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四十二章俞家大院（1）
下午，柳惠把王非和战士们接来，直接领到指挥部，见夏一凡和褚霸都不在这里，便道：“王排长，你们稍等，我去把师兄叫来。”他从指挥部里出来，走向东边的营地，见队员们都在依山傍壁的搭建房舍，心中全然没有多想，可是找了两个山谷，便感觉不对劲，迎头正好看见夏一凡走来，于是说道：“增加的新队员，也用不着盖这么多房子啊！”夏一凡笑道：“新房、营房，都需要房子呀！”柳惠噗嗤一笑，道：“盖多了吧！”
夏一凡摇摇头，显出一脸苦相，道：“大哥昨晚应下王虎他们的婚事，今上午我便推不开门了，你猜猜加在一起有多少对？”柳惠道：“难不成有一百对？”夏一凡道：“我统计了一下，整整一百四十对啊！”柳惠也大感意外，良久才道：“情之一物，全系一个缘字，那些姐姐们能有这样的归宿，不是咱俩期盼的结果吗？”夏一凡道：“也了却了咱俩的一桩心事。”柳惠听了一愣，道：“咱俩的新房也设在这里？”
夏一凡知她误会了，他所指的心事是指那些相爱的队员，并不是他俩人的婚事，心想这时若是解释，必然会引起她心中的不快，便笑道：“我早想当新郎官了。”柳惠羞道：“谁想跟你结婚啦？再说我们的新房也不能设在这里呀！”夏一凡听了如释重负，心中暗暗高兴，鼻子却故意重重哼了一声，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山上红烛点点时，我倒要瞧瞧你着急的模样。”柳惠“呸”的一声，道：“说正事了，王非在指挥部等你呢！这几天，你留在这里，我出去给你搞侦察。”夏一凡嘱咐道：“你自己可要小心。
当即柳惠找到两位师姐回到了雾云峰，只觉腹中饥饿，便来到厨房，一见剩菜、剩饭摆在桌上，立即饱吃了一顿，然后回到自己房中，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已是月上梢头，起身换上一袭黑衣，带上暗器和枪弹，悄悄地离开了雾云峰，一个人直往砟峪镇方向而来。
当她来到砟峪镇外围时，见围墙上灯火通明，三五十人的巡逻小队隔上几分钟便走过去一伙，遂打消了进镇的念头。她三转二转，拐到了南山上，忽地想起八家子村东堆起的那座粮山，于是，立即往八家子村走去。大约过了一袋烟的功夫，忽闻前面人声吵杂，一个纵身，便跃上了一株大树上。这时只听一个人嚷道：“黄队长，俞大善人的六姨太滋味如何？”
柳惠的眼力直射前方，只见一个双眉倒吊，敞胸露怀的粗壮汉子哈哈一阵大笑，道：“她真是个浪蹄子，差点把大爷我给撂倒了。妈个巴子的，黄大善人的心肝宝贝让我给上了，哈哈！”又见一个歪戴帽子，长得像瘦猴一般的人说道：“黄队长，你只玩她一个不值得呀！你看我这身板，今晚还玩了三个呢！”黄队长骂道：“去你妈的，你懂什么？离老子远点。”
柳惠见他们人人手中有枪，说话污言秽语，知道皆不是善类，待他们经过树下时，她倏地从树上跳下来，双掌上下翻飞，忽东忽西，忽左忽右，只听得一阵闷哼声，地上便躺下了七个人。
柳惠留下了两名活口，点晕一人，向另一人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月光下，那人见是一个比画上仙女还好看的姑娘，登时惊呆了，说道：“我……我们是砟…。。峪镇的侦缉队，去……八家子村为大……打日本皇军办事。”柳惠给了他两个大耳光，喝道：“老实交代，你们去哪里做什么？”
那人嘴角流血，吐出一口断牙，道：“去嫖……女人。”说着跪下来，不住地磕头，口中呼道：“姑奶奶，饶命，饶命……”柳惠压住心头怒火，道：“前些日子，八家子村东那堆粮食运到哪里去了？”那人道：“都……运到砟峪镇了。”柳惠道：“砟峪镇里有多少鬼子和汉奸？”那人已被吓破了胆，道：“原来有……一个大队的皇军，现……在不足一个中队，汉……奸没多少，只有一个连。”柳惠道：“山崎还没有回来吗？”那人道：“没有，松井大队长回来了，当天晚上，他……自己带一个中队的皇军去了青龙镇。”柳惠又问了一些情况，那人是知无不言，看再也问不出来什么了，伸指点了他死穴。她拍醒另一个人，核对完口实，也给点死了。
柳惠信步来到八家子村，这时已到中夜，她走进一家院落，见一个中年妇女坐在院中，双目正呆呆地盯着她。柳惠道：“大婶，秋风萧瑟，咋不呆在屋中？”那大婶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姑娘，道：“你是仙女下凡吗？是来拯救我那苦命的姑娘和媳妇吗？”柳惠听得一愣，道：“大娘，怎么回事？您慢慢说给我听。”大婶道：“我夫家姓刘，有两个待嫁闺女，一个儿子也是刚刚完婚不久。前些日子，一大群鬼子突然冲进村来，不由分说把全村青壮年男子都给抓了起来，鬼子强迫他们穿上黑色军服，看守村东的粮食。可是一天晚上，枪炮声大作，第二天早晨，粮食不见了，遍地都是尸体……”她说道这里，抽泣不已。
柳惠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敌人用机枪扫射自己人的场景，恍然大悟，原来那些人是村民假扮的皇协军啊！便问道：“都被鬼子打死了吗？”
刘大婶点点头，泣道：“二百多男人全死了，我的丈夫和儿子……呜呜……”柳惠气得浑身直哆嗦，过了半晌，那大婶擦了一把眼泪，接道：“那知噩梦还没有醒来，我们这些孤儿寡母刚刚把亲人埋葬，又来了一队皇协军，将村里十六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姑娘、媳妇全给抓到了俞大善人家，我那可怜的儿媳妇和两个姑娘也未能幸免，说是给鬼子做军妓。”
柳惠目睚欲裂，良久才说道：“俞大善人住哪？他真的是善人吗？”大婶道：“他家住在村中，好大的院落，四周围墙足有二丈高，围墙四角还修有炮楼。唉！他那里是什么大善人啊！他家因为有钱，请了十几个保镖护院的，每年腊七腊八施粥两天，他就让村民叫他俞大善人，若是不叫，不是放狗咬，就是让护院的下手打，所以村民畏惧，不敢不叫，久而久之，就把善人的美名传到了十里八村。”
柳惠想起方才那帮人，知道被抓的姑娘、媳妇已都被糟蹋了，思索了一会，道：“大婶，我来之事，暂且不要说出去，但请您放心，明天晚上，我一定让您见到闺女和儿媳妇。”她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刘大婶揉了揉眼睛，不见柳惠的身影，以为真是遇上了仙女，连忙跪下磕头，口中喃喃说道：“仙女下凡，我的姑娘、儿媳有救了。”
柳惠趁着夜色，悄悄地翻上俞大善人家的围墙，只见院内的房舍足有上百间，正要下去查个究竟，忽闻狗咬声，便止住身形，暗忖：“今晚还不宜打草惊蛇，明晚把女子别动队带来再说。”
她返回的路上，心情甚为沉重，寻思：“倘若师兄知道了鬼子屠杀村民的事，他该怎么想？会不会把村民的死因归结在自己头上？唉！但愿他不要这样想，人家鬼子摆下天罗地网，若师兄不主张去，怄火的鬼子暴怒之余，也极有可能会拿村民出气的。”她努力回想那天的情景，快到雾云峰的时候，心里豁然开朗，心道：“村民绝无生机。”可接下来又想到，鬼子为什么要这样做？直到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也没有想出所以然来。最后她归结为鬼子本性凶残，烧、杀、抢、掠，全凭一己喜好了。
第二天早饭后，柳惠把大师姐叫到自己房间里来，把昨晚的事讲给了她听，并把心中的顾虑也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于蓝沉默半晌，摇头叹道：“师弟的心结不好打开，唉！说不定他会因为此事抑郁一生。”
柳惠愁云满面，坐在桌旁，用手支撑下颌，苦思不得良策。于蓝看了她一眼，道：“小师妹，眼下要办的，是今晚不论如何也要把那些姑娘、媳妇解救出来，然后动员她们加入游击大队。”柳惠站起来，道：“我去营地找师兄商议，你在家里准备，晚上就是天上下刀子，也要把那些苦难的姐妹们救出来。”于蓝道：“是，我跟你想的一样。”
柳惠来到营地时，看到游击队员都在忙碌，径直找到师兄，见他正在搬运石头，便从他身后捅了一下，做了个鬼脸，笑道：“报告党代表，有重要情报要给你提供，要不要听？”夏一凡放下手中石头，见她一脸调皮之色，也笑道：“值得表扬，快快道来。”
当夏一凡听到满村妇女遭此大劫时，一张俊脸，陡然变色，拉着柳惠就来到了指挥部，说道：“小惠，你马上布置，我们前去救人。”柳惠道：“我已打听好了，俞大善人为人并不善，今晚我们做一回土匪，不但要把人救出来，还要把俞大善人的家给抢了。你带领一中队监视砟峪镇的敌人，大哥带领二中队监视青龙镇的敌人，三中队、七中队留在断脉上，我带领女子别动队把人救出后，四、五、六中队和炮兵中队、重机枪中队把俞大善人家的东西，能搬动的东西全部搬运到山上来。”夏一凡道：“好！什么时候出发？”柳惠道：“中午十二点出发，晚上十点动手。”她又交代了行军路线后，一个人悄悄返回了雾云峰。
夜色刚刚拉开帷幕，柳惠、于蓝、袁天龙等人已来到砟峪镇的南山上，他们寻了一片树林坐下来，等待夏一凡他们的到来。
王兰在雾云峰这几天，受到大家的关爱，心情好了很多，她道：“早就听说过俞大善人，他家的粮食能堆成山，绫罗绸缎能装满十几间房子，骡马足有上百匹。”丛映玉家住的后梁村距离八家子村最近，也听说过俞大善人，接话道：“俞大善人有七个姨太太，子女有二三十个呢！”古月骂道：“这个老乌龟，今晚姑奶奶要一刀宰了他。”周四海道：“我宰他的姨太太。”
古月看了他一眼，道：“那些姨太太相貌不差，身材也不坏，会不会给自己留一个呀！”周四海笑道：“我哪敢呀？”古月拧了他一下，道：“你是不敢，但还是想过，是也不是？”周四海疼得直咧嘴，道：“冤枉，你讲不讲理呀？”廖明扑哧一笑，道：“你若是当哑巴，怎能受皮肉之苦呀！”
袁天龙真担心他们把人都给杀了，那样的话就跟土匪抢大户没什么区别了，便道：“咱们是为救人而来，且不可胡乱杀人。”于蓝道：“为什么要救？说明那些姑娘、媳妇身陷囹圄，虽然是鬼子、汉奸所为，但俞大善人也脱离不了干系，天龙，你说他该不该死？”未等云天龙答话，丛映玉想到自己的遭遇，恨恨的道：“该死，应该抽他的筋，扒他的皮。”袁天龙看着一张张阴沉的面孔，那里会想到女人若是恨起来，比男人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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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凡摇摇头，显出一脸苦相，道：“大哥昨晚应下王虎他们的婚事，今上午我便推不开门了，你猜猜加在一起有多少对？”柳惠道：“难不成有一百对？”夏一凡道：“我统计了一下，整整一百四十对啊！”柳惠也大感意外，良久才道：“情之一物，全系一个缘字，那些姐姐们能有这样的归宿，不是咱俩期盼的结果吗？”夏一凡道：“也了却了咱俩的一桩心事。”柳惠听了一愣，道：“咱俩的新房也设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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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柳惠找到两位师姐回到了雾云峰，只觉腹中饥饿，便来到厨房，一见剩菜、剩饭摆在桌上，立即饱吃了一顿，然后回到自己房中，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已是月上梢头，起身换上一袭黑衣，带上暗器和枪弹，悄悄地离开了雾云峰，一个人直往砟峪镇方向而来。
当她来到砟峪镇外围时，见围墙上灯火通明，三五十人的巡逻小队隔上几分钟便走过去一伙，遂打消了进镇的念头。她三转二转，拐到了南山上，忽地想起八家子村东堆起的那座粮山，于是，立即往八家子村走去。大约过了一袋烟的功夫，忽闻前面人声吵杂，一个纵身，便跃上了一株大树上。这时只听一个人嚷道：“黄队长，俞大善人的六姨太滋味如何？”
柳惠的眼力直射前方，只见一个双眉倒吊，敞胸露怀的粗壮汉子哈哈一阵大笑，道：“她真是个浪蹄子，差点把大爷我给撂倒了。妈个巴子的，黄大善人的心肝宝贝让我给上了，哈哈！”又见一个歪戴帽子，长得像瘦猴一般的人说道：“黄队长，你只玩她一个不值得呀！你看我这身板，今晚还玩了三个呢！”黄队长骂道：“去你妈的，你懂什么？离老子远点。”
柳惠见他们人人手中有枪，说话污言秽语，知道皆不是善类，待他们经过树下时，她倏地从树上跳下来，双掌上下翻飞，忽东忽西，忽左忽右，只听得一阵闷哼声，地上便躺下了七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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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嘴角流血，吐出一口断牙，道：“去嫖……女人。”说着跪下来，不住地磕头，口中呼道：“姑奶奶，饶命，饶命……”柳惠压住心头怒火，道：“前些日子，八家子村东那堆粮食运到哪里去了？”那人道：“都……运到砟峪镇了。”柳惠道：“砟峪镇里有多少鬼子和汉奸？”那人已被吓破了胆，道：“原来有……一个大队的皇军，现……在不足一个中队，汉……奸没多少，只有一个连。”柳惠道：“山崎还没有回来吗？”那人道：“没有，松井大队长回来了，当天晚上，他……自己带一个中队的皇军去了青龙镇。”柳惠又问了一些情况，那人是知无不言，看再也问不出来什么了，伸指点了他死穴。她拍醒另一个人，核对完口实，也给点死了。
柳惠信步来到八家子村，这时已到中夜，她走进一家院落，见一个中年妇女坐在院中，双目正呆呆地盯着她。柳惠道：“大婶，秋风萧瑟，咋不呆在屋中？”那大婶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姑娘，道：“你是仙女下凡吗？是来拯救我那苦命的姑娘和媳妇吗？”柳惠听得一愣，道：“大娘，怎么回事？您慢慢说给我听。”大婶道：“我夫家姓刘，有两个待嫁闺女，一个儿子也是刚刚完婚不久。前些日子，一大群鬼子突然冲进村来，不由分说把全村青壮年男子都给抓了起来，鬼子强迫他们穿上黑色军服，看守村东的粮食。可是一天晚上，枪炮声大作，第二天早晨，粮食不见了，遍地都是尸体……”她说道这里，抽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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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惠目睚欲裂，良久才说道：“俞大善人住哪？他真的是善人吗？”大婶道：“他家住在村中，好大的院落，四周围墙足有二丈高，围墙四角还修有炮楼。唉！他那里是什么大善人啊！他家因为有钱，请了十几个保镖护院的，每年腊七腊八施粥两天，他就让村民叫他俞大善人，若是不叫，不是放狗咬，就是让护院的下手打，所以村民畏惧，不敢不叫，久而久之，就把善人的美名传到了十里八村。”
柳惠想起方才那帮人，知道被抓的姑娘、媳妇已都被糟蹋了，思索了一会，道：“大婶，我来之事，暂且不要说出去，但请您放心，明天晚上，我一定让您见到闺女和儿媳妇。”她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刘大婶揉了揉眼睛，不见柳惠的身影，以为真是遇上了仙女，连忙跪下磕头，口中喃喃说道：“仙女下凡，我的姑娘、儿媳有救了。”
柳惠趁着夜色，悄悄地翻上俞大善人家的围墙，只见院内的房舍足有上百间，正要下去查个究竟，忽闻狗咬声，便止住身形，暗忖：“今晚还不宜打草惊蛇，明晚把女子别动队带来再说。”
她返回的路上，心情甚为沉重，寻思：“倘若师兄知道了鬼子屠杀村民的事，他该怎么想？会不会把村民的死因归结在自己头上？唉！但愿他不要这样想，人家鬼子摆下天罗地网，若师兄不主张去，怄火的鬼子暴怒之余，也极有可能会拿村民出气的。”她努力回想那天的情景，快到雾云峰的时候，心里豁然开朗，心道：“村民绝无生机。”可接下来又想到，鬼子为什么要这样做？直到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也没有想出所以然来。最后她归结为鬼子本性凶残，烧、杀、抢、掠，全凭一己喜好了。
第二天早饭后，柳惠把大师姐叫到自己房间里来，把昨晚的事讲给了她听，并把心中的顾虑也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于蓝沉默半晌，摇头叹道：“师弟的心结不好打开，唉！说不定他会因为此事抑郁一生。”
柳惠愁云满面，坐在桌旁，用手支撑下颌，苦思不得良策。于蓝看了她一眼，道：“小师妹，眼下要办的，是今晚不论如何也要把那些姑娘、媳妇解救出来，然后动员她们加入游击大队。”柳惠站起来，道：“我去营地找师兄商议，你在家里准备，晚上就是天上下刀子，也要把那些苦难的姐妹们救出来。”于蓝道：“是，我跟你想的一样。”
柳惠来到营地时，看到游击队员都在忙碌，径直找到师兄，见他正在搬运石头，便从他身后捅了一下，做了个鬼脸，笑道：“报告党代表，有重要情报要给你提供，要不要听？”夏一凡放下手中石头，见她一脸调皮之色，也笑道：“值得表扬，快快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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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兰在雾云峰这几天，受到大家的关爱，心情好了很多，她道：“早就听说过俞大善人，他家的粮食能堆成山，绫罗绸缎能装满十几间房子，骡马足有上百匹。”丛映玉家住的后梁村距离八家子村最近，也听说过俞大善人，接话道：“俞大善人有七个姨太太，子女有二三十个呢！”古月骂道：“这个老乌龟，今晚姑奶奶要一刀宰了他。”周四海道：“我宰他的姨太太。”
古月看了他一眼，道：“那些姨太太相貌不差，身材也不坏，会不会给自己留一个呀！”周四海笑道：“我哪敢呀？”古月拧了他一下，道：“你是不敢，但还是想过，是也不是？”周四海疼得直咧嘴，道：“冤枉，你讲不讲理呀？”廖明扑哧一笑，道：“你若是当哑巴，怎能受皮肉之苦呀！”
袁天龙真担心他们把人都给杀了，那样的话就跟土匪抢大户没什么区别了，便道：“咱们是为救人而来，且不可胡乱杀人。”于蓝道：“为什么要救？说明那些姑娘、媳妇身陷囹圄，虽然是鬼子、汉奸所为，但俞大善人也脱离不了干系，天龙，你说他该不该死？”未等云天龙答话，丛映玉想到自己的遭遇，恨恨的道：“该死，应该抽他的筋，扒他的皮。”袁天龙看着一张张阴沉的面孔，那里会想到女人若是恨起来，比男人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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