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节
杨默不喜欢和人过于亲近，在他的记忆里，离开父母的怀抱以后，他的生活是在马蹄，军刀，蓝天，草原的世界里浑然形成的。自然他有时候的思维方式，就显得很古怪，他喜欢藏族同胞的粗犷，豪放，不拘小节。尤其喜欢那种淳朴的民风。骑一匹马信马由缰的日子是他一生的财富，蓝天白云羊群，是他向往的生活。他可以一整天躺在草原上不吃不喝，也可以骑着马跑遍整个草原。他喜欢独立，可是又不能离开呵护，他很冷漠，却有火一般的真情，这一点对于杨默来讲，只有在酒桌上可以体现，也许是草原的烈性，和草原特有的深沉，他喜欢独自在一隅静静地喝酒，在无数的遐想中，把自己喝醉。
在漫无目的的游离之后，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鑫源餐厅”。还是那个靠窗的位置，依然是那几样小菜，此时的他，在无意识的举动后，眼睛只是着注意手中的酒杯，由于上次的事情，店里的服务员对他很畏惧，陪着小心，好像是在躲避瘟神一般，他看在眼里，却并不在意，这不是他的本意，却又在情理之中。
他不想让人刻意怕他，但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于是他不再解释，他很烦那样，现在他依然是静静地喝着酒，全然没有注意，后堂的门帘后始终有一双注视他的眼睛，忧郁，期待。
杨默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所要的酒喝完了，看看下酒菜也所剩无几，便打算结账走人，挥手叫了服务员，可是有点意外的是，好一会没有人过来，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不置可否中，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因为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上回那事肯定是给他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也罢，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于是，他站起来向吧台走去，打算结账，“先生，你的单已经买过了，谢谢您的光临。”
“哦……”杨默想了想，再没说什么，独自走了出来。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杨默无意间感觉到有人在背后跟着他，出于习惯，他没有回头，只是调整了步子的节奏，并将戴在手上的皮手套紧了紧，向他的右前方拐了过去，依然是没有回头，可就在背后的那人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一个“抓腕别背”，将那人的左手拧到了背后，“啊”一声痛苦的女声，使他不由得撒了手，仔细一看，杨默很尴尬，居然是柳絮。
“对不起，没伤着你吧？”
“有你这样的吗，想问问你的手好了没有，这可好，差点把我的胳膊弄断了，什么人啊！”柳絮一边甩着胳膊，一边叫嚷着，眼圈里泛着泪光。
“对不起，我只是感觉背后有人在跟我，我不知道是你，对不起。”杨默急忙解释着，“要不要到医院去看看，我出手很重的。”此时杨默的额头有点渗出了汗，简直可以说是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没事的，就是胳膊还有点疼，不用去医院。”柳絮说道。看到杨默窘迫的样子，她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感觉这个人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站在了老师的面前一般。
“怎么样，你的手好了吗？”为了缓解刚才的局面，柳絮说道。杨默似乎是得到了解脱一般，不由得笑笑：“已经好了，没事。”杨默此时又恢复到那种略带玩世不恭的语调上。
“哦，又买了一双新的？”柳絮看着杨默的手套说道。
“嗯。”
柳絮望着杨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个男人是她一直在寻找的。而这种感觉只有在她还是作为一个女孩时才有的，面前的这个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的细微变化，因为夜色的缘故，此时的柳絮脸有些绯红。
知不觉的，半年过去了，柳絮的生活依旧是老样子。
晚上她在妹妹的店里忙到很晚才回家，倒头就睡。没睡到多久，就开始做梦。梦见自己在一个很高的地方站着，身后有人拿着刀，还有很多人围在身边，害怕她跑掉。她举目四望，没有一个人帮助她，她拼命地尖叫，死死地抓住一个人的衣角，不敢松手。醒了，老公在那边房间里呼呼大睡，她睡在他旁边，蜷成一团。第二天老公起床看到她的可怜样，心生不忍，给她盖好被子。老公走了，她依旧睡在床上，开始大哭。
很多时候老公不回家，她早早地起床，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遍一遍地擦地，一遍一遍地洗手，一遍一遍地拿起电话，拨老公的电话号码，电话打通了，赶紧挂掉，她不知道和他说什么。
一开始老公以为她有什么事情，回过几次电话，接到电话的她变得支支吾吾，语无伦次。开口就是：“你在哪里，你和谁在一起？”老公一听到这些话，立刻关电话。
老公回到家里，她偷偷地翻他的口袋，偷看他的电话，偷听他接电话。这种日子实在没办法维持了，老公扔下离婚协议，搬出去住了。
她哭着拉住他，苦苦哀求，甚至下跪，他狠狠地甩开了她。
柳絮尽了最大的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每天的工作。她渐渐的习惯了抽烟喝酒的日子，后来她申请到了去遥远的地方出差的机会。那是一个弥漫着黄沙的地方，迎风流泪成了当地人的一种习惯。每天站在漫漫黄沙之中，感受风沙从脚下升腾的豪迈，使她忘记了疼痛。
工作是简单的，人群也是简单的，简单的眼神，简单的表情，简单的生活，和他们在一起，使她变得简单，也变得无言。没事的时候，喜欢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村里人对这个来自大城市的女人充满了好奇，总是有人在她的房前徘徊，甚至有好心人给她送来吃的，她对他们热情不起来，接受了他们的馈赠，但是拒绝接受他们的研究。
晚上，是乡村里最安静的时候，她常常坐在院子里发呆。月亮慢慢地爬上树梢。透过婆娑的树影把温柔轻轻地洒在地上，在她的身边是无尽的黑暗。几颗星星守候着她，那么明亮、耀眼。一丝风儿俏皮地绕到他们周围，愉快地转个弯，之后悄无声息地躲到云层后面，酣然入睡。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有时候躺在草地上，整夜整夜地坐着。她想，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错，民风淳朴，少了勾心斗角，也少了彼此伤害，就这样简单地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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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无目的的游离之后，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鑫源餐厅”。还是那个靠窗的位置，依然是那几样小菜，此时的他，在无意识的举动后，眼睛只是着注意手中的酒杯，由于上次的事情，店里的服务员对他很畏惧，陪着小心，好像是在躲避瘟神一般，他看在眼里，却并不在意，这不是他的本意，却又在情理之中。
他不想让人刻意怕他，但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于是他不再解释，他很烦那样，现在他依然是静静地喝着酒，全然没有注意，后堂的门帘后始终有一双注视他的眼睛，忧郁，期待。
杨默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所要的酒喝完了，看看下酒菜也所剩无几，便打算结账走人，挥手叫了服务员，可是有点意外的是，好一会没有人过来，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不置可否中，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因为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上回那事肯定是给他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也罢，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于是，他站起来向吧台走去，打算结账，“先生，你的单已经买过了，谢谢您的光临。”
“哦……”杨默想了想，再没说什么，独自走了出来。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杨默无意间感觉到有人在背后跟着他，出于习惯，他没有回头，只是调整了步子的节奏，并将戴在手上的皮手套紧了紧，向他的右前方拐了过去，依然是没有回头，可就在背后的那人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一个“抓腕别背”，将那人的左手拧到了背后，“啊”一声痛苦的女声，使他不由得撒了手，仔细一看，杨默很尴尬，居然是柳絮。
“对不起，没伤着你吧？”
“有你这样的吗，想问问你的手好了没有，这可好，差点把我的胳膊弄断了，什么人啊！”柳絮一边甩着胳膊，一边叫嚷着，眼圈里泛着泪光。
“对不起，我只是感觉背后有人在跟我，我不知道是你，对不起。”杨默急忙解释着，“要不要到医院去看看，我出手很重的。”此时杨默的额头有点渗出了汗，简直可以说是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没事的，就是胳膊还有点疼，不用去医院。”柳絮说道。看到杨默窘迫的样子，她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感觉这个人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站在了老师的面前一般。
“怎么样，你的手好了吗？”为了缓解刚才的局面，柳絮说道。杨默似乎是得到了解脱一般，不由得笑笑：“已经好了，没事。”杨默此时又恢复到那种略带玩世不恭的语调上。
“哦，又买了一双新的？”柳絮看着杨默的手套说道。
“嗯。”
柳絮望着杨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个男人是她一直在寻找的。而这种感觉只有在她还是作为一个女孩时才有的，面前的这个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的细微变化，因为夜色的缘故，此时的柳絮脸有些绯红。
知不觉的，半年过去了，柳絮的生活依旧是老样子。
晚上她在妹妹的店里忙到很晚才回家，倒头就睡。没睡到多久，就开始做梦。梦见自己在一个很高的地方站着，身后有人拿着刀，还有很多人围在身边，害怕她跑掉。她举目四望，没有一个人帮助她，她拼命地尖叫，死死地抓住一个人的衣角，不敢松手。醒了，老公在那边房间里呼呼大睡，她睡在他旁边，蜷成一团。第二天老公起床看到她的可怜样，心生不忍，给她盖好被子。老公走了，她依旧睡在床上，开始大哭。
很多时候老公不回家，她早早地起床，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遍一遍地擦地，一遍一遍地洗手，一遍一遍地拿起电话，拨老公的电话号码，电话打通了，赶紧挂掉，她不知道和他说什么。
一开始老公以为她有什么事情，回过几次电话，接到电话的她变得支支吾吾，语无伦次。开口就是：“你在哪里，你和谁在一起？”老公一听到这些话，立刻关电话。
老公回到家里，她偷偷地翻他的口袋，偷看他的电话，偷听他接电话。这种日子实在没办法维持了，老公扔下离婚协议，搬出去住了。
她哭着拉住他，苦苦哀求，甚至下跪，他狠狠地甩开了她。
柳絮尽了最大的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每天的工作。她渐渐的习惯了抽烟喝酒的日子，后来她申请到了去遥远的地方出差的机会。那是一个弥漫着黄沙的地方，迎风流泪成了当地人的一种习惯。每天站在漫漫黄沙之中，感受风沙从脚下升腾的豪迈，使她忘记了疼痛。
工作是简单的，人群也是简单的，简单的眼神，简单的表情，简单的生活，和他们在一起，使她变得简单，也变得无言。没事的时候，喜欢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村里人对这个来自大城市的女人充满了好奇，总是有人在她的房前徘徊，甚至有好心人给她送来吃的，她对他们热情不起来，接受了他们的馈赠，但是拒绝接受他们的研究。
晚上，是乡村里最安静的时候，她常常坐在院子里发呆。月亮慢慢地爬上树梢。透过婆娑的树影把温柔轻轻地洒在地上，在她的身边是无尽的黑暗。几颗星星守候着她，那么明亮、耀眼。一丝风儿俏皮地绕到他们周围，愉快地转个弯，之后悄无声息地躲到云层后面，酣然入睡。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有时候躺在草地上，整夜整夜地坐着。她想，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错，民风淳朴，少了勾心斗角，也少了彼此伤害，就这样简单地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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