去。还是以打不起躲得起的态度来因对眼前将要发生的肘腋之变。同时他也急迫地想把郭松龄拉他下水，让他做不仁之人的偾事一一告知张作霖，以显自己对奉军对张氏父子的绝对忠诚。于是悄无声息地带领随从星夜登上返奉火车，急急忙忙往奉天赶。
当杨宇霆和刘辅廷一样被孙传芳像赶鸭子一样，打回奉天的时候，张作霖大为恼火，他听完两人垂头丧气地述说之后，愤怒以极，怒发冲冠般大声吼道：“他妈的孙传芳真不是个东西，竟敢乘我不备，背后打老子的黑枪，”说到这眼睛瞅着刘辅廷，目光里充满沮丧也充满怜悯和赞赏。接着语速放缓放低地说：“铸宇啊，你总之是回来了，好样的，听说你回来途中化妆成和尚，”刘辅廷难过地满带羞愧地低下头，张作霖接着说，“他妈的，在江南只有你和孙传芳这龟孙子打了八个钟头的仗，别人的爹妈都少给他们生个胆，一枪没放，都他妈投降了，看来只有你们对我忠心不二，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整编甲种旅，这甲种旅就在山东咀子营防，明天你就上任，到哪去加劲训练吧！”刘辅廷闻听大帅不但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反而又为自己提职，顿感热血上涌，感激的泪花在眼圈打着踅，他脚跟一磕，啪地一个立正，道：“感谢大帅栽培，卑职定将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翌日，刘辅廷率领甲种旅秀旗迎风，刀枪映日，威风八面地开赴山东前线。
张作霖并非只是粗鲁莽撞之人，在大局面前，他心中有数。多年的戎马生涯练就了他的做事干练，心细如发，敏感如电的性格，对于刘辅廷向他汇报的关于郭松龄种种不端行径，他在心里早就满算再三，只是觉得郭鬼子一是没有这份胆量，二是凭借多年对他的另眼看待和高规格器重，还不至导致他这么早出手趁火打劫，在自己的心窝子上再捅一刀，三是小六子和他的关系好得像一个人的似的，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给他张作霖以喘息之机。但现在看来，形势危机，内外交困，一时很难让他理出头绪，究竟该怎样对付奉军中这个反贼，他心中实在无数，于是在他焦头烂额，不置可否的当儿，猛然想起他身边的好兄弟王树常，他觉得王一项城府很深，又深谋远虑，视野开阔，心胸豁达，何不找他想想办法。于是在申牌十分把王树常找来，聆听高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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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长》还在连载，之前的烦恼这会儿似乎有所减轻，但不见诸君前来一顾，所以我的客栈似乎显得冷清，不过请放心，文字会继续，精彩也会继续。军长的故事如同不能干涸的小溪会一直流淌到你的心间。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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