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二章因粮于敌（2）
吃过晚饭，褚霸道：“三弟，若不是许老弟的帮忙，我们已经断炊了，明天我打算派一个中队回铁石峰去取粮食。”夏一凡道：“大哥，铁石峰的粮食总有吃完的那天，现在还不如向鬼子要。”
许志洪一直没把夏一凡放在眼里，说心里话，他打心眼里瞧不起土八路，只是碍于柳惠的情面，在外表上才没有显露出来，此时见他语出惊人，问道：“夏老弟看中了那座炮楼？”夏一凡道：“不是炮楼，我和小惠对淄川通往泅水的公路，仔细观察了五天，几乎每天都有战略物资向南运，咱们就从公路上下手。”
许志洪在青龙镇住了一年多，对西边的几条公路和津浦铁路线十分熟悉，此时听了，笑道：“这主意好呀！”夏一凡也对他笑了笑，又道：“咱们吃饭需要粮食，打仗需要枪支弹药，伤员需要医药和器械，日常生活还需要衣服和被褥，可咱们没有钱买这些东西，只能去找鬼子要。”
周四海性子急，问道：“什么时候去？”夏一凡道：“那条公路距咱们这里有百余里，我想一会儿咱们就动身，赶在明日天亮前到达。”禇霸已明白了夏一凡的意思，说道“这确实是一举两得之事，可是鬼子的粮车必有众人相护，咱们打劫要选个好地方。”夏一凡道：“我跟小惠已商量过，地点就选择在凤凰岭。”
许志洪道：“凤凰岭上没有驻守的鬼子吗？”夏一凡道：“有，我和小惠经过缜密侦查，发现鬼子在凤凰岭上筑有两个暗堡，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还有砟峪镇和化马镇的鬼子巡逻队，不分白天昼夜，每两小时巡逻一次。”禇霸曾经打劫过鬼子的车队，不但没有成功，还死伤了不少弟兄，那惨烈的场面至今想起还心有余悸，说道：“鬼子防范森严，咱们能成功吗？”
柳惠把话接过来，说道：“大哥，你带领弟兄们只负责运输，一会儿，我跟两位师姐先行，天亮之前，拔掉两个暗堡，师兄按照我们事先选好的路线把大队拉过来。”说完对许洪志一笑，接道：“许连长，这次行动，当然不能缺少你们。”
许志洪哈哈一笑，道：“明白了，我的任务就是带领特种小队打劫和掩护。”柳惠道：“许连长，这可是脏活、累活，心里可不要想不通啊！”许志洪道：“太上皇发号施令，谁敢不遵？不过7。92毫米的子弹可不好搞，事后你得给我们补充。”柳惠道：“一碟小菜而已。”扭头又道：“大师姐、二师姐，咱们走。”刚走了几步，回头向夏一凡说道：“可别忘了之前商量好的事。”夏一凡笑道：“放心，绝对忘不了。”
柳惠、于蓝、古月先回到雾云峰，稍作停留，拿了宝剑和暗器，又每人带上十多颗手榴弹。云婆婆见了，问道：“今晚有行动？”古月道：“师傅，我们去抢鬼子的粮食，”云婆婆嘱咐了几句，便目送三个爱徒下山。
柳惠领两位师姐一口气到了砟峪镇北山，她从一个山洞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古月问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柳惠道：“蛇，我和师兄捉的。”于蓝、古月从小在山里长大，又是江湖儿女，对蛇一点恐惧之感也没有。
又行了数里，山势险峻起来，柳惠提着袋子走在前面，忽而向北，忽而折西，弯来绕去，将于蓝、古月绕的直迷糊。约莫转了一炷香的功夫，柳惠道：“前面那道横岭与凤凰岭呈丁字型，上岭以后，再走三四里，便是咱们要打劫的那个公路，届时你俩掩护，我去把暗堡拔掉。”古月道：“我跟你去，也好多个帮手。”柳惠道：“鬼子狡猾，暗堡建在狭窄之处，人去多了没有用。”
上了凤凰岭，柳惠她们刚藏好身子，一队鬼子摩托巡逻队翻过凤凰岭向南而去。柳惠对二人耳语了几句，提着袋子，悄悄地向暗堡摸去。距离暗堡还有十余米远的时候，她从袋子里倒出一半大大小小的蛇，那些蛇身子缠在一起，一条条昂头而立。柳惠系好袋子，放在一边，找了一个木棍，将蛇一条条挑向暗堡。不大功夫，她听见暗堡里有哇啦哇啦的怪叫声，心中偷笑不已。柳惠知道暗堡最多容纳五个人，于是左右手各扣了三支柳叶镖，等候暗门打开。
蛇从暗堡门缝里，一条条钻了进去，登时把暗堡里的鬼子搅得惊魂不定。不大功夫，暗堡的石门咣当一声打开了，柳惠看清右边站立两名鬼子，当下两只柳叶镖闪电般飞出，直惯鬼子的咽喉，她柳叶镖一出手的刹那，身形右移，看见左边也是两名鬼子，又用柳叶镖解决了他们。柳惠走进暗堡收回柳叶镖，摸摸两挺92式重机枪，心中喜道：“游击大队有了这东西，战斗力就能提高一大截啊。”
这时，于蓝、古月悄悄走过来，柳惠回头对她们低声道：“斜对面还有一个暗堡，你俩守在这里，我去去就来。”古月嘟囔道：“你让我俩来，是摆设呀！”柳惠道：“你急什么呀，好戏还在后头呢！”她捡回装蛇的袋子，依法施为，很快解决了另一个暗堡里的鬼子。
古月见柳惠一手提着一挺重机枪跑回来，说道：“这笨重的家伙也要？”柳惠道：“鬼子有用，咱也有用啊。”
三人趁鬼子巡逻队没有过来，把四挺重机枪搬到东边横岭上，然后又把八箱子弹也运了过去。
漏尽更残，天将黎明，公路上开始有车辆行驶。古月心急，回头不时地张望，于蓝心思缜密，问道：“小师妹，汽车怎么都是从北往南开呀？”柳惠道：“十点钟之前是这样，十点到两点之间一般没有车辆通过，三点以后都是从南向北开。”于蓝道：“这样说来，从南向北而来是空车？”柳惠点了点头。古月道：“那咱们在南坡上将一辆车截住，后面的车过不去，等上一会，咱们岂不是发大财啦？”于蓝笑道：“那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这时，鬼子巡逻队从南向北开来，前面是九辆挎斗摩托车，后面跟着三辆大卡车，每辆车上都架起一挺歪把子机枪。古月道：“这是一个小队的鬼子。”于蓝“嗯”了一声，柳惠道：“咱们的人来啦。”
夏一凡看见她们三人，问道：“情况怎么样？”古月道：“你们走的太慢了。”许志洪走过来说道：“一百多里，山里还没有路，现在能到就不错了。”
柳惠道：“许连长，一会帮我们消灭押车的鬼子后，你带领特种小队守在凤凰岭南坡，鬼子若是来了，阻在600米以外。我和师姐、师兄们守在北坡。褚大哥带人抢东西。”说完她手一挥，大家向北散开了队形。
大家埋伏好后，柳惠掏出三颗子弹，掰下弹头，给了于蓝、古月每人一个，低声道：“大师姐、二师姐，用打暗器的手法专打汽车的轮胎。”
柳惠放过几辆车距比较远的汽车，等了一会儿，发现北面有十来辆汽车首尾相连，急速奔来，还有二十余米远时，她沉声叫道：“大师姐、二师姐，动手！”只见三人手一甩，弹头准确地射进汽车的轮胎里。前面的汽车向前行驶了三十余米，驾驶员刹住摇晃的汽车，推开车门，便从驾驶室里跳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轮胎，向跟在后面的汽车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轮胎爆了。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凤凰岭北坡上排列了十几辆汽车，还有渐多的趋势。柳惠望了一眼长长的车龙，掏出两支驳壳枪，高声喊道：“打！”刹那间，枪声大作，丝毫没有准备的鬼子，全部做了冤死鬼。
褚霸早已按耐不住了，喊了一声，四百多人向公路涌去。游击大队的队员们上车后，也不管箱子里、袋子里、包裹里装的是什么，一个人拿不动，便两个人去抬，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把所有的军用物资洗劫一空。
褚霸孔武有力，一手提着一挺柳惠从碉堡里打劫而来的重机枪，撒开双腿走在队伍的前面。撤离路线选择东北方向，是夏一凡决定的，他清楚几百人搬运东西，必然会留下蜘蛛马迹。当踩盘子时，他把想法说给了柳惠，当时还得到了柳惠的夸奖。
走在后面的队员刚刚离开那道横岭，鬼子的巡逻车队从北开了过来。柳惠等人收起短枪，一个个从背上摘下狙击枪。当先开路的摩托车首先进入了柳惠的射程，她把准星套住驾驶摩托车的鬼子，扳机一扣，正中那名鬼子的脑袋。摩托车失去控制，砰的一声，撞在路边的一颗大树上，登时将车上的两名鬼子摔晕了。
古月叫了一声好，也开了一枪，但800余米的距离，她的准头显然不行，子弹擦着鬼子的钢盔飞过，溅起了一个大火花，合该那名鬼子倒霉，慌乱中手脚不好使，拐向了东边的断壁，刹车已是来不及了，连人带车掉下了四五十米深的悬崖，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安排。
夏一凡、于蓝等人也开始射击，一时间将鬼子阻在了700米以外。鬼子的歪把子机枪响了起来，但射程不够，也没有对柳惠等人构成丝毫威胁。周四海开了三枪，一名鬼子也没打死，骂道：“小鬼子，日你妈的。”古月听了不高兴，打死一名鬼子后，道：“嘴老实点，”吓得周四海再也不敢骂出声。
来的是鬼子一个巡逻小队，小队长叫麻田幸一，矮墩墩的身体显得很壮实，他举起战刀，瞪着金鱼眼吼道：“杀给给。”山路狭窄，左边是悬崖，右边是几丈高的峭壁，六七十名鬼子蜂拥往上冲。
周四海这回枪枪不落空，高兴的又开始喊道：“小鬼子，缺心眼，哈哈，我又打死一个。”古月这次没有说他，一门心思放在鬼子身上。
麻田小队长见己方眨眼间死伤了十五六人，吼了一声，命令士兵卧倒。有几个鬼子藏在路西的大树后面，举起三八大盖枪与柳惠他们对射，麻田吼道：“八嘎，射程的不够，大大地浪费子弹。”三八步枪的有效射程只有460米，跟狙击枪比起来差远了。
双方一时僵持起来。柳惠他们主要是想拖延时间，也没有逼的太狠。转眼间四十分钟过去了，忽然，许志洪跑过来，道：“鬼子出动了装甲车，从南面杀了过来。”柳惠没见过装甲车，但与师兄闲聊时，知道子弹对付不了那家伙，说道：“撤到山里去。”
半个小时后，他们撤到一座石岭上，看到四名游击大队的战士带着机枪和手雷等在这里，柳惠向大家说道：“这是我师兄给咱们准备的，每两人一组，带上一箱手雷，各自选择地形，在这里阻击到中午。大家记着，尽量用枪，节省手雷。”
二十人分成了十组，分布在石岭上，静候鬼子的到来。再说柳惠他们撤走后，从南开来的三辆装甲车开始打炮，只炸得凤凰岭上尘烟滚滚、飞沙走石。炮击足足有十分钟，砟峪镇的渡边小队长一马当先，带着他的小队率先冲上凤凰岭。当看到北坡被劫的车辆时，吼叫了一阵，向走过来的麻田小队长骂道：“你的，大大的饭桶，放走支那人，天皇饶恕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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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志洪道：“凤凰岭上没有驻守的鬼子吗？”夏一凡道：“有，我和小惠经过缜密侦查，发现鬼子在凤凰岭上筑有两个暗堡，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还有砟峪镇和化马镇的鬼子巡逻队，不分白天昼夜，每两小时巡逻一次。”禇霸曾经打劫过鬼子的车队，不但没有成功，还死伤了不少弟兄，那惨烈的场面至今想起还心有余悸，说道：“鬼子防范森严，咱们能成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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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见柳惠一手提着一挺重机枪跑回来，说道：“这笨重的家伙也要？”柳惠道：“鬼子有用，咱也有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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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鬼子巡逻队从南向北开来，前面是九辆挎斗摩托车，后面跟着三辆大卡车，每辆车上都架起一挺歪把子机枪。古月道：“这是一个小队的鬼子。”于蓝“嗯”了一声，柳惠道：“咱们的人来啦。”
夏一凡看见她们三人，问道：“情况怎么样？”古月道：“你们走的太慢了。”许志洪走过来说道：“一百多里，山里还没有路，现在能到就不错了。”
柳惠道：“许连长，一会帮我们消灭押车的鬼子后，你带领特种小队守在凤凰岭南坡，鬼子若是来了，阻在600米以外。我和师姐、师兄们守在北坡。褚大哥带人抢东西。”说完她手一挥，大家向北散开了队形。
大家埋伏好后，柳惠掏出三颗子弹，掰下弹头，给了于蓝、古月每人一个，低声道：“大师姐、二师姐，用打暗器的手法专打汽车的轮胎。”
柳惠放过几辆车距比较远的汽车，等了一会儿，发现北面有十来辆汽车首尾相连，急速奔来，还有二十余米远时，她沉声叫道：“大师姐、二师姐，动手！”只见三人手一甩，弹头准确地射进汽车的轮胎里。前面的汽车向前行驶了三十余米，驾驶员刹住摇晃的汽车，推开车门，便从驾驶室里跳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轮胎，向跟在后面的汽车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轮胎爆了。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凤凰岭北坡上排列了十几辆汽车，还有渐多的趋势。柳惠望了一眼长长的车龙，掏出两支驳壳枪，高声喊道：“打！”刹那间，枪声大作，丝毫没有准备的鬼子，全部做了冤死鬼。
褚霸早已按耐不住了，喊了一声，四百多人向公路涌去。游击大队的队员们上车后，也不管箱子里、袋子里、包裹里装的是什么，一个人拿不动，便两个人去抬，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把所有的军用物资洗劫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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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叫了一声好，也开了一枪，但800余米的距离，她的准头显然不行，子弹擦着鬼子的钢盔飞过，溅起了一个大火花，合该那名鬼子倒霉，慌乱中手脚不好使，拐向了东边的断壁，刹车已是来不及了，连人带车掉下了四五十米深的悬崖，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安排。
夏一凡、于蓝等人也开始射击，一时间将鬼子阻在了700米以外。鬼子的歪把子机枪响了起来，但射程不够，也没有对柳惠等人构成丝毫威胁。周四海开了三枪，一名鬼子也没打死，骂道：“小鬼子，日你妈的。”古月听了不高兴，打死一名鬼子后，道：“嘴老实点，”吓得周四海再也不敢骂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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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田小队长见己方眨眼间死伤了十五六人，吼了一声，命令士兵卧倒。有几个鬼子藏在路西的大树后面，举起三八大盖枪与柳惠他们对射，麻田吼道：“八嘎，射程的不够，大大地浪费子弹。”三八步枪的有效射程只有460米，跟狙击枪比起来差远了。
双方一时僵持起来。柳惠他们主要是想拖延时间，也没有逼的太狠。转眼间四十分钟过去了，忽然，许志洪跑过来，道：“鬼子出动了装甲车，从南面杀了过来。”柳惠没见过装甲车，但与师兄闲聊时，知道子弹对付不了那家伙，说道：“撤到山里去。”
半个小时后，他们撤到一座石岭上，看到四名游击大队的战士带着机枪和手雷等在这里，柳惠向大家说道：“这是我师兄给咱们准备的，每两人一组，带上一箱手雷，各自选择地形，在这里阻击到中午。大家记着，尽量用枪，节省手雷。”
二十人分成了十组，分布在石岭上，静候鬼子的到来。再说柳惠他们撤走后，从南开来的三辆装甲车开始打炮，只炸得凤凰岭上尘烟滚滚、飞沙走石。炮击足足有十分钟，砟峪镇的渡边小队长一马当先，带着他的小队率先冲上凤凰岭。当看到北坡被劫的车辆时，吼叫了一阵，向走过来的麻田小队长骂道：“你的，大大的饭桶，放走支那人，天皇饶恕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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