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弦上说相思之卫惊鸿。 第二十八回：乱事定·返薄都（下）
好长一阵子没有写文，直到QQ上有不少亲问起更新的事，我这才惊觉已经拖到了不能拖的地步。说到底，还是想要大家谅解，大三下学期毕竟是关乎一辈子职业生涯的重要阶段，我不能不慎之又慎，小说虽然是我最爱，然而这种时候也只能摆在后面。更新不会停，大家放心，只是周期会很漫长……左左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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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应该庆祝。”画意撑着下巴道。
“我赞成惊鸿哥哥心上人。”晏漾同样撑着下巴。
蒙其飞皱着粗眉，“可是书院规定不准私下酗酒。”
画意挑眉，“不准私下酗酒？换言之，堂而皇之就可以了？更何况，过量方为酗，我们洗盏更酌小饮几杯叫做品！”
晏漾点头，“我继续赞成惊鸿哥哥心上人。”
画意瞪眼，“你能不能换个称呼？”
晏漾很认真地摇头，“不能。”
“为什么？”画意抓狂。
“因为你本来就是惊鸿哥哥的心上人啊！”
意识到和他较真无异于自寻短命，画意回到先前的话题，“我们劳心劳力这么久，尤其是我，装疯卖傻在虞府几乎没过过好日子，好不容易出来，虽然不能来一次大型的庆功晚宴，几个人的小聚会总可以吧？”
蒙其飞阴测测地盯着她，“要是被抓，你知道后果吗？”
“什么后果？”
“到时候倒霉的只会是我一个！”蒙其飞咬牙。
画意疑惑地望向晏漾寻求解答。
晏漾知无不言，“我们几个人要是被夫子们抓到，惊鸿哥哥向来聪明，肯定能脱身免去惩罚，顺带还能解救你，至于我，我姐姐是郁王妃，我平时伤个指头都要被包成馒头，又怎么舍得让我受罚？不过蒙大哥么，蒙夫子教训他向来教训得很欢实，恐怕到时候又会一顿好打。”
画意目光同情地看向蒙其飞。
晏漾叹道：“所以惊鸿哥哥的心上人你要理解蒙大哥时不时的胆小啊！”
蒙其飞握拳，“晏漾，你说谁胆小？”
房门被推开，卫惊鸿走了进来，“说什么这么热闹？”
晏漾眼睛眨也不眨，“我们在听蒙大哥讲怡红院的小翠腰好软好细，蒙大哥喜欢她喜欢得不了呢！”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果然尽得卫某人真传啊！画意望天感慨。
“隐王将你唤去所为何事？”她问。
“没什么。”卫惊鸿风轻云淡地笑了笑，从身后提出几坛酒，“回来的路上带了几壶竹叶青，想来你闷了许久，必定想要好好吃喝一顿。”
“你说吃？”她本来只打算喝点小酒撒点酒疯就算了。
卫惊鸿捏了捏她的脸，“空着肚子喝酒，你想要醉晕过去吗？我吩咐墨阳做了些小菜，送到后山去了，我们只须过去便可。”
画意瞪大一双眼望着他，喃喃道：“卫惊鸿，我现在才发现，我真是眼拙，竟没发现你真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好男人！”
月明星稀，银汉皎皎。四人在后山的石亭中，或坐或卧。晏漾与蒙其飞在一处拼酒。晏漾年少贪杯，又有意引蒙其飞多喝，结果二人很快便醺醺然。画意酒量并不大，加之酒足饭饱困意上涌，迷迷蒙蒙中，也不知自己是否醉了，趴在清凉的石桌上半闭着眼拿竹筷敲着酒杯，口中慢悠悠念道：“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骑、驴把桥过，铃儿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
念到后来，竟将晏漾刺激起了身，一双含醉意的眼将她瞪着，气鼓鼓道：“讨厌，你是苍蝇吗？”打了个酒嗝，“虽然……虽然你是惊鸿哥哥的心上人，也不能嗡嗡嗡……嗡嗡嗡。”
画意委屈地扯了扯卫惊鸿的袖子，指了指晏漾，“他骂我。”
卫惊鸿本来正端着酒望着天上明月若有所思，回过神来，捏了捏她的脸笑哄道：“乖，别和小孩儿一般见识。”
画意满意地露出笑脸，她此时已困得慌了，揉着一双眼将头埋在他肩头，低低道：“卫惊鸿，朝廷的事……我们不管……以后再也不管。”
注意到她说的是“我们”，薄薄的唇角溢出一丝笑，卫惊鸿伸手将她拥住，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你怕了么？”
画意抬头，睁着一双迷茫大眼，“我不想你离我太远。”离朝廷太近，离她就远了。想到那种可能，她打心底里不喜欢。
卫惊鸿撩了撩她耳际的发丝，“慕叔叔，莫非你喜欢上我了么？”
原本安静的画意在这句话后像只受惊吓的兔子般立刻弹跳起身，垂着头红着脸支支吾吾：“哪有，你别乱想……我和你、只是纯洁的无产阶级同志关系……”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眨着温润的眼睛看着他，“只要我喜欢你，你就不会去管了吗？”
卫惊鸿弹了弹她的额头，“不，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画意噗嗤笑了，“我哪会离开你？”说完怕他不信似的，又强调一句，“我不会离开，你是我肚里的蛔虫，我喜欢的我讨厌的你统统知道。离开你，以后再也没人帮我束发替我准备酒菜逗我玩了，我才不要呢。”
傻瓜，这种事情，只要足够用心的人都能做到，并不是非他不可。卫惊鸿苦笑，知道她已半醉，说话不经思考，遂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道：“那我们说好了，我不去管朝廷的事，你不离开。”
怀中的人唔了声，沉沉睡去，呼吸间均是来自于她身上淡淡的酒香。卫惊鸿像是醉了般，在明月清风中轻轻阖上眼。
有的事，很早以前就已经注定，并非他想不管就能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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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便是王重潇的礼乐课。若不是卫惊鸿提醒，画意早就将当日那位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子给忘到爪哇国去了，一大早顶着宿醉的昏沉脑袋上课，画意委实佩服自己的体力和毅力。
王重潇老头儿爱好风雅，特地将上琴课的地点选在后山竹林，琴声幽幽，竹叶翩跹，虽然有几分仙风道骨飘然世外之感，但画意早八百年前就已见惯了此番景色，睡意涌上哈欠连连，因此被王夫子点名上课不专心该罚时，她着实委屈得很。
“夫子。”尽管身体很想瘫倒在舒服柔软的大床上，画意仍是勉强站起身准备接受谆谆教导。
“林外那人是找你的罢。”没曾想王老头儿却难得宽容一遭，抚须道：“本夫子瞧他也是风雅人士一枚，就暂且许你去见他一见。”
画意愣了愣，往林外望去，只见一袭素衣的薄寂背手立在不远处温和地看着她。
薄寂挥退了身后的侍卫，对她道：“陪我去湖边走走。”
夏末的湖光山色尤为亮丽，二人沿着湖岸树荫缓步走着，画意抬头问道：“寂哥哥上山来找我，可是因为要回京复命了？”
“江都之事尚未完结，我还须逗留半月。”薄寂皱了皱眉，“只是，京城传来消息，慕相大人病重。我派人探过底细，确为事实无疑。”
“爹爹他……！”天旋地转，画意乱了心绪，张口想要说什么，然而她闭上嘴狠狠压住胸中一口浊气，在湖边踱了几步，回头对薄寂坚定道：“我要回薄都！”
薄寂揉了揉她的发，温和道：“别慌，意儿。”
“可是爹爹……”画意的眼中浮现一层水雾，她用手背擦了擦。
“我会安排人护送你尽快进京。”薄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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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那日，送行的人不少。画意没料到竟然连阮灵璧也到了，只见他一袭白衣，站在人群外皱着眉，似乎连靠近她半步都不愿，然而等到画意坐上马车，他终于开口：“去了薄都，就不要再回来了。”嗓音清冷，不带丝毫感情。
画意惊诧于他冷漠的态度，正要开口询问，却见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不由自嘲道：“其实我还挺喜欢他的。”
“你替他送了那么多次饭，不是喜欢他难道是在救济乞儿么？”一旁的卫惊鸿嘲笑道。
画意难得没有尴尬也没有生气，定定望着他，轻轻问：“此去薄都，山长路远，也许我回不来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听到她主动邀请，卫惊鸿一愣，有些意外，随即抬头看了看天气，打着哈哈道：“我近日夜观星象，发现不几日就会转凉，你路上小心些，别受寒了。”顿了顿，又道：“我这人向来惧寒，就、不和你一道了。”
画意注视他片刻，终于道：“我知道了。”
那晚尽管醉得迷糊，说出口的话却记得清清楚楚。明明对他说过不离开，也听到了他的承诺，然而再发自内心的话，她与他都清楚地知道没有人会遵守那个约定。那么些年过去，画意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陷入爱情莽莽撞撞告白的林落凉，卫惊鸿也不是六年前没心没肺的破小孩儿，很多事情即便能够去想，却是谁也无可奈何的。
正要将车帘放下，手却被他握住。
“你那么笨，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讨回来，我哪里放心得下。”卫惊鸿认真看着她，“薄都繁华，你若是被人迷惑住巴巴捧出一颗心跟人跑了，我抢也会将你抢回来的。”
说完，他露出一抹微笑，“你可是我卫惊鸿早就定下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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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漾点头，“我继续赞成惊鸿哥哥心上人。”
画意瞪眼，“你能不能换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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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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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漾知无不言，“我们几个人要是被夫子们抓到，惊鸿哥哥向来聪明，肯定能脱身免去惩罚，顺带还能解救你，至于我，我姐姐是郁王妃，我平时伤个指头都要被包成馒头，又怎么舍得让我受罚？不过蒙大哥么，蒙夫子教训他向来教训得很欢实，恐怕到时候又会一顿好打。”
画意目光同情地看向蒙其飞。
晏漾叹道：“所以惊鸿哥哥的心上人你要理解蒙大哥时不时的胆小啊！”
蒙其飞握拳，“晏漾，你说谁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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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卫惊鸿风轻云淡地笑了笑，从身后提出几坛酒，“回来的路上带了几壶竹叶青，想来你闷了许久，必定想要好好吃喝一顿。”
“你说吃？”她本来只打算喝点小酒撒点酒疯就算了。
卫惊鸿捏了捏她的脸，“空着肚子喝酒，你想要醉晕过去吗？我吩咐墨阳做了些小菜，送到后山去了，我们只须过去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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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到后来，竟将晏漾刺激起了身，一双含醉意的眼将她瞪着，气鼓鼓道：“讨厌，你是苍蝇吗？”打了个酒嗝，“虽然……虽然你是惊鸿哥哥的心上人，也不能嗡嗡嗡……嗡嗡嗡。”
画意委屈地扯了扯卫惊鸿的袖子，指了指晏漾，“他骂我。”
卫惊鸿本来正端着酒望着天上明月若有所思，回过神来，捏了捏她的脸笑哄道：“乖，别和小孩儿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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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意愣了愣，往林外望去，只见一袭素衣的薄寂背手立在不远处温和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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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意惊诧于他冷漠的态度，正要开口询问，却见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不由自嘲道：“其实我还挺喜欢他的。”
“你替他送了那么多次饭，不是喜欢他难道是在救济乞儿么？”一旁的卫惊鸿嘲笑道。
画意难得没有尴尬也没有生气，定定望着他，轻轻问：“此去薄都，山长路远，也许我回不来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听到她主动邀请，卫惊鸿一愣，有些意外，随即抬头看了看天气，打着哈哈道：“我近日夜观星象，发现不几日就会转凉，你路上小心些，别受寒了。”顿了顿，又道：“我这人向来惧寒，就、不和你一道了。”
画意注视他片刻，终于道：“我知道了。”
那晚尽管醉得迷糊，说出口的话却记得清清楚楚。明明对他说过不离开，也听到了他的承诺，然而再发自内心的话，她与他都清楚地知道没有人会遵守那个约定。那么些年过去，画意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陷入爱情莽莽撞撞告白的林落凉，卫惊鸿也不是六年前没心没肺的破小孩儿，很多事情即便能够去想，却是谁也无可奈何的。
正要将车帘放下，手却被他握住。
“你那么笨，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讨回来，我哪里放心得下。”卫惊鸿认真看着她，“薄都繁华，你若是被人迷惑住巴巴捧出一颗心跟人跑了，我抢也会将你抢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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