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江湖 第十九章 二龙风起
“这可如何是好？”武松来回踱步，宝珠寺内众人也都坐立不安，尤其是主位上的鲁智深。
“大哥，实在不行咱们不见就是。”杨志说道。
“不可，他们远道而来，这么做有违江湖道义。”施恩起身道。
“这样吧。”沉默了好久的鲁智深终于发话，“张青，曹正，你俩先下去迎接。”他起身出了寺门，“你们先招待他们，尽量留下俺大哥，等洒家回来！”
“大哥——”武松欲拦住，却见鲁智深大步流星已然离开。
“这该如何是好？”他这次问的是自己。
方才有人来报，梁山泊军师智多星吴用和豹子头林冲到访。二龙山众位头领都知道鲁智深一直愧疚于害死林娘子，怎有脸面见林冲？
和雪傲分别时，她对武松说，不可将林娘子的真正死因告诉鲁达，他也就一直没说，甚至让张青孙二娘都不提自己见过雪傲，然而看着鲁智深愧疚难耐，他却有些忍不住要说出来真相。
所以，他问自己，“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多久，梁山泊二人便被张青曹正二人带进了宝珠寺内。
武松暂停了自己的思考，和杨志等一起要迎林冲上首座。
“林教头不要推脱了，大哥说了，这位子就是给林教头留得。”
“大哥！”杨志抱拳道，“林大哥，咱们在东京时就是兄弟，为何不在这里继续做兄弟？”
“林教头请上座——”
众人纷纷恭维林冲，随林冲同来的吴用却是独自坐在一旁，品着茶看着这场面。
鲁智深没有露面，定有隐情。
“哎——鲁智深不来我就不坐，快叫他出来！”林冲摆手道。
孙二娘为林冲斟了杯酒，“鲁大哥说他剃了和尚头，没脸见你，要等头发长长了。”她摸摸自己的头发，“像我一样才来见您。”
林冲一听便笑了，“他要留头发？想娶媳妇了吧，那要我这做大哥说媒才对啊，应让我和我娘子一起不是？”
众人突然沉默了。
林冲顿觉气氛不对。
“杨志！”他走过去问道。
“大哥……”杨志略有心虚。
“你我在东京就是兄弟，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这……”杨志不知要说什么。
见这气氛，武松更急了。
吴用看到这场面，又想起了雪傲和石秀的缉捕令，顿时想明白了所有事情。
“林教头，”吴用开口道，“林教头还记得缉捕令吗，为什么单有雪傲和那石秀的。”
林冲登时僵住。
突然，门外传来动静，所有人都跟着看了过去。
鲁智深双手背缚，嘴含一把短刀，步履沉重走了进来。
他见到林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哥，我害死了嫂嫂，你杀了我吧。”
当时的林冲，完全没有做好这心理准备，悲伤顿时冲昏了他的头脑。
“我娘子怎么了！”他抓住了鲁智深的衣服，眼中凶光毕露。
“她到底怎么了！”林冲大吼一声。
鲁智深便讲起了他所经历的。
自从他松了林冲到沧州，便折回东京要助林娘子，却不料贪酒，在东京城里喝醉了，误了时间，当他听到林宅着火，后悔莫及，直接就冲了过去，却见到林娘子悬在房梁上，早已自缢而死。
他追悔莫及，当晚就在青楼里找到了高衙内，一刀杀了他，防火烧了青楼。便一人离去。后来到了这二龙山落了草，做了山大王。
林冲听完，百感交集，真想一刀就杀了鲁智深。却还是摸着他的秃头骂道，“秃驴，你就是个秃驴。”突然暴起，把鲁智深摁倒柱子上，一刀就挥了下去。
众人无不心惊肉跳“大哥——”
然而林冲的速度是多快，谁又能拦得住？
都闭上了眼睛。
武松后悔莫及，早知如此才该说了雪傲的事情。
鲁智深睁开了眼睛。
林冲只割断了他的绳子。
大家都松了口气。
林冲缓缓转过身，呆若木鸡，“嘭”得跪倒在地上，什么话也说不出。
最终吴用起身调解，众人才怏怏散去。
已是深夜时分，武松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最终决定要告诉鲁智深一切的真相。
他走到鲁智深屋外，却听屋内还有动静，竟是鲁智深和林冲在吃酒。
良久，林冲起身告辞，鲁智深出门来送，武松躲到一旁，见林冲走远，才敲了鲁智深屋门。
“大哥还有什么事情？”鲁智深说着开了门。
却见门外是武松。
“武松贤弟有何事？”他稍稍吃惊。
“大哥，小弟有件事情要说与大哥听。”
武松坐定，喝了口酒。
“大哥可知，在上二龙山前，小弟都经历过什么？”
“兄弟好生奇怪。若不是你大闹飞云浦，血溅鸳鸯楼，一身豪情，洒家才不要你投奔哩。”
“大哥，当时小弟身边有位姑娘，叫叶莺，你可知？”
“知道。”
“其实她不是叶莺，也没有这人，她叫慕容雪傲。”
鲁智深大吃一惊，“剑骨？”
“正是。雪傲她跟我说过，当年林嫂嫂之事的真相。”
武松又喝口酒，便对鲁智深讲起那事情。
这是他第一次为别人 讲述雪傲的故事。
他也要好好体会体会，当时雪傲的心情。
一夜无眠。
自打政和五年的那个夏天，雪傲离开了水泊梁山，就快马加鞭赶向汴梁。
既然答应了林冲，就要帮他照顾好嫂嫂。雪傲想着。
快点！再快点！因为她听柴进的人说林娘子快要坚持不住了。
于是，三天功夫，她就站在了城门下。
雪傲整理了一下面纱，走进东京城。
京城就是气派。城里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按着记忆中的路走，林家应该在蟠龙街上。
林冲向来比较低调，他的住宅也挺低调的。
从自己相反方向来的人中，有些在窃窃私语。
“你看，那高衙内又跑到林教头的家门口了。”
“可不是嘛，自从林教头走后，这张氏妹妹那天不是以泪洗面。这下，张教头又……”
雪傲没有心情在听下去了。沿着蟠龙街开始狂奔。直到她看见一群人站在林宅的门口。
“哎呦我的小娘子，你赶快出来啊！跟着爷儿我，你要什么有什么！”
隐隐传来，林娘子嘤嘤啼哭声。
“我说小娘子，你就别哭了，你家林冲他已经死了！死了！你死心吧！”
正是高衙内。
雪傲气上心来，却强迫自己镇定，只是，自己该怎么进去呢？
不管了，先闯一闯。
雪傲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到了林宅的大门前，瞥了一眼高衙内，就要推门进去。
“哎哎哎——来…人，把她给我拦下！”高衙内怒吼。
雪傲甩掉来人，回头怒视着高衙内。“我要进去怎么了？！”
“你不能进去。”高衙内拽着怪异的腔调。瞪着他那色咪咪的眼睛看过去。
“哎呦，看那眼睛，又是一个小美人儿。”
雪傲灵机一动，有了！
“小美人儿，你也跟爷爷我回去吧。”
雪傲走下来，离着高衙内越来越近，高衙内身子矮的很，她只需略微踮起脚，便能俯视他，眼中流动出威胁。慢慢的说出一句话。高衙内闻言脸色剧变，赶紧遛了。
“我是皇上身边的人，里面那位是我姐姐，你—敢—动—我！”
其实，她说这句话只是为了唬住高衙内，若换个聪明点的，肯定不信。
雪傲回头敲门，里面的林娘子就是不开。
把脸贴近门，轻声说道：“嫂嫂——开门。”
林娘子一听叫的是嫂嫂，立刻开了门。
吱呀——
雪傲赶快闪进来，“砰”地把门关上。
她摘下面纱。
林娘子大吃一惊，等她反应过来站在她身前那个变化很大的姑娘是谁的时候，一把抱住了雪傲。
“雪傲——你终于来了，终于有人来了！”她哭道。
雪傲抱着她，轻轻地拍，“嫂嫂别哭了，雪傲来了不就好了嘛。”
林娘子没有停止，就像一个失去家庭的孩子，在雪傲怀里痛哭。
雪傲抬起头，环顾四周，看到了萧条的林宅，还有正厅上的两块灵牌。
待她睁大眼睛看清了灵位上的字，陷入了沉思。
夫林冲之灵位 考张*之灵位
林娘子，太可怜了。
一开始多么美好的一个家庭，她有一个那么好的丈夫，然而林冲出事儿后，含泪休妻。林娘子便一个人在家，还好，她父亲张教头在。
“前日，高衙内的人在林宅门口大喊‘林冲已死’，夫人心痛欲碎，昏倒在地。”使女锦儿说道。
紧接着呢？当她昏昏地醒来，又一个打击到来，张教头也被人害了。
林娘子快要把泪哭干了。
锦儿继续说道：
“最近高衙内经常来，逼夫人嫁出去。我们就不开门。但他一直在门口扬言再不答应就带人攻进去。”
“夫人说再给几天时间让她想想，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她不放弃每一点希望。”
“而且，家里出了我，就只有一个小厮了，他也是唯一的男的，不过，起不了任何作用。”
林娘子还在哭着，雪傲看着她可怜楚楚的样子，稍稍拍了拍她肩膀。
林娘子突然抬起头。
“你看我，高兴地忘形了。想当年慕容教头死的时候，你一天水米不进，第二天接着就开始发奋了。到底是学武的女孩子坚强。”
雪傲微微笑笑。
“嫂嫂，那灵牌是你安置的吗？”她问道。
“哦，是的。”林娘子刚刚兴奋起来的眼神有黯淡了下去。
“嫂嫂，雪傲带来了一个比较好的消息，你愿不愿意听。”
“听。”也许在林娘子的意识中，没有什么再好点的消息了。
终不能薄了雪傲的兴趣。
雪傲在心里偷偷一笑。随即走上灵堂，把林冲的牌位扔进了一旁的火炉中。
“雪傲，你干什么！”林娘子惊叫道。
“嫂嫂，这就是我的好消息啊。”雪傲微笑。
“什么——难道说……”她的瞳孔放大。
“对啊，林大哥没死，现在好好的！嫂嫂不要听高衙内胡扯。”
“真的吗？”她不相信，“你不会是为了让我……”
“真的！嫂嫂我没事儿骗你干什么啊！林大哥在水泊梁山上落了草，除了想念嫂嫂，其他都很好啊！”
林娘子没有说话。
雪傲在身上掏出一封信，“嫂嫂，你看看这个，可相信了吧！”
林娘子赶紧接过。
娘子：
一切安好，万望保重。
夫 林冲
林娘子紧紧握着手中的信，久久不能说话。
她很熟悉自己相公的字体，也知道，他一定有千言万语要吐露，却只能说出这几句。
心里是什么滋味，说不出来，好像是久别重逢，应当有千言万语当吐露，但是——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也许他们见面后，只会有这种表现吧。
然后，林娘子微微啜泣起来，只不过，是喜极而泣罢了。
“你看我，高兴的事儿怎么都能哭。”她擦干了眼泪。
下面要做的事情，就是逃出这个地方。
“我们走的话，他们肯定会发现的。夜里城门关着，白天房子门口都会有人。出去都难啊。”林娘子说道。
雪傲早已在来的路上计划好了。
“不能逃，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让他们断了寻找嫂嫂的心思。”
“什么办法？”
“制造假象，让他们以为你死了。”
“这……”林娘子一时语塞，“雪傲你有办法？”
雪傲点点头。
起身去看看已经空荡了的林宅中，寻找可用的东西。
林娘子去了厨房，看看家里还有什么可做的东西，毕竟雪傲大老远跑来。
但是，林娘子只能摆出几碟小菜。
雪傲见状，不禁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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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教头请上座——”
众人纷纷恭维林冲，随林冲同来的吴用却是独自坐在一旁，品着茶看着这场面。
鲁智深没有露面，定有隐情。
“哎——鲁智深不来我就不坐，快叫他出来！”林冲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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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林冲起身告辞，鲁智深出门来送，武松躲到一旁，见林冲走远，才敲了鲁智深屋门。
“大哥还有什么事情？”鲁智深说着开了门。
却见门外是武松。
“武松贤弟有何事？”他稍稍吃惊。
“大哥，小弟有件事情要说与大哥听。”
武松坐定，喝了口酒。
“大哥可知，在上二龙山前，小弟都经历过什么？”
“兄弟好生奇怪。若不是你大闹飞云浦，血溅鸳鸯楼，一身豪情，洒家才不要你投奔哩。”
“大哥，当时小弟身边有位姑娘，叫叶莺，你可知？”
“知道。”
“其实她不是叶莺，也没有这人，她叫慕容雪傲。”
鲁智深大吃一惊，“剑骨？”
“正是。雪傲她跟我说过，当年林嫂嫂之事的真相。”
武松又喝口酒，便对鲁智深讲起那事情。
这是他第一次为别人 讲述雪傲的故事。
他也要好好体会体会，当时雪傲的心情。
一夜无眠。
自打政和五年的那个夏天，雪傲离开了水泊梁山，就快马加鞭赶向汴梁。
既然答应了林冲，就要帮他照顾好嫂嫂。雪傲想着。
快点！再快点！因为她听柴进的人说林娘子快要坚持不住了。
于是，三天功夫，她就站在了城门下。
雪傲整理了一下面纱，走进东京城。
京城就是气派。城里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按着记忆中的路走，林家应该在蟠龙街上。
林冲向来比较低调，他的住宅也挺低调的。
从自己相反方向来的人中，有些在窃窃私语。
“你看，那高衙内又跑到林教头的家门口了。”
“可不是嘛，自从林教头走后，这张氏妹妹那天不是以泪洗面。这下，张教头又……”
雪傲没有心情在听下去了。沿着蟠龙街开始狂奔。直到她看见一群人站在林宅的门口。
“哎呦我的小娘子，你赶快出来啊！跟着爷儿我，你要什么有什么！”
隐隐传来，林娘子嘤嘤啼哭声。
“我说小娘子，你就别哭了，你家林冲他已经死了！死了！你死心吧！”
正是高衙内。
雪傲气上心来，却强迫自己镇定，只是，自己该怎么进去呢？
不管了，先闯一闯。
雪傲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到了林宅的大门前，瞥了一眼高衙内，就要推门进去。
“哎哎哎——来…人，把她给我拦下！”高衙内怒吼。
雪傲甩掉来人，回头怒视着高衙内。“我要进去怎么了？！”
“你不能进去。”高衙内拽着怪异的腔调。瞪着他那色咪咪的眼睛看过去。
“哎呦，看那眼睛，又是一个小美人儿。”
雪傲灵机一动，有了！
“小美人儿，你也跟爷爷我回去吧。”
雪傲走下来，离着高衙内越来越近，高衙内身子矮的很，她只需略微踮起脚，便能俯视他，眼中流动出威胁。慢慢的说出一句话。高衙内闻言脸色剧变，赶紧遛了。
“我是皇上身边的人，里面那位是我姐姐，你—敢—动—我！”
其实，她说这句话只是为了唬住高衙内，若换个聪明点的，肯定不信。
雪傲回头敲门，里面的林娘子就是不开。
把脸贴近门，轻声说道：“嫂嫂——开门。”
林娘子一听叫的是嫂嫂，立刻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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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傲赶快闪进来，“砰”地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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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娘子大吃一惊，等她反应过来站在她身前那个变化很大的姑娘是谁的时候，一把抱住了雪傲。
“雪傲——你终于来了，终于有人来了！”她哭道。
雪傲抱着她，轻轻地拍，“嫂嫂别哭了，雪傲来了不就好了嘛。”
林娘子没有停止，就像一个失去家庭的孩子，在雪傲怀里痛哭。
雪傲抬起头，环顾四周，看到了萧条的林宅，还有正厅上的两块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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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娘子，太可怜了。
一开始多么美好的一个家庭，她有一个那么好的丈夫，然而林冲出事儿后，含泪休妻。林娘子便一个人在家，还好，她父亲张教头在。
“前日，高衙内的人在林宅门口大喊‘林冲已死’，夫人心痛欲碎，昏倒在地。”使女锦儿说道。
紧接着呢？当她昏昏地醒来，又一个打击到来，张教头也被人害了。
林娘子快要把泪哭干了。
锦儿继续说道：
“最近高衙内经常来，逼夫人嫁出去。我们就不开门。但他一直在门口扬言再不答应就带人攻进去。”
“夫人说再给几天时间让她想想，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她不放弃每一点希望。”
“而且，家里出了我，就只有一个小厮了，他也是唯一的男的，不过，起不了任何作用。”
林娘子还在哭着，雪傲看着她可怜楚楚的样子，稍稍拍了拍她肩膀。
林娘子突然抬起头。
“你看我，高兴地忘形了。想当年慕容教头死的时候，你一天水米不进，第二天接着就开始发奋了。到底是学武的女孩子坚强。”
雪傲微微笑笑。
“嫂嫂，那灵牌是你安置的吗？”她问道。
“哦，是的。”林娘子刚刚兴奋起来的眼神有黯淡了下去。
“嫂嫂，雪傲带来了一个比较好的消息，你愿不愿意听。”
“听。”也许在林娘子的意识中，没有什么再好点的消息了。
终不能薄了雪傲的兴趣。
雪傲在心里偷偷一笑。随即走上灵堂，把林冲的牌位扔进了一旁的火炉中。
“雪傲，你干什么！”林娘子惊叫道。
“嫂嫂，这就是我的好消息啊。”雪傲微笑。
“什么——难道说……”她的瞳孔放大。
“对啊，林大哥没死，现在好好的！嫂嫂不要听高衙内胡扯。”
“真的吗？”她不相信，“你不会是为了让我……”
“真的！嫂嫂我没事儿骗你干什么啊！林大哥在水泊梁山上落了草，除了想念嫂嫂，其他都很好啊！”
林娘子没有说话。
雪傲在身上掏出一封信，“嫂嫂，你看看这个，可相信了吧！”
林娘子赶紧接过。
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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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熟悉自己相公的字体，也知道，他一定有千言万语要吐露，却只能说出这几句。
心里是什么滋味，说不出来，好像是久别重逢，应当有千言万语当吐露，但是——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也许他们见面后，只会有这种表现吧。
然后，林娘子微微啜泣起来，只不过，是喜极而泣罢了。
“你看我，高兴的事儿怎么都能哭。”她擦干了眼泪。
下面要做的事情，就是逃出这个地方。
“我们走的话，他们肯定会发现的。夜里城门关着，白天房子门口都会有人。出去都难啊。”林娘子说道。
雪傲早已在来的路上计划好了。
“不能逃，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让他们断了寻找嫂嫂的心思。”
“什么办法？”
“制造假象，让他们以为你死了。”
“这……”林娘子一时语塞，“雪傲你有办法？”
雪傲点点头。
起身去看看已经空荡了的林宅中，寻找可用的东西。
林娘子去了厨房，看看家里还有什么可做的东西，毕竟雪傲大老远跑来。
但是，林娘子只能摆出几碟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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