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弦上说相思之卫惊鸿。 第七十四回：天苍苍·野茫茫（三）
最近被毕业论文虐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很久没更新了，今天忙里偷闲写了章，字不多，大家请见谅。另，来点评论神马的吧，左左虽然更新堪比龟速，但大家也不能欺负我看霸王文啊，请在下面挥挥手让我看到你们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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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地，念年正坐在帐中吃饭，她一身小兵打扮，面上脏兮兮的看不清容貌，听见画意二人进帐的动静，头也不抬埋头扒饭，冷淡地吐出几个字：“饭在桌上。”
对她的不冷不热早已见怪不怪，画意在桌旁席地坐下，端起碗开吃。边塞的伙食远远比不上薄都的精致细腻，口味简直称得上恶劣，然而现在的重点不是饭菜，她在心底算了算卫惊鸿出征的日子，开始盘算接下来能做点什么。
望着她魂游天外的模样，念年撂下碗筷：“我吃完了，出去走走。”一抹嘴就往外走。
画意还没回过神，一直密切注意二人动静的墨阳已经放下碗筷霍然起身，拦住念年去路：“喂，你站住！”
念年停下，墨阳上前一步就搭着肩膀将人扳过来，正对着她的脸，怒道：“你有这么不满直说便是，整日摆脸色给谁看？！”
画意有些诧异，不明白怎么一向性格老实的墨阳突然怒发冲冠。
念年冷冷格开肩上的手，哼道：“我摆给你看了？正主还没说话，你倒是挺会替你家主子献殷情！”
“你！”墨阳瞬间语噎，随即稳住心中怒气，好言相劝：“你心忧你家小姐不错，但草原那种地方岂是你一个姑娘家想去就能去的？更别说如今正在打仗！慕……林公子也是为了大局考虑！”
“大局？大局就是龟缩在宁襄城内好吃好睡，天天看完日落看日出？”念年拔高音调。
“不然你想如何？如今混杂在留守士兵中已是勉强，莫非你还真打算潜藏在将士中上战场杀敌？即便你想送死，我家将军也看不上你这样的弱身板！”
画意听他们吵，不说话。
念年咬着唇，死死瞪着墨阳，通红的眼眶迸出丝丝戾气：“现在生死未卜的人是我家小姐，你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你家将军少爷死了，有你哭的时候！”
“念年！”一声断喝，画意面若冰霜：“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你连这个都不懂么！”
在她冰冷的目光下，念年不由心虚地垂下眼。
“我管不了你，以前是，现在也是。你想去哪儿就去，是进草原入大漠还是回薄都都随你。只不过日后待我见了姐姐，她问起我带你来边关的事，却莫要怪我没拦住你！”
念年眼中浮起一层雾气，银牙一咬，转身就冲出了大帐。
墨阳想要去追，但回头看了看画意，终究顿住脚步。
画意低头拨弄碗中的饭菜，淡淡道：“跟上去看看罢，晚上有人巡夜的。”
墨阳犹豫着道：“林公子，你莫伤心，她只是口无遮拦……”说完，撩起帐帘匆匆跟了出去。
画意笑了笑，抬手将筷子扔到一边，再没有胃口了。
————————
黎明的时候，卫惊鸿的骑兵队已经纵深大片草原。深夜的时候雨停了一个时辰，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冰雹砸下来，然而卫惊鸿没给士兵们惊慌的时间，果断地往前方快速行进。
迷蒙的湿雾笼罩着茫茫草原，一望无际的旷野上看不到人影，耳中只听得到啪啪的马蹄声，因为道路泥泞而有些沉闷，却意外地令人心安。
这跟那一年的雨夜完全不同了。卫惊鸿在心底暗暗告诉自己，他抬眼望向无尽的前方，似乎已经听到战场厮杀声的呼唤。
草原上的突袭没有章法，也不需要章法，求的是快狠准，凭的是运气，靠的是直觉。而事实证明卫惊鸿有着狼一般的敏锐，如世间最锋利的暗器，朝敌人破空而去，一击即中。
当八百骑兵默默驻马于山坡上隐蔽的树丛之后，与山谷中此起彼伏密集的敌军帐篷遥相辉映之时，卫惊鸿压抑着心中的激动，面色平静地简单部署下去：“只一个字，‘快’！杀光你们能杀的匈奴人，让这一片山谷浸满匈奴的鲜血，印上我薄军的铁蹄！”
他的面容年轻俊朗，可没有人敢质疑他身上那股勃发的战意和杀气，也没有人怀疑眼前的青年将会带领他们嬴得一场旷古的胜利！
天边一抹残月，几点稀星。
这里是匈奴前线的后方部队，此处乃是草原深处数百里之地，没有人能料到会有薄军绕过主战场出现在这里，因此这个山谷在黎明时分显得分外宁静，匈奴人沉睡在梦乡中，享受着最后一次安眠。
卫惊鸿领的骑兵快如闪电地从山坡上直冲而下时，守营的匈奴兵们还以为是将军驾到，慌忙出来迎接。冲在前面的卫惊鸿一箭射倒矗立在大营前的军旗，飞快收弓拔剑，斩下敌人的头颅。
那个匈奴兵到死也难以相信，这些薄军是怎么从天而降突然出现的。
血光点亮卫惊鸿的眼眸，身后的骑兵们如鹰翼般铺展开，冲杀进匈奴大营。
被杀戮声惊醒的匈奴人尚未来得及骑上马，就被纵马而至的骑兵一剑刺穿喉咙。饶是匈奴军人多势众，此际也被杀得晕头转向，许多匈奴人见情势不妙，抓紧时间四散奔逃。
砍下一个前来挑战的匈奴将领的人头，卫惊鸿策马驰骋直穿匈奴大营，此刻的匈奴人兵败如山倒，原本静谧的山谷堆叠着染血的尸体，大火烧过帐篷，连绵起刺目的火光，匈奴人往四面八方逃命，之前倒在地面上的旗杆早已被焚烧殆尽。
晏漾提剑从一旁策马过来，微微喘着气道：“惊鸿哥哥，他们逃了！”
他的剑尖还滴着血，稍显稚气的脸颊上有一道血痕，随后过来的蒙其飞抬手替他抹干净，露出一条细不可见的伤口。
“没什么，被一个不长眼的匈奴贼给划了下。”晏漾满不在意地解释。
骑兵们迅速朝这边靠拢，卫惊鸿借着晨曦眯眼追随着匈奴人逃窜的背影，眸中的光亮一闪而过。
“追！往东边追！”他冷冷下令。
————————
那一日傍晚画意在树林中练完剑，绕过那片土坡时，又一次看到太守夫人姚李氏的背影。这一次她身旁没有跟随从，一个人安静地站在枯草丛中出神。
鬼使神差，画意一步步走过去。
听到脚步声，姚李氏微侧过头，见是画意，她露出一抹浅笑：“看来你很喜欢这儿。”
画意也笑了笑：“想来夫人应该更喜欢才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眼前的女子似曾相识。
姚李氏闻言一笑，转而道：“这位小将看着面善，冒昧问一句，你可是薄都人氏？”
画意讶然，不置可否：“莫非夫人竟是同乡？”
姚李氏怅然地叹了口气，秀眉间添上一抹愁绪：“山长路远，我已数年未归家乡。”
涉及对方隐私，画意没有多问，两人默默地站了会儿，姚李氏不一会儿就离开了，临走，她深深地看了眼画意，柔声问：“这么些年也不知薄都故人旧景是何模样，小将若有时间，奴家可否邀请足下于蔽府一叙家乡情状？”
对着她恳切的眼神，画意略一琢磨，没有拒绝，道：“但凭夫人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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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魂游天外的模样，念年撂下碗筷：“我吃完了，出去走走。”一抹嘴就往外走。
画意还没回过神，一直密切注意二人动静的墨阳已经放下碗筷霍然起身，拦住念年去路：“喂，你站住！”
念年停下，墨阳上前一步就搭着肩膀将人扳过来，正对着她的脸，怒道：“你有这么不满直说便是，整日摆脸色给谁看？！”
画意有些诧异，不明白怎么一向性格老实的墨阳突然怒发冲冠。
念年冷冷格开肩上的手，哼道：“我摆给你看了？正主还没说话，你倒是挺会替你家主子献殷情！”
“你！”墨阳瞬间语噎，随即稳住心中怒气，好言相劝：“你心忧你家小姐不错，但草原那种地方岂是你一个姑娘家想去就能去的？更别说如今正在打仗！慕……林公子也是为了大局考虑！”
“大局？大局就是龟缩在宁襄城内好吃好睡，天天看完日落看日出？”念年拔高音调。
“不然你想如何？如今混杂在留守士兵中已是勉强，莫非你还真打算潜藏在将士中上战场杀敌？即便你想送死，我家将军也看不上你这样的弱身板！”
画意听他们吵，不说话。
念年咬着唇，死死瞪着墨阳，通红的眼眶迸出丝丝戾气：“现在生死未卜的人是我家小姐，你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你家将军少爷死了，有你哭的时候！”
“念年！”一声断喝，画意面若冰霜：“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你连这个都不懂么！”
在她冰冷的目光下，念年不由心虚地垂下眼。
“我管不了你，以前是，现在也是。你想去哪儿就去，是进草原入大漠还是回薄都都随你。只不过日后待我见了姐姐，她问起我带你来边关的事，却莫要怪我没拦住你！”
念年眼中浮起一层雾气，银牙一咬，转身就冲出了大帐。
墨阳想要去追，但回头看了看画意，终究顿住脚步。
画意低头拨弄碗中的饭菜，淡淡道：“跟上去看看罢，晚上有人巡夜的。”
墨阳犹豫着道：“林公子，你莫伤心，她只是口无遮拦……”说完，撩起帐帘匆匆跟了出去。
画意笑了笑，抬手将筷子扔到一边，再没有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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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时候，卫惊鸿的骑兵队已经纵深大片草原。深夜的时候雨停了一个时辰，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冰雹砸下来，然而卫惊鸿没给士兵们惊慌的时间，果断地往前方快速行进。
迷蒙的湿雾笼罩着茫茫草原，一望无际的旷野上看不到人影，耳中只听得到啪啪的马蹄声，因为道路泥泞而有些沉闷，却意外地令人心安。
这跟那一年的雨夜完全不同了。卫惊鸿在心底暗暗告诉自己，他抬眼望向无尽的前方，似乎已经听到战场厮杀声的呼唤。
草原上的突袭没有章法，也不需要章法，求的是快狠准，凭的是运气，靠的是直觉。而事实证明卫惊鸿有着狼一般的敏锐，如世间最锋利的暗器，朝敌人破空而去，一击即中。
当八百骑兵默默驻马于山坡上隐蔽的树丛之后，与山谷中此起彼伏密集的敌军帐篷遥相辉映之时，卫惊鸿压抑着心中的激动，面色平静地简单部署下去：“只一个字，‘快’！杀光你们能杀的匈奴人，让这一片山谷浸满匈奴的鲜血，印上我薄军的铁蹄！”
他的面容年轻俊朗，可没有人敢质疑他身上那股勃发的战意和杀气，也没有人怀疑眼前的青年将会带领他们嬴得一场旷古的胜利！
天边一抹残月，几点稀星。
这里是匈奴前线的后方部队，此处乃是草原深处数百里之地，没有人能料到会有薄军绕过主战场出现在这里，因此这个山谷在黎明时分显得分外宁静，匈奴人沉睡在梦乡中，享受着最后一次安眠。
卫惊鸿领的骑兵快如闪电地从山坡上直冲而下时，守营的匈奴兵们还以为是将军驾到，慌忙出来迎接。冲在前面的卫惊鸿一箭射倒矗立在大营前的军旗，飞快收弓拔剑，斩下敌人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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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下一个前来挑战的匈奴将领的人头，卫惊鸿策马驰骋直穿匈奴大营，此刻的匈奴人兵败如山倒，原本静谧的山谷堆叠着染血的尸体，大火烧过帐篷，连绵起刺目的火光，匈奴人往四面八方逃命，之前倒在地面上的旗杆早已被焚烧殆尽。
晏漾提剑从一旁策马过来，微微喘着气道：“惊鸿哥哥，他们逃了！”
他的剑尖还滴着血，稍显稚气的脸颊上有一道血痕，随后过来的蒙其飞抬手替他抹干净，露出一条细不可见的伤口。
“没什么，被一个不长眼的匈奴贼给划了下。”晏漾满不在意地解释。
骑兵们迅速朝这边靠拢，卫惊鸿借着晨曦眯眼追随着匈奴人逃窜的背影，眸中的光亮一闪而过。
“追！往东边追！”他冷冷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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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傍晚画意在树林中练完剑，绕过那片土坡时，又一次看到太守夫人姚李氏的背影。这一次她身旁没有跟随从，一个人安静地站在枯草丛中出神。
鬼使神差，画意一步步走过去。
听到脚步声，姚李氏微侧过头，见是画意，她露出一抹浅笑：“看来你很喜欢这儿。”
画意也笑了笑：“想来夫人应该更喜欢才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眼前的女子似曾相识。
姚李氏闻言一笑，转而道：“这位小将看着面善，冒昧问一句，你可是薄都人氏？”
画意讶然，不置可否：“莫非夫人竟是同乡？”
姚李氏怅然地叹了口气，秀眉间添上一抹愁绪：“山长路远，我已数年未归家乡。”
涉及对方隐私，画意没有多问，两人默默地站了会儿，姚李氏不一会儿就离开了，临走，她深深地看了眼画意，柔声问：“这么些年也不知薄都故人旧景是何模样，小将若有时间，奴家可否邀请足下于蔽府一叙家乡情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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