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磨难 第九十章 强压愤怒
不大工夫，坐在闷罐车箱里的两个连士兵悉数下车，在一个副官指引下，到车头不远处搬运压在铁轨上的大小石头。王树常透过车窗，看看三十多米外的搬运场景，虽然夜色还有些阴沉，但隐约可见天边昏暗云彩，车头旁人头攒动，热火朝天。八个小时后，两连士兵转会车厢，这时张宗昌走出车厢，站在车门口，吩咐大家在车厢旁站好，准备训话。王树常有些狐疑：这个时候，张宗昌还有什么话可说，莫非要有什么临时变故？他正想起身出去看个究竟，就听从车厢上方想起哒哒哒的枪声，顿时车下的士兵乱成一团，哭爹喊娘，骂声不绝，四下逃窜。只是片刻功夫，车下士兵便横躺竖卧，不时可听见有几声呻吟，接着车上的士兵，跳下车，或是砰砰补上几枪，或是银光一闪，在受伤士兵身上猛刺几刀。或是向山上逃脱的士兵连连打枪，枪声在黎明前的夜色里清脆回响。
“张宗昌，你这是做什么？”王树常有些愤怒地说。
“王参谋，这是吴大帅的命令，卑职不敢不从。”
“为何事先瞒着我，不让我知道，把我当成什么人。”张宗昌带着阴险而傲慢的神情回道：
“王参谋，吴帅说你太仁慈，怕你从中阻拦，所以命卑职，在五福车站这个山高林密的拐角处结果了这帮家伙，让我做得干净利索，不留痕迹。真他妈的，还是让他们跑了几个！”王树常余怒未消，心里骂道：这小子跟吴俊升串通一气，合伙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反过头来说不定会反咬自己一口，不能在这小子面前多说什么，张宗昌的人品他是知道的，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况且为了个人仕途，不惜学吴俊升凶狠残暴，达到利令智昏的地步。这会跟他犯不着多说。想到这他气氛地颓坐在座椅上。继续想着心事。
列车在东边泛起红晕的时候返回卜奎城。
吴俊升早早站在督军署拱形大门旁，身旁还站着手下几个参将。看到王树常、张宗昌和三个副官风尘仆仆地向他这边走来，满脸堆笑，略带歉意地拉住王树常的衣袖笑道：
“霆午，一路辛苦。”王树常刚才在返回的路上没有搭理张宗昌，心里已经想好了，不能再吴俊升面前露出半点不满之色，然而通过张宗昌的嘴还有表明自己的立场，不理会张宗昌是让张知道他对枪杀士兵恶劣行径极度愤慨，同时也想借他之口表明自己的态度。虽然心里对此愤愤不平，但决不能在吴俊升面前抗上，吴既然能对反对他的士兵心狠手辣，谁能料定不会对他产生某种敌意。那样一来不但在黑龙江督军府不好开展工作，而且得罪了吴俊升就是得罪了奉军老派，即使有张作霖做后盾，终究不会被这个三号人物乃至其他人物所认可和青睐。反正是军阀内讧，不值当把自己的前途押在与其抗衡上，既不谄媚于他也不得罪于他。识时务为俊杰。想到这他的心情稍微放宽松一些。随即答道：
“谢谢吴帅。”吴俊升本以为王树常会给他小脸子，没想到王还是满脸笑容，赔笑回答他的问话。
“走，咱们到大厅里说去，老哥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王树常心里纳罕，心想：你还能有啥好事，无非是跟我耍心眼，故作聪明。他没有问，随着吴俊升来到大厅。分宾主落座后，吴俊升马上殷勤说道：“霆午呀，你知道吗，既秀峰被调任东北第三混成旅旅长之后，奉天那边又来了调令把你调任将军公署，做军训处处长，听张老弟的意识，不久要擢升你为将军公署总参议。老弟，老哥为你庆幸，同时你也要感谢老哥，是老哥在张大帅面前替你保荐。”秘书钟寿符这时插话：“王参谋长，吴大帅称你为王诸葛，这是大家公认的，你办事认真，为人谦卑，遇事沉着，多谋善断，不亚于诸葛再世。所以吴大帅在张大帅那里极力保荐，实属不易。”吴俊升看看钟秘书，怀着赞许的目光接下说：
“霆午，钟秘书所言正是。其实我也不愿意放你，不过张大帅发话，我这个做老哥的也不得不给点面子，何况张老弟的决定就是我吴俊升的决定，只要咱们都是一心为着张大帅效力，打出一番天地，谁跟谁在一起还不是都一样，老弟你说对不？”说完吴俊升睁大本来不大的小眼睛，看着王树常的表情。王树常并未多想，立刻回道：“吴帅，您说的在理，不过我也是舍不得大家。”几个人说话间，奉天张作霖手谕已经由手下的副官拿到吴俊生的眼前，而后又递到王树常的手上。王树常只是瞄了一眼，然后把话转到正题：
“吴帅，卑职前去评定军乱的任务没有做好，请大帅切责！”吴俊升眨着眼睛，嘿嘿一乐：“霆午啊，你不讲我也正想说，这次平乱，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不是你错，都怪这帮家伙没把我吴俊升放在眼里，所以在你去之前，我就告诉秀峰，决不能手软，既要干净地把他们收拾喽，还不能损伤我一兵一卒，更不能让这事传出去，说我吴俊升手黑，不仗义。”话没说完，张宗昌上前躬身：“大帅，卑职辜负您的重托，事干得不彻底，由于天不亮，又有点雾气，所以让几个乱兵跑了。”吴俊升先是一怔，而后又微笑着宽慰道：“既是在我的地盘，想必他们跑不了多远，小样孙猴子在能耐还能跑出如来佛的手心。你赶快，派下密探，务必把逃跑的乱兵给我抓回来，如有反抗，就地正法。”张宗昌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转过脸来，吴又说：“霆午啊，你也不要介意，老哥为啥派你去，主要是看重你有稳定军心的能力，一旦咱且平消他们的怨气，把他们骗回来，我就达到目的，事先我派秀峰在车厢里埋伏两个警卫排，又在五福站设下陷阱，让他们就范，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消除后患。”看着王树常严肃的神态，吴又接着说：
“老弟，你在这时间短，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形，这帮士兵，大部分都是没有教养，出身卑微，又没有个纪律性，可不比张大帅手下的士兵，尤其向你们留过洋，吃过墨水的军官，整天邋邋遢遢，打仗没能耐，要军饷讲享受倒是一个顶两个。不杀一儆百，他们就不知道我吴某的厉害。所以这几天我也想了，在你没有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再给老哥做点事。”
“什么事？”王树常问。
“就是抓紧整肃军队。”
“好，还是大帅英明。”王树常违心奉承一句。
“我还是看重你的军事才能，听说你在北洋政府的时候，就专门搞过军训的事。”
“是的，大帅，没错。”吴俊升捋了一下颏下几根银色胡须有点迟疑地问道：
“你看我们的军训该怎么搞。”
“我看不如这样，既然将惰兵懒，兵士频繁，肯綮在官，就先给中卫以上官员开个动员会，从他们做起，率先垂范，然后全面铺开，使大帅军兵和谐，军容整肃，成为一支威武之师。”吴俊生一拍大腿：“好，就依老弟之见，过几天咱就召开动员大会。”吴俊升摸摸脑袋，想了想说道：“我看还是你来起草，我要亲自给他们训话。”没等王树常回答，一个副官从作战室走出来，手拿一个文件，走到吴俊升面前一边呈上一边说道：
“大帅日本强华株式会社小田会长，明天请您过去一趟。”吴俊升没撩眼皮问道：
“提到啥事了吗？”副官低声低气回答：
“是说要购买省城商行的事。”吴俊升打开文本，看来两眼，自觉上面的文字大部分不认识，又不愿别人小视他，于是把文本撇给副官：
“告诉他，我们不卖！”副官又低声壮着胆子说道：“大帅，小田可是您的老朋友，况且在过去没少资助咱们，何况他与张大帅过往慎密，一旦他跟张大帅通气，恐怕。。。。。。”
“好吧，老子就给他点面子，明天霆午也跟我去。”副官一个立正，转身回去了。
回过头来吴俊升又问王树常：
“霆午，你看这点小事，我是否前去。”王树常没有犹豫回答：
“我看，您应该去，一是现在奉军正在积蓄力量，扩军备战，准备与直系一决雌雄，这会儿，不好驳回日本人的面子，况且现在张大帅的意识是与日本交好，目的是购买他们的先进武器。如果与小田搞僵，说不定会影响奉军的全盘计划，失小利而获大利，眼时看来还是必要的。”吴俊升又想了想问道：
“如果我同意，下面的落款是不是签我的名就行了。”
“不还应该加上两字‘吴俊升手墨’。”吴俊升咧嘴一笑：
“你们文人净说道，还得拽一下。不过手墨的墨是哪一个字。”
“就是墨汁的墨。”吴俊升恍然一乐：
“墨就是黑了，黑就是墨。”王树常也是一笑。吴俊生两手一拍：“好我就给他来个吴俊升手黑。让他妈日本人也别小看了老子。”
《军长》还在连载，之前的烦恼这会儿似乎有所减轻，但不见诸君前来一顾，所以我的客栈似乎显得冷清，不过请放心，文字会继续，精彩也会继续。军长的故事如同不能干涸的小溪会一直流淌到你的心间。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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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俊升早早站在督军署拱形大门旁，身旁还站着手下几个参将。看到王树常、张宗昌和三个副官风尘仆仆地向他这边走来，满脸堆笑，略带歉意地拉住王树常的衣袖笑道：
“霆午，一路辛苦。”王树常刚才在返回的路上没有搭理张宗昌，心里已经想好了，不能再吴俊升面前露出半点不满之色，然而通过张宗昌的嘴还有表明自己的立场，不理会张宗昌是让张知道他对枪杀士兵恶劣行径极度愤慨，同时也想借他之口表明自己的态度。虽然心里对此愤愤不平，但决不能在吴俊升面前抗上，吴既然能对反对他的士兵心狠手辣，谁能料定不会对他产生某种敌意。那样一来不但在黑龙江督军府不好开展工作，而且得罪了吴俊升就是得罪了奉军老派，即使有张作霖做后盾，终究不会被这个三号人物乃至其他人物所认可和青睐。反正是军阀内讧，不值当把自己的前途押在与其抗衡上，既不谄媚于他也不得罪于他。识时务为俊杰。想到这他的心情稍微放宽松一些。随即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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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老子就给他点面子，明天霆午也跟我去。”副官一个立正，转身回去了。
回过头来吴俊升又问王树常：
“霆午，你看这点小事，我是否前去。”王树常没有犹豫回答：
“我看，您应该去，一是现在奉军正在积蓄力量，扩军备战，准备与直系一决雌雄，这会儿，不好驳回日本人的面子，况且现在张大帅的意识是与日本交好，目的是购买他们的先进武器。如果与小田搞僵，说不定会影响奉军的全盘计划，失小利而获大利，眼时看来还是必要的。”吴俊升又想了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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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应该加上两字‘吴俊升手墨’。”吴俊升咧嘴一笑：
“你们文人净说道，还得拽一下。不过手墨的墨是哪一个字。”
“就是墨汁的墨。”吴俊升恍然一乐：
“墨就是黑了，黑就是墨。”王树常也是一笑。吴俊生两手一拍：“好我就给他来个吴俊升手黑。让他妈日本人也别小看了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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