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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1六十一、属性复杂的郝敏

    “你不要沾她的事,小心......惹祸上身!”郭粉不知是威胁还是......关切。

    ......郝敏这张脸就是板着也能迷倒万千少女啊。

    可惜被关切人的不领情,郝敏长臂一伸,扫帚一操,“啪啪啪”将崔佩佩的一干落水物件捞出了池塘,崔佩佩晃悠悠上去接住,暗叹脸帅人长就是好啊......

    存在感瞬间压缩至零的郭粉恼羞成怒,小红皮鞋一跺,叫嚣道,“别以为有人帮你......你等着瞧!”

    虽说小孩子放的狠话威胁度和实际度都大大打了折扣,但“你等着瞧”几个字里暗含的麻烦无止境的意味还是让崔佩佩很头疼。这样的日子,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她这算不算是一失足上了罗恒的贼船如今乘船难下了?现如今难道要她也找个软点啊好下手的,来个杀鸡儆猴也警告警告这些没完没了叮人的小苍蝇们老娘不是好欺负的?

    湿哒哒的崔佩佩把湿哒哒的书课本塞进湿哒哒的小书包,郝敏还在她身边站着,她觉得有必要向他解释一下自己现如今的处境,以免他真如郭粉所说,糊里糊涂沾染了她这个霉星惹祸上身。毕竟要细细论来,郝敏可真没有对不住她的地方,就算是要拉垫背的,也该拉江望子,那个本来就欠她的江望子。

    崔佩佩仰头挠后脑勺作轻松貌,无奈一摸一把油绿野藻,只得把手又缩了回去,“我没啥,最近惹了点人,日子不太轻松,等过段日子就好了。”怕他不明白,便又补充,“你最好别靠近我啊,小心——”

    崔佩佩突地觉得眼前景物一片模糊,身体突然前进挤压出的风声在耳边擦过,等回过神来,她已经被郝敏抓紧了胳膊向着走廊大踏步前进起来。

    郝敏人长腿长,一步抵她三步,追得她呼哧哧直喘气,好容易缓过一口气要说话发现已经到了公共厕所。

    郝敏脱了球服露出内里光看着就觉得吸水性良好的棉质背心,接着又是向上果断一撸,全|裸着将背心塞给了崔佩佩,一面迅速地套上球服一面推崔佩佩肩膀的郝敏口中催促,“进去擦干。”

    ......

    那个......胸肌闪瞎的不止是崔佩佩的眼,看到这一幕的还有几个从厕所出来的男学生,怪调啧声地挤眉弄眼低笑窃语。

    将一套动作做得如部队出操号角响起前飞速着装的战士,行云流水且别具美感的郝敏同志无甚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几人便无趣地走开了。

    崔佩佩极度怀疑这大好少年是被他爹丢部队蹂躏得,看他这脱衣速度,看他露肉的毫不羞赧,看他这毫不避讳地把贴身内衣塞给她擦......擦脏水确实是不委屈她没错,可问题是部位啊部位,好歹她也是个雌的,最近还有些青春期发育迹象,这甚至能闻到郝敏身上的气息的贴身背心要给她擦......

    如果换了别人,崔佩佩一定会利用女人的防卫心理好好揣测一下此人的居心。(屁小孩儿,女人个毛线啊。面红耳赤的崔佩佩[萝莉控又不是没有!])

    然而换了郝敏做这事,她除了一开始有瞬间的视觉适应不良外,心里竟然没有抵触最多只有点赧然。

    就好像......就好像郝敏是伺候了主子一辈子的那什么,贴心却不会有私心?

    崔佩佩迅速打消了那个不管是对郝叔还是对郝敏都极具侮辱性的词汇。

    郝秘书对崔老爷子有战友情有官属谊,有着深厚感情基础又身居秘书这个事无巨细皆必躬亲的保姆型职位上,对崔家人的周到贴心是自然形成不可避免。只如今看来,郝敏在潜移默化中深深切切受了父亲的影响,就向郝文娟说的,“连儿子也可着这么教。”

    眼下大概就是“这么教”的后果。

    崔佩佩又想到了重生来的第一天郝敏便拿自己的杯子给她倒水喝,那时他们还小,上一辈的关系又紧密,延续到他们身上便也不分你我,甚至郝敏对她也像郝秘书对崔老爷子那样,事事以她为重,穿衣吃饭,玩耍嬉闹,爱护关心,在皮囊还小的时候,她以为那是男生对女生的退让,大哥哥对小妹妹的爱护,可如今郝敏个头快赶上佩妈,她也开始向少女发展的时候,郝敏仍然像小时候一样对她堪称无私地帮助照拂,她就不能不产生了些名为震撼感动的情绪。

    迁坟路上她不是没注意到。

    槐树花包子,夜遇歹人时的挺身相护,和哄抢的村民冲突连崔大伯都顾不上她独身逃跑时,愣把她这个拖油瓶从龙潭虎穴里带出来的郝敏。

    只那些时候她总是被未雨绸缪地照拂住,没有经历实实在在的落魄也就感觉不到雪中送炭的贵重珍惜。

    换了郝秘书,那个将人生中最好的年华奉献给崔老爷子并在崔老爷子死后继续向崔家人奉献着的郝秘书大概也会那样做,崔佩佩相信。

    如今儿子是老子的翻版。

    郝秘书对崔家人好是因为崔老爷子,可郝敏的贴心周到崔佩佩接收起来就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

    就好像是偷了别人的东西。

    见崔佩佩盯着身上的球服发呆,郝敏迟疑地抖了抖衣料,“这料子不吸水,不成的。”

    竟以为崔佩佩是在挑拣料子。

    哥你该是有多M才能接出这种话来啊,明明长的是一张S的脸......

    你不顾身家清白做到这份上,她要是还挑三拣四你就该两个大耳刮子抽上来。

    说到底她还是心虚啊心虚。

    崔佩佩七想八想地进了女厕,脱了外衣从头擦到脚,池塘里积蓄了不知多少年的死水可真不好闻。厕所里也有不少忙活的姑娘,见她这副狼狈样无一例外地避之不及,想必楚楚党积威深远,无人愿惹。崔佩佩寻思着,正准备将湿衣拧拧再穿上,外头郝敏焦躁的声音响了起来,“崔佩佩崔佩佩!”

    男女厕都是S形门,视线阻隔度良好,身上还有件小背心的崔佩佩便探头向外,想看看郝敏什么事这么急着叫她,不料刚伸出个脑袋尖就迎面撞上一股大力,郝敏竟是就要往女厕里冲的狠劲头,迈出的脚步来不及收顺势将趔趄后倒的崔佩佩扶住了。

    半边身子已经侵入女厕的郝敏视线飞快地从崔佩佩的头顶扫到脚尖,好似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如厕完毕转出S门的姑娘们见一男将一清凉女堵在厕所门口,无不目光怪异神情诡谲,好似刚反应过来自己在某种程度上耍了流氓的郝敏同志边退边推她,“你快进去,弄完了快出来,有什么事叫我。”

    = =

    叫你你就再冲一次女厕所么?

    崔佩佩忽然无比感激S门这个可将视线折断几次的伟大发明。

    否则郝敏这一冲收获的就绝不止几个怪异的眼神那么简单了。

    虽然郝敏同志正经得从一只脚踏上女厕的领土就目不斜视地眼里只盯着她崔佩佩瞧,但毕竟还是侵犯了女厕的领土了啊同志......

    他大概是担心自己在厕所又被人整。

    唉。

    接下来的课自然也没能上,郝敏直接把她送到了家。

    崔佩佩进去洗澡,郝敏就在客厅里坐着。

    所谓警戒心之类的东西已经被这个板着脸的守护天使彻底消融。

    洗完澡的崔佩佩想了想,将郝敏的贴身背心也扔进了一堆将洗的衣服里。

    这会儿平缓下情绪的郝敏显得有些严厉,“你到底干了什么惹了谁?”

    惹了......谁......

    难道要她说是楚楚们看不惯她这几年对罗恒的狗腿兼马屁,趁如今正主儿走了拿她出气?

    那就要说罗恒。

    那就要解释怎么认识罗恒。

    那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

    总之崔佩佩当下就含糊,“不过是恶作剧,都是开玩笑的。小孩子的气来得快也去得快,过两天就好了。”

    郝敏同志表情平淡,眼神却不退让得很,加上个头又比崔佩佩高出不少,气势上就压过她,“早上我看见你了。”

    崔佩佩耳朵一竖,早上......早上?莫不是被那群飞车楚楚党你追我赶害她连人带车摔了一跤的时候被看见了?

    崔佩佩呵呵哈哈,“啊?那个啊,我们几个在较量车技呢,没事儿,再说我也摔得不重,就蹭破了点皮。”

    郝敏的出气声突然就重了起来,腾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向崔佩佩,“摔哪了?”

    啥?

    ......

    又是一个拿话诈她的......

    阴险......

    崔佩佩嘶嘶出声,郝敏撸了裤管瞧她的伤,膝盖上青肿一片鼓得像个大青桃。脸上飘着黑气的郝敏让崔佩佩心中忐忑,你说这娃儿,怎么就没学到郝秘书的亲切和蔼,只学了那一套不怒自威气势惊人捏......

    和他的忠仆属性何其矛盾啊......

    郝敏就在她身边坐下,十足耐心。

    唉。

    崔佩佩于是含含糊糊交待了郭晴和罗恒源自上一辈的恩怨,以及她只是个被波及卷入的小虾米的事实。

    郝敏沉思了片刻,看模样似乎也是知道郭晴其人的。

    都怪当年自己初牛不识猛虎,所惹非人啊。

    郝敏果然就露出了棘手难为的表情。

    私心里不愿再牵连郝敏的崔佩佩道,“其实真的没什么,小孩子都是一阵阵的,等过了这阵就好了。”

    郝敏扫她一眼,仅一眼就让她立马噤声,“开学前我见了江捍,他说每天要找你一道上下学,你没碰见他么。”

    开学......前啊。

    开学前......他并不知道我招惹了楚楚们啊。

    崔佩佩面无表情,“没有。”

    就算有,除了多个人被整也是半分益处没有,对方人多势众啊。

    郝敏闻言也不多说,从茶几上抽了张报纸刷刷划了几笔,指了指草图上标红星的那一点,“最近你还是避一避,车别骑了,路也没多远。每天我在这个路口等你,一道去学校。”

    就算郝敏不说崔佩佩也打算戒了自行车,这项运动潜在危险性太大,她看了看图便想起个问题,“你现在住哪儿。”郝叔并没有在市里安家,初中还没有学校住宿,那郝敏是住哪儿的?

    “在父亲的战友家,虽然很久没联系了,但为人不错。”郝敏很简洁。

    原来如此。

    像这样的时候,郝秘书第一想到能帮忙的不是崔家人,果然还是要找别的对象。

    如果郝秘书向佩爸开口让郝敏跟他们一家住,想来佩爸是不会拒绝的。

    两家交情匪浅,孩子们也是一起玩大的。

    以郝秘书的性格,也绝不会让佩爸吃亏。

    但他宁愿去找多年没联系的战友也不向崔家人开这个口,大概是从来没有想过要给崔家人找任何种的麻烦。

    从牵马小兵到卫生员到随身秘书,郝叔全心服务于崔老爷子,从不记得索取什么。

    崔佩佩有些小感慨,口里就问起了郝敏,“你在那儿吃住还好么,习惯么?郝姨的菜做得可是一绝,换了别人可都赶不上。”

    郝敏已经琢磨上了她的伤口,似乎在想是贴膏药还是抹药水,随意点了点头,“在部队什么条件都过来了,没什么习不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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