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四章相认时难（2）
翻过了一道山梁，周四海放慢脚步，问道：“你俩打死了几条蛇？”古月道：“你的耳力太差，这都听不出来？”周四海道：“我若能听出来，会受你欺负？”
柳一飞暗自叹息，寻思：“若不是发生那件事，自己的功夫也不会差到那里。”他心事重重，不免精力不集中，脚下一绊，扑在地上。金凤金凤急忙扶起他，柔声道：“看你，这么大人啦，也不注意点。”
古月侧头对柳惠悄声道：“那女子对柳连长有那个意思。”柳惠早感觉到了，笑着点了点头。
前方山峦起伏，秦大川手指两座上的夹缝，道：“周同志，咱们走从那里走，也免了战士们的爬山之苦。”周世海道：“好！”走了约五六里路，一道山梁堵住去路。
周四海抬头看了看，道：“山还不算高，只是这三十米的峭壁太陡，咱们无能为力。”秦大川道：“幸亏鬼子没有追来，赶紧绕出去吧！”他正要下命令，
柳惠道：“等等。”她找来一根山藤，又道：“二师姐，咱俩先上去。”两人身子跃了几跃，宛似两只飞鸟，上了峭壁，直把战士们看得目瞪口呆。
战士们攀着山藤上了峭壁，秦大川道：“你们俩人简直是会飞的神仙啊！”柳惠笑了下，道：“我俩只是普通江湖人。”
战士们休息了一会，又继续向东南行走，翻过两道山岭，柳一飞赶上秦大川，道：“指导员，差不多了吧。”秦大川道：“是，往北拐。”柳一飞道：“金凤，查看一下伤员，不要留下血迹。一排长，破军装不要扔了。”原来他安排王非走上一段距离，就在树枝上挂个衣角，像似被树枝刮下来的样子，用来迷惑鬼子。
金凤检查完伤员，队伍北行，一直走到第二天晌午。秦大川对柳一飞道：“找片树林，让战士们睡一觉，再赶路也不迟。”柳一飞回头看了看又累又困的战士，道：“好。”
秦大川笑道：“你的脸都变成了大花脸，一会儿找水洗洗，要不让咱们的小金凤看着多不舒服啊。”柳一飞露出几颗白牙，道：“管她什么事呀？”古月打趣道：“对，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什么样她都会喜欢的。”
柳一飞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前面山坡有树林，赶紧走吧。”走到山脚下正好有一条小溪，秦大川一声令下，一连战士们呼啦一下，跑到小溪边，有的喝水，有的洗脸，唯独柳一飞站着不动。
金凤蹲在小溪边，回头招手，喊道：“柳连长，这水可甜了，过来洗洗脸，再解解渴。”柳一飞装作没听见，把目光投向山坡上的树林。秦大川跑过来，拉住柳一飞，对他身后的周四海、古月、柳惠道：“柳连长是独立团第一帅气的小伙，等他洗完脸，你们就知道我所言不虚。”
柳一飞那里敢去洗脸，挣脱开秦大川的双手，跳过了小溪，向山坡上树林走去。秦大川笑道：“好家伙，不给我面子，王非，派几名战士把他拖回来，强行给他洗脸。”
柳一飞架不住人多势众，被人拉了回来。他双手被困，金凤含笑用自己的湿毛巾给他洗脸。那有几个战士比较调皮，拉着他们的连长走到周四海三人面前，一个战士道：“看看我们连长，乃天下第一美男子。”柳一飞手一挥，道：“去，去，去。”
古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依稀有曾似相识的感觉，心道：“怎么可能，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怎能幸免，也许是他跟小师弟长得像。”于是问道：“柳连长，认识我们吗？”柳一飞听了心一惊，忙道：“不……认识。”
柳惠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柳一飞，见他看也不敢看自己一眼，心中已明，幽怨道：“斯人已逝，空冢留魂。移情移恋，缘尽缘散。二师姐，走。”说着如飞而去。古月忙喊：“师妹，不是他。”拉着周四海在后面猛追。
柳惠奔出三四百米远，回头看见柳一飞和战士们都在望着她，摘下肩上的枪，脚步未停，一拉枪栓，瞄也未瞄，子弹射向柳一飞。
枪声一响，柳一飞的军帽应声落地，秦大川弯腰捡起来，看到五星上方留下一个弹孔，给呆呆而立的柳一飞戴上，道：“原来你们相识？”柳一飞回过神来，道：“指导员，带战士们去休息吧。”
秦大川安顿好战士们，在一块大石后面找到柳一飞，见他泪流满面，道：“你怎么哭了？柳惠是你什么人？”柳一飞泪流不止，一声也不吭，秦大川追问了多次，他才说道：“是我师妹。”
秦大川道：“你们分别了多少年？”柳一飞道：“五年零三十二天。”秦大川道：“你记得这样清楚，为什么见面不认呢？”
柳一飞泣道：“我怎么认啊？我之前对不起她，再说每天枪林弹雨的，说不定那天就死了，她就是原谅我以前的过错，那相认不也是害她吗？”秦大川道：“那你和金凤的关……”柳一飞道：“我多次跟你说过，是她有那个意思，我没有。”
秦大川道：“一晚上行军，金凤没事就找你说话，柳惠误解了。”柳一飞道：“也好，让师妹死了这条心。”秦大川叹道：“情之一字，害人不浅，柳惠的心结很难解开了，以后有机会我向她帮你解释。”
再说古月追上柳惠，道：“师妹，你认错人了，柳连长不是小师弟。”柳惠始终没有流泪，压着心中的怒火，道：“二师姐，五年啦，虽然有些变化，但我也不会认错他。”周四海一旁道：“很像小凡，可他为啥不认咱们呢？”柳惠道：“有了新人忘旧人。”
古月道：“师妹，你先雾云峰，我去把金凤杀掉，再问问这个薄情郎，为什么作出不仁不义之事来。”柳惠道：“随他吧，五年前他死了，我不是也活过来了吗？”古月道：“不行，你是怎么活的我还不知道吗？若是搪塞，我不会给他好脸色，当家的，跟我走。”
古月、周四海悄悄的掩身过来，听到柳一飞和秦大川的对话，心中舒畅了不少，古月是急性子，一下子飞落在两人眼前。柳一飞吓了一跳，抬头见是古月，道：“你……咋没走？”
古月道：“挺大个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个小媳妇。”说完自己噗嗤一笑。又道：“师弟，你没死真好，跟我说实话，你真的没有移情别恋？”
柳一飞知道方才与秦大川的谈话被他们听去了，起身道：“二师姐。”又对走过来的周四海道：“二姐夫。”古月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知道师妹有多伤心吗？”柳一飞道：“二师姐，师傅和大师姐可好？”
古月道：“还记得师傅，算你有良心，师傅和大师姐都好。”柳一飞道：“二师姐、二姐夫，仗越来越难打，说不定那天我就死了，你们别把实情告诉小惠，就让她认为我移情别恋了。”
古月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啪啪”给了柳一飞两个大耳光，打得他的脸登时红了起来。秦大川忙过来拦阻，古月道：“秦指导员，这是我们的家事，请你让开。”秦大川忙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古月气呼呼的道：“夏一凡，这是我代师妹打的。”说着身子一闪，绕过秦大川，又是两个耳光，道：“这两个耳光是代师傅打的。”柳一飞的脸见肿了，周四海道：“别打了。”古月也心疼，摸着柳一飞的脸，道：“小师弟，别怪我，打你我也心疼。”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柳一飞慌忙道：“二师姐，别哭，我不疼。”古月道：“我们师姐妹三人，小师妹的武功不知高出我和大师姐多少，你知道为什么吗？”柳一飞摇摇头，道：“不知道。”
古月泣道：“五年前，你跳崖后，小师妹哭得昏死过去好几次，她三天不吃不喝，一直守在你跳崖的地方。师傅好不容易把她带离了断魂崖，她却发下重誓，待武功大成后，下谷给你收拾骸骨。从那天起，师妹没日没夜的练功，有几次险些走火入魔，幸亏师傅发现及时，才没有丧命。最近，师妹武功大成，冒险下了断魂谷，没寻到你的骸骨，便给你立了一个空冢。在石碑上刻着：‘夫夏一凡墓，妻柳惠敬立。’她白天在谷中练枪，累了就对着空冢跟你说话，夜里很少回翠云峰。师弟，你……”她呜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秦大川听得也是眼睛潮湿，说道：“一飞，这样的姑娘天下难找，快去把柳惠找回来。”
柳一飞道：“哪队伍怎么办？”秦大川道：“放心，我会把一连带到燕子矶，不让一个人掉队。”柳一飞道：“那好，我去看望师傅，等找到师妹后，立即到燕子矶与你们会合。”
他们正要离开，负责放哨的三排长蒋云跑来报告：“连长、指导员，南面发现了鬼子。”柳一飞惊道：“有多少鬼子，还有多远？”蒋云道：“有一个中队，仅隔前面那座山。”柳一飞道：“二师姐，二姐夫，你们去找小惠，我和指导员带领一连撤退。”
古月道：“没时间了，我俩给你们带路。”柳一飞道：“好。”翻过了两座山，鬼子越追越近了，柳一飞道：“指导员，一二排战士没有子弹了，你把他们带走，我带三排掩护。”
秦大川道：“不行，一起走。”柳一飞道：“那样我们一个也走不掉。”秦大川道：“那我率领三排掩护。”柳一飞道：“好啦！别争了，你快带他们撤。”顿了一下，喊道：“三排战士跟我来。”
古月站在他身边，道：“西边山上地形复杂，把鬼子引到那里去。”柳一飞道：“好，但你俩别跟着我们。”古月笑道：“才懒得跟你们，当家的，走。”
柳一飞率领三排战士攀上一座大山，望着紧随而来的鬼子，喊道：“做好战斗准备。”鬼子刚到山下，一声枪响，一个跨着战刀的鬼子倒下来。原来古月和周四海攀上靠南的另一座大山，率先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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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侧头对柳惠悄声道：“那女子对柳连长有那个意思。”柳惠早感觉到了，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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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惠道：“等等。”她找来一根山藤，又道：“二师姐，咱俩先上去。”两人身子跃了几跃，宛似两只飞鸟，上了峭壁，直把战士们看得目瞪口呆。
战士们攀着山藤上了峭壁，秦大川道：“你们俩人简直是会飞的神仙啊！”柳惠笑了下，道：“我俩只是普通江湖人。”
战士们休息了一会，又继续向东南行走，翻过两道山岭，柳一飞赶上秦大川，道：“指导员，差不多了吧。”秦大川道：“是，往北拐。”柳一飞道：“金凤，查看一下伤员，不要留下血迹。一排长，破军装不要扔了。”原来他安排王非走上一段距离，就在树枝上挂个衣角，像似被树枝刮下来的样子，用来迷惑鬼子。
金凤检查完伤员，队伍北行，一直走到第二天晌午。秦大川对柳一飞道：“找片树林，让战士们睡一觉，再赶路也不迟。”柳一飞回头看了看又累又困的战士，道：“好。”
秦大川笑道：“你的脸都变成了大花脸，一会儿找水洗洗，要不让咱们的小金凤看着多不舒服啊。”柳一飞露出几颗白牙，道：“管她什么事呀？”古月打趣道：“对，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什么样她都会喜欢的。”
柳一飞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前面山坡有树林，赶紧走吧。”走到山脚下正好有一条小溪，秦大川一声令下，一连战士们呼啦一下，跑到小溪边，有的喝水，有的洗脸，唯独柳一飞站着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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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道：“师妹，你先雾云峰，我去把金凤杀掉，再问问这个薄情郎，为什么作出不仁不义之事来。”柳惠道：“随他吧，五年前他死了，我不是也活过来了吗？”古月道：“不行，你是怎么活的我还不知道吗？若是搪塞，我不会给他好脸色，当家的，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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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飞知道方才与秦大川的谈话被他们听去了，起身道：“二师姐。”又对走过来的周四海道：“二姐夫。”古月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知道师妹有多伤心吗？”柳一飞道：“二师姐，师傅和大师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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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啪啪”给了柳一飞两个大耳光，打得他的脸登时红了起来。秦大川忙过来拦阻，古月道：“秦指导员，这是我们的家事，请你让开。”秦大川忙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古月气呼呼的道：“夏一凡，这是我代师妹打的。”说着身子一闪，绕过秦大川，又是两个耳光，道：“这两个耳光是代师傅打的。”柳一飞的脸见肿了，周四海道：“别打了。”古月也心疼，摸着柳一飞的脸，道：“小师弟，别怪我，打你我也心疼。”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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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飞道：“哪队伍怎么办？”秦大川道：“放心，我会把一连带到燕子矶，不让一个人掉队。”柳一飞道：“那好，我去看望师傅，等找到师妹后，立即到燕子矶与你们会合。”
他们正要离开，负责放哨的三排长蒋云跑来报告：“连长、指导员，南面发现了鬼子。”柳一飞惊道：“有多少鬼子，还有多远？”蒋云道：“有一个中队，仅隔前面那座山。”柳一飞道：“二师姐，二姐夫，你们去找小惠，我和指导员带领一连撤退。”
古月道：“没时间了，我俩给你们带路。”柳一飞道：“好。”翻过了两座山，鬼子越追越近了，柳一飞道：“指导员，一二排战士没有子弹了，你把他们带走，我带三排掩护。”
秦大川道：“不行，一起走。”柳一飞道：“那样我们一个也走不掉。”秦大川道：“那我率领三排掩护。”柳一飞道：“好啦！别争了，你快带他们撤。”顿了一下，喊道：“三排战士跟我来。”
古月站在他身边，道：“西边山上地形复杂，把鬼子引到那里去。”柳一飞道：“好，但你俩别跟着我们。”古月笑道：“才懒得跟你们，当家的，走。”
柳一飞率领三排战士攀上一座大山，望着紧随而来的鬼子，喊道：“做好战斗准备。”鬼子刚到山下，一声枪响，一个跨着战刀的鬼子倒下来。原来古月和周四海攀上靠南的另一座大山，率先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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