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七十六章生死由命（1）
章凤敏轻功不错，今井武夫也是攀岩好手，两人借助飞爪、绳索，不久来到了崖底。崖底是个裂谷，仅有十几米宽，弯弯曲曲，跌岩起伏。今井武夫左右看了看，道：“向南走。”走出一二里，忽地传来一声爆炸，两人神色陡变，章凤敏道：“到……到……十二点了？”
今井武夫强压制住内心的惊恐，掏出怀表一看，道：“十……一点半。”章凤敏神情稍缓，道：“咱俩半个小时内，必须设法攀上西边崖壁，要不柳惠一追上来，咱俩就不能活命了。”说着抬头用手指点了点前面，接道：“武夫，你看！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今井武夫朦朦胧胧的看到远处距谷底二十多米的峭壁上，斜生一株大树，精神为之一振，道：“快走。”两人全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待来到那株大树下方，章凤敏指着一块凸石说道：“飞爪够不上大树，需要借助一下那块岩石才行。”井武夫道：“我来。”他接过飞爪一扬，飞爪脱手而出，堪堪抓上岩石之际，力道一泄，便掉了下来。他骂了一声，接连又抛了四五次，飞爪均没能抓住岩石。章凤敏急道：“猪猡，我来。”
今井武夫此人心性狡诈、多疑，担心章凤敏上去独自跑走，也不答话，闷头一下下抛掷飞爪。章凤敏道：“时间不多了，你想死在这里吗？”今井武夫瞥了她一眼，道：“你们支那人太狡猾，你上去就会把我丢在这里，一个人溜走。”章凤敏的确没有一个人溜走的打算，道：“我上了那株大树就把你吊上去，这样总行吧！”
今井武夫摇头，道：“不行，不行。”章凤敏气得暗暗咬牙，真想抽冷子一枪毙了他，可担心枪声把柳惠召来，只得强装笑脸，凑过樱唇，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娇声道：“傻瓜，你们日本人真是一根筋，你不想上去跟我成其好事？”
今井武夫自然是想，可就怕章凤敏欺骗他，把他留在绝地。他沉吟了一下，掏出王八盒子，道：“你可不能自己跑，你若自己跑，可别怪我枪下不留情。”
章凤敏把绳索斜背肩上，道：“武夫，我舍不得丢下你。”她拿过飞爪，只一下就把岩石死死抓住了，回身向今井武夫嘻嘻一笑，道：“等我吊你上去。”她身轻如燕，左脚蹬一下，右脚蹬一下，很快就攀上了那块凸石，紧接着她借助飞爪，攀上了那株大树，刚刚稳定身子，忽闻东北方向传来枪声，心下一惊，双腿一软，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她双手抱住树干，好半晌才把心神稳定下来。
今井武夫当真怕她掉下来，急急喊道：“不要怕，快把绳子拴上，给我丢下来。”
章凤敏翻身骑在树干上，耳听着枪声，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喃喃的道：“当家的，想不到此行你把命丢在了这里，以后让我靠谁呀？军师是个老头子，那方面精力只能靠药物维系，长久跟他在一起也是不可能。左天翱已有三房妻妾，虽百般怜我，可我哪会甘心做小？其他人只能算玩玩，取取乐子。唉！我俩一起逃出来该多好啊！”
今井武夫见她迟迟不丢下绳索，喊道：“章凤敏，你快点呀！”章凤敏向下看了一眼，悲伤之际，一股恨意涌上心头，暗忖：“日本猪猡，方才竟敢拿枪威胁我，看我不摔死你。”她把绳索系了个活扣，想把今井吊到一半的时候，解开扣子，把他摔成肉饼。今井武夫见绳子落下来，心头大喜，抓住绳子挣了挣，便开始攀爬。
章凤敏抹掉眼泪，一双眼睛煞气越来越浓，手抓着绳头，只待他爬到一半，便摔死他。今井武夫哪知她心中所想，每升一米，心情便愉悦一分。
就在他生死攸关时，章凤敏的肚子一阵咕噜噜地叫，手马上松开绳子，暗骂了一声：“真笨，干粮在他身上，摔死他不要紧，自己岂不活活饿死？”今井武夫翻上大树，抱住她又亲又啃。章凤敏心下害怕，道：“不要，离开险地再说。”
两人抬头看看上方仅仅有七八米的距离，生还在望，不由得相似一笑。章凤敏抛出飞爪，抓下来一团积雪，扑簌簌落了两人一身。第二下还是一团积雪，章凤敏心头一紧，待飞爪将崖头上方积雪抓净，再看看光滑如镜的峭壁，不禁带着哭腔说道：“是个圆头崖，上不去了。
今井武夫一把拿过飞爪，飞爪飞出落下，可他不气馁，直到胳臂酸疼，才停下手来。两人良久没说一句话，苦思脱身之策。章凤敏摆弄着手中绳索，忽然说道：“武夫，快把飞爪给我。”她接过飞爪，把绳索接上，嗖地一下，抛了出去。
今井武夫看了心头豁然一亮，心想这下有救了。果然，飞爪第四下被固定住了，章凤敏先自攀爬上去，躺在积雪上，喜极而泣。今井武夫抓住绳索正要上去，忽听下方传来奔跑声，心下大骇：“莫非是柳惠追上来了？”当看清是左天翔和他的护卫时，才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手脚并用，几下子就攀了上去。
左天翔见今井武夫立在崖头之上，高兴地喊道：“今井太君，助我上去。”
一闻此声，章凤敏登时如在漆黑的夜里见到一盏明灯，止住哭泣，爬到崖边，挥手喊叫道：“当家的，你来了，太好啦！等我把你拉上来。”她离开崖顶，弯腰要拿绳子，忽然她的手被今井武夫死死抓住了，丝毫不能动。
武夫见她愕然的样子，冷哼数声，道：“不能拉他上来。”章凤敏道：“为什么？他是我当家的啊！他死里逃生，我说什么都不能丢下他不管。”今井武夫道：“你就当他死了。”
章凤敏骂道：“猪猡，放屁。”今井武夫手上一用劲，疼得章凤敏一咧嘴，同时向她吼道：“他必须得死。”章凤敏哭求道：“不要，武夫，你饶了他，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今井武夫见她雨带梨花，顿生恻隐之心，刚要答应，忽地在心中升起一个念头，道：“他死了，我助你当左家寨的寨主，再给你配备掷弹筒、轻重机枪，灭了裴大脑袋，鲁西一带你就可以称王了。”
章凤敏桃花眼一眨，露出一丝喜悦之色，似乎心有所动。今井武夫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道：“只要有我大日本人的相助，你还不是要风行风、要雨行雨，岂不是比跟左天翔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强上百倍？”
章凤敏沉吟了一会儿，道：“你骗我，你说过你职位低，向上峰要不来武器。”今井武夫道：“只要我帮你把队伍训练出来，成为帝国军人的有力臂膀，不用我要，上峰也会给你配备最好的武器。”章凤敏一双眼睛转来转去，心想自己如果当了寨主，还怕没有男人吗？自己有武夫撑腰，公爹、左天翱不也得俯首称臣？军师、小伍子还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越想越美，早把夫妻情深丢在了脑后，向今井武夫嫣然一笑，道：“你可不许骗我。”今井武夫道：“不会不会！我要是骗你，上了战场就挨子弹。”
章凤敏故作嘟嘴，白了他一眼，道：“谁让你发誓了？”她走到崖边，见左天翔正往崖壁岩石上扔飞爪，道：“武夫，我当家的轻功比我好，早晚会上来的。”今井武夫嘿嘿一笑，解下腰间的四枚手雷，道：“他死了，就上不来啦！”手雷一磕，丢了下去。轰隆一声爆炸，下方烟雾登时升腾起来。章凤敏闭上眼睛，说道：“当家的，不要怪我，回家我就说你死在柳惠手里啦！”当真是世上最毒不过女人心。
今井武夫丢光手雷，向下看了看还不放心，又搬来几块大石头滚了下去，然后，挽着章凤敏的手臂，慢慢滑下了崖顶。
下午，山风越刮越大，雪烟滚滚，两人身后留下的脚印，只一会的功夫，就被抹平了。这恶劣的天气，鸟兽无踪，章凤敏有些担忧，道：“走了这么久，连一户人家都没有，咱俩会不会困死在这里呀！”
今井武夫的双腿如灌铅般沉重，手指北面一座山峰，道：“那座山峰脚下，应有山洞可以避一避。”章凤敏似有不信，道：“你咋知道有山洞？”今井武夫道：“帝国军人的直觉。”
章凤敏打小偏好轻功，虽未练至上乘，但脚力也比今井武夫强上不少。她先自到达山脚下，一眼看见一个岩洞，高兴地一头闯了进去。洞中深邃漆黑，章凤敏向前走了几步，忽地发现两双碧芒盯着自己，一声惊呼，转身往出跑。
洞中有两只体型硕大的灰狼，已两日没有进食，正饿得发慌，见美味佳肴自己送上门来，只乐得屁颠屁颠地跟着跑了出来。章凤敏慌不择路，脚下一绊，扑通栽倒。
狼的确饿急了，双双扑了上去。刹那之间，今井武夫开了两枪，将章凤敏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章凤敏起身扑在今井武夫的怀里，心脏兀自砰砰跳个不止。今井拍拍她后背，安慰道：“没事了，别怕。”携她走进岩洞，点亮火折子，见洞内除了一些干草之外，别无它物。
这山洞洞口甚窄，两人合力搬来几块大石头，堆在洞口，仅容一人俯身出入，这样即挡风寒，又可阻止兽类入侵。今井武夫吃了干粮，歇息一会，拔出靴间匕首走出岩洞。不一会儿，他拖着一大捆树干回来，用洞内干草做引柴，风借火势，树干瞬间燃烧起来。
章凤敏用木棍将洞内干草拢在一起，然后和衣躺了上去。她这一日下来，心力交瘁，不一会儿便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今井武夫是个上等兵，野外生存能力甚强，他将烧红的木炭一块块夹进洞中，不但给洞内带来了光亮，还驱走了洞内的寒气。他用头盔盛雪，放在炭火上融化。微一侧目，看见章凤敏的睡姿甚为撩人，暗暗一笑，缓步走了过去。
章凤敏并没有睡实，此刻睁开眼睛，看他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上下看着自己，道：“看什么看，你还是不是男人？”说着腰身一阵扭动，摆出了更加撩人的姿势。
一瞬间，今井武夫全身的血液腾地沸腾起来，扑在她身上，凶猛的吻骤然落下。章凤敏仿佛感到了异域风情，一阵眩晕过后，启朱唇、丁香暗吐，与之缠绵。今井武夫不带半分怜惜，粗狂中透着暴虐。章凤敏唇瓣生痛，全身战栗，几乎接近窒息。
嗤地一声，章凤敏身穿的那件大衣扣子四处纷飞，令她娇嗔一声：“猪猡，别扯破我的衣服。”今井武夫亢奋无比，她的话竟是聪耳不闻，像似给绵羊揪毛一般，给她扒了个精光……
洞中有炭火取暖，温暖如春，章凤敏欢娱中，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声音破洞而出，传遍了整个山野旷谷。。。。。。
许久许久，今井武夫压在那滑溜溜的身体上不动了。
章凤敏闭上双目，渐渐地脑中闪过聚义大厅那把虎皮交椅，自己端坐上面，两边分立大小罗喽，一呼百应……想着想着，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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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凤敏并没有睡实，此刻睁开眼睛，看他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上下看着自己，道：“看什么看，你还是不是男人？”说着腰身一阵扭动，摆出了更加撩人的姿势。
一瞬间，今井武夫全身的血液腾地沸腾起来，扑在她身上，凶猛的吻骤然落下。章凤敏仿佛感到了异域风情，一阵眩晕过后，启朱唇、丁香暗吐，与之缠绵。今井武夫不带半分怜惜，粗狂中透着暴虐。章凤敏唇瓣生痛，全身战栗，几乎接近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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