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磨难 第四十九章 书信频传
王树常无意中手触及在脸上，忽觉得臭烘烘，黏糊糊的东西挂在脸上，难道真是她们所说的血。他不禁打了个冷颤猛然惊醒。睁眼一瞧，原来自己刚才是睡着了，做的是个奇怪的梦。再看看刚才摸脸的那只手，这是怎么回事？左手五指竟然有三个指头蘸满了黑色的墨汁，身旁茶几边沿还留下几滴浓黑的墨水。看到这他全明白了，原来是自己睡觉时碰到了身旁的墨汁，想到这他刚赶忙起身走到穿衣镜前，看看自己的脸，好吗，脸上竟然被自己画出了几个黑道道，像是伶子要扮演黑脸包公似的，他心里一阵好笑，洗过脸又擦了茶几上的墨迹之后，他静静地坐在沙发里看着茶几上的砚台发呆，刚才的梦是啥意思？莫非我要遇到什么凶险？不，不会，自己虽然在国家最高机关工作，但还不至于像陶成章等革命党人那样锋芒毕露，影响力那么大，哎！想这些干嘛，梦都是反的；那么梦中遇见三个女人说明了什么呢。周妈妈从小视同亲生母亲，母子情深，梦里见到他是说明自己时刻都在挂念她老人家，梦到刘姑娘和玉瑾姑娘又能说明什么？哦！一定是刘姑娘找周妈妈说了什么，或许有别的变故，至于玉瑾姑娘，那是他在心目中放不下的人，尽管如今他们已经分手多日，但玉瑾深邃的目光总能在他的眼前浮现。所以在昏沉沉睡去之后，三个最重要的女人才会在梦中出现。想到这，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在对待刘姑娘的事情上过于疏忽，刚到上海的时候，没事只是翻开那个蓝色包裹望着刘姑娘给他的一绺寄托真情的青丝和二寸黑白相片发呆，对于那个绣有鸳鸯戏水的漂亮荷包他根本没有打开过，他埋怨自己太粗心，刚才的那个梦，强迫他要在现存的物件中找到一点答案。他好奇地快速拿过棕色皮箱，打开，从里面再一次拿出那个蓝色小包裹，打开漂亮的荷包一看，顿觉脸颊一阵发烧，心速加快。原来荷包里装着一小块方方正正的丝绒白布，上面绣有两个红心，而且这两个红心紧紧连在一起，没有任何文字说明。王树常很清楚它的含义，这是刘姑娘进一步向他表明真意。是呀，刘姑娘对他可谓一往情深，他不应该在感情上有悖于她，可是，玉瑾他又念念不忘，很难在他的记忆深处抹去。他被两个女人的情感纠葛着，放弃哪一个都觉得是一种痛苦。虽然对两个女孩他没有向任何一个表明自己的态度，可他自信只要他能同意，两个女孩都会愿意和他交往，并能够最终成为他的妻子。可是，谁又能甘愿做二房太太，总不能都做大太太吧。嗨！老想这些烦心事做什么，出来做事这么长时间，还没给老父亲和周妈妈报过一回平安，自己的孝心哪去了。或许刚才的梦，就是他们在责怪他。这时他觉得应该给家人写封报安信，好让他们放心。同时也应给远在上海的张群、青岛的徐世昌、杭州的蓝天蔚都写上一封表达真情实意的感谢信，以表达多年来他们对自己的关心、关怀和栽培。想到这，他铺好稿纸，从笔筒中拿过毛笔，在砚台里蘸满墨，然后工工整整地写起了清秀隽永的蝇头小楷。
“尊父大人及家人安好！儿因工作繁忙，多时未曾写信于家，于心愧疚，万望老父体谅。离家至今，半年有余，甚是想念。儿半年辗转多处，蒙众恩师、长官之厚爱，干事顺心，百事顺达，深感欣慰。儿只身远行，老父寄予，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怠慢，现在民国政府参谋部谋职，一切安好，勿念。另不知周母身体何如，儿甚是惦记，望父亲大人转达儿拳拳之心。祝你们身体康健，全家和安。儿于此跪礼，霆午。民国元年某月某日。”写完家书，他又继续挥笔给徐世昌、张群、蓝天蔚分别写了信函。内容无非是介绍自己工作情况，感谢多年关怀，询问身体和工作等客套寒暄话。写好后，他把几封信件装到信封里，准备抽空寄出去。
一日上午，王树常邮寄信函回来，荫昌看到他，于是把他叫了去，说要有重要事情找他商量。王树常觉得很怪，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科员，充其量也就是一等科员，总长大人能有什么大事与一个小科员商量。所以他的心七上八下的，琢磨不透荫昌找他所为何事。
荫昌让他坐在离自己近一些。然后笑容可掬眯着眼睛说道：
“霆午啊，老夫听说你与徐世昌徐大人关系慎密，深得其宠爱，那为何要先选择孙逸仙，而不回报于徐大人？”荫昌斜楞着眼睛死盯着王树常的表情，似乎要通过王的表情看穿王树常心思。听荫昌这么一说，王树常立刻脑子里嗡的一下，他根本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好在他脑子灵，反应快，瞬间有了回答他的主意。
“总长大人，没错，徐大人是有恩于我，但民主共和，建立民国乃霆午最高之理想，况且革命不分先后，建立民国乃革命同仁奋斗之目标，徐大人也是为民主共和的民国大事日理万机，我们都是为了这个目标，谈不上为某个人做事。荫总长可否同意霆午之观点？”荫昌阴笑着回道：
“当然，当然，建立民国都是我们的共同理想，难怪袁大总统也经常告诫下属要精诚团结，把民主共和的旗帜打下去。”荫昌自觉地没趣，于是他把话题一转，问起王树常的日常工作来。
“霆午啊，听说你最近要协助雨岩（蒋作宾）次长翻译一部日本的陆军操典，现在的进展如何？”
“回禀大人，现在已经过半。”
“那好，这就辛苦你们费心了。”
“大人哪里话，这是下属职责，应该的。”见王树常镇定自如，回答利落。荫昌不免对身边的这位英气十足的年轻人，产生一定好感。他想都说这人足智多谋，学识渊博又有卓越的军事才能，何不在此时征询他一下意见，看看他对参谋部成立后，对军队建设的一些想法。于是便问道：
“霆午啊，你知道现在虽然成立了民国，建立了共和体制，但对军队建设来说还是任重道远呐。我曾经对军队建设做过的一些尝试，但大多军队都是旧体制、旧建制、旧管理方式，一些腐朽军队作风很难一时间改造过来，这次我重掌帅印，很想把军队建设提到新的日程上来，但苦于缺乏成熟的建设性意见的困扰，你不妨跟我说说，咱应该咋办？”王树常听了不加思索地回答： “卑职这样看，如今‘三杰’（段祺瑞、冯国璋、曹锟）手握重兵，且其他各路督军均听受其影响，不妨先从整顿军纪、军容上想折，这样可一举两得。”荫昌突然睁大眼睛，两撇倒八胡猛地向上一翘问：“怎个一举两得？”王树常不慌不忙地回答：
“一是可以震慑一下‘三杰’等督军的不可一世的气焰，使其在国民政府统一领导下开展军事活动；二来可以展示一下内阁参谋本部的领导威严，让大小官员，无论文官武官都必须配穿统一军装，时刻显示我参谋部在军队中不可替代的长官地位。同时还应多下基层与下级军官常联系多沟通，取得他们的充分信任和支持。”荫昌一拍大腿：“好哇，我就说嘛，你小子就是非同一般，语出惊人，是个可塑之才！”两人正说着，王树常的一个同事在总长办公室的门口探出脑袋，对王树常说道：“王哥，有几封信我放在你的办公桌上了，回头你自己收好。”说完那人转身走了。王树常有些纳闷，我写的信刚刚发出，这会能有谁给我写信呢。
《军长》还在连载，之前的烦恼这会儿似乎有所减轻，但不见诸君前来一顾，所以我的客栈似乎显得冷清，不过请放心，文字会继续，精彩也会继续。军长的故事如同不能干涸的小溪会一直流淌到你的心间。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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