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三章 测绘
“行了，不说了。”他不再说话，就那么抱着胳膊低着头坐着。我发现只要和熟人在一块，我就只有被耍的份儿。
飞机在一座军营降落，接应我们的人把我们领去一间仓库。
“行了，你现在可以说在什么地方了吧。”小五瞪着二杠子问。对方扭过脸翘起小指挖着耳朵，表示没听见他的话。小五抛给我一个白眼，我才想起来我是头儿，我不是来混的。
“二哥，咱接下来怎么办？”我问。
“先换上作战服，”二杠子指着地上的一堆黄褐相间的迷彩服：“你们的武器不能用了，带上普通侦察兵的武器，我们要去一个海岛。我观察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测绘小组到那个岛上去绘图，我们伪装成侦察兵再合适不过。”
我想起军事演习的戏码在可可西里已经用过一回了，这回确实应该换换口味，不过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炸了它算了。
“可是我的武器已经和我人枪合一了，换个会不趁手的。”杨小刚埋怨道。
“听他的，不趁手也得换。”我命令道。有问二杠子：“是不是还要背上测绘仪器？”
“当然。”二杠子简洁地说。我这刚穿了一会儿的特种大队的制服刚捂热就要给脱下了。按照正常的侦察步骤坐车到海边，再乘船出发到岛上，我还以为会给个巡洋舰，没想到真的是小船，还没个渔船大。好在不用动手划。
正常的测绘是2-3天，我们带了3天的水和口粮，二杠子说，当然他说完由我转述一遍，他说最好第二天或第三天再动手，因为第一天对方的警戒性会很高。这个岛在近海，半天就到了，是由私人承包开发的。真不知道那些大款是怎么想的，这光秃秃的石头岛连棵像样的草都不长，有什么商业价值啊。
我虽然不晕船，脚刚踏上岛的时候还是有些摇摇晃晃，四面八方都是汹涌的海水，怎么感觉都是脚下的地面在动。真怕一个大浪给我拍海里，或者直接把这个可怜的小岛拍碎
把船拖上岸，爬到稍高一点的岩石上望了一下，说是个岛，其实就是个大礁石。这块礁石有几平方公里比梵蒂冈要大得多。二杠子说现在是涨潮，退潮后还要再大一点。
几个人有模有样的支起测绘仪，找了块平地撑开帐篷，开火做饭。海上的风力很足，我都不敢站的太靠边，这要是没有任务，来这里野炊一下也不错。虽然看不出这个岛有什么反常，但是我知道我们一定处在别人严密监控里。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我的感觉还是坐在船上，一漂一漂的。太阳一点一点的沉下海平面。整个岛上可见的只有我们六个人。
“天苍苍，水茫茫。风吹海浪哗哗响。”我翘着二郎腿躺在石头上，双手枕在脑袋底下：“同志们，咱有网子没，鱼钩也行。”
“我说你来干啥来了？”小五跳起来，不轻不重的踢了我一脚，仰天长叹：“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人啊！”
“其实我和他的想法一样，”大山坐起来：“这要是钓两条鱼来烤也不错。”
“唉，真服了你们，难道这就是老A的心态么？”杨小刚放下餐具：“要不再挖点海参上来吧，听说那玩意儿几百块钱一斤，不知道吃了有什么好处。”
“不行不行，海参那玩意儿长得太恶心，要我说咱捞点珍珠上来，回头儿穿条项链给弟妹一个惊喜。”二杠子数着星星说。这倒是提醒我了，小梦几天见不到我不知道会不会伤心。真是的，走时候也没跟她请示一下。
岛上挺冷的，陆陆续续的都钻进帐篷睡觉，一只小帐篷睡三个人挤得跟没出锅的粽子似的，索性就多看一会儿星星，忽然一道阴影落在眼前，我坐起来一看，原来是月亮升起来了，虽然不是很圆但是足够明亮，怪石嶙峋的海礁投下怪石嶙峋的影子。
“海上生明月，千里共婵娟。”不知道小梦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看月亮呢？应该是吧。
“睡不着啊。”二杠子坐到我身边：“其实我们老是说你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这句话是不对的。”
“那句话确实有语病。”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是说，忘了干什么的是我们不是你。”二杠子动了动，我发现这家伙不缺魂，还知道裹条被子出来。但是很缺德你知道么，就光顾自己，怎么不给我也拿一条。这还怎么合作啊，太没有默契了。
“生活嘛，本来就是享受的，我们却非要搞一大堆责任使命出来。”二杠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月亮，好像能从里面看出嫦娥是不是在洗澡。还有啊，你别老“我们”“我们”的，小五是不会同意你这样把你和他们放到一起称呼的。
“江少波他们除了训练就是作战，我呢，除了潜伏也是作战，当然我比他们好一点，我比较贪玩，时不时的就跑出来玩上两把。只有你啊，是真正的在生活。”我只是说了句超声波，他就又抢白了这么多字。
“没关系二哥，等干完了这一票，咱俩带上小梦咱好好玩玩，哪儿有名儿就上哪儿去……”我突然发现我出了一个最不是主意的主意。这算什么？这俩人本来就……啊，本来就有点前科，我再把他俩往一块搁，这不是请人来挖我的墙脚么？搞不好赔了夫人又折兵再给扣上个第三者的帽子，连名誉也得搭进去。三赔啊。
“那个……哥啊，你还是自己去比较好，我家小梦比较爱逛商场，我刚想起来。”这小妮子差不多有一年没逛过商场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实在不行的话，带她上北上广香港澳门转转去，买不买的先看看。你七舅老爷的江少波，我说嘛，弄个连长也没意见，你倒是把津贴多给我算点啊。
“算了，不说这个了。对不起啊。”我知道他心里在鄙视我，我就是重色轻友怎么了？毕竟色只有一个，友嘛，一抓一大把。
“什么呀？哦，那个不就几天嘛，我家小梦不会太想我的。”我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强调小梦是我家的，是不是越这样越露怯啊。
“我是说，我对不起你。上高中的时候吧，我是一看见你就烦，好几次都想弄死你算了，不过都没下得去手。没想到留你到现在还真派上大用场了，有你在我才敢和他们合作，不是怕他们对我下手，是怕我把他们全都带进了有去无回的绝境。这一回，你最好祈祷你是来打酱油的。”
莫名其妙，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又不是护身符更不是吉祥物。还有什么看见了就想弄死，这不是一般的烦吧。不过我这人有个好处，就是发现苗头不对就想赶紧逃跑。那咱跑了算了，都别干了。貌似逃跑也不是很容易的，那个酱油其实有很多种打法，我怎么知道你想让我怎么打。
“万一有幸咱们都活着回来了，你可得帮着点我。我敢打赌，任务完成后他们不会放了我的。到时候就看你的良心了。”二杠子说。我得好好合计合计，我是哪一国的呢？小五那边四个，二杠子这边一个，不是5：1就是4：2，我是哪一国的都行啊。
“你知道小五为什么那么恨我么？”这家伙不管我有没有在听自顾自的讲着：“我曾经杀过一个特警，是小五他们潜进来的卧底。其实就算我不动手，那个卧底也活不了。”
“投名状？哥，你当时一定很纠结吧。”月亮越升越高，海浪泛着银光，一遍又一遍的涌上岩石像拍碎的冰凌又退回海里去。
“没有，我当时连犹豫都没有，这是工作需要。解决了他们的卧底后，我就顶上了卧底的位置，之所以我能一直不被怀疑，就是因为我下手从不迟疑，哪怕对方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他闭上眼睛说，语气中听不到一丝伤感，但是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忏悔。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好像这次行动我们一定会失败，甚至连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难道这本书快写完了？作者不再需要我们了么（是这样子的）？
第二天醒来，大家围着测绘仪，一边描画着什么一边开会。
“那个基地在哪儿？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小五面无表情地瞅着测绘仪，一边还指指点点，如果不听他说的话，根本不知道他在执行另一项任务。
“在咱们脚底下。”二杠子一手托着笔记本一手捏着支铅笔，刷刷的画着什么，很专注的样子。
“具体位置。”大山也刷刷的画着。
“两点钟方向，约九百米，总面积很大，至少有三个出入口，一个在地上两个在海里。”二杠子看了一眼测绘仪接着画，我一瞅原来他画的是小五的漫画，不是我恭维他，画的真的不怎么样。
“地上那个好说，海里那两个怎么办？”黄烟儿扶着测绘仪说。
“咱们只有一套潜水设备。”杨小刚补充道，手指点着大山的笔记本，好像是在给他勘误。这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合着根本没有我这个队长什么事儿，还不如给我根竹竿让我钓鱼去。
“海里的不常用，不过都配有小型潜水艇，如果听到军事演习或者别的什么风声，他们能在第一时间撤走。”二杠子说。
“深度多少。我说海里的出口。”小五说。
“以这块石头为参照物的话。”二杠子合上本子，坐在一块矮矮的石头上：“十一点方向垂直向下20米，另一个更深，具体方位不知道。”
我找着写小说的感觉了。
飞机在一座军营降落，接应我们的人把我们领去一间仓库。
“行了，你现在可以说在什么地方了吧。”小五瞪着二杠子问。对方扭过脸翘起小指挖着耳朵，表示没听见他的话。小五抛给我一个白眼，我才想起来我是头儿，我不是来混的。
“二哥，咱接下来怎么办？”我问。
“先换上作战服，”二杠子指着地上的一堆黄褐相间的迷彩服：“你们的武器不能用了，带上普通侦察兵的武器，我们要去一个海岛。我观察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测绘小组到那个岛上去绘图，我们伪装成侦察兵再合适不过。”
我想起军事演习的戏码在可可西里已经用过一回了，这回确实应该换换口味，不过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炸了它算了。
“可是我的武器已经和我人枪合一了，换个会不趁手的。”杨小刚埋怨道。
“听他的，不趁手也得换。”我命令道。有问二杠子：“是不是还要背上测绘仪器？”
“当然。”二杠子简洁地说。我这刚穿了一会儿的特种大队的制服刚捂热就要给脱下了。按照正常的侦察步骤坐车到海边，再乘船出发到岛上，我还以为会给个巡洋舰，没想到真的是小船，还没个渔船大。好在不用动手划。
正常的测绘是2-3天，我们带了3天的水和口粮，二杠子说，当然他说完由我转述一遍，他说最好第二天或第三天再动手，因为第一天对方的警戒性会很高。这个岛在近海，半天就到了，是由私人承包开发的。真不知道那些大款是怎么想的，这光秃秃的石头岛连棵像样的草都不长，有什么商业价值啊。
我虽然不晕船，脚刚踏上岛的时候还是有些摇摇晃晃，四面八方都是汹涌的海水，怎么感觉都是脚下的地面在动。真怕一个大浪给我拍海里，或者直接把这个可怜的小岛拍碎
把船拖上岸，爬到稍高一点的岩石上望了一下，说是个岛，其实就是个大礁石。这块礁石有几平方公里比梵蒂冈要大得多。二杠子说现在是涨潮，退潮后还要再大一点。
几个人有模有样的支起测绘仪，找了块平地撑开帐篷，开火做饭。海上的风力很足，我都不敢站的太靠边，这要是没有任务，来这里野炊一下也不错。虽然看不出这个岛有什么反常，但是我知道我们一定处在别人严密监控里。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我的感觉还是坐在船上，一漂一漂的。太阳一点一点的沉下海平面。整个岛上可见的只有我们六个人。
“天苍苍，水茫茫。风吹海浪哗哗响。”我翘着二郎腿躺在石头上，双手枕在脑袋底下：“同志们，咱有网子没，鱼钩也行。”
“我说你来干啥来了？”小五跳起来，不轻不重的踢了我一脚，仰天长叹：“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人啊！”
“其实我和他的想法一样，”大山坐起来：“这要是钓两条鱼来烤也不错。”
“唉，真服了你们，难道这就是老A的心态么？”杨小刚放下餐具：“要不再挖点海参上来吧，听说那玩意儿几百块钱一斤，不知道吃了有什么好处。”
“不行不行，海参那玩意儿长得太恶心，要我说咱捞点珍珠上来，回头儿穿条项链给弟妹一个惊喜。”二杠子数着星星说。这倒是提醒我了，小梦几天见不到我不知道会不会伤心。真是的，走时候也没跟她请示一下。
岛上挺冷的，陆陆续续的都钻进帐篷睡觉，一只小帐篷睡三个人挤得跟没出锅的粽子似的，索性就多看一会儿星星，忽然一道阴影落在眼前，我坐起来一看，原来是月亮升起来了，虽然不是很圆但是足够明亮，怪石嶙峋的海礁投下怪石嶙峋的影子。
“海上生明月，千里共婵娟。”不知道小梦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看月亮呢？应该是吧。
“睡不着啊。”二杠子坐到我身边：“其实我们老是说你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这句话是不对的。”
“那句话确实有语病。”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是说，忘了干什么的是我们不是你。”二杠子动了动，我发现这家伙不缺魂，还知道裹条被子出来。但是很缺德你知道么，就光顾自己，怎么不给我也拿一条。这还怎么合作啊，太没有默契了。
“生活嘛，本来就是享受的，我们却非要搞一大堆责任使命出来。”二杠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月亮，好像能从里面看出嫦娥是不是在洗澡。还有啊，你别老“我们”“我们”的，小五是不会同意你这样把你和他们放到一起称呼的。
“江少波他们除了训练就是作战，我呢，除了潜伏也是作战，当然我比他们好一点，我比较贪玩，时不时的就跑出来玩上两把。只有你啊，是真正的在生活。”我只是说了句超声波，他就又抢白了这么多字。
“没关系二哥，等干完了这一票，咱俩带上小梦咱好好玩玩，哪儿有名儿就上哪儿去……”我突然发现我出了一个最不是主意的主意。这算什么？这俩人本来就……啊，本来就有点前科，我再把他俩往一块搁，这不是请人来挖我的墙脚么？搞不好赔了夫人又折兵再给扣上个第三者的帽子，连名誉也得搭进去。三赔啊。
“那个……哥啊，你还是自己去比较好，我家小梦比较爱逛商场，我刚想起来。”这小妮子差不多有一年没逛过商场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实在不行的话，带她上北上广香港澳门转转去，买不买的先看看。你七舅老爷的江少波，我说嘛，弄个连长也没意见，你倒是把津贴多给我算点啊。
“算了，不说这个了。对不起啊。”我知道他心里在鄙视我，我就是重色轻友怎么了？毕竟色只有一个，友嘛，一抓一大把。
“什么呀？哦，那个不就几天嘛，我家小梦不会太想我的。”我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强调小梦是我家的，是不是越这样越露怯啊。
“我是说，我对不起你。上高中的时候吧，我是一看见你就烦，好几次都想弄死你算了，不过都没下得去手。没想到留你到现在还真派上大用场了，有你在我才敢和他们合作，不是怕他们对我下手，是怕我把他们全都带进了有去无回的绝境。这一回，你最好祈祷你是来打酱油的。”
莫名其妙，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又不是护身符更不是吉祥物。还有什么看见了就想弄死，这不是一般的烦吧。不过我这人有个好处，就是发现苗头不对就想赶紧逃跑。那咱跑了算了，都别干了。貌似逃跑也不是很容易的，那个酱油其实有很多种打法，我怎么知道你想让我怎么打。
“万一有幸咱们都活着回来了，你可得帮着点我。我敢打赌，任务完成后他们不会放了我的。到时候就看你的良心了。”二杠子说。我得好好合计合计，我是哪一国的呢？小五那边四个，二杠子这边一个，不是5：1就是4：2，我是哪一国的都行啊。
“你知道小五为什么那么恨我么？”这家伙不管我有没有在听自顾自的讲着：“我曾经杀过一个特警，是小五他们潜进来的卧底。其实就算我不动手，那个卧底也活不了。”
“投名状？哥，你当时一定很纠结吧。”月亮越升越高，海浪泛着银光，一遍又一遍的涌上岩石像拍碎的冰凌又退回海里去。
“没有，我当时连犹豫都没有，这是工作需要。解决了他们的卧底后，我就顶上了卧底的位置，之所以我能一直不被怀疑，就是因为我下手从不迟疑，哪怕对方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他闭上眼睛说，语气中听不到一丝伤感，但是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忏悔。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好像这次行动我们一定会失败，甚至连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难道这本书快写完了？作者不再需要我们了么（是这样子的）？
第二天醒来，大家围着测绘仪，一边描画着什么一边开会。
“那个基地在哪儿？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小五面无表情地瞅着测绘仪，一边还指指点点，如果不听他说的话，根本不知道他在执行另一项任务。
“在咱们脚底下。”二杠子一手托着笔记本一手捏着支铅笔，刷刷的画着什么，很专注的样子。
“具体位置。”大山也刷刷的画着。
“两点钟方向，约九百米，总面积很大，至少有三个出入口，一个在地上两个在海里。”二杠子看了一眼测绘仪接着画，我一瞅原来他画的是小五的漫画，不是我恭维他，画的真的不怎么样。
“地上那个好说，海里那两个怎么办？”黄烟儿扶着测绘仪说。
“咱们只有一套潜水设备。”杨小刚补充道，手指点着大山的笔记本，好像是在给他勘误。这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合着根本没有我这个队长什么事儿，还不如给我根竹竿让我钓鱼去。
“海里的不常用，不过都配有小型潜水艇，如果听到军事演习或者别的什么风声，他们能在第一时间撤走。”二杠子说。
“深度多少。我说海里的出口。”小五说。
“以这块石头为参照物的话。”二杠子合上本子，坐在一块矮矮的石头上：“十一点方向垂直向下20米，另一个更深，具体方位不知道。”
我找着写小说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