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六章 求助
晚饭，美玉一口也不想吃，她觉得胃还在痉挛中，吐不出来，也吃不进去，浑身无力，无精打采，就像一直支撑着身心的那口丹田之气给恶魔盗走了似的。美玉刷牙、洗脸、换了睡衣躺下了。
严武也感到了空气里的异常，看到了严文阴沉温怒的脸色，但是不敢问。他一边闷头吃饭，一边揣测着：“今天下午，严文不去干活，也许是在家里欺负美玉了吧？糟糕，我不能让他这么干，对不起美玉，也对不起我嫂子。可是我能劝得了严文吗？”
“砰砰”有人敲门。
严武闻声立刻紧张起来，担心是警察来了，立刻躲在了角落里，从门口看不到的地方。严文开门一看是女房东，他们就在走廊里说话。
“严先生，有人告诉我你的房间里住进来一个中国女人，怎么回事儿？我们的合同上写着居住者就是你们兄弟两人。”
“是，对不起，我的妹妹来了，就住几天，已经在找房子了，请您原谅！请您关照！”
“那么几天？”
“这？五天，就五天。”
“多一个人住是不可以的，就五天，你还要补充房租金，五天后我会来看看的，如果还是这个样子，就不让你们住了，是你们违反了合同的。”
“是”
“告诉你的妹妹如何使用洗漱间，不要在洗食物的水槽里洗脸，洗衣服，让其他人反感。”
“是”严文低声下气，一味地说“是”。
他正在气头上，心想：“美玉你既然不服从我，不回报我，我也不要再帮你了，有本事你就试试不依靠我怎么在日本生活？”严文隔着布帘子，把房东的话翻译给美玉听。
“对不起，我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美玉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是从语气上大致判断出了是和自己有关。“怎么办？怎么办？”这三个字在她的脑子里不停地打转，打转，从夜晚转到天明。
到东京的第三天，美玉病了，表面的原因是三级片的刺激、咖啡的苦涩、冰激凌的冷却、不吃饭的胃酸、彻夜不眠的疲惫。真实的原因是从在国内的极度担忧到抵达日本后的放松，从满怀希望到困难重重的沮丧，从浪漫之爱的幻想到躲避骚扰的尴尬。三天里无法预测，也不能避开的跌宕起伏的情绪变化，终于令美玉的身心承受不住了，病了，发烧了，昏迷不醒了。
严文和严武下班后回到家里才发现美玉高烧得直说胡话呢，他们两个吓坏了，马上给美玉测量体温，喂药，冷敷，想尽办法给她退烧。严文抱起美玉软绵绵的身子，严武跪着给她喂白糖水。此时此刻，美玉是最脆弱的，昏昏沉沉的她只能任人摆布，听天由命了。也是最强悍的，她的病让严文两兄弟紧张到了极点，这万一出点什么闪失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岂不是自找倒霉了。不能去医院，花不起那么多钱。由于美玉不配合，甚至都不让严文碰一下身体，他决定不能为了她多花一分钱了。严武做了稀粥给美玉喂了下去。给美玉盖了两床被子，希望她能出透汗，排出毒，尽快好起来。他们也明白大凡感冒发烧了，没有个五天八天的好不了。
“明天，让美玉一个人在家怕是不行啊！”严文说。
“嗯”严武应了一声。
“这二个月你都没有休息过，要不明天你在家吧！”
“行”严武同意留在家里照顾美玉。
这一晚上，美玉高烧得迷迷糊糊，哼哼唧唧的，害得严文他们也没睡好。
严武虽然不爱说话，但是手脚特别勤快，他十分细心地照顾美玉。打来一盆水，特意兑了热水，让美玉在床上洗脸、刷牙。做了青菜瘦肉粥，去了苹果皮，劝说美玉尽量多吃点儿。按时提醒她吃药。美玉吃了饭，又吃了速效感冒胶囊，不一会儿就睡了。严武就趁着这个机会把他和哥哥的脏衣服都洗了，脏鞋子也刷干净了，还把煤气灶也清洗一遍。没有电视可看，没有书可读，没有事儿可干了，严武就安静地坐着，看着熟睡中的美玉，想心事儿：“美玉挺漂亮的，多么文静优雅啊！我也想找这样的女人做老婆。女人出来可不容易，看，哥哥就想占美玉的便宜。我不能让哥哥欺负美玉，不应该的。美玉你为什么要到日本来呢？我要是你丈夫，可不会让你来的，好男人起码要照顾好自己的老婆啊！老婆就该在家里照顾孩子和老人，男人才应该出来吃苦挣钱的。”
傍晚，美玉觉得好些了，想到外面去透透气，严武就陪着她去了根津社。坐在池塘边，看着游来游去的金鱼，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的精神好多了。
“你今年多大了啊？”美玉问。
“二十七了”
“你结婚了吗？”
“没有”
“你打算在日本呆多久啊？”
“如果······打算三年，挣了钱，回家娶老婆”严武想说“如果没有给警察抓住的话”但是觉得说出来不吉利就咽了回去。
“工地上的活儿累吧？”
“不累”
美玉不了解男人的脾气，再累再苦，他们也不会在女人面前说的。
“我有个女儿，五岁了，我离开家的时候，她还在睡觉。”美玉说到这儿满眼的泪花。现在，她非常想家，想念女儿，她担心自己在日本无法生活，她后悔轻率地来到了日本，她担心无法偿还那些债务。病痛和困难让美玉丧失了信心。
严武不知如何安慰美玉，也不好意思看着她的脸，就默默地站在旁边，望着远处。
美丽的夕阳映红了天空，漂亮的楼房披上了鲜艳的色彩。神社的院子寂静安详，偶尔可见飞鸟掠过的影子。美玉凝望着庄严肃穆的神社大殿，仿佛感受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正涌入她的身心。
“尊敬的神明啊，我在您的周围徘徊，我不敢去跪拜您，我怕自己的无知和自私触怒了您。我不敢请求您保佑我，可是我多么需要力量啊！”她在心里祈祷。
美玉病得可怜，严文也不去骚扰他了。说“骚扰”是不公正的，严文觉得对美玉提出任何要求都是应该的，因为他已经付出了很多，索要回报是天经地义的。美玉道理上也不想拒绝严文，可是身体不配合，她也勉强不了自己。美玉的病来得及时，让连日的尴尬气氛缓解了许多。
“我已经联系了房屋中介，不过什么时候能找到合适的房子不好说，我让他们快点给找，要不五天后你去哪儿住啊！房东说了五天，那就只能住五天了，不会让步的。一般来讲，先找到工作，然后尽可能地在工作单位附近租房子，省了时间，省了交通费，晚上下班回家也比较安全。”严文说。
“蓓蓓说帮我问问斯纳库的妈妈，也不知她问了没有？你能不能给她打个电话呢？”美玉问。
“行，我现在就去吧！”严文马上出门了。
蓓蓓和美玉见面后，很愿意帮助她，但是考虑到自己在斯纳库上班的时间很短，只有半个月，和妈妈的关系也不深，所以不敢贸然去问，决定先和店长说一下。周一晚上，蓓蓓给店长吉夫打了电话。
“我是蓓蓓，我有个同学来了，想找工作，你看我们店还需要人吗？”
“中国人吗？刚来的吗？长得漂亮吗？”吉夫一连串的问题。
“从哈尔滨来的，是老乡呢，刚来三天，长得还可以。”
“店里总是需要人的，可是妈妈说了，中国女人有一个就够了，她要是来了，你就得被辞退，难道你不想干了吗？”吉夫公事公办的语气。
“我，我当然不想给辞退了。”
蓓蓓没有想到如果介绍美玉到店里打工，自己就会丢了饭碗了。怎么办？这一类的酒吧很多，试试给美玉找别的店吧。严武打来电话，蓓蓓就说店里还不需要人，还在帮着找别家的店，不过要等等。蓓蓓听说美玉病了，就决定过去看看。严文到本乡三丁目车站接蓓蓓，三十分钟后，大家就聚在了严文的家里了。
病中的美玉有气无力，萎靡不振，裹着被子瑟缩在角落里，看了叫人可怜。
“美玉只能在我们这儿住五天，房东已经来过了，如果到时候不搬走，就把我们都赶出去。房屋租赁合同约定了只能住我们两个人。时间太紧，房屋中介也不可能马上给找到合适的房子。”严文说。
“我是着急上火了，又吃了太多的冰激凌，就病了。”美玉愁容满面地说。
“刚来的时候都难，大家得互相帮助。要不你先去我那儿住吧！”
“你和男朋友一起住，我知道，不好打扰的。”
“没事儿，我让他回家去住，他是日本人，有自己的家，他也是偶尔才到我那儿过夜的。就这么定了，等你病好了，就让严文帮你搬到我那儿去吧！”
“蓓蓓，真的吗？有你这个同学我真幸运，说实话，我真是愁了，没钱、没工作，没房子，愁死了，都怀疑自己不该来了。”美玉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都是中国人，咱两还是老乡，哪能不帮呢。严文他们不是也在帮你吗！”
蓓蓓性格豪爽，眼见了美玉愁出了病，就不忍心了，决定尽全力帮一把。蓓蓓也爱争强好胜，她看到了严文兄弟的生活条件觉得还不如自己，就断定她才能更好地帮助美玉。同学一场的情分不能不念。
严文送蓓蓓去地铁站。美玉五天后的住处有了着落，她的感觉也好一些了，心想：“多亏了蓓蓓，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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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武也感到了空气里的异常，看到了严文阴沉温怒的脸色，但是不敢问。他一边闷头吃饭，一边揣测着：“今天下午，严文不去干活，也许是在家里欺负美玉了吧？糟糕，我不能让他这么干，对不起美玉，也对不起我嫂子。可是我能劝得了严文吗？”
“砰砰”有人敲门。
严武闻声立刻紧张起来，担心是警察来了，立刻躲在了角落里，从门口看不到的地方。严文开门一看是女房东，他们就在走廊里说话。
“严先生，有人告诉我你的房间里住进来一个中国女人，怎么回事儿？我们的合同上写着居住者就是你们兄弟两人。”
“是，对不起，我的妹妹来了，就住几天，已经在找房子了，请您原谅！请您关照！”
“那么几天？”
“这？五天，就五天。”
“多一个人住是不可以的，就五天，你还要补充房租金，五天后我会来看看的，如果还是这个样子，就不让你们住了，是你们违反了合同的。”
“是”
“告诉你的妹妹如何使用洗漱间，不要在洗食物的水槽里洗脸，洗衣服，让其他人反感。”
“是”严文低声下气，一味地说“是”。
他正在气头上，心想：“美玉你既然不服从我，不回报我，我也不要再帮你了，有本事你就试试不依靠我怎么在日本生活？”严文隔着布帘子，把房东的话翻译给美玉听。
“对不起，我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美玉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是从语气上大致判断出了是和自己有关。“怎么办？怎么办？”这三个字在她的脑子里不停地打转，打转，从夜晚转到天明。
到东京的第三天，美玉病了，表面的原因是三级片的刺激、咖啡的苦涩、冰激凌的冷却、不吃饭的胃酸、彻夜不眠的疲惫。真实的原因是从在国内的极度担忧到抵达日本后的放松，从满怀希望到困难重重的沮丧，从浪漫之爱的幻想到躲避骚扰的尴尬。三天里无法预测，也不能避开的跌宕起伏的情绪变化，终于令美玉的身心承受不住了，病了，发烧了，昏迷不醒了。
严文和严武下班后回到家里才发现美玉高烧得直说胡话呢，他们两个吓坏了，马上给美玉测量体温，喂药，冷敷，想尽办法给她退烧。严文抱起美玉软绵绵的身子，严武跪着给她喂白糖水。此时此刻，美玉是最脆弱的，昏昏沉沉的她只能任人摆布，听天由命了。也是最强悍的，她的病让严文两兄弟紧张到了极点，这万一出点什么闪失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岂不是自找倒霉了。不能去医院，花不起那么多钱。由于美玉不配合，甚至都不让严文碰一下身体，他决定不能为了她多花一分钱了。严武做了稀粥给美玉喂了下去。给美玉盖了两床被子，希望她能出透汗，排出毒，尽快好起来。他们也明白大凡感冒发烧了，没有个五天八天的好不了。
“明天，让美玉一个人在家怕是不行啊！”严文说。
“嗯”严武应了一声。
“这二个月你都没有休息过，要不明天你在家吧！”
“行”严武同意留在家里照顾美玉。
这一晚上，美玉高烧得迷迷糊糊，哼哼唧唧的，害得严文他们也没睡好。
严武虽然不爱说话，但是手脚特别勤快，他十分细心地照顾美玉。打来一盆水，特意兑了热水，让美玉在床上洗脸、刷牙。做了青菜瘦肉粥，去了苹果皮，劝说美玉尽量多吃点儿。按时提醒她吃药。美玉吃了饭，又吃了速效感冒胶囊，不一会儿就睡了。严武就趁着这个机会把他和哥哥的脏衣服都洗了，脏鞋子也刷干净了，还把煤气灶也清洗一遍。没有电视可看，没有书可读，没有事儿可干了，严武就安静地坐着，看着熟睡中的美玉，想心事儿：“美玉挺漂亮的，多么文静优雅啊！我也想找这样的女人做老婆。女人出来可不容易，看，哥哥就想占美玉的便宜。我不能让哥哥欺负美玉，不应该的。美玉你为什么要到日本来呢？我要是你丈夫，可不会让你来的，好男人起码要照顾好自己的老婆啊！老婆就该在家里照顾孩子和老人，男人才应该出来吃苦挣钱的。”
傍晚，美玉觉得好些了，想到外面去透透气，严武就陪着她去了根津社。坐在池塘边，看着游来游去的金鱼，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的精神好多了。
“你今年多大了啊？”美玉问。
“二十七了”
“你结婚了吗？”
“没有”
“你打算在日本呆多久啊？”
“如果······打算三年，挣了钱，回家娶老婆”严武想说“如果没有给警察抓住的话”但是觉得说出来不吉利就咽了回去。
“工地上的活儿累吧？”
“不累”
美玉不了解男人的脾气，再累再苦，他们也不会在女人面前说的。
“我有个女儿，五岁了，我离开家的时候，她还在睡觉。”美玉说到这儿满眼的泪花。现在，她非常想家，想念女儿，她担心自己在日本无法生活，她后悔轻率地来到了日本，她担心无法偿还那些债务。病痛和困难让美玉丧失了信心。
严武不知如何安慰美玉，也不好意思看着她的脸，就默默地站在旁边，望着远处。
美丽的夕阳映红了天空，漂亮的楼房披上了鲜艳的色彩。神社的院子寂静安详，偶尔可见飞鸟掠过的影子。美玉凝望着庄严肃穆的神社大殿，仿佛感受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正涌入她的身心。
“尊敬的神明啊，我在您的周围徘徊，我不敢去跪拜您，我怕自己的无知和自私触怒了您。我不敢请求您保佑我，可是我多么需要力量啊！”她在心里祈祷。
美玉病得可怜，严文也不去骚扰他了。说“骚扰”是不公正的，严文觉得对美玉提出任何要求都是应该的，因为他已经付出了很多，索要回报是天经地义的。美玉道理上也不想拒绝严文，可是身体不配合，她也勉强不了自己。美玉的病来得及时，让连日的尴尬气氛缓解了许多。
“我已经联系了房屋中介，不过什么时候能找到合适的房子不好说，我让他们快点给找，要不五天后你去哪儿住啊！房东说了五天，那就只能住五天了，不会让步的。一般来讲，先找到工作，然后尽可能地在工作单位附近租房子，省了时间，省了交通费，晚上下班回家也比较安全。”严文说。
“蓓蓓说帮我问问斯纳库的妈妈，也不知她问了没有？你能不能给她打个电话呢？”美玉问。
“行，我现在就去吧！”严文马上出门了。
蓓蓓和美玉见面后，很愿意帮助她，但是考虑到自己在斯纳库上班的时间很短，只有半个月，和妈妈的关系也不深，所以不敢贸然去问，决定先和店长说一下。周一晚上，蓓蓓给店长吉夫打了电话。
“我是蓓蓓，我有个同学来了，想找工作，你看我们店还需要人吗？”
“中国人吗？刚来的吗？长得漂亮吗？”吉夫一连串的问题。
“从哈尔滨来的，是老乡呢，刚来三天，长得还可以。”
“店里总是需要人的，可是妈妈说了，中国女人有一个就够了，她要是来了，你就得被辞退，难道你不想干了吗？”吉夫公事公办的语气。
“我，我当然不想给辞退了。”
蓓蓓没有想到如果介绍美玉到店里打工，自己就会丢了饭碗了。怎么办？这一类的酒吧很多，试试给美玉找别的店吧。严武打来电话，蓓蓓就说店里还不需要人，还在帮着找别家的店，不过要等等。蓓蓓听说美玉病了，就决定过去看看。严文到本乡三丁目车站接蓓蓓，三十分钟后，大家就聚在了严文的家里了。
病中的美玉有气无力，萎靡不振，裹着被子瑟缩在角落里，看了叫人可怜。
“美玉只能在我们这儿住五天，房东已经来过了，如果到时候不搬走，就把我们都赶出去。房屋租赁合同约定了只能住我们两个人。时间太紧，房屋中介也不可能马上给找到合适的房子。”严文说。
“我是着急上火了，又吃了太多的冰激凌，就病了。”美玉愁容满面地说。
“刚来的时候都难，大家得互相帮助。要不你先去我那儿住吧！”
“你和男朋友一起住，我知道，不好打扰的。”
“没事儿，我让他回家去住，他是日本人，有自己的家，他也是偶尔才到我那儿过夜的。就这么定了，等你病好了，就让严文帮你搬到我那儿去吧！”
“蓓蓓，真的吗？有你这个同学我真幸运，说实话，我真是愁了，没钱、没工作，没房子，愁死了，都怀疑自己不该来了。”美玉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都是中国人，咱两还是老乡，哪能不帮呢。严文他们不是也在帮你吗！”
蓓蓓性格豪爽，眼见了美玉愁出了病，就不忍心了，决定尽全力帮一把。蓓蓓也爱争强好胜，她看到了严文兄弟的生活条件觉得还不如自己，就断定她才能更好地帮助美玉。同学一场的情分不能不念。
严文送蓓蓓去地铁站。美玉五天后的住处有了着落，她的感觉也好一些了，心想：“多亏了蓓蓓，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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