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弦上说相思之卫惊鸿。 第十四回：冷霜面·似旧人
第二天晨跑依旧，只是没了墨阳的爱心早餐。据蒙其飞说，这种游击战一旦变成持久战，极易被他那顽固不化的老爹抓住，所以只能偶尔为之，不能太过频繁。
跑完全程虽然累，但一路上听卫惊鸿和蒙其飞拌嘴打发时间也不错，偶尔两人会向一旁的苏肴搭话，奈何两人虽然一心想撬开苏肴的嘴巴，但后者确实内向得太过彻底，那慢吞吞的语速，结果只会使人跑得越来越累。
“苏肴你这张嘴啊，以后可怎么娶媳妇哪！”蒙其飞恨铁不成钢地感叹。
这种时候苏肴往往只会低头笑笑，有些羞涩。
跑了一半，卫惊鸿突然问道：“其飞，你可知道阮灵璧昨晚出了房？”
蒙其飞点点头，“我见他提着剑出门，以为他要趁着月色练剑。怎么了？”
卫惊鸿不答反问：“他出去之前可曾发生什么事？神色如何？”
蒙其飞挠挠头，“他昨晚很迟才回房，想必是又偷偷下山了。做了些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我们俩向来隔着屏风不说话的，我也无法知晓。后来他突然打开房门出去，我也没问。至于神色么，你我和他同窗两年，可曾在他脸上看到过面无表情之外的其他神情？”
卫惊鸿想想也是，皱眉深思。
画意问蒙其飞：“你和阮灵璧同屋？”
蒙其飞望天叹气，“是啊，书院的规定，不能有例外。更何况有个当夫子的老爹压在头上……可是，为什么那么倒霉？”他悲愤地握着拳头，“这么倒霉要遇上阮灵璧。一张脸冻人三尺也就罢了，我忍，可为何要有洁癖？房间一日小扫，两日大扫，还时不时将我的鞋袜扔到后山，害我一顿好找！”
画意噗哧一笑，又想起一个疑惑，问道：“既然是书院的规定，那为什么卫惊鸿成为例外？”
蒙其飞眼神古怪地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卫惊鸿，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卫惊鸿笑眯眯地看着画意，“难道我没和你说过么？”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画意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
果然，“那就下次再说。”顺便又摸了摸她的头。
“我明明比你大，”画意握紧拳心，“你什么时候能停止这种逗小孩的动作？！”
继续笑眯眯地望着她，“等到你嫁给我之后。”
想起那块被落在薄都相府的碧绿莹，画意顿时泄气，既沮丧又不平。谁规定她出门要将别人送的礼物随身带着啊？
卫惊鸿为何一个人住的答案，她在很久之后才真正得知。只是，等到那时，很多事情都已经迟了……
——————————
早膳是书院统一的菜式，画意吃完之后才真正感觉到卫惊鸿的体贴和墨阳的手艺高超。想到以后每日的早膳都是这样，不由对下一次的特殊早餐抱着期待。
去到藏书楼，二楼的窗口果然坐着一个白衣身影，发丝漆黑如乌木，随着清风吹拂扬起，冷如寒冰的容颜没有一丝表情。
画意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了会儿，走进了竹楼。
藏书楼虽然偏僻，却还是有不少的学生来此借书。画意一面勤勤恳恳工作，一面对飞虹书院良好向上的学风感慨了一番。
一整个上午，阁楼上始终静悄悄的，到了午膳时分，也不见人下来。
画意顺着木梯朝上面张望了会儿，犹豫了下，终于还是去找卫惊鸿用午膳了。
吃饭时提起阮灵璧的刻苦，卫惊鸿看她一眼，才道：“阮灵璧痴迷于医术和他厌恶女人一样众所周知。你只要不打扰他，就不会惹到他的坏脾气。”
画意睨他一眼，“我一个人在楼下脚踏实地默默工作，有什么能吵到他的？”
不理会她的质问，卫惊鸿手撑着头，道：“不过他的确刻苦的太不寻常了点。一整天窝在藏书楼看医书，身边也没个书童照顾午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不食人间烟火？”
画意煞有介事点点头，“是啊，下凡的白衣仙子。”
卫惊鸿突然转头定定看着她，那眼神，画意本能地觉得危险。
吃完饭，画意想了想，终于还是为阮灵璧带了份饭。意外的是，卫惊鸿竟难得地没有反对。
回到藏书楼，阮灵璧果然还在。画意轻手轻脚地将饭菜放下，又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半个时辰后，等她再次轻手轻脚地上楼时，饭菜丝毫未动。坐在窗上那人转过头来看着她，冷冷道：“我吃饭的碗筷向来须用沸水和温水分别泡两次，菜不能太咸，饭不能太硬，肉片不能放青椒，汤不能太浓太油腻。这些饭菜，我不吃。”
算她好心做坏事了。画意认命地端着饭菜原路返回。
然而下一次的碗筷还是泡了两次，青椒也挑除了。
卫惊鸿坐在一边支着头看她忙活，始终笑眯眯的。
在他堪称温暖亲切的视线，画意竟然有些窘迫，主动解释道：“我只是见他太刻苦了，所以才……”
卫惊鸿继续和颜悦色，“你不必解释，我理解。”
他理解？画意有些狐疑，“真的？”
卫惊鸿认真点点头，“真的。”
“你就不担心……”画意欲言又止。
卫惊鸿一脸懵懂状，“担心什么？”
“担心他居心叵测啊。毕竟那晚他杀气腾腾的，若是真和我有仇呢？”
卫惊鸿摆摆手，“放心，在书院他不会乱来的。而且我查过了，过去的二十多年，你们俩确然没有丝毫瓜葛，即便有什么间接仇恨，也没到要你小命的地步。他拔剑时你唤我过去便可。”
画意很想问你怎么确定他在书院不会乱来？怎么确定他拔剑时我还有命唤你过去？不过她知道即便问了也不可能从卫惊鸿那里得到符合常理的答案，于是默默地提着饭盒出门。
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不过，不能对他太好哦，不然我会嫉妒的。”
终于说了！
这句话仿佛一条密码，让画意感觉全身心都舒畅了，她转过身去，将饭盒往桌上嗒地重重一放，双目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卫惊鸿，“说吧，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卫惊鸿莫名其妙，“什么阴谋？”
“你竟然……”画意考虑着措辞，“我对阮灵璧好，你竟然都不阻拦！”这实在太不对劲了！太不符合卫某人的性格了！
卫惊鸿大摇其头，“你太小看我了。这正是我该显示男人的大度的时候啊，我怎能和阮灵璧那种外人一般见识？你才是我的内人。”
“更何况他讨厌女人，我想，你即便是例外也不会例外到哪里去。”
天下女人尽管爱美，然而更多时候其实不求倾国倾城，但求独一无二。画意承认自己也有这样的心性。卫惊鸿这话坦承她没有特殊性，虽然在他的数番历练下，她的抗打击能力已经直线上升了，但是也没顽强到听完这话还面带微笑的地步。
心知自己言语上绝对斗不过卫惊鸿，所以画意只是冷笑三声，转身出门。
“不过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我的例外。”某人接着说道。
脚步顿住，画意转身，抑止住上扬的嘴角，冷冷道：“这关我什么事？”
卫惊鸿撑着下巴看她，“当然关你的事。毕竟你听完这话后很高兴嘛！”
画意哼一声，“奉承话谁都爱听。”言罢，转身就走，走到门口，踌躇片刻回头道：“其实，我关心阮灵璧，只是觉得他像某个人。”
卫惊鸿表示了解，以肯定的语气道：“你曾经的心上人？”
画意点点头。
卫惊鸿摊手道：“你看，你这不就向我坦白了么。”
画意气结，道：“我只是怕你吃醋得太过火以至于做出伤害阮灵璧的事情，所以才与你说清楚。”
卫惊鸿竟不反驳，“我若是吃醋了，的确可能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画意恶狠狠道：“那我期待你吃醋的那一天！”
“其实我现在已经开始吃醋了，只是没到达最吃醋那个点罢了，毕竟，你绝不会喜欢上一个替身，对不对？等我最吃醋的时候，绝对绝对会为了你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画意瞪眼，咬牙道：“你放心，不是本人，我不会喜欢上的。”
卫惊鸿淡定地点点头，“我想也是，你怎么可能蠢到这种地步。”
画意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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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肴你这张嘴啊，以后可怎么娶媳妇哪！”蒙其飞恨铁不成钢地感叹。
这种时候苏肴往往只会低头笑笑，有些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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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惊鸿不答反问：“他出去之前可曾发生什么事？神色如何？”
蒙其飞挠挠头，“他昨晚很迟才回房，想必是又偷偷下山了。做了些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我们俩向来隔着屏风不说话的，我也无法知晓。后来他突然打开房门出去，我也没问。至于神色么，你我和他同窗两年，可曾在他脸上看到过面无表情之外的其他神情？”
卫惊鸿想想也是，皱眉深思。
画意问蒙其飞：“你和阮灵璧同屋？”
蒙其飞望天叹气，“是啊，书院的规定，不能有例外。更何况有个当夫子的老爹压在头上……可是，为什么那么倒霉？”他悲愤地握着拳头，“这么倒霉要遇上阮灵璧。一张脸冻人三尺也就罢了，我忍，可为何要有洁癖？房间一日小扫，两日大扫，还时不时将我的鞋袜扔到后山，害我一顿好找！”
画意噗哧一笑，又想起一个疑惑，问道：“既然是书院的规定，那为什么卫惊鸿成为例外？”
蒙其飞眼神古怪地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卫惊鸿，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卫惊鸿笑眯眯地看着画意，“难道我没和你说过么？”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画意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
果然，“那就下次再说。”顺便又摸了摸她的头。
“我明明比你大，”画意握紧拳心，“你什么时候能停止这种逗小孩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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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块被落在薄都相府的碧绿莹，画意顿时泄气，既沮丧又不平。谁规定她出门要将别人送的礼物随身带着啊？
卫惊鸿为何一个人住的答案，她在很久之后才真正得知。只是，等到那时，很多事情都已经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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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意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了会儿，走进了竹楼。
藏书楼虽然偏僻，却还是有不少的学生来此借书。画意一面勤勤恳恳工作，一面对飞虹书院良好向上的学风感慨了一番。
一整个上午，阁楼上始终静悄悄的，到了午膳时分，也不见人下来。
画意顺着木梯朝上面张望了会儿，犹豫了下，终于还是去找卫惊鸿用午膳了。
吃饭时提起阮灵璧的刻苦，卫惊鸿看她一眼，才道：“阮灵璧痴迷于医术和他厌恶女人一样众所周知。你只要不打扰他，就不会惹到他的坏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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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藏书楼，阮灵璧果然还在。画意轻手轻脚地将饭菜放下，又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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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惊鸿大摇其头，“你太小看我了。这正是我该显示男人的大度的时候啊，我怎能和阮灵璧那种外人一般见识？你才是我的内人。”
“更何况他讨厌女人，我想，你即便是例外也不会例外到哪里去。”
天下女人尽管爱美，然而更多时候其实不求倾国倾城，但求独一无二。画意承认自己也有这样的心性。卫惊鸿这话坦承她没有特殊性，虽然在他的数番历练下，她的抗打击能力已经直线上升了，但是也没顽强到听完这话还面带微笑的地步。
心知自己言语上绝对斗不过卫惊鸿，所以画意只是冷笑三声，转身出门。
“不过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我的例外。”某人接着说道。
脚步顿住，画意转身，抑止住上扬的嘴角，冷冷道：“这关我什么事？”
卫惊鸿撑着下巴看她，“当然关你的事。毕竟你听完这话后很高兴嘛！”
画意哼一声，“奉承话谁都爱听。”言罢，转身就走，走到门口，踌躇片刻回头道：“其实，我关心阮灵璧，只是觉得他像某个人。”
卫惊鸿表示了解，以肯定的语气道：“你曾经的心上人？”
画意点点头。
卫惊鸿摊手道：“你看，你这不就向我坦白了么。”
画意气结，道：“我只是怕你吃醋得太过火以至于做出伤害阮灵璧的事情，所以才与你说清楚。”
卫惊鸿竟不反驳，“我若是吃醋了，的确可能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画意恶狠狠道：“那我期待你吃醋的那一天！”
“其实我现在已经开始吃醋了，只是没到达最吃醋那个点罢了，毕竟，你绝不会喜欢上一个替身，对不对？等我最吃醋的时候，绝对绝对会为了你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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