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七章黄烟滚滚（1）
胡素青见夏一凡发怒，不敢再说，转身离开。
第二日秋高气爽，夏一凡留在了山上，柳惠等人回到了雾云峰。云婆婆见他们安然无恙归来，放下了心中一块久悬的大石头。窦大爷挂念家中，向云婆婆道：“老姐姐，打扰了多日，今天我想带着孩子们离开……”柳惠忙插话道：“大爷，鬼子扫荡还没有结束，您再呆上一些时日，等一会儿，我和姐姐先到窦家屯探探风。”
晌午，柳惠、于蓝、古月、丛映玉带着武器来到窦家屯的外围，皆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不到百余户的小屯，房屋全部被烧毁，连一间都没有剩下。丛映玉已对这里有了深厚的感情，眼泪不禁的流出来。
柳惠听不见屯里有一丝动静传来，心冰冷到了极点。这时，于蓝说道：“闻不到血腥味，乡亲们一定是躲过了这场大劫。”古月道：“呆在这里干吗？咱们进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四人在屯中绕了一周，没发现一具尸体，才心下大定。柳惠道：“乡亲们一定是撤往了断魂崖方向，咱们去看看。”
她们来到一座山谷，迎面碰上了窦旺父子三人，丛映玉跟窦旺属同一辈分人，上前问道：“大哥，老族长他们呢？”窦旺见是丛映玉，他第一次看到她背枪，瞄了一眼柳惠，觉得这姑娘面很熟，又看了看于蓝和古月，才向丛映玉说道：“幸亏有九叔的通知，五叔领着我们提前逃了出来，才躲过一场大劫，九叔和九婶都好吗？”
丛映玉先把柳惠三人介绍给了窦旺父子，然后说道：“我爹娘都好！就是急着要回家。方才我们去过屯里，房子都被鬼子给烧了。”窦旺道：“是，我们已经知道了。”接着他骂道：“这天杀的小鬼子，他们早晚会被雷给劈死。”丛映玉道：“大哥，跟老族长说说，鬼子扫荡还没有结束，现在还不能回屯里，在山里再躲个十天八天的，那时，估计鬼子也会撤走了。”
离开了窦旺父子三人，柳惠领三女到断魂谷洗浴了一番，待她们返上断魂崖时，忽听西北方向隐约传来枪炮声。柳惠飞身上树，观察了一会儿，纵身跳下来，说道：“距离不远，就在前面的山上，咱们过去看看。”四人一阵疾驰，不久已能看清前方山脚下人影晃动，于蓝道：“是鬼子，人还不少呢，他们好像把那座山给包围了。”古月道：“我看清了，山上的人是八路，咱们快去支援。”几分钟过后，四人分散开来，各自选择了几处狙杀点。
这时，鬼子像蝗虫一样，嘴中怪叫声，端着闪亮的刺刀往上冲。等前面的鬼子冲到半山腰时，秦大川指挥战士们推下了几块大石头，然后喊道：“上刺刀！”段亮也喊道：“同志们，我们绝不能让鬼子活捉，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一个。”战士们群情激昂，眼睛射出似火的光芒，盯着越来越近的鬼子。
柳惠见山顶上一点动静也没有，知道战士们的子弹已经打光了，不敢怠慢，抬起枪头，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山坡上正在指挥的一名鬼子小队长的后脑勺，只听砰的一声，那鬼子小队长先扔掉了手中战刀，随即身子摇摆，像醉汉一般，而后身子向后仰去。说来也巧，他向后摔倒的一瞬间，身体正好砸向后面的一把刺刀，噗嗤一声，一尺多长的刺刀从后心扎进，前胸透出。那端枪的鬼子登时吓呆了，不暇思索，便使出全身的力气想撑住身体。柳惠一不做二不休，一颗子弹射来，两具尸体一齐向山脚下滚落。
于蓝、古月、丛映玉三人也不怠慢，在柳惠射出第一枪的同时，一齐开火。山坡上的鬼子，做梦也没有想到背后会遭受打击，顿时乱了阵脚。柳惠射枪的速度快得简直难以形容，于蓝、古月两人也差不到那去，只有丛映玉逊色不少，但她射出的七发子弹，也撂倒了六名鬼子。
秦大川和战士们一直注视着鬼子，当听见山下传来枪声，又见鬼子一个个倒下时，大喜过望，一个战士道：“是王连长增援来了吗？”段亮摇头道：“不是，来人枪法个个精准，一枪一命，咱们连还没有人能够做到。”秦大川松了一口气，道：“同志们，注意其它三面，南面不用管了。
这时柳惠喊道：“你们打山坡上的鬼子，山脚下的鬼子交给我了。”只见她快速架起掷弹筒，稍微用拇指测量了一下，呼啸声一起，榴弹出膛，落到了敌群中爆炸，她变换位置，连续又发出五枚榴弹，炸死炸伤二十多名鬼子。
古月手指扣动着扳机，嘴里喊道：“师妹，掷弹筒厉害，回去教我。”攻山的三四十名鬼子，撤下来的寥寥无几。南山脚下的鬼子，被柳惠一阵炮击，丢下二三十具尸体，向西溃败。
柳惠四人迅速转移到了东边，这面的鬼子严阵以待，机枪、掷弹筒已经进入了临阵状态，两名掷弹手藏身石后，探出半个脑袋搜寻目标，正被于蓝、古月瞧见，两人各自开了一枪，便打发他们回了老家。丛映玉打死一名鬼子后，两挺机枪将她死死压在一块大石后面，岌岌可危。柳惠见了急忙变换身位，一口气射杀了两名机枪手和两名供弹手。
丛映玉缩在石后，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心中一片茫然，她想起了丈夫，也想起了孩子和窦大娘老两口儿，最后，脑海里不知不觉的都是廖明的身影，想着想着，嘴角露出了凄苦的笑容。柳惠转过来，见到她的样子，道：“姐姐，打仗不要走神，快跟我走。”
丛映玉顿时缓过神来，见危机已除，心知是柳惠帮的忙，暗呼一声惭愧，抬枪枪口把一颗颗子弹射向了鬼子。
鬼子布置的防御阵型，顷刻间被摧毁，失去火力支援的他们，起初还试图用手中的三八枪还击，可是只要一露头，便会遭来致命的一枪，吓得他们再也不敢还击了，趴在石后待援。柳惠怎会让他们安心藏在那里，架起掷弹筒就是一阵猛轰。鬼子不敢再挨下去了，一个个猫着腰向北山跑去。
柳惠四人继续移动身形，这次她们没有把身子过于靠近鬼子，待转到东北方向时，鬼子的防御阵地又布置完毕。柳惠让于蓝她们在这里牵制鬼子，自己则借着山石、树木的掩护，来到鬼子的正北方向。她察看了一番地形，摘下背上的掷弹筒，三枚榴弹打出，炸毁了敌人两处机枪火力点。
于蓝三人趁鬼子慌乱之际，射杀了七八人。柳惠又换了个位置，拿起榴弹正要放，忽听山上传来巨大的滚动声，抬头看了一眼，心下大喜，打出了这枚榴弹，操起狙击枪就是一顿暴射。原来秦大川见鬼子在北山脚下用石头垒筑了工事，便命令战士们推下了几块大石头。
鬼子听见山上的轰隆声，回转身子抬头一看，惊得面无人色，一个个跳出工事，撒腿向西边跑。柳惠等人的四杆狙击枪追着鬼子打，奔跑中的鬼子不时地有人倒地。她们追出去七八百米远，柳惠止住脚步说道：“前面地形复杂，咱们见好就收吧。”当她们回来时，看见秦大川带着十几名战士迎过来，柳惠道：“秦指导员，咱们又见面了。”秦大川笑道：“我秦大川命真好，绝地逢生啊！”
古月埋怨道：“你们怎么不打？累得我们手指都酸啦！”秦大川道：“有子弹会饶了鬼子吗？若不是你们及时赶来，我和同志们要去见马克思啦！”古月道：“马克思？他是谁？”秦大川道：“他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
柳惠听不懂这些，道：“秦指导员，你们怎让鬼子给围在了这里呀？”秦大川道：“鬼子大扫荡开始后，我和同志们撤到了砟峪镇东面山里，七八天啦！同志们终日吃野菜裹腹，今早晨好不容易打了两只狼，大家正想饱食一顿，升起的烟火把鬼子给引来了，好家伙，整整来了一个中队，我们被迫撤到了这座山上。”
柳惠听到这里，见古月、于蓝、丛映玉已捡起了三具掷弹筒和几箱榴弹，便向秦大川说道：“战场归你们打扫了。”说着她转身欲走。
秦大川忙道：“等等！”柳惠回头问道：“有事？”秦大川道：“我想见柳连长。”柳惠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师兄归队？”秦大川道：“不是。”柳惠道：“不说明白，我不会让你去见他。”秦大川道：“我是想和柳连长一道打鬼子。”
柳惠盯了他半晌，道：“你是想一个人去见他，对吗？”秦大川听了一呆，心想：“这柳惠姑娘真是聪明绝顶，什么也瞒不过她。”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柳惠淡淡的道：“秦指导员，让你的战士赶紧打扫战场，然后我领你们去见他。”秦大川道：“他们不用去，我自己去就行。”柳惠道：“你把他们留在这里饿死呀？”秦大川道：“大家都去了，会不会给柳老弟添麻烦？”柳惠调皮一笑，道：“是夏老弟，不是柳老弟。”
天黑前，他们上了尤来断脉，当秦大川看到山脚下、树林间那一排排整齐的房舍时，心存疑惑，向柳惠问道：“这么高的山脉，怎会有人家居住？”柳惠笑道：“山高地灵，自然会有人居住呀！”
这时，古月拉过丛映玉，指着前面奔来的廖明说道：“他来接你了”原来廖明自打丛映玉早晨离开，便无精打采的，晚饭后独自一人离开了营地，坐在岩石上发呆。当他看见丛映玉时，高兴的飞身跑来。待到了近前，道：“你们怎回来了？”古月道：“你不希望我们回来？”廖明刚忙满脸堆笑，连道：“欢迎，欢迎！”柳惠笑着向丛映玉道：“姐姐，你陪廖大哥一会，走时我喊你。”
到了大队指挥部，禇霸正在和各中队长唠家常，见柳惠领进来一名陌生的八路，便站了起来。经柳惠引见，禇霸握住秦大川的手，笑道：“秦指导员，我三弟经常念叨你，终于和你见面了。”柳惠道：“大哥，他和战士们七八天没吃饭啦！你让阎大姐快去准备饭菜。”
阎丽走后，禇霸派人把胡素青找来，当胡素青见了指导员，泪流满面，泣声道：“蒋队长和十几名战士牺牲了。”半晌，秦大川道：“老胡，我们会为他们报仇的。”
大家闲聊了一会，夏一凡得信跑来，老战友相见皆都激动不已，叙了一会话，夏一凡道：“秦指导员，下一步有何打算？”秦大川看了一眼褚霸，道：“我想跟你们干，不知道受不受欢迎？”
褚霸回答的十分爽快，笑道：“那个王八羔子不欢迎，我打断他的腿。”夏一凡看了一眼胡素青，道：“秦指导员，本应是求之不得的，但你们有任务在身，留在这里不方便开展工作，我想还是等鬼子扫荡结束后，送你们下山。”秦大川朗声一笑，道：“褚大队长留我，那我就赖着不走了，哈哈！”褚霸道：“三弟，你常常跟我念叨秦老弟如何如何的好，还是留下他们吧！”
夏一凡不好再坚持下去，待秦大川、胡素青离开指挥部后，拉着柳惠也走了出来，他抬头仰望着夜空一颗颗闪亮的星星，轻声问道：“小惠，你肚里好像有话要说。”柳惠道：“救下他们后，秦大川要一个人来见你，他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夏一凡道：“他眼神扑朔迷离，应该是有为而来。”柳惠道：“我估计是卫政委和李团长的主意，派秦大川来当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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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映玉缩在石后，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心中一片茫然，她想起了丈夫，也想起了孩子和窦大娘老两口儿，最后，脑海里不知不觉的都是廖明的身影，想着想着，嘴角露出了凄苦的笑容。柳惠转过来，见到她的样子，道：“姐姐，打仗不要走神，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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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惠淡淡的道：“秦指导员，让你的战士赶紧打扫战场，然后我领你们去见他。”秦大川道：“他们不用去，我自己去就行。”柳惠道：“你把他们留在这里饿死呀？”秦大川道：“大家都去了，会不会给柳老弟添麻烦？”柳惠调皮一笑，道：“是夏老弟，不是柳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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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队指挥部，禇霸正在和各中队长唠家常，见柳惠领进来一名陌生的八路，便站了起来。经柳惠引见，禇霸握住秦大川的手，笑道：“秦指导员，我三弟经常念叨你，终于和你见面了。”柳惠道：“大哥，他和战士们七八天没吃饭啦！你让阎大姐快去准备饭菜。”
阎丽走后，禇霸派人把胡素青找来，当胡素青见了指导员，泪流满面，泣声道：“蒋队长和十几名战士牺牲了。”半晌，秦大川道：“老胡，我们会为他们报仇的。”
大家闲聊了一会，夏一凡得信跑来，老战友相见皆都激动不已，叙了一会话，夏一凡道：“秦指导员，下一步有何打算？”秦大川看了一眼褚霸，道：“我想跟你们干，不知道受不受欢迎？”
褚霸回答的十分爽快，笑道：“那个王八羔子不欢迎，我打断他的腿。”夏一凡看了一眼胡素青，道：“秦指导员，本应是求之不得的，但你们有任务在身，留在这里不方便开展工作，我想还是等鬼子扫荡结束后，送你们下山。”秦大川朗声一笑，道：“褚大队长留我，那我就赖着不走了，哈哈！”褚霸道：“三弟，你常常跟我念叨秦老弟如何如何的好，还是留下他们吧！”
夏一凡不好再坚持下去，待秦大川、胡素青离开指挥部后，拉着柳惠也走了出来，他抬头仰望着夜空一颗颗闪亮的星星，轻声问道：“小惠，你肚里好像有话要说。”柳惠道：“救下他们后，秦大川要一个人来见你，他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夏一凡道：“他眼神扑朔迷离，应该是有为而来。”柳惠道：“我估计是卫政委和李团长的主意，派秦大川来当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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