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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七节

    陈臣在后来减少了写信的次数,同时也少了热情,到了部队,他开始了新的人生,每天艰苦训练,过上了向往已久的集体生活,在军装的映衬下,英姿飒爽犹酣战,几乎变成了战争的狂热者。

    最初的信是对新环境大量地描述,接着是对集体生活的洋洋洒洒,然后就是分析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的具体战略部署,犹如一个将军挥斥方遒,豪情万丈。

    蝴蝶觉得这一切新奇而又陌生,她知道他的天空广阔无垠,她只是飞在最低处。

    渐渐的,信越写越少,纸越来越薄,话也越来越越客气,她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再后来就连只言片语也没有了。蝴蝶几乎每天一封信,但是得不到陈臣的回信,她先是焦急地等待,担心他是不是上了战场,在硝烟战火中扛着冲锋枪陷阵厮杀,一颗榴弹炮爆炸的瞬间,他跳进战壕里,战友们的尸体被炸得血肉横飞,浓烟中他站起来,嘶哑着大喊,冲啊!

    每当眼前出现这样的场景的时候,她都会从梦中醒来,站在他家门口,远远地望着他家的窗户,那样她才觉得他与她同在。每天她都要跑到传达室去看,那一封盖着“义务兵免费信件”的三角形印章的信上是不是写着她的名字,可是没有。到了后来她都不敢去那里了,传达室的老头老远就会冲她摆手,搞得她很羞涩。

    渐渐的,她经过传达室时低着头,很快逃开那里,像躲避瘟疫似的。一天又一天,数着过日子就有些艰难了,她担心他是不是战死疆场了。这样过了好几个月,她觉得自己快熬不下去了,没有了可以支撑的力量,她觉得很脆弱。直到有一天,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毅然坐上火车,追到了部队。

    人家告诉她,陈臣早已经调离了原单位,去了山东。

    那是在遥远的山东,她一路风尘地到了他那里,站在一群大兵面前,像是宠物一样被参观着。她就那样望着灰色的天空流眼泪,流到自己都没办法控制了,就坐在地上。

    没有人接待,也没有人安慰,大家都默默地看着她。

    陈臣根本不在,早在一个月前调离了原部队,在军区政委的帮助下进了师部,这些少得可怜的消息是好心的兵偷偷告诉她的。

    还要追吗?蝴蝶一遍一遍地问自己,追到了又怎样呢?陈臣已经远远地躲开了她。她在军区招待所里住了三天,恹恹地回来了。典型的负心汉的故事,那些还留着甜蜜回忆的日子,呼啦一下子随着陈臣一起落入深渊,使她从高空跌落到地面,隐隐作痛。她很自卑,离开陈臣以后她变了,总是胡思乱想。眼前老是晃动着一个模糊的影子,亲密地挽着陈臣的胳膊,鄙夷地看着她。虽然影子不确定,但是她一想起来总是有窒息的感觉。她觉得只有中技文凭的她配不上人家了,况且距离那么远,谁能保证他身边没有美女呢?爱情可能在一个时期存在,可是在金钱、利益、以及其他因素的影响下,也会霉变,这一点她在后来也慢慢地想通了,无数个没有了爱的温暖的日子,看到陈臣也觉得他面目可憎。

    那个血性男儿依然血性,她呢,变成了一株荒草,在秋天还没有来之前,先荒掉了。

    回到兰州,蝴蝶把自己关在家里,昏睡了整整一个星期,土财主每天早晨、中午、晚上各敲门一次,每次十分钟。走出家门,蝴蝶人差不多虚脱了,看到温暖的阳光依旧挂在天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如水的月色,拉长了孤单的影子,她踽踽独行。往事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陈臣还在那里无赖地笑着,而她,却再也没有了笑的力气。爱情,到底在现实面前可以支撑多久呢?她脱掉了鞋子,把脚伸进有些凉意的河水中,一点一点下了河。

    河风丝毫不同情她,还是执着地刮着,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面颊流下来,她觉得痛苦而快乐,从那个时候起,她有了自虐的倾向,故意不吃饭,让自己饿着,饥肠辘辘时心也会被揪起来,她反倒在摇摇摆摆中感受到了快意。

    她一步一步走进了河水,猛然间两只大手紧紧地抱住了她,她知道那是土财主,她一直知道。从她出门的那一刻开始,土财主就像是一只恶狼紧紧咬住了目标,她觉得安全。

    土财主一言不发,把她抱得牢牢的。

    后来土财主说:“你嫁给我吧,我会把你当作宝贝一样供着的。”他手捧鲜花跪在那里,她的眼睛却空洞地定在一处。

    土财主陪了她一星期,给她做饭洗衣。当他笨拙地端来一碗饭的时候,她忍不住抱住了他,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哭了。

    土财主就那样愣愣的由她抱着,一动不动。

    她知道她不会和他怎么样的,那个时候她眼里根本没有他。

    土财主租了一套楼房搬出了宾馆,一心一意做生意,上班的时候他很忙碌,下了班买菜做饭,等蝴蝶回来一起吃,两人心照不宣,互相搭伙。

    是土财主陪着她度过了流泪,哭泣的艰难岁月,吃完饭,她洗碗,看电视,之后土财主把她送回家。有一个晚上,很晚了,土财主一直没有回来,蝴蝶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急如焚。有几次她明明听到土财主上楼的脚步声,一层一层由轻到重,继而转身上楼。她竖起耳朵,唯恐漏掉那些细微的,弱小的声音,担心土财主有什么意外发生。

    差不多12点的时候土财主踉踉跄跄地敲开了门,身边站着一个妖艳的女人,土财主的臂膀随便搭在她肩上,看到蝴蝶她很诧异,摇晃着土财主的肩膀“你什么意思啊,家里有女人你还带我。”说着把他放到沙发上,敌视着蝴蝶。

    “你是他什么人啊,赖在人家房子里,还不快滚!”

    土财主几乎没有意识,口水顺着嘴角厚颜无耻地往下流,蝴蝶受到羞辱他只当没看见。

    蝴蝶委屈的泪水几乎喷涌而出,她强忍着不让它们流出来,她能说什么呢,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土财主带来10个女人也和她没关系,她三步并作两步下楼,慌里慌张地逃走了。

    转眼间她已经25岁了,大姐知道了她和陈臣的事,流了不少眼泪,觉得妹妹实在可怜,就急着想把她嫁掉,托了很多人说媒。那阵子她就像赶场子一样,在大姐的陪伴下,赶了一场又一场。陈臣的影子始终左右着她的选择,她无法忍受那些不如陈臣的高个子,矮个子,有钱的,没钱的,有学问的,没学问的,有势力的,没势力的男人。终于大姐也累了,不耐烦地对着她发火了:“你到底要怎样啊,真是搞不懂你。琼瑶的时代过去了,现在哪里还有你想要的爱情啊?听姐的,找一个条件好的,爱你的就够了,你看我和你姐夫,不也挺好的。”

    她有些怀疑地望着她:“你们那也叫挺好?吵来吵去的,都被你们给烦死了。”

    大姐无所谓地笑了:“你去问问,谁家不吵架?告诉你,不吵架的那是哑巴!人家都说夫妻之间打打闹闹婚姻还有救,相敬如宾不相睹的日子那也就快解体了。”

    那天,大姐一家去吃饭,回来的公交车上,遇到了杨默。一个小偷把手伸进了蝴蝶的口袋,杨默只是拿大眼睛看着他。那个小子还挺横,斜着眼睛恶狠狠地瞅了杨默一眼,杨默也不说话,走到他旁边,铁钳似的大手牢牢地抓住了他,那小子把钱包乖乖交给了杨默。

    杨默拍拍他的肩膀,平静地说:“你还不下车啊?”

    那小子头都不敢抬,悄然下车。

    杨默拿起钱包,对站在他前面的蝴蝶说:“你东西掉了。”

    蝴蝶转身的瞬间,杨默愣了一下,似曾相识燕归来,他当时想到了这句诗,可是他们的那次相遇对于她来说应该没什么记忆,陈臣他们为她打架的那次,杨默在暗处看到了她,她一无所知。

    她感激地看着他,连声说:“谢谢。”

    接下来大姐以感谢人家从窃贼手里夺回钱包为由,请人家喝茶。蝴蝶先是抗拒着的,可是她看到了杨默忧郁的目光,也有点心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英俊帅哥也博美人青睐,杨默从外形上引起了她的兴趣,她垂涎着杨默的冷俊,很想和他走在一起。

    杨默始终很沉默,他无法理解年轻貌美的蝴蝶怎么一脸愁容,她身边那个疼爱她的男人呢?为什么不让她快乐呢?那个寂寞的晚上,他有了一丝好奇。如果没有钱包做引线,如果以前他没见过蝴蝶,故事就不会发生,虽然在后来他也知道,那天蝴蝶的钱包里,其实只有十块钱。

    十块钱成就了一桩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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