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章 我是头儿
“怎么了？今天开会啊，又要演习？还是问我要人？我这里可没什么苗子。”一大早的起床号还没吹就来了，还让不让人活了。我才舍不得自己兵给他们抓去虐待。最好有一天特种兵这个“职业”彻底消失，那时候也就天下太平了。
“都不是。”小五严肃的说，其他几位也表情凝重。不会是太阳变白矮星了吧。我打开窗子往东方瞅了瞅，还好，东方发白，一切正常。
“那是什么事啊，能让你们四位荷枪实弹的一定不是我们常规军应该知道事情吧。不用告别，你们快走吧，别耽误了正事儿，咱们之间不兴唧唧歪歪的这一套。”我说，今天还真奇了怪了，这阵势自从我当连长后还是第一次遇到。
“诡雷，这次行动需要你的参与。”大山的语气不容反驳，这次他连口香糖也没嚼。
“我说你们几位，”我有些结巴：“这是……开玩笑？不像啊，好了好了，我请客行不，我知道，我当了官一直没好好谢过你们，可是你们也不用拿这种方式来吓我吧。”
“我知道你对我们的任务没兴趣，但是这次少了你不行。”小五说，朝后面使了个眼色，黄烟儿和杨小刚一边一个架起我就往外走。“喂，我这还没穿外套呢……”他们好像没听见似的，径直走到一辆加长吉普里。车里有一套闲置的装备，是给我的。
“哇，我的作战服？”我抚摸着那个带有闪电标志的臂章。这臂章戴在小五他们身上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但是真正自己要穿上的时候却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手足无措，并且语无伦次：“小五你考察过没，我的意志很不坚定的。还有，我特容易中美人计。”
我把这套行头套在身上，如果不是汽车已经发动了，我真想找个镜子转上两圈。
没人接我的话，半晌，杨小刚开口了：“郭哥，你知道为什么叫上你么？因为昨天夜里有人潜进我们的营区了，就是你的那个二哥。”
“二杠子！他想开了？”怎么回事儿？他要投案自首也不用非找我交代问题啊。再说了，这潜入军营是闹着玩的么。他不怕终身监禁了。
“不是想开了，是来照我们合作，他有图腾研究所的线索。”图腾研究所？原来叫这个名儿啊。
“这是好事儿啊，你们答应他不就完了？怎么还要我去拍板啊。放心好了，那人绝对可靠。”我拍着胸脯保证。
“可靠？”小五哼了一声：“也只有相信他可靠。”
“郭哥，他是要跟我们合作，不过条件是你必须参与。”杨小刚补充道。
“他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小五咬牙切齿地说，手里捏着一颗子弹，我真怕那颗子弹还没有发光发热就那么给他捏爆了。
“那个先干正事儿。”大山递给我一支笔和几页稿纸：“随便写个遗书。”
“遗书？”我讶异的接过纸笔：“来真的啊。”
“对，我们都写了。”
笔落在纸上，一个字也写不出来。给我报仇？不行，我还没儿子呢。再说写给谁啊？我胡乱写了个请假条，大山给我一个信封让我装起来。
小五的驻地离我们只有几十分钟的路程，下了车放好遗书我们直接坐上了直升机。哼，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去就去。
飞机上除了驾驶员还有一个人，我上去一瞅，是二杠子，并且还给铐在飞机座位上。
“谁干的？”我站起来瞅着那几个雷：“有你们这样干的么？”
“别喊了。我自愿的。”二杠子倒是泰然自若：“省得他们提心吊胆的。”
“二哥你别说话。小五，你给我起来。”我上前去揪住小五的作战背心，飞机一晃差点坐地下：“钥匙呢？”小五从兜里摸出钥匙挂在手指上晃悠。我伸手去拿，他往后一撤：“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然后钥匙才能给你。”
“不就是看好二哥别让他跑了么？给我吧你。”我抢下钥匙，只听小五说：“这只是附加条件，我的条件是这次行动你是队长。”小五拦在我和二杠子中间。
“我是队长？我没听错吧，让我一常规部队的挂名连长，带你们几个校级的？开玩笑，你们哪个我也惹不起啊。”我把他往一边拨了拨，这小子纹丝不动。
“你必须是队长，因为除了你他谁的也不听。这不到现在核心情报没给我们吐露一个字。”小五说：“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到我头上啊。”
“那你让他当头儿不就完了。”话一出口我发现自己又白痴了一回，貌似小五也不会听二杠子的。小五大山朝我挤眉弄眼，我明白了，当即答应下来，合着我就一当傀儡的命。
打开了二杠子的手铐，他甩了甩手腕，附在我耳边说了几个字，意思就是让我听他的。我往后面看了看，一边是4个兵，一边是一个匪，当然匪是小五说的，我个人更倾向用“侠”这个字，这两边要是掐起来，我不得变成肉馅煎饼啊。突然有些后悔上了这趟贼船。
我大致能推测出来几个小时前的情况，二杠子潜进小五的营地告诉他有了“图腾”的线索，表示出自己的合作意向，他提供情报，小五召集人马，前提是小五得听他的。小五当然不同意，也许俩人还干了一仗，最终双方各退一步，选出一个两面都信得过的人来统一他们的行动，这个人自然非我莫属。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回天塌下来得自己顶着了。
“别得意，让你带队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怕你到时候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了，给你个头衔要时刻牢记自己的任务。”大山说。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这回跑不了了。
“我也有另一个原因，”二杠子说：“不过现在不能说。”那你多这句嘴干嘛。
“好了好了，都住嘴，咱这是到哪去？身为首长我还不知道目的地呢？”我怕待会他们再吵起来，我可镇不住场子。
“先到南京军区，到了再说下一步。”二杠子说着，朝我摆摆手，我们两个蹲到角落里，尽量和小五他们拉开距离，二杠子悄声耳语道：“这个组织最早的记录是民国时期……”
“民国？”我几乎要叫出来，不是建国以后么？二杠子把食指压倒唇上，让我别插嘴，他接着讲：“那时西医刚被大众接受和认可，一批爱国青年留洋到西方去学医。其中有个青年因成绩优异，被收入英国的人兽胚胎研究项目，当然这个研究是被英国法律认可的。
抗战胜利后青年回国，报告了在研究所的所见所闻，那时候新中国刚成立，急需世界的认可，于是拨了一批物资和人员，致力于研究中国的上古时期的神兽，其中最有名的当然就是龙图腾。后来因为资料不完善和设备问题，这项动物嫁接技术迟迟没有研究成功，留在女生宿舍地下室的应该都是一些半成品。
直到文化大革命爆发，那个留洋的青年（此时已是中年）首当其冲被打成了走资派，实验室被查封，同一个研究项目里的成员也深受牵连，这项研究自然也就不了了之。其中有几个趁着夜色逃进了山里，项目的负责人不知怎么竟然联系上了自己当年的导师，于是有了我们在生存训练时见到的那个山洞里的你叫它“洗浴中心”的那个地方……”他的台词好长，我几次要开口都被制止。
“80年代早期部队到哪里去围剿过，你也看见了，门上那个洞就是那会儿给炸的，当时应该没有炸开，后来那些试验品就从松动的地方打了个洞跑出来了……”
他还说他十三岁的时候在放学路上被人绑架，逃出来时偷了一些文件，在文件上看到了这些，当然文件都是加密的，那些黎曼爱因斯坦都是他的障眼法，他的真正在算的其实是这些加密文件……还有他如何如何侵入本国或外国的海关电脑系统，更改他的个人资料之类。听得我头都大，不停地揉捏着眉心。
我问他怎么想起来要和小五合作，他说他一个人势单力薄，需要几个帮手把这个组织彻底端掉。又说到了之后一定要把他们的研究成果毁掉，否则会天下大乱。他说的差不多了，我的腿也蹲麻了，他起身拍了拍我的肩坐回到小五他们对面。
我刚站起来，小五就来了，蹲下来冲我摆摆手。合着我就一陪蹲，我踢了踢麻木的脚，索性席地而坐。
“那家伙跟你说什么了？”小五问：“你可得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在这个问题上站错队的后果很严重的。”接着他对我说让我到了那里一定要抢到实验的数据资料，那些都是对医学发展有重大推动作用的，比如最初的器官移植技术其实就来自于此。
我能怎么办啊，只好点头哈腰的一个劲说我全听你的，毕竟他手里有枪。
谈话终于结束了，我坐回座位，有我这么当队长的么？
“老四，你真的是三代单传啊？”二杠子不着边际的问。
“这还有假，我家的香火可就指着我了。”我想了想觉得他这个问题也不算没头没脑，也许是一时良心发现，决定不让我去了？那就太好了。
“那你母亲呢？怎么从没有听你说过你母亲那边的亲戚呢？就算你妈是独生女，你外婆也总该有的吧。”二杠子说。
“没听我妈说过我姥姥，可能早死了吧。”我说，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关心我的家庭成员。
“哦，”二杠子点了点头：“你家只有你爸你妈你姐，连个亲戚都没有，真是太单薄了，怪不得小时候有那么多架可打。”他话锋一转，换了一种语气：“赶明我带你去认个亲戚你看咋样？”去你的吧，我家何止没有亲戚，没准这一下就要绝后了，你要是菩萨心肠就听小五的指挥，让我赶紧回家娶个媳妇是正经。
我找着写小说的感觉了。
“都不是。”小五严肃的说，其他几位也表情凝重。不会是太阳变白矮星了吧。我打开窗子往东方瞅了瞅，还好，东方发白，一切正常。
“那是什么事啊，能让你们四位荷枪实弹的一定不是我们常规军应该知道事情吧。不用告别，你们快走吧，别耽误了正事儿，咱们之间不兴唧唧歪歪的这一套。”我说，今天还真奇了怪了，这阵势自从我当连长后还是第一次遇到。
“诡雷，这次行动需要你的参与。”大山的语气不容反驳，这次他连口香糖也没嚼。
“我说你们几位，”我有些结巴：“这是……开玩笑？不像啊，好了好了，我请客行不，我知道，我当了官一直没好好谢过你们，可是你们也不用拿这种方式来吓我吧。”
“我知道你对我们的任务没兴趣，但是这次少了你不行。”小五说，朝后面使了个眼色，黄烟儿和杨小刚一边一个架起我就往外走。“喂，我这还没穿外套呢……”他们好像没听见似的，径直走到一辆加长吉普里。车里有一套闲置的装备，是给我的。
“哇，我的作战服？”我抚摸着那个带有闪电标志的臂章。这臂章戴在小五他们身上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但是真正自己要穿上的时候却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手足无措，并且语无伦次：“小五你考察过没，我的意志很不坚定的。还有，我特容易中美人计。”
我把这套行头套在身上，如果不是汽车已经发动了，我真想找个镜子转上两圈。
没人接我的话，半晌，杨小刚开口了：“郭哥，你知道为什么叫上你么？因为昨天夜里有人潜进我们的营区了，就是你的那个二哥。”
“二杠子！他想开了？”怎么回事儿？他要投案自首也不用非找我交代问题啊。再说了，这潜入军营是闹着玩的么。他不怕终身监禁了。
“不是想开了，是来照我们合作，他有图腾研究所的线索。”图腾研究所？原来叫这个名儿啊。
“这是好事儿啊，你们答应他不就完了？怎么还要我去拍板啊。放心好了，那人绝对可靠。”我拍着胸脯保证。
“可靠？”小五哼了一声：“也只有相信他可靠。”
“郭哥，他是要跟我们合作，不过条件是你必须参与。”杨小刚补充道。
“他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小五咬牙切齿地说，手里捏着一颗子弹，我真怕那颗子弹还没有发光发热就那么给他捏爆了。
“那个先干正事儿。”大山递给我一支笔和几页稿纸：“随便写个遗书。”
“遗书？”我讶异的接过纸笔：“来真的啊。”
“对，我们都写了。”
笔落在纸上，一个字也写不出来。给我报仇？不行，我还没儿子呢。再说写给谁啊？我胡乱写了个请假条，大山给我一个信封让我装起来。
小五的驻地离我们只有几十分钟的路程，下了车放好遗书我们直接坐上了直升机。哼，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去就去。
飞机上除了驾驶员还有一个人，我上去一瞅，是二杠子，并且还给铐在飞机座位上。
“谁干的？”我站起来瞅着那几个雷：“有你们这样干的么？”
“别喊了。我自愿的。”二杠子倒是泰然自若：“省得他们提心吊胆的。”
“二哥你别说话。小五，你给我起来。”我上前去揪住小五的作战背心，飞机一晃差点坐地下：“钥匙呢？”小五从兜里摸出钥匙挂在手指上晃悠。我伸手去拿，他往后一撤：“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然后钥匙才能给你。”
“不就是看好二哥别让他跑了么？给我吧你。”我抢下钥匙，只听小五说：“这只是附加条件，我的条件是这次行动你是队长。”小五拦在我和二杠子中间。
“我是队长？我没听错吧，让我一常规部队的挂名连长，带你们几个校级的？开玩笑，你们哪个我也惹不起啊。”我把他往一边拨了拨，这小子纹丝不动。
“你必须是队长，因为除了你他谁的也不听。这不到现在核心情报没给我们吐露一个字。”小五说：“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到我头上啊。”
“那你让他当头儿不就完了。”话一出口我发现自己又白痴了一回，貌似小五也不会听二杠子的。小五大山朝我挤眉弄眼，我明白了，当即答应下来，合着我就一当傀儡的命。
打开了二杠子的手铐，他甩了甩手腕，附在我耳边说了几个字，意思就是让我听他的。我往后面看了看，一边是4个兵，一边是一个匪，当然匪是小五说的，我个人更倾向用“侠”这个字，这两边要是掐起来，我不得变成肉馅煎饼啊。突然有些后悔上了这趟贼船。
我大致能推测出来几个小时前的情况，二杠子潜进小五的营地告诉他有了“图腾”的线索，表示出自己的合作意向，他提供情报，小五召集人马，前提是小五得听他的。小五当然不同意，也许俩人还干了一仗，最终双方各退一步，选出一个两面都信得过的人来统一他们的行动，这个人自然非我莫属。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回天塌下来得自己顶着了。
“别得意，让你带队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怕你到时候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了，给你个头衔要时刻牢记自己的任务。”大山说。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这回跑不了了。
“我也有另一个原因，”二杠子说：“不过现在不能说。”那你多这句嘴干嘛。
“好了好了，都住嘴，咱这是到哪去？身为首长我还不知道目的地呢？”我怕待会他们再吵起来，我可镇不住场子。
“先到南京军区，到了再说下一步。”二杠子说着，朝我摆摆手，我们两个蹲到角落里，尽量和小五他们拉开距离，二杠子悄声耳语道：“这个组织最早的记录是民国时期……”
“民国？”我几乎要叫出来，不是建国以后么？二杠子把食指压倒唇上，让我别插嘴，他接着讲：“那时西医刚被大众接受和认可，一批爱国青年留洋到西方去学医。其中有个青年因成绩优异，被收入英国的人兽胚胎研究项目，当然这个研究是被英国法律认可的。
抗战胜利后青年回国，报告了在研究所的所见所闻，那时候新中国刚成立，急需世界的认可，于是拨了一批物资和人员，致力于研究中国的上古时期的神兽，其中最有名的当然就是龙图腾。后来因为资料不完善和设备问题，这项动物嫁接技术迟迟没有研究成功，留在女生宿舍地下室的应该都是一些半成品。
直到文化大革命爆发，那个留洋的青年（此时已是中年）首当其冲被打成了走资派，实验室被查封，同一个研究项目里的成员也深受牵连，这项研究自然也就不了了之。其中有几个趁着夜色逃进了山里，项目的负责人不知怎么竟然联系上了自己当年的导师，于是有了我们在生存训练时见到的那个山洞里的你叫它“洗浴中心”的那个地方……”他的台词好长，我几次要开口都被制止。
“80年代早期部队到哪里去围剿过，你也看见了，门上那个洞就是那会儿给炸的，当时应该没有炸开，后来那些试验品就从松动的地方打了个洞跑出来了……”
他还说他十三岁的时候在放学路上被人绑架，逃出来时偷了一些文件，在文件上看到了这些，当然文件都是加密的，那些黎曼爱因斯坦都是他的障眼法，他的真正在算的其实是这些加密文件……还有他如何如何侵入本国或外国的海关电脑系统，更改他的个人资料之类。听得我头都大，不停地揉捏着眉心。
我问他怎么想起来要和小五合作，他说他一个人势单力薄，需要几个帮手把这个组织彻底端掉。又说到了之后一定要把他们的研究成果毁掉，否则会天下大乱。他说的差不多了，我的腿也蹲麻了，他起身拍了拍我的肩坐回到小五他们对面。
我刚站起来，小五就来了，蹲下来冲我摆摆手。合着我就一陪蹲，我踢了踢麻木的脚，索性席地而坐。
“那家伙跟你说什么了？”小五问：“你可得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在这个问题上站错队的后果很严重的。”接着他对我说让我到了那里一定要抢到实验的数据资料，那些都是对医学发展有重大推动作用的，比如最初的器官移植技术其实就来自于此。
我能怎么办啊，只好点头哈腰的一个劲说我全听你的，毕竟他手里有枪。
谈话终于结束了，我坐回座位，有我这么当队长的么？
“老四，你真的是三代单传啊？”二杠子不着边际的问。
“这还有假，我家的香火可就指着我了。”我想了想觉得他这个问题也不算没头没脑，也许是一时良心发现，决定不让我去了？那就太好了。
“那你母亲呢？怎么从没有听你说过你母亲那边的亲戚呢？就算你妈是独生女，你外婆也总该有的吧。”二杠子说。
“没听我妈说过我姥姥，可能早死了吧。”我说，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关心我的家庭成员。
“哦，”二杠子点了点头：“你家只有你爸你妈你姐，连个亲戚都没有，真是太单薄了，怪不得小时候有那么多架可打。”他话锋一转，换了一种语气：“赶明我带你去认个亲戚你看咋样？”去你的吧，我家何止没有亲戚，没准这一下就要绝后了，你要是菩萨心肠就听小五的指挥，让我赶紧回家娶个媳妇是正经。
我找着写小说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