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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2章 高桥力

    东京的大街上,秋风吹舞着秋叶,飘飘洒洒。美玉触景生情,想起了故乡哈尔滨的秋天。

    周二的晚上,酒吧刚开业,高桥力就和一位朋友进来了。美玉和高桥力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就知道他已经看到信了。美玉的心喜悦至极,剧烈地跳动着,感觉快要冲出胸口了。

    "华子小姐,你的腿很长,太美了,非常喜欢"高桥力说。

    客人很多,座无虚席,美玉和大家都忙的团团转。酒吧里的气氛异常活跃热烈。

    美玉坐在高桥力的对面,给他们调酒。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地碰撞在一起。高桥力优雅细腻的情感表达,让美玉的心无比陶醉。

    高桥力和美玉约定了再次会面的时间:本周六,上午十点,高桥力直接去美玉的家里。

    "明天,我和朋友们去很远的地方打高尔夫,早晨就出发,今晚应该好好休息,但是看到你的信,怕你担心,就来了"高桥力深情地看着美玉说。

    "谢谢你!能见面真高兴!"美玉害羞地脸都红了。

    高桥力让美玉挨着他坐下,他温柔地抚摸着美玉的大腿和手臂,一股暖流立刻涌遍了她的周身,美玉欣然享受着这段美好的时光,身心陶醉在热恋之中。

    "高桥,我相信,你和我一样,也已经陷入爱河之中了"美玉心说。

    美玉啜饮着加了水的威士忌,听高桥力唱情歌,心里想到:"啊,他的声音太棒了,太好听了,和巴特尔的声音一样迷人!多么不可思议啊!他们两个人在情感体验的方式上也极为相似。亲爱的巴特尔,请你原谅我吧!我无法拒绝高桥力。他成了我在日本生活中的另一个你,这可能是上帝的安排吧!巴特尔,我爱你,我也爱高桥力!"

    高桥力唱了二首特别抒情的歌曲,第一首歌唱的是有如初恋一般热烈而美好的爱情。第二首歌唱的是使人有了美好爱情生活的初恋的地方。他在唱歌的时候,一直看着美玉的眼睛,用目光探寻她的心思,无声地询问她是否明白他的心意?是否知道这些歌曲是专门为她而唱?

    "天啊,我太幸福了!"美玉也热切地看着高桥力,回应他的爱。

    有时,美玉紧紧地依偎在高桥力的肩膀,与他轻声耳语:"自从和你相遇以后,我的感情就遭难了,我太喜欢你了"高桥力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己经喜欢了"

    此时此刻,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太多的语言表白,轻轻的一举一动,都能传递出那美好的感情。

    "我今天早上看到你的信,喜欢你给我写信"高桥力握着美玉的手说。

    "看来我的信给他带来了快乐,我会写的,还会给信纸洒上香水,在信封里装上花瓣儿,让你看看我有多么浪漫!"美玉说。

    美玉和高桥力一直卿卿我我,坐在他们对面的惠美和佳公子都看着不顺眼了,惠美挽住高桥力的胳膊,想和他说话,被拒绝了。佳公子故意给美玉的酒杯里倒满了威士忌。美玉喝了一口,很呛,不由自主地说"啊,太辣了!"高桥力立刻拿过美玉的酒杯,把酒倒在了佳公子的杯子里。美玉觉得不太好,不能依仗高桥力的眷顾,就欺负一起工作的姐妹。

    "没关系,我能喝,我喜欢喝",美玉说着又把酒倒回自己的杯子里。

    美玉的酒量远在惠美和佳公子之上,只是她一般情况下控制着不多喝而已。现在,高桥力就在身边,美玉更加节制,可不想暴露出醉酒的丑态。

    深夜,十二点半,高桥力他们回去了。美玉送到门外,一再说:"祝你明天开心啊!请开车时多注意安全啊!今晚好好休息啊!"

    望着高桥力消失在夜幕里的背影,美玉还想:"高桥力,希望我的小家成为你休息和恢复力量的地方。和巴特尔在一起时,我就做到了"

    客人们走了,惠美和佳公子也下班了。美玉留下來帮助妈妈,久仁子善后。

    "今天,我穿了超短裙,客人们老是说:华子的腿真长,很美!多不好意思啊!以后不穿了"美玉是顾左右而言它。

    "没关系,挺好的,穿吧!"久仁子鼓励地说。

    "高桥,我等着你,周六上午。啊,还有三个日夜呢,好漫长啊!"美玉想。

    回到家里,美玉兴奋,睡不着,就开始想:

    "周六,高桥来了,我该说些什么?说实话。就说:高桥,你来了,我非常高兴,但是,对不起,我没有钱,不能买招待你的食物。现在,我只有五百元,什么也买不了,多可怕啊!。真是对不起!你是有钱人,你每次到须美酒吧,消费都是二三万元,好厉害。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是二十万元。上个月,我从须美领到了十五万元,可是,东大的学杂费要二十万元,房租金七万元,水,电,煤气要一万元。在日本,我该怎么生活下去?在取得东大修士学位前,我就会死掉了。说实话,到了日本后,我真的不开心。太难了,没办法高兴。高桥,现在,我是你的女人华子,你是我的恋人,我的神,你快救救我吧!高桥来了,我这样说好?还是不说得好?我要好好地想想"

    想着,想着,美玉睡着了,做梦了。

    美玉给高桥力写信,写在日记里。

    亲爱的高桥:

    你都好吧!

    我到日本不过两个月,为什么,我一下子跌入了爱河之中?难道这是神的意思吗?每天,我都在担心高桥你,因为你一直开车。你已经占据了我的心。

    这个月的二十八号是我的生日。我只希望你一个人来。我想从那一天夜晚的七点开始,我们在一起,会拥有一个快乐的夜晚。那时,我一定会成为美丽的女人。我会穿上自己做的晚礼服,戴上各种首饰,我们一起喝葡萄酒,听优美的音乐,唱我们喜欢的歌曲,热情地跳舞。柔和的灯光,轻轻的絮语。一定会是一个美丽的夜晚。那种美丽之夜只有在梦里才能看到!

    亲爱的高桥,对不起,我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我浪漫的生活已经开始了。那是从我三十岁开始的,是从我来到日本开始的,是从认识了你开始的。这也是我自己都没有预见到的。人生真是不可思议啊!我经常做梦,梦就是我。在中国,我出版作品的笔名就是「秋梦」。高桥,你愿意和我一起走进这美好的梦境里吗?我想你是我的欢乐,是我的希望,同样也是我的忧虑和危险。

    可是,现在,那样的事儿,我已经很少考虑了。

    那种时候,你什么都不要做。嗯!

    我详细地制定了在日本学习的计划,可是见到了你,一切都变了。比如,我在日本究竟会怎样生活,我也说不清楚了。

    神明啊,你把高桥力变成了我生活里最珍贵的事物,变成了我感情里最珍贵的部分。这是我的幸福。我没有逃离你的想法了,你是怎样的感觉?

    我的心啊,每天每夜,都在呼唤:高桥!高桥!高桥!对我来说,你真是伟大的,优雅的,无法拒绝的人。我对你的感情,和十年前的初恋一样,不,比那时的感情还要强烈一百倍。我的身心都被你燃烧了。高桥,现在,你的身心和我是一样的吗?

    高桥,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认识你了!

    平成3年10月23日夜11:52

    写完了,修改好了,在日记的另页重新抄写了一遍。这样的信,照旧是寄不出去的。美玉写信,只为了重温如梦如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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