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一章枪手决斗（2）
柳惠捅了她一下，让她看看手中的那颗手榴弹。于蓝意会，把手摸向了腰间。漆黑的夜里，四名狙击手看不到同伴，当浓浓的血腥味钻进肺腑里时，心知他们已遭了毒手。忽然，一名狙击手脚下被软乎乎的东西缠住了，弯腰去解，却摸到了一根黏糊糊的大肠，吓得惊叫了一声。也就在这时，当空落下两颗手榴弹，轰隆两声，登时血雾满天，三名狙击手当场被炸死，另一名狙击手肚子被炸开了，疼的扯嗓子嚎叫，声音传出足足有二里远。
长谷伍城虽然没有看见手榴弹来自何方，但也判断出来至那里，他望了一眼嚎叫的手下，心里骂道：“八嘎，孬种，给大日本勇士丢脸丢脸地。” 他方向判断的没错，只是差了四十米。这也不怪他，谁也不会想到，凭人力能把手榴弹投出一百多米。
柳惠没有再与长谷伍城比拼耐性，跟于蓝耳语了几句，便斜刺里向西南撤出两余里。于蓝低声道：“鬼子还有很多。”柳惠道：“是，咱们这回从西边过去，再让他们尝尝手榴弹的滋味。”
黎明前的夜是最黑暗的，伸手不见五指，但柳惠和于蓝的功力均以达到了夜能视物的上乘境界，狙击手两人一伙趴在沙丘坡上，尽在两人眼里。她们见此大好良机，移动身形，把一颗颗手榴弹扔到狙击手的身边，每一声爆炸，总会有一两名狙击把魂魄丢在了这里。
按理说狙击手眼力出众，比常人会强上数倍，还有他们身法敏捷，手榴弹很难要了他们的命。但柳惠、于蓝二人扔出的手榴弹，掷的远，滞空时间长，落地不到一秒钟就会爆炸，所以鬼子即使发现了，躲闪也是不及。
长谷伍城的心在抖颤、在泣血，每一声爆炸，好似针在自己的心上刺了一下，钻心般的疼痛。他知道再停留片刻，包括自己将无一幸免，便掏出笛子，猛地吹了一下。
幸存的狙击手听到撤退的哨音，马上开始行动，柳惠看到他们身法移动的无比迅捷，低声道：“大师姐，用枪招呼。”说着，她射出的子弹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准确地击在一名狙击手的后脑上。长谷伍城听到枪声，大叫一声：“卧倒，今野君、前田君掩护，其他人匍匐撤退。”
于蓝刚要扣动扳机，狙击手魔鬼般的身法，让她失去了射击目标，她伏下身子一滚，重新找了一个射击位置，发现杂草蠕动，便知有人在爬行，她盯了一会，食指轻轻的一扣，子弹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那名狙击手的屁股上。她开完枪身体马上向左横移了一丈有余。只听两声枪响，子弹射在了方才她隐身的地方。前田大辅射出子弹，便想移位，可他刚刚一耸肩头，柳惠的子弹飞快地射进了他脑袋里，吓得今野幸泰忙把头紧紧的贴在草地上。
于蓝移动枪口，准星又套住了一个目标，碰的一声枪响，这次她击中了一名狙击手的后背上。
那屁股中弹的狙击手，心知逃脱不掉了，忍着剧痛，想把身子调转过来，临死抓个垫背的。可是因为身子转动不灵活，头稍稍抬高了一点，被柳惠一枪掀掉了天灵盖。
隔了一会，柳惠和于蓝又把两名狙击手钉在一个沟沿上。这两名狙击手临死也没能闭上眼睛，因为再有半米，便会把身体滚落到沟畔里逃生。今野幸泰汗毛根根竖立，知道自己被盯死了，一动也敢不动，等待逃生的机会。他忽然想到了天亮，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他想博一下，偷偷地摘下钢盔，想用钢盔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当钢盔丢出去之后，他身体骤然横移，柳惠、于蓝都一直盯着他呢，把二颗子弹准确地打进了他身体里，今野幸泰蹬了几下腿便不动了。
柳惠走到于蓝身边，道：“跑了四个狙击手。”于蓝道：“放他们一条生路吧！”柳惠道：“狙击手是最可怕的敌人，一旦让他们喘息，回过头来就会咬我们。”于蓝问道：“能追上吗？”柳惠双眼注视着南边，道：“礁子山距这儿足有三十里，狙击手不会直接向南逃，而是会从东边山里绕过去。”于蓝道：“咱俩马上从毛家湾过去，能截住他们。”柳惠道：“大师姐，咱们走。”
长谷伍城看着身边仅剩下的三个人，欲哭无泪，呆呆怔了半晌，道：“找地方藏好，等等他们。”他的眼睛透过黑幕，紧紧的盯着西边。
东方鱼白之时，不见自己的人回来，也不见对手追来，叹了一声，道：“不等了，他们已把英灵留在了不该他们沉睡的土地上。”三名狙击手默默无语，跟在他的身后。
长谷伍城消瘦的脸颊上，肌肉不断的抽搐，他心中恨极了，心想：“自己带着这些枪手，参加大小战役上百次，所向披靡，不曾想在这阴沟里翻了船。”当回头看到三张沮丧的面孔时，停下脚步，吼道：“ 蠢猪，打起精神，从现在起，我们要让支那人付出更多血的代价。”
山上陡峭崎岖，长谷等四人艰难的攀爬着。一名狙击手先自翻上一道山梁，突然惊叫了一声，长谷伍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的身边，看到了一条碗口粗细，长足有十米的一条大蟒，弯弯曲曲的横躺在山梁上。蟒身上的鳞片足有大拇指指甲大小，黑乎乎的，两只眼睛像小灯泡一样，闪着凶光。长谷伍城低声道：“不要招惹它，慢慢向后退。”大蟒盘起身子，昂着头，见他们没有发起攻击，便舒展长长的身躯把头伏在草丛里。
长谷伍城等人绕过山梁，在一片树林里休息了一会，又开始了艰难的旅程。
于蓝见太阳高高的升起，还不见鬼子来，道：“师妹，狙击手会不会不走这里？” 柳惠道：“咱们第一轮攻击就在南边，狙击手撤退按理说不该直接向南撤。”于蓝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咱们再等等。”她俩选着的这个山头，北边十分开阔，只要鬼子狙击手进入她们的视线，绝难逃生。
柳惠、于蓝一夜没回，可急坏了云婆婆等人。夏一凡道：“师傅，求您了，放我下山吧！”云婆婆双目注视着山口，摇了摇头。古月道：“师傅，我武功、轻功比师弟好，让我去接应大师姐和师妹。”云婆婆转过身，道：“谁都不许去。”
一直等到了九点钟，还不见二人回来，云婆婆再也沉不住气了，回房拿出宝剑，道：“天龙，看好他们，师傅去看看。”夏一凡拉住师傅的手，道：“师傅，您不能去，让我和二师姐去吧！”云婆婆想了想，道：“天龙、四海看家，月儿、小凡快回房取枪。”
云婆婆虽然已是七十多岁的高龄，但功力高深，施展开轻功，不久便把古月甩在身后。夏一凡参加八路就把功夫搁下了，使出吃奶得劲儿，还是远远地坠在古月的后面。古月担心师傅遭遇冷枪，喊道：“师傅，等下师弟。”云婆婆今天真着急了，等二人上来，道：“你们真是累赘，快走。”她手搭上夏一凡的肩头，三人并驾齐驱。
且说柳惠左等右等不见鬼子身影，心道：“难道鬼子不去礁子山？”于蓝看出小师妹脸现焦急之色，道：“鬼子也许躲在山里，要不咱俩找找看？”柳惠道：“那样的话，咱们在明，鬼子在暗，很容易着了人家的道。”她正要放弃，忽见相隔的一座山峰上，影影乎乎的下来四个人，笑道：“终于来了。”
等了半个小时，长谷伍城等四人出现在柳惠、于蓝的枪口下，柳惠低声道：“你左我右，开枪！”距离只有五十米远，长谷伍城和一名鬼子躲闪已是不及，子弹击在眉心上。剩下两名鬼子，马上伏下身体，利用队长和同伴的尸体做掩体，举枪还击。
于蓝要用手榴弹解决这两人，柳惠道：“丢几块石头。”说着搬起一块百余斤重的大石头，推下山峰。那俩鬼子见势不妙，身体一滚，躲过了大石头。柳惠、于蓝那还会给他们藏身的机会，两声枪响，子弹透过钢盔，钻进脑袋里。
两人走过去，于蓝笑道：“师妹，咱们又发了一笔小财。”柳惠一边往下卸子弹袋，一边道：“这东西越多越好。”
却说云婆婆带古月、夏一凡来到昨晚打斗现场，顿时被一股血腥味呛得差点呕吐起来。古月叫了几声，不见回音，夏一凡的眼泪差点流出来。云婆婆叫道：“你俩一东一西快找找。”他们找遍了每一处角落，也没有发现于蓝、柳惠两人的踪迹。
云婆婆道：“场面惨烈，说明昨晚他们打斗十分激烈。”古月道：“大师姐和师妹会不会被抓了？”云婆婆悻道：“凭她们的武功，鬼子怎么能抓住？”夏一凡清点完战场，道：“鬼子死了三十二个人，其中六人死于狙击枪下，二十六人被手榴弹炸死。”
云婆婆不关心这些，喃喃的道：“蓝儿、惠儿哪去啦？难道真的是被鬼子抓走了吗？”说着不知不觉的两行老泪流了出来。
夏一凡带着哭腔说道：“二师姐，你看鬼子流的血都凝固了，说明战斗早就结束了，她们怎么没有回山啊。”古月的心冰冷到了极点，凝聚丹田之气，高声喊道：“大师姐，师妹，你们在哪里啊？”
柳惠、于蓝正要回来打扫战场，远远听到古月的喊音，柳惠大声叫道：“二师姐，你怎么来了。”
听到柳惠的声音，云婆婆大喜，风也似地循声奔来。于蓝、柳惠陡然间看见师父，一齐惊呼：“师父，您老人家怎来了呀？”
云婆婆来到她们身前，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打量了个遍，半晌才沉脸问道：“你俩杀完鬼子怎不回山？” 于蓝道：“师父息怒，有四名狙击手逃跑了，我俩去追，才耽误了回去的时间。”
夏一凡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远远的看着柳惠傻笑，古月捅了他一下，道：“傻笑什么？快打扫战场啊！”他们在回去的路上，柳惠把诛杀鬼子狙击手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古月道：“以后有这等好事，不能把我丢在家里啊。”
袁天龙站在茅屋前，一会儿看看山口，一会儿看看太阳，心急得不行。小强、小云两个孩子跑来围着他玩耍，让他几句给训斥跑了。周四海理解他的心情，安慰话不知说了多少。当于蓝出现在眼里时，袁天龙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周四海扶起他，笑骂道：“看你的熊样，就这点出息。”
于蓝看在眼里，把爱怜的目光投向他。周四海打来水，道：“快洗手，我都饿死了。”
吃过饭，于蓝回到卧室，正要躺下睡觉，袁天龙进来将门插好，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先自钻进了被窝。于蓝笑道：“懒虫，你睡什么觉？快出去吧，这不是咱们的小家，在这里白天这样不好。”袁天龙打了个哈欠，道：“不行，我眼睛睁不开了，困得要命。”于蓝问道：“你昨晚一宿没睡？”袁天龙道：“小凡也是，我们好担心你俩。”于蓝躺下，把他的头抱在胸前，轻声道：“傻瓜，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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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个小时，长谷伍城等四人出现在柳惠、于蓝的枪口下，柳惠低声道：“你左我右，开枪！”距离只有五十米远，长谷伍城和一名鬼子躲闪已是不及，子弹击在眉心上。剩下两名鬼子，马上伏下身体，利用队长和同伴的尸体做掩体，举枪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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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过去，于蓝笑道：“师妹，咱们又发了一笔小财。”柳惠一边往下卸子弹袋，一边道：“这东西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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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婆婆来到她们身前，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打量了个遍，半晌才沉脸问道：“你俩杀完鬼子怎不回山？” 于蓝道：“师父息怒，有四名狙击手逃跑了，我俩去追，才耽误了回去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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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蓝看在眼里，把爱怜的目光投向他。周四海打来水，道：“快洗手，我都饿死了。”
吃过饭，于蓝回到卧室，正要躺下睡觉，袁天龙进来将门插好，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先自钻进了被窝。于蓝笑道：“懒虫，你睡什么觉？快出去吧，这不是咱们的小家，在这里白天这样不好。”袁天龙打了个哈欠，道：“不行，我眼睛睁不开了，困得要命。”于蓝问道：“你昨晚一宿没睡？”袁天龙道：“小凡也是，我们好担心你俩。”于蓝躺下，把他的头抱在胸前，轻声道：“傻瓜，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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