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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伊消得人憔悴之容洵。 第十三回 江湖错·晚晴移

    画意住的是晚晴院,才一回院子,银月的人便紧随而至。

    让画意不得不感到诧异的是扶苏宫传话的速度,她才跟容洵递交申请不久,容秋苑就打着他的名号声明以男子的要求训练她。

    其实也没什么可供选择的范围。画意不会武功,没本事打打杀杀,只能跟在银月身边,见见客人,算算账。端茶倒水的细活因为丫鬟多的是,根本用不上她。而画意准备了很久的改革方案倒是没被银月提起。

    跟在银月身边真正的第一天上班是观察银月接客。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商人,衣着光鲜,画意坐在纱帘后,看不清楚容貌。

    银月戴着月牙形面具,公事公办,声音嘶哑:“要杀谁?”

    “金十四,阳城金家作坊的当家。”来人的声音恨恨:“还有跟他勾搭在一起的那个小贱人。”

    “谁?”

    “我的八夫人,趁着我带人去凉城购货时勾搭上了金十四,弄得我在阳城丢尽了脸面!”

    画意在眼前想像来人是个肚满肠肥的商人,满脸横肉和肥油,她很快理出脉络:要杀的人有两个,被杀的原因不过是他们给当事人扣了顶活色生香的绿帽。

    说实话,画意的爱情观向来很开放,婚后出轨在她看来其实是一种历史的必然方向。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的欲望渐而升级,不再满足于与一个一成不变的人过活一辈子的现状,有条件的自然而然将触角伸向第三者。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也不过是这样一个道理。

    “好。”银月低沉的声音在帘外响起:“订金20万两,事成之后付另一半。”

    商人顿了顿,似在想什么,又道:“钱我可以给,不过,我要你们做干净,绝对不能让官府怀疑到我。”

    “好。”银月依旧没有感情。

    然后签字、画押,一场交易完成,两条人命也被决定。

    银月撩起帘子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怔愣的画意。面具下的面容没有表情,他冷冷开口道:“若是狠不下心,你可以不必留在容秋苑。”

    离开?画意回神,怎么可能?离开容秋苑又能去哪?扶苏宫反正是出不去了,总不可能去锁烟楼!暂不论那天她完全是碰运气,就算那天星沉是真心实意想要留她,如果她在容秋苑什么也没做就被撵出去,只怕星沉也没兴趣要她了。

    扯了扯嘴角:“我只是好奇,偷情之罪不致死,刚才那个人怎么狠得下心夺取两条人命?”

    银月微微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她:“莫非你不知薄朝律法?男女私通酌情可处以极刑。”

    “啊?”画意发出短促的一声惊呼,随即掩饰地笑了笑:“我失忆了,一切都不记得,整个历史在我脑海中等同于白纸一张。”又有些疑惑:“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还要请你们杀人?”这种三角关系下雇凶杀人,官府不怀疑他才怪!

    眼底的怀疑稍稍淡去,银月垂眸道:“莫非你未听说过官商勾结?既是酌情,只要有人在其中稍加活动,自然不至于取人性命。”

    官场黑暗哪!画意感叹,又问道:“那他不怕被人怀疑么?”

    银月瞟她一眼,像是要看透她一般:“容秋苑名声在外,所有任务历来完成得赶紧利落,从未虚发,也不会连累雇主。”冷冷的一丝笑意蔓延,“既然官商勾结,金十四已死,谁说他不可与官府沆瀣一气呢?”

    画意哑然。

    银月重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从今日起,你就试着代我接客,入帐也由你掌管。”

    嘎?她有没有听错,这么重要的财政问题交给她来负责?

    没有理会她的疑惑与犹豫。“就这么决定,每月我会查账。”

    暗含的意思是,她绝对别妄想私吞公款啰!哼,她才不干违法犯罪的事呢!绝对不能让人小瞧她!

    第二天,画意便规规矩矩按时在容秋苑开始上班了。

    容秋苑虽然是杀手组织,但任务其实有规律可循,画意查看账簿,发现每月接下的生意均是三十宗左右,也就是说,每天谈成的生意也不过一起,而且,扶苏宫似乎根本不怕与朝廷对立,比如去年刺杀的潮州知府,上月的项郡太守,都是一方之长,管理基层百姓。

    画意迎接到的第一位客人是个书生打扮的男子。

    容秋苑下属介绍说:“这是慕落公子。”

    心里有些跃跃欲试,又有些紧张,但看样子,画意根本用不找紧张,因为来人看起来精神比她更加惴惴惶惑。

    “请坐。”隔着飘逸轻透的面纱,画意清了清嗓子,礼貌地指了指对面的雕花椅。虽然她很不想相信这样一个书生会买凶杀人,但顾客是上帝,态度恭谨才会有回头客。

    书生手指扶着椅背坐下,指尖颤巍。

    画意了然一笑。走到这一步恐怕是被人逼的。她放轻了声音,听起来更为柔和也更像男子低沉的嗓音:“不知容秋苑有何可效劳?”

    似是被画意的话惊醒,书生的脸上滑过浓重的愤懑之色,全然不见先前的犹豫不决,恨声道:“我要一个人的命,需要你们帮我取来!”

    微微有些诧异,画意收起惊讶,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不知那人是谁?”

    书生猛地抬头,死死盯着系着一方面纱的画意,就在她以为自己的身份别人窥破的时候,他缓缓吐出一串话:“江湖上传言容秋苑没有完成不了的生意,事实是否如此?”

    呃?怎么突然有这样一问,难道这一次的目标很难搞定?

    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在这里也只算是新人,对容秋苑的实际情况半斤八两,画意故作高深,糊弄道:“哦?不知公子要杀的是谁?”

    望着她老练的态度语气,书生像是相信了些,踌躇了一瞬,答道:“十皇子,胶东琤王薄潋。他就是我要你们杀的人。”

    “十皇子?琤王薄潋?”画意喃喃复述,随即眼皮一跳:“皇子?薄潋?你要杀的、是皇族?”画意试探地问道:“而且还是皇帝的儿子?”

    书生奇怪地打量着她,点着头,怀疑地问道:“这笔生意,你们接不接?”

    好奇心作祟,八卦心理不泯,画意细看了眼书生的资料,普通没落世族后代,订金应该勉勉强强付得起。不禁问道:“那薄潋、不,琤王怎么得罪你了?”

    悲愤涌了上来,书生痛恨道:“那禽兽于上月遇上了我回乡祭祖的未婚妻子荷华,起了歹心,竟不讲王法将她掳了去!荷华羞愧难当,以死留住清白。”说到愤懑处,书生气的浑身发抖,“我报官,无人受理,家人也只愿息事宁人,竟无一人愿意为她讨回公道!如今我茕茕一人,官场上官官相护,状告无门,也只能想到这个报仇的方法。”说完,神色黯淡下来。

    这种狗血的情节在十点档剧情里面屡见不鲜,真实遇见的时候,画意还是禁不住一阵扼腕叹息,还以为只是编剧的造假,没想到古代社会果真如此黑暗。

    维持着平淡不惊的气度,画意淡然问道:“我容秋苑的规矩,是每一宗生意必须先交下十万两的订金。不知公子可准备了?”

    书生缓缓从怀中摸出一叠银票,推到画意面前:“没有家人的支持,我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只值这十万两了,不过,剩下的十万两,只要你们取得那禽兽的首级,我必定双手奉上!”

    画意来了兴致,问道:“依公子言,无人帮助,又如何只身凑足十万两这一笔数目不小的银子?而我容秋苑如何相信你可以将其余的款项如期奉上?”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书生眼神一黯,从椅中站起身来,“待我凑足二十万两,定将再次登门。”

    画意盈盈一笑,对书生挑眉道:“在下有一提议,不知公子可愿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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