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九章 智斗（一）
下午五点，孔庆文再次走进了审讯室，赵发强正坐在椅子上抽烟喝茶，王殿英手持皮鞭站在捆绑在刑具上的翟祥明的面前，他捋起袖口，解开衣扣，胸膛一起一伏，显然刚才的施刑费了他不少力气，翟祥明遍体鳞伤，鲜血顺着嘴角滴下。
“妈的，再不说，老子打死你，”王殿英又举起了蘸了水的皮鞭。
“好了，王队长，歇会吧”，孔庆文喊住了王殿英，“你和赵队长回去休息一会，让我试试。”
王殿英立即小跑到跟前，“吆，孔处长来了，刚才孙秘书传局长的命令，说一会你来了，让我们都听你的，你说吧，咱怎么审？”
赵发强也凑近，“是啊，孔处长，这回你得露一手，让我们好好的开开眼，跟你学学。”
“哦，对了，赵队长，今天死的那几个兄弟，都是你队上的吧，我每人给多开了些抚恤费，回头你让人去我那领走。”
“哎呀，孔处长，兄弟我从回来就在这戳着，也没顾上那事，我替我那几个短命的弟兄谢谢你了。”
“呵呵，赵队长客气了，都是自己弟兄，都不容易，能帮衬就帮衬一下。”
“看看，看看，还得是咱孔处长，”王殿英在一旁咂巴着牙花，“怎么样，老赵，我说什么来着，孔处长，那叫一个仁义。”
孔庆文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了，二位都忙活一天了，回去歇会，我来审审试试，回头要是兄弟我无能，还得麻烦二位啊。”
“孔处长，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啊，”赵发强一本正经地说，“你说吧，让我和殿英怎么配合你？”
孔庆文笑了笑，“兄弟不才，我这审讯的方式和二位可不一样，二位是用手审，我是用这审”，边说着，他边用手指指自己的头，“二位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那好，那我们就先回去歇会，有什么事，尽管招呼我们，哦，对了，我这两个弟兄留这，一来能控制人犯，二来也能给你跑个腿、打个杂。”赵发强说完就走向门口，王殿英随后跟着。
“王队长，”孔庆文喊住了王殿英，“你的那些经费，局长批了。”
“我的好哥哥诶，你让兄弟我说什么好，咱、咱、咱”王殿英一时找不出词表达自己的惊喜心情，“咱、咱日久见人心啊。”
看着王殿英带上屋门，孔庆文转身坐下，屋里只有两盏灯，一盏是桌上昏暗的台灯，一盏是翟祥明头顶刺眼的吊灯，“把他解下来，让他坐这。”孔庆文命令两个手下，两人迟疑了一下，解开锁链，把翟祥明拖到孔庆文对面的椅子上，孔庆文把台灯转向翟祥明。
“翟老板，我看你不是个粗人，我也不喜欢动粗，咱俩就谈谈，”孔庆文说着给翟祥明的面前放了一杯水，“你不需要回答，听我说就行，”孔庆文的两眼透过黑暗直射向对面的翟祥明。“你年龄比我大，我得叫你一声老哥，我也知道咱俩信仰不同，立场不同，我能理解你，你也要体谅我，如果咱俩换个位置，我想我也会像你一样，那你呢？能像我这样吗？”
“哼，日本人的狗！”翟祥明抬起头看着孔庆文，挣扎着骂了一句。
“你能看着我，骂我，说明你觉得我和刚才那些人不一样。”
翟祥明又转过了头。
“今天，我们不论谁对谁错，坦白地说，我看不起你，因为你没能保护好你的组织，甚至你的家人，”孔庆文看到翟祥明的面部抽搐了一下，“就在今天，你的夫人死在你的面前，但原因不在你，”孔庆文突然提高了声音，“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你老婆，你俩是假夫妻。”
翟祥明的眉头轻轻地皱了皱，这一细微的变化坚定了孔庆文的判断。“我们的人在调查监视你的时候，把重点放到了你身上，而忽视了你身旁所谓的夫人，我也是从今天你夫人反常的举动上猜测的，那好，我来告诉你我的依据。”
“一个普通的妇道人家是不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举动，尤其是在今天那个场合下，连你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可她却做出来了，说明她不仅有过人的胆量，而且当时她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
孔庆文点燃一颗烟递给对面的翟祥明，翟祥明摇了摇头，“不会”。
孔庆文把烟叼在嘴上，“死，她想到了死，因为她知道落在敌人手里的下场，她冲击局长，目的不是为了弄死局长，而是她知道，她的这个举动会引发我们极端的做法，很高兴，我们当中一个傻子，就是刚才用鞭子和你交谈的那个人，开枪打死了她，她如愿了。”
孔庆文凑近翟祥明继续说道：“她早就想好了如果有一天不幸被捕，就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这，说明什么，说明她的性情刚烈，”孔庆文突然有提高了声音，“同时也说明她掌握了更多的情报，”翟祥明猛然抬起头，惊愕地望着孔庆文，孔庆文依然用语言的气势压迫着他：“因为她是你的上级，她知道比你更多的情报，如果她被捕，你们的上级组织将受到更大的威胁，”孔庆文又压低声音，“因此，她只能选择死。”
看着翟祥明吃惊的表情，孔庆文缓和地说：“我们再来说说你，根据我的经验，你既然不是负责人，按照你们的纪律，那你所知的情况并不像那个女人所掌握的那么多，换句话说，你的价值并不大”。
强光的照射下，孔庆文发现翟祥明的瞳孔突然缩小，“翟老板，你是聪明人，我也喜欢聪明人，你也知道，一般情况下，我们对于一个没有价值的共党分子会如何，呵呵，不要怕，我们是不会杀了你的，按照程序，我们会把你交给日本人的。”最后的这句话，让翟祥明的心理彻底崩溃，他清醒的知道，如果自己落到了日本人的手里，对于他，死亡，会成为他最好的选择，同时也是最无法达到的选择，那首，自己将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
“我能抽颗烟吗？”翟祥明犹豫地问。
孔庆文猛的一拍桌子，厉声喝问：“翟祥明，你还想顽固到什么时候！”
翟祥明挣扎着站起身怯懦地说：“我，我要见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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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再不说，老子打死你，”王殿英又举起了蘸了水的皮鞭。
“好了，王队长，歇会吧”，孔庆文喊住了王殿英，“你和赵队长回去休息一会，让我试试。”
王殿英立即小跑到跟前，“吆，孔处长来了，刚才孙秘书传局长的命令，说一会你来了，让我们都听你的，你说吧，咱怎么审？”
赵发强也凑近，“是啊，孔处长，这回你得露一手，让我们好好的开开眼，跟你学学。”
“哦，对了，赵队长，今天死的那几个兄弟，都是你队上的吧，我每人给多开了些抚恤费，回头你让人去我那领走。”
“哎呀，孔处长，兄弟我从回来就在这戳着，也没顾上那事，我替我那几个短命的弟兄谢谢你了。”
“呵呵，赵队长客气了，都是自己弟兄，都不容易，能帮衬就帮衬一下。”
“看看，看看，还得是咱孔处长，”王殿英在一旁咂巴着牙花，“怎么样，老赵，我说什么来着，孔处长，那叫一个仁义。”
孔庆文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了，二位都忙活一天了，回去歇会，我来审审试试，回头要是兄弟我无能，还得麻烦二位啊。”
“孔处长，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啊，”赵发强一本正经地说，“你说吧，让我和殿英怎么配合你？”
孔庆文笑了笑，“兄弟不才，我这审讯的方式和二位可不一样，二位是用手审，我是用这审”，边说着，他边用手指指自己的头，“二位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那好，那我们就先回去歇会，有什么事，尽管招呼我们，哦，对了，我这两个弟兄留这，一来能控制人犯，二来也能给你跑个腿、打个杂。”赵发强说完就走向门口，王殿英随后跟着。
“王队长，”孔庆文喊住了王殿英，“你的那些经费，局长批了。”
“我的好哥哥诶，你让兄弟我说什么好，咱、咱、咱”王殿英一时找不出词表达自己的惊喜心情，“咱、咱日久见人心啊。”
看着王殿英带上屋门，孔庆文转身坐下，屋里只有两盏灯，一盏是桌上昏暗的台灯，一盏是翟祥明头顶刺眼的吊灯，“把他解下来，让他坐这。”孔庆文命令两个手下，两人迟疑了一下，解开锁链，把翟祥明拖到孔庆文对面的椅子上，孔庆文把台灯转向翟祥明。
“翟老板，我看你不是个粗人，我也不喜欢动粗，咱俩就谈谈，”孔庆文说着给翟祥明的面前放了一杯水，“你不需要回答，听我说就行，”孔庆文的两眼透过黑暗直射向对面的翟祥明。“你年龄比我大，我得叫你一声老哥，我也知道咱俩信仰不同，立场不同，我能理解你，你也要体谅我，如果咱俩换个位置，我想我也会像你一样，那你呢？能像我这样吗？”
“哼，日本人的狗！”翟祥明抬起头看着孔庆文，挣扎着骂了一句。
“你能看着我，骂我，说明你觉得我和刚才那些人不一样。”
翟祥明又转过了头。
“今天，我们不论谁对谁错，坦白地说，我看不起你，因为你没能保护好你的组织，甚至你的家人，”孔庆文看到翟祥明的面部抽搐了一下，“就在今天，你的夫人死在你的面前，但原因不在你，”孔庆文突然提高了声音，“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你老婆，你俩是假夫妻。”
翟祥明的眉头轻轻地皱了皱，这一细微的变化坚定了孔庆文的判断。“我们的人在调查监视你的时候，把重点放到了你身上，而忽视了你身旁所谓的夫人，我也是从今天你夫人反常的举动上猜测的，那好，我来告诉你我的依据。”
“一个普通的妇道人家是不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举动，尤其是在今天那个场合下，连你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可她却做出来了，说明她不仅有过人的胆量，而且当时她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
孔庆文点燃一颗烟递给对面的翟祥明，翟祥明摇了摇头，“不会”。
孔庆文把烟叼在嘴上，“死，她想到了死，因为她知道落在敌人手里的下场，她冲击局长，目的不是为了弄死局长，而是她知道，她的这个举动会引发我们极端的做法，很高兴，我们当中一个傻子，就是刚才用鞭子和你交谈的那个人，开枪打死了她，她如愿了。”
孔庆文凑近翟祥明继续说道：“她早就想好了如果有一天不幸被捕，就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这，说明什么，说明她的性情刚烈，”孔庆文突然有提高了声音，“同时也说明她掌握了更多的情报，”翟祥明猛然抬起头，惊愕地望着孔庆文，孔庆文依然用语言的气势压迫着他：“因为她是你的上级，她知道比你更多的情报，如果她被捕，你们的上级组织将受到更大的威胁，”孔庆文又压低声音，“因此，她只能选择死。”
看着翟祥明吃惊的表情，孔庆文缓和地说：“我们再来说说你，根据我的经验，你既然不是负责人，按照你们的纪律，那你所知的情况并不像那个女人所掌握的那么多，换句话说，你的价值并不大”。
强光的照射下，孔庆文发现翟祥明的瞳孔突然缩小，“翟老板，你是聪明人，我也喜欢聪明人，你也知道，一般情况下，我们对于一个没有价值的共党分子会如何，呵呵，不要怕，我们是不会杀了你的，按照程序，我们会把你交给日本人的。”最后的这句话，让翟祥明的心理彻底崩溃，他清醒的知道，如果自己落到了日本人的手里，对于他，死亡，会成为他最好的选择，同时也是最无法达到的选择，那首，自己将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
“我能抽颗烟吗？”翟祥明犹豫地问。
孔庆文猛的一拍桌子，厉声喝问：“翟祥明，你还想顽固到什么时候！”
翟祥明挣扎着站起身怯懦地说：“我，我要见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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