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44章 依靠自己
美玉拒绝了高桥力，心里有一种自虐式的，悲沧的痛快，偶尔还习惯地期盼着高桥力能来，或是能打来电话，她真切地体会到了孤独、寂寞和失望，不由地在心里一千次地呼叫着、谩骂着：高桥力，你是个混蛋，我恨你！我不想再见到你！我要离开须美！
美玉终于憋闷到喘不过气来，穿上一身牛仔装，上街了。她冷漠、高傲地藐视一切，仿佛不把整个世界放在眼里，实际上在掩饰自己那好像被整个世界所抛弃的痛苦的心情。
走在东京的大街上，好清爽，比在小房间里轻松多了。美玉决定到车站去给巴特尔和女儿打电话。她实在太想念萨仁高娃了。
美玉顺路去了蓓蓓家里，她也刚好一个人在家里很无聊，见到美玉很高兴，让座、倒茶、剥水果，热情极了。美玉就坐下来和蓓蓓聊天。
“上个礼拜天，我和王志新他们去登山，看红叶了，结果在路上两个中国人一句话不和打起来了，你说多差劲儿啊！”蓓蓓是蔑视的口吻。
“都是中国人，再怎么不和气，也不该打仗啊！”美玉遗憾地摇头。
“你可想不到，从广东来的阿娇，我的朋友，在我家里给在广州的男朋友打电话，也骂人打仗，一个小时通话都是骂人，可厉害了。哈哈！”
“她有钱啊，打电话来骂人，真行！”美玉很鄙夷的神情，心想：蓓蓓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啊！又说：“我也是要去车站给家里打电话的”
“别去车站了，就在我家里打吧！”
“不用了，还是去车站，我有磁卡”美玉担心过后蓓蓓又来乱要电话费。
“你打吧！我不要钱的！”蓓蓓非常诚恳。
“真的吗？”
“嗯。给你”蓓蓓说着把话筒递给了美玉。
这一次，美玉和女儿说话最多。
“妈妈，我好想你！你好几天都不来电话了！”萨仁高娃金玉般脆甜的声音传到了美玉的心里。
“高娃，我的好宝贝，妈妈也非常地想念你啊！请原谅妈妈没有及时打电话给你。你和奶奶到海拉尔旅行愉快吗？”
“愉快！”
“喜欢妈妈寄给你的礼物吗？”
“喜欢”
“小汽车好玩吗？”
“好玩”
“对了，你现在有小手表了，你会看时间吗？”
“不会看，是王博帮我看的。我还不会看呢”
“那要爸爸教你看时间，好吗？爸爸常带你出去玩吗？你还学习芭蕾舞吗？每天都去幼儿园吗？”
“爸爸带我玩。学芭蕾舞。也去幼儿园”
“好孩子，妈妈一直都想念你。好了，和妈妈说再见吧！把电话给爸爸接”
“再见，妈妈！”
美玉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她不能再和女儿对话了，她怕给女儿听到自己哭泣的声音。
蓓蓓同情美玉，就说：“让我先和巴特尔说几句吧！”
“你好！巴特尔大哥，我是蓓蓓啊！”
“你好！”
“大哥，美玉在这儿挺好的，你不用惦记了。她是在我家里给你们打电话的”
“是吗！那谢谢你了！”
“巴特尔大哥，美玉长得太漂亮了，很多日本男人都追她，呵呵！”
“蓓蓓，你胡说什么啊！”美玉抢过了话筒。
“没事儿，开个玩笑。呵呵！”蓓蓓是在半开玩笑。
等到美玉接过了话筒，巴特尔就问：“你怎么又去了蓓蓓家啊？”
美玉不便解释，也觉得不该通话时间太多，嘱咐要照顾好萨仁高娃，就挂线了。
“蓓蓓，你可不能跟巴特尔乱说啊！”
“你怕啥的，说不定你有一天真会离开巴特尔呢！”
“蓓蓓！不要胡说！不可能！我有分寸的！”美玉争辩着。
“算了，我不会再说了，放心吧！”
美玉和女儿通话了，心情也好多了，就安心地和蓓蓓闲聊。
“你和大津确定要结婚吗？”
“结个屁婚，他们家也没有多少钱，我现在又和几个人在交往，年龄大点，不过经济状况要好些。你和那个老板进展如何了？他给你钱吗？”
“高桥力很有钱，每个礼拜来酒吧2、3次，但是不给我钱”
“肯定的了，他是老板娘的老情人，喜欢你是假的，逗你玩的，跟老板娘才是真的，妈妈太老了，就招聘年轻女招待给这些男人开心，勾引他们经常到酒吧来消费。老酒吧，二十年了，老客人，一直跟着妈妈。这些男人愿意付酒钱，也不可能给你一分的。你还不明白”蓓蓓一副很老道的口气。
“你说得对，我也感觉到了，所以我想还是要靠自己。我听说在新宿有一些酒吧小时工资很高，也没有休息日，我考虑去那样的酒吧打工。你看如何？”
“是啊，有，每天从晚上八点工作到凌晨四点，没有休息日，你能受得了吗？你是要钱不要命了！”
“没办法了，我借了很多的钱，学费和生活费也要靠自己，只能拼了”
“好吧！我帮你问问在那儿打工的朋友吧！”
“只要能找到一小时2000元的酒吧，我立刻就离开须美”
“对，不要在乎那些抠门的老jiba登，不给钱，就别扯淡了”蓓蓓很潇洒地骂着。
“哈哈！蓓蓓，哎呀，哈哈！”美玉听着蓓蓓用东北方言里的粗话骂人，就忍不住大笑了。她自己骂不出口的，听了蓓蓓骂也觉得痛快，她笑啊，直笑到流出了眼泪。
“对，我不会再犯傻了，不跟高桥力兜圈子了”美玉跟了一句。
“来日本后，觉得不如想得那么好。我在哈尔滨的时候，在地下商城卖服装，哥们姐们一大群，吃喝玩乐的可开心了。在日本就不行，不能这么玩了，不光是钱的问题，和日本男人也玩不起来啊！没劲儿！”蓓蓓很遗憾地说。
“大津坚持要和你结婚吗？”
“结个屁婚，发昏吧！就是个年轻，没钱，脑子也不灵光，干不成大事儿，也没有像样的家庭背景，我已经不考虑他了，彻底不考虑了”蓓蓓满不在乎地说。
“也是，我们还需要更多地了解日本啊！”美玉再次陷入担忧。
为了钱，美玉决心离开须美，也离开吝啬的高桥力，寻找更加合适的工作。她想“在日本生活，金钱是第一位的，感情不算什么，靠自己最保险”
“今天，没事儿，去你的新家看看吧！”
“好啊！走吧！顺路买点菜，我们一起做饭吃”
蓓蓓在美玉家里吃了饭，洗了澡，两个人聊得很开心。
傍晚六点多，蓓蓓前脚走了，凌子跟着就来了。
凌子特意带来了宣传宗教的书，是关于她信仰的“再临主”的内容，美玉接过来慢慢地翻看着，头脑里顿时涌出许多的问题。
“什么是再临主？”
“就是再次降临到世界的救世主”
“已经降临了？还是在等着降临？”
“已经降临了，就是我们统一教的教主文鲜明”
“你的意思是文鲜明代替了耶稣吗？”
“这个要慢慢地给你解释，你先看这本书，哦，我现在就回家去拿其他的书，然后给你说明，好吗？”
“好的”
美玉翻看了几页，词句倒是容易明白，不像《圣经》的言语那么艰涩。
不过二十分钟，凌子就拿着几本书转回来了，都是和基督教有关的书，也有一本《圣经讲义》，每一本书都精心包装了封皮。
“我现在每周六去一个大学里听关于再临主的演讲”
凌子是在一年多以前加入这个宗教的。美玉问加入教会后是否感到快乐？她坚定地说“很快乐！”她怕美玉听不懂，就开始一边画图，一边解释。
“个人（自我）--家庭--氏族--民族--国家--世界--天宙--神（再临主）--我（自我）”
凌子用她的宗教信条解释了世界上各种主要元素之间的关系，美玉听得一知半解，不是没明白，而是感到这套哲学很荒诞，不足为信。
凌子身材矮小，瘦弱，黑色的短发，苍白的小脸，小心谨慎的眼神，说话的声音也很游离，缺少底气，衣服十分的朴素，整个人给美玉的感觉都是可怜兮兮的。她这幅样子令美玉怀疑她的统一教是否有问题。
凌子弱小可怜。
洋子热情自信。
穆美优雅高贵。
美玉的三位女传教士朋友各具特色，她们的共同点是坚持笃信自己的宗教信仰。
“凌子，我的理解是你想让自己生活得更加幸福，可是你为了实现这个美好的目的，不是直接通过自我的努力，不是从自我努力的成功里吸取生活的信心、力量和快乐，而是要进行宗教的修炼，历经从人到神再到人的过程，你这是在选择一条十分曲折的道路啊！”
美玉不管凌子是否听得懂，继续说：
“你的宗教修炼，行动上很简单，就是去教会，听布道，然后沉思默想，可是你的思想和感情必然要经历放弃自我--奉献给神--再找回自我的艰难和曲折，这难道不辛苦吗？”
“你认为只要有了这个信念，坚持修炼，就能上，对得起神明，下，对得起先祖了，就能让你的人生变得很伟大，是吗？我看到的你，是我不能理解的。你在宗教信念上十分虔诚，思想上也在自觉地修炼，但是你的生活行动却很消极，你几乎什么都不敢去做，都希望教会给与你，不礼貌地说，我怀疑你通过神找到的生活力量是否可靠？这种实际上很空洞的信仰到底能让你坚持多久呢？在你的宗教信仰和你的现实生活需求发生矛盾是，你该如何选择呢？”
凌子安静地听着美玉的长篇宏论，不在乎向她提出的一个又一个的诘问，她心里高兴，认为美玉在为她的宗教所感动，所以才能有如此的激情言论。
“在所有的宗教里，你最喜欢哪种？”凌子反问美玉。
“谈不上最喜欢，也谈不上最讨厌。所有的宗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也想搞明白，这是我专业学习的需要。我认为各种宗教理论都有积极地一方面，也有不符合现实生活的一方面。我会根据自己的判断加以选择。我不可能去专门信仰哪一种宗教。比起依靠神，我更加愿意直接面对生活。我不回避邪恶，同时也极力崇拜一切美好的事物。我的信念是：能从复杂的现实的生活里提炼出成功和快乐的人，才是伟大的人！幸福生活的力量不是那个远古的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神明能给与的！”
“二十世纪都快过去了，日本的科学技术如此发达，凌子，你还相信上帝创世说，我真是不能理解啊！我不知道是应该为你的无知为悲哀，还是应该为你的虔诚而感动？”
美玉看到凌子，就会产生无奈的忧虑，不由自主地想要开导她。
凌子没有听懂美玉所说的道理，也不认为是针对她的，还很高兴今天的传教颇有成果，美玉发表了很多的感想。美玉无可奈何，想今后也许要放弃对凌子的劝解，要她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统一教也是不可能了。
美玉拿出茶点，和凌子边吃，边聊。
“美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可以带两个朋友来吗？”
“可以啊！”
凌子抱着她的书，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生日！那一天可能有十几个人要来，真多啊！我怎么做，才能既节约，又能很好地招待大家啊！刚来日本三个月，就有一群日本朋友要来为我祝贺生日，终究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儿。
唉，曾经想要和高桥力一起度过一个充满了爱的浪漫的夜晚，看来是没戏了。
突然间，郁闷了。美玉就去坐巴士，去买菜，去逛街，去散心。
美玉和穆美讨论什么是信仰！美玉说她是通灵之人！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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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每天从晚上八点工作到凌晨四点，没有休息日，你能受得了吗？你是要钱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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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蓓蓓，哎呀，哈哈！”美玉听着蓓蓓用东北方言里的粗话骂人，就忍不住大笑了。她自己骂不出口的，听了蓓蓓骂也觉得痛快，她笑啊，直笑到流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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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本后，觉得不如想得那么好。我在哈尔滨的时候，在地下商城卖服装，哥们姐们一大群，吃喝玩乐的可开心了。在日本就不行，不能这么玩了，不光是钱的问题，和日本男人也玩不起来啊！没劲儿！”蓓蓓很遗憾地说。
“大津坚持要和你结婚吗？”
“结个屁婚，发昏吧！就是个年轻，没钱，脑子也不灵光，干不成大事儿，也没有像样的家庭背景，我已经不考虑他了，彻底不考虑了”蓓蓓满不在乎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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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蓓在美玉家里吃了饭，洗了澡，两个人聊得很开心。
傍晚六点多，蓓蓓前脚走了，凌子跟着就来了。
凌子特意带来了宣传宗教的书，是关于她信仰的“再临主”的内容，美玉接过来慢慢地翻看着，头脑里顿时涌出许多的问题。
“什么是再临主？”
“就是再次降临到世界的救世主”
“已经降临了？还是在等着降临？”
“已经降临了，就是我们统一教的教主文鲜明”
“你的意思是文鲜明代替了耶稣吗？”
“这个要慢慢地给你解释，你先看这本书，哦，我现在就回家去拿其他的书，然后给你说明，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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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玉翻看了几页，词句倒是容易明白，不像《圣经》的言语那么艰涩。
不过二十分钟，凌子就拿着几本书转回来了，都是和基督教有关的书，也有一本《圣经讲义》，每一本书都精心包装了封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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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是在一年多以前加入这个宗教的。美玉问加入教会后是否感到快乐？她坚定地说“很快乐！”她怕美玉听不懂，就开始一边画图，一边解释。
“个人（自我）--家庭--氏族--民族--国家--世界--天宙--神（再临主）--我（自我）”
凌子用她的宗教信条解释了世界上各种主要元素之间的关系，美玉听得一知半解，不是没明白，而是感到这套哲学很荒诞，不足为信。
凌子身材矮小，瘦弱，黑色的短发，苍白的小脸，小心谨慎的眼神，说话的声音也很游离，缺少底气，衣服十分的朴素，整个人给美玉的感觉都是可怜兮兮的。她这幅样子令美玉怀疑她的统一教是否有问题。
凌子弱小可怜。
洋子热情自信。
穆美优雅高贵。
美玉的三位女传教士朋友各具特色，她们的共同点是坚持笃信自己的宗教信仰。
“凌子，我的理解是你想让自己生活得更加幸福，可是你为了实现这个美好的目的，不是直接通过自我的努力，不是从自我努力的成功里吸取生活的信心、力量和快乐，而是要进行宗教的修炼，历经从人到神再到人的过程，你这是在选择一条十分曲折的道路啊！”
美玉不管凌子是否听得懂，继续说：
“你的宗教修炼，行动上很简单，就是去教会，听布道，然后沉思默想，可是你的思想和感情必然要经历放弃自我--奉献给神--再找回自我的艰难和曲折，这难道不辛苦吗？”
“你认为只要有了这个信念，坚持修炼，就能上，对得起神明，下，对得起先祖了，就能让你的人生变得很伟大，是吗？我看到的你，是我不能理解的。你在宗教信念上十分虔诚，思想上也在自觉地修炼，但是你的生活行动却很消极，你几乎什么都不敢去做，都希望教会给与你，不礼貌地说，我怀疑你通过神找到的生活力量是否可靠？这种实际上很空洞的信仰到底能让你坚持多久呢？在你的宗教信仰和你的现实生活需求发生矛盾是，你该如何选择呢？”
凌子安静地听着美玉的长篇宏论，不在乎向她提出的一个又一个的诘问，她心里高兴，认为美玉在为她的宗教所感动，所以才能有如此的激情言论。
“在所有的宗教里，你最喜欢哪种？”凌子反问美玉。
“谈不上最喜欢，也谈不上最讨厌。所有的宗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也想搞明白，这是我专业学习的需要。我认为各种宗教理论都有积极地一方面，也有不符合现实生活的一方面。我会根据自己的判断加以选择。我不可能去专门信仰哪一种宗教。比起依靠神，我更加愿意直接面对生活。我不回避邪恶，同时也极力崇拜一切美好的事物。我的信念是：能从复杂的现实的生活里提炼出成功和快乐的人，才是伟大的人！幸福生活的力量不是那个远古的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神明能给与的！”
“二十世纪都快过去了，日本的科学技术如此发达，凌子，你还相信上帝创世说，我真是不能理解啊！我不知道是应该为你的无知为悲哀，还是应该为你的虔诚而感动？”
美玉看到凌子，就会产生无奈的忧虑，不由自主地想要开导她。
凌子没有听懂美玉所说的道理，也不认为是针对她的，还很高兴今天的传教颇有成果，美玉发表了很多的感想。美玉无可奈何，想今后也许要放弃对凌子的劝解，要她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统一教也是不可能了。
美玉拿出茶点，和凌子边吃，边聊。
“美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可以带两个朋友来吗？”
“可以啊！”
凌子抱着她的书，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生日！那一天可能有十几个人要来，真多啊！我怎么做，才能既节约，又能很好地招待大家啊！刚来日本三个月，就有一群日本朋友要来为我祝贺生日，终究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儿。
唉，曾经想要和高桥力一起度过一个充满了爱的浪漫的夜晚，看来是没戏了。
突然间，郁闷了。美玉就去坐巴士，去买菜，去逛街，去散心。
美玉和穆美讨论什么是信仰！美玉说她是通灵之人！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