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六章血债血偿(2)
原来,当成可言看到蜂拥而来的敌人时,向侯兵说道:“这姑奶奶简直神了,连时间都没算错。”侯兵嘟囔道:“是神了,可她给张豹他们一个个找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却不管我们这些人。”成可言虎着脸道:“这话打住,以后不许嘟囔这事儿,有本事自己去找一个。”
侯兵道:“中队长,别生气,不瞒你说,我想媳妇都快要想疯了,求你……跟姑奶奶说一声,也帮我张罗一个。”成可言拍拍他肩膀,道:“好好表现,会娶上媳妇的。”
这时,夕阳似血,只见铁石峰下方空旷的乱石草坪上,黑压压的聚集着无数敌人,一眼望去,少说也有千余人众。成可言看到敌人还在陆陆续续的走来,心道:“不能打的太狠,若是给敌人打怕啦,撒腿往回跑,那姑奶奶的计划就不能完全实现了。”于是,他传下命令,一会开打的时候,掷弹筒、机枪暂按兵不动,手雷也不能投掷,先用三八步枪射击。
敌人开始上山了,他们已经走了五六个小时的山路,身体已相当疲惫,此刻个个无精打采,慢慢悠悠的走来。当还有一百余米远近的时候,成可言喊道:“打。”砰!砰!砰!一阵排枪过后,敌人丢下了十几具尸体退了下去。
侯冰重新把枪膛压满子弹,骂道:“孬种,给土匪丢脸,见硬就缩。”过了十几分钟,在张三毛的指挥下,一个连的敌人开始往上冲锋,游击队员没开上几枪,敌人又退了回去,侯兵向成可言道:“中队长,张秃子的人太不禁打啦。”成可言道:“妈个巴子,张秃子网罗了一帮脓包废物。”
张三毛举起手中枪,对空连放了三枪,骂道:“妈的,一营给我冲,谁再退,老子毙了谁。”这次敌人的攻击火力甚猛,一时间,枪声大作,不少子弹擦在石头上,溅起一溜火花,霎是好看。
成可言看到远处不再有敌人向这边走来,心知差不多了,待敌人攻到五十米的距离时,喊道:“弟兄们,用手雷招呼他们。”霎时之间,山坡上爆炸声不绝,沙石到处飞扬,瞬间遮住了敌我双方的视线。
这次冲锋,敌人损失惨重,丢下了百余具尸体退到山脚下。张三毛看到了方才的一幕,惊愕之余,跑回张秃子身边,道:“爹,他们的火力太猛了,弟兄们攻不上去。”
张秃子放下望眼镜,道:“饭桶,你看看山上才几个人?”张三毛道:“人是不多,可是他们据险而守,咱们再攻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张秃子啪的一声,给了张三毛一个响亮的耳光,骂道:“龟儿子,他们堵住了咱们回家的路,你却说些丧气话。马上回去,给老子拿下铁石峰。”
张三毛在五个哥兄弟中,最是狡猾。这时,他把队形散开,分梯次往上冲。
成可言看了笑道:“奶奶的,他们当中也有会打仗的呀!”侯兵一旁说道:“他们没有大炮和掷弹筒,攻也是枉然。”成可言一拍大腿,道:“对呀,咱有掷弹筒,方才我咋给忘了呢?”
战斗又打响了,早已等急的掷弹手、机枪手开始发威,敌人成群成片的倒下。
张秃子越看越是心惊,道:“二毛,他们怎会有掷弹筒?难道是八路?”张二毛脑中也在画魂,道:“爹,禇霸他们虽然枪多,但不应该有这东西。”张秃子眼看太阳要落山了,说道:“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黑天之前也要……”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忽然听到左后翼上空传来尖利的啸声,惊愕之余,响声隆隆,登时看到了自己的人群里升起了一根根黑色的烟柱。
张二毛看了亡魂皆冒,双腿不自主的打颤,口中呼道:“爹,怎……回……事?”这时,在金良勋的指挥下,重机枪也哒哒地响了起来。张秃子骂道:“笨蛋,咱们被包围了。”爷俩趴在地上,扭头看到那几座不起眼的石岗上,炮火耀眼,重机枪喷射着火舌,张二毛道:“爹,怎么办?”还未等张秃子说话,右后翼也传来了步兵炮、掷弹筒、机枪的声音。
张秃子没有犹豫,当即爬了起来,把当土匪时的狠劲拿了出来,边跑边喊道:“弟兄们,×他妈的,我们的后路被堵死了,要想活命的,赶紧杀上铁石峰。”能当土匪的人,心肠要比寻常人狠辣得多,关键的时候,都会敢于豁出命去拼。张秃子的一句话,激起了这些人的斗志,他们冒着枪林弹雨,亡命的往前冲。
金良勋内心里特别感激柳惠、夏一凡和禇霸,自己刚刚参加了游击大队,人家就会相信他,以兄弟相待,并委以重任。所以,第一次指挥战斗,格外的卖力,常常把身子直起来吼叫,吓得他身边的队员常常把他摁下来。这时,他看到敌人疯狂的向铁石峰上冲,立即指挥三挺重机枪封住山脚,以减轻成可言的阻击压力。
三中队、四中队、五中队从敌人的身后分三路兜了上来,将敌人死死地挤在草坪上。掷弹筒、歪把子、三八大盖、手雷,总之,能用上的武器全部用上了。
战斗按照柳惠的预期进行着,铁石峰的山脚下,真真正正成了一个大羊圈,敌人也确实变成了一个个待宰的羊羔,他们躲无可躲,藏无可藏。此时天空上是一片骇人的尖啸声,每一枚炮弹的爆炸,都会炸死十几名敌人。地面上子弹乱嗡嗡的哄叫,像割麦子一般,敌人成群成片的倒下。平日里,这些臭名昭著的土匪,他们杀个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现在他们胆寒了,望着到处流淌的鲜血和肢体不全的尸体,一个个露出了无比惊恐的眼神。
山野在摇晃、下沉,无情的炮弹还在轰隆隆的咆哮着。此刻,张家父子三人已不知道跑到了那里去。
丛映玉经历几次战斗后,胆气壮了不少,忙不迭的举枪射击,廖明躺在她身边,不时地提醒几句。柳惠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胡素青和战士们以前经历的大小战役不知有多少,每一次都是敌人发狠,这一次,他们有了不同的感受,着实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枪炮声终于停了下来,褚霸一手举刀,一手握枪,吼道:“弟兄们,跟我冲,剁了他们,一个活口不留。”呼啦啦的一大群人,从四面八方杀上来,听不见枪声,也听不见吼声,等大家停下脚步,褚霸骂道:“他奶奶,全死光了。”金良勋走到他身边,道:“大队长,张家父子全死在了山坡上,怎么处理他们的尸体?”褚霸把刀插在背上,道:“丢在这里喂狼吧!”
柳惠询问了各中队长,只有成可言的一中队有六人受了轻伤,整个战役没有牺牲一名队员。她把夏一凡拉到一旁,道:“我可以交差了,剩下的事由你和大哥负责啦!”
夏一凡笑了笑,道:“让你歇一晚上,明天商议打鬼子。”柳惠悄悄的道:“你是不是想把我的头发累白了,好去找她人?”夏一凡笑道:“谁有你好?”柳惠道:“哼!你天天让我劳神打仗,时日久了,我不变成了杀人女魔吗?”夏一凡道:“我不让你杀鬼子,你能同意?”
柳惠白了他一眼,道:“说话也不让着我点儿,还是师兄吗?”夏一凡笑道:“不但是师兄,还是……”柳惠推了他一把,一溜烟似的跑走了。
次日,女子别动队成立了,伊藤百惠任队长。王虎、徐子谦等特别小队的队员消息十分灵通,一个个跑来自愿当了教练。夏一凡见站在远处的许志洪和吴燕两人一直笑个不停,慢慢走过去,笑道:“许兄,你是诚心搅局呀!”吴燕接过话茬,道:“党代表,这话说的可不对,志洪是在帮你的忙,你不领情道谢也罢,怎么能埋怨他呢?”许志洪也道:“就是,就是!”
夏一凡坏坏地一笑,道:“你们两口子,穿裤子就穿同一条腿。”吴燕一朵红云飞上脸颊,娇嗔道道:“哼!夏一凡,原来你的嘴也不老实,看我让惠妹妹怎么收拾你。”
三人又说了一会笑,许志洪正色道:“夏老弟,我的弟兄们都是认真的,不会欺负那些女孩子,若是有人始乱终弃,不用你发话,我亲手毙了他。”夏一凡道:“许兄,我也相信他们,但游击大队有纪律,你要跟他们讲明,不要弄出事儿来。”许志洪道:“不会,我看他们很有分寸的。”夏一凡哈哈哈笑道:“有分寸?徐丫怀孕了,你知道吗?”
许志洪听了一惊,道:“啊!你说的可是真的?”他见夏一凡点头,骂道:“李子谦这个王八蛋,我……要亲手毙了他。”说着就欲抽枪。夏一凡笑道:“你毙了李子谦,徐丫咋办?你让她的孩子生下来就没爹呀!”吴燕也道:“志洪,不能枪毙,你快想想别的办法。”
许志洪道:“要给徐丫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交代,让他们马上结婚。”夏一凡道:“我也是这个意思,等鬼子扫荡结束了,就给他们操办。”吴燕道:“山上简陋,只是委屈了徐丫妹妹。”
不久,夏一凡回到指挥部,胡素青从后跟了进来,说道:“连长,蒋排长虽然牺牲了,但三……武工队的工作还要开展起来,我作为一名老兵,今天准备带武工队员离开,到礁子山一带活动。”夏一凡道:“老胡,你们不能走。”胡素青道:“我要代蒋排长完成上级的命令。”
夏一凡拉他坐下,说道:“我准备跟褚大队长研究,让你们留在抗日游击大队。”胡素青站起来说道:“连长,不行,上级的命令我要执行。”夏一凡按他坐下,说道:“上级让你们做什么?”
胡素青道:“深入敌占区,发动群众开展抗日武装斗争。”夏一凡笑问道:“游击大队是抗日武装吗?”胡素青道:“是。”夏一凡站了起来,说道:“老胡,不久的将来,青龙镇、砟峪镇以东都会成为抗日游击大队的根据地,你现在去那里意义不大。”胡素青听了沉吟半晌,说道:“那我带领同志们,到青龙镇西边去开展工作。”
夏一凡道:“老胡,你还当我是连长,那都别去了。你知道吗?抗日游击大队的成员组成比较复杂,虽然他们的抗日热情高涨,但思想觉悟还不是很高。你们留下来,帮我开展工作,好不好?”
胡素青盯了夏一凡了半晌,道:“夏一凡,你是八路出身,可不能有吞并三排的打算。”夏一凡怔怔地看着他,隔了好久,才沉声说道:“胡素青,这话会从你一个老八路的口中说出来,你当我夏一凡是什么人?等鬼子扫荡结束了,我会立刻让你们离开,现在你给我出去。”胡素青道:“请你马上送我们下山。”夏一凡冷冷的道:“现在到处是敌人,你想拿战士们的生命开玩笑,我夏一凡不答应,再说一遍,请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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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冰重新把枪膛压满子弹,骂道:“孬种,给土匪丢脸,见硬就缩。”过了十几分钟,在张三毛的指挥下,一个连的敌人开始往上冲锋,游击队员没开上几枪,敌人又退了回去,侯兵向成可言道:“中队长,张秃子的人太不禁打啦。”成可言道:“妈个巴子,张秃子网罗了一帮脓包废物。”
张三毛举起手中枪,对空连放了三枪,骂道:“妈的,一营给我冲,谁再退,老子毙了谁。”这次敌人的攻击火力甚猛,一时间,枪声大作,不少子弹擦在石头上,溅起一溜火花,霎是好看。
成可言看到远处不再有敌人向这边走来,心知差不多了,待敌人攻到五十米的距离时,喊道:“弟兄们,用手雷招呼他们。”霎时之间,山坡上爆炸声不绝,沙石到处飞扬,瞬间遮住了敌我双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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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秃子越看越是心惊,道:“二毛,他们怎会有掷弹筒?难道是八路?”张二毛脑中也在画魂,道:“爹,禇霸他们虽然枪多,但不应该有这东西。”张秃子眼看太阳要落山了,说道:“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黑天之前也要……”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忽然听到左后翼上空传来尖利的啸声,惊愕之余,响声隆隆,登时看到了自己的人群里升起了一根根黑色的烟柱。
张二毛看了亡魂皆冒,双腿不自主的打颤,口中呼道:“爹,怎……回……事?”这时,在金良勋的指挥下,重机枪也哒哒地响了起来。张秃子骂道:“笨蛋,咱们被包围了。”爷俩趴在地上,扭头看到那几座不起眼的石岗上,炮火耀眼,重机枪喷射着火舌,张二毛道:“爹,怎么办?”还未等张秃子说话,右后翼也传来了步兵炮、掷弹筒、机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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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良勋内心里特别感激柳惠、夏一凡和禇霸,自己刚刚参加了游击大队,人家就会相信他,以兄弟相待,并委以重任。所以,第一次指挥战斗,格外的卖力,常常把身子直起来吼叫,吓得他身边的队员常常把他摁下来。这时,他看到敌人疯狂的向铁石峰上冲,立即指挥三挺重机枪封住山脚,以减轻成可言的阻击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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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惠询问了各中队长,只有成可言的一中队有六人受了轻伤,整个战役没有牺牲一名队员。她把夏一凡拉到一旁,道:“我可以交差了,剩下的事由你和大哥负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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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凡坏坏地一笑,道:“你们两口子,穿裤子就穿同一条腿。”吴燕一朵红云飞上脸颊,娇嗔道道:“哼!夏一凡,原来你的嘴也不老实,看我让惠妹妹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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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夏一凡回到指挥部,胡素青从后跟了进来,说道:“连长,蒋排长虽然牺牲了,但三……武工队的工作还要开展起来,我作为一名老兵,今天准备带武工队员离开,到礁子山一带活动。”夏一凡道:“老胡,你们不能走。”胡素青道:“我要代蒋排长完成上级的命令。”
夏一凡拉他坐下,说道:“我准备跟褚大队长研究,让你们留在抗日游击大队。”胡素青站起来说道:“连长,不行,上级的命令我要执行。”夏一凡按他坐下,说道:“上级让你们做什么?”
胡素青道:“深入敌占区,发动群众开展抗日武装斗争。”夏一凡笑问道:“游击大队是抗日武装吗?”胡素青道:“是。”夏一凡站了起来,说道:“老胡,不久的将来,青龙镇、砟峪镇以东都会成为抗日游击大队的根据地,你现在去那里意义不大。”胡素青听了沉吟半晌,说道:“那我带领同志们,到青龙镇西边去开展工作。”
夏一凡道:“老胡,你还当我是连长,那都别去了。你知道吗?抗日游击大队的成员组成比较复杂,虽然他们的抗日热情高涨,但思想觉悟还不是很高。你们留下来,帮我开展工作,好不好?”
胡素青盯了夏一凡了半晌,道:“夏一凡,你是八路出身,可不能有吞并三排的打算。”夏一凡怔怔地看着他,隔了好久,才沉声说道:“胡素青,这话会从你一个老八路的口中说出来,你当我夏一凡是什么人?等鬼子扫荡结束了,我会立刻让你们离开,现在你给我出去。”胡素青道:“请你马上送我们下山。”夏一凡冷冷的道:“现在到处是敌人,你想拿战士们的生命开玩笑,我夏一凡不答应,再说一遍,请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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