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八章 我是一棵小草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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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拥挤的大街上，多希望有人能对我微笑或友善地笑笑，但是没有，他们只是冷冷地陌生地从我身边陆陆续续地走过。我时常感觉自己像是大海中的一滴水，流躺在心里，常常使自己无法呼吸地难受。
一个服装店传出了清晰的歌《我是一棵小草》，这首经典的老歌此时全然道出了我的心声。“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从不寂寞从不烦恼……”
听着这些优美的歌词，我深深地叹息着对自己说：“可我从来都寂寞更烦恼，我是一棵小草的烦恼，因为我生长在一个无人会注意到我的墙角里，这是一棵小草的烦恼，既渺小又寂寞更烦恼。
我蹲下来对着墙角里的那棵小草说：“小草呀小草，你为何要生长在这里呢？你是不是很难过，就你在这里随风摇晃，我想你一定很难过地看着不远处那片草坪，它们被修葺得那么平整，被灌溉照顾得那么漂亮。
我看见它又摇晃了一下。
“是呀，我知道你的心情就像此时我的心情一样，我就是你这棵墙角的小草的烦恼，不被疼爱不被在乎，只有渺小得可怜寂寞得只有梦会理我。”
我擦试着泪水，哽咽地继续说道：“可是，小草呀小草，梦也有她的忧心，就像陪伴你的风一样，风也有它的烦闷，偶尔也会发发怒然后一啸而过离你而去。”说着，我又擦去又一大颗泪滴，见小草一动不动，同情地抚摸了一下它的头。
我站了起来，灯光迷离，眼花缭乱。一个头发蓬乱的老妇女牵着一个脏兮兮的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我竟起了一点同情心，难得地掏出了五毛钱放在她手上一直在抖动的铁盆。有一个男子望了望我，我发现他眼睛里有赏悦的光芒。
我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想：“原来这样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吗？我只是突然觉得那个小女孩很可怜，想我这么小时还在读小学，而她却得跟着妈妈出来乞讨，怜悯一下她而已。”
当我抬起头时，那个人已经不见，只见那个妈妈匆忙去买了些东西给女孩吃，却一点儿食物也没留给自己。我的心突然感动得有些罪过的感觉，因为之前我还在怀疑这个妈妈是不是真的妈妈还是只是别人说的拐卖儿童的罪犯。
都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她之所以带着女儿出来乞讨一定有她的难言之隐。或是被抛弃精神受重大打击，想到还有幼小的女儿而坚强地活着；母爱的伟大就是即使受重大的苦难也不会想委屈儿女，即使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但想到了子女便有了活着的理由，即使活得很痛苦可想到了可爱的子女也就有了活着的笑容。她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儿女，而这位母亲正是这样伟大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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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这个样子，要注意了，担心被炒鱿鱼呀。”
“对呀，雨菲，现在工作难找，你还是乖些吧。”
我的同事陆华离和欧阳佳两人边整理文件边劝告我，原来她们也不是不好的人，只是在面对利益的时候需要伪装自己而已，我记得上个星期，为了博取老总的欢心而将我谅在了一边，抢过本来是我顺理成章地要为他们倒咖啡的事情。我就让她咯，但我心里却总在想：“她可真虚伪，而像她这么虚伪的人多了去，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是一棵可怜的长在墙角的小草，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懂。”
当他们说些这样的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我看着他们，然后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华离又开玩笑地说：“炒鱿鱼还蛮好吃的嘛。”
我的感激突然又降到了失望。
“好啦，别去管别人怎么样，让她吃吃苦头才知道这世界的残酷。走，李会计邀请咱去唱K呢，别理人家的闲事了。”陆华离和欧阳佳都走了。
望向窗外，夜色渐浓，后天就是我们公司举办活动的日子，我们文职部的大都被邀请了，却只有我没被邀请，只有做台下的观众的份。
“为什么不邀请我，为什么？为什么？”看着舞台上的同事们那高傲的表情，我就一肚子的火。他们要么腰肢招展的曼妙舞蹈，要么柔声细语的动人歌声，台下掌声此起彼伏，欢叫声接连不断。而我明明也有资格被邀请参加本次为了感谢新老客户的支持的感谢活动，或者可以说是宣传活动。
我既难过又愤愤不平。
“凭什么我没有，我在这个公司工作了也快一年了，还才来到半年多的也另一些新职工都有得参加，凭什么，我同样也努力工作从没落下或对自己的工作不负责，我付出了那么多……”我的抱怨声越来越大，连我旁边不认识的人都啧啧说：“看你那样有什么资格上那么华丽的舞台，有什么本事站在那个缤纷的舞台，貌没貌，本事没本事，能让你当观众已经不错了。”
她的话气得我直想将眼里的钉心里的刺统统拔出来扎在她的手上。
“死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哈，死女人？你不是女人吗？”她故意上下打量我。
我的愤怒已经快成要火山爆发了。
“本来就难看，现在更是丑到家了。”
“你”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我当然有资格说话，你吵到我了，我当然要叫你闭上你的臭嘴，我还想好好看表演呢。”她的不屑像是理所当然。
我正要表现出我的怒火的时候，她突然甜蜜地轻声叫起来：“哇，帅哥，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终于登台表演啦。”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付科长。我的怒气突然被欢喜的表情替换。
付科长唱的是什么歌，我不知道，只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让我欢喜得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是呀，我是多么不起眼的一棵小草，世界之大，而我却只是一棵小草，只是一棵小草，一棵长在墙角无人疼无人爱的小草，孤单寂寞的小草。”我深深地叹了气。
“付科长是那么优秀那俊逸的男子，怎么可能注意到这么渺小的我呢？”我又叹了口气。
“哎，要是马经理还在厂里，我一定能参加这个活动，我就能很近地看到付科长那迷人的笑容，那该有多好！”我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而这些叹气又吵到了我旁边的那个女孩。
“叹什么气，像个老太婆一样，人未老心却老了吗，年纪轻轻地就这样败坏我们年轻人的名声。”
“你，你，我叹气也要你管，你才是多嘴的老太婆，老太婆。”我大声地对她喊道。
“吵到我了还不道歉，你才是老太婆，老太婆。”
我们相互喊骂着。
广播发话了。
“台下的那两位，水雨菲和朴娜丽请安静，请安静，你们已打扰到周遭的人，请你们安静。”
被广播点名道姓的我们马上停下了对骂，我们害臊地低下了头，连抬头看台上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匆匆离开，来到洗手间，洗手间人很少，但也断断续续。我用手捧起水喷洒脸，想让滚烫的脸降下温度来。
“真是‘冤家路窄’”原来是那个总说我的女孩。
“只有你能来洗手间吗，你这人真好笑，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你是不是在跟踪我呀？”
“谁跟踪你。只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走到哪都看到你。”
“你叫什么来着，扑哪里？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这使得那个女孩大笑了起来，随即又脸色大变。
“你说什么，我叫朴娜丽，不是扑哪里。”
“是扑哪里吧，要不然我走哪里你就扑哪里。”
“你，你是不是想死？告诉我你是哪个部门的，有你好看的。”
“拜托，我又不是傻瓜，都知道你要害我了，还会告诉你，哈哈，没想你比猪还笨。”
她捧起水洒了我一头，我也还手，我们在洗手间里大战了起来。
我们很无奈地抱怨着对方，我们尽量将头低到最低整理头发以免被发现。
“哈哈。”
“你笑什么？”我奇怪又想骂她。
“你不觉得我们很可爱吗，都几岁了还做这样幼稚的事。”
“哈，脸皮真厚，还第一次听有人这么自己夸自己可爱的。”
“什么脸皮厚不厚，人活着本来就要自信点，不然连自己都不欣赏自己，自己都不爱自己，还会有谁欣赏你爱你呢？”
她的话怎么听起来突然有那么些顺耳了？
我停下来看着她，好像想在她身上找一些东西。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吗？”说着她还自恋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她也看了看我，然后慢吞吞地说：“其实，你也不像刚开始时那么难看啦，你现在看起来也挺美的呀，呵呵。”
我再定睛地看了看她，然后说：“不，我不美，我只是一棵长在墙角无人疼无人爱的不起眼的小草。”
“哪有人说自己的，我说你是自卑才是。”
“我自卑吗？哪有，我明明就是那样，是没有人疼我没有人爱我呀。”我自言自语道。
朴娜丽看我沉默，而这时活动也结束了，人们纷纷散场。她说：“好啦，我就今天向你说的那些话道歉啦，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坏人，我们做朋友怎么样？”
朋友？除了善解人意的梦会这样跟我说这句话，好像也没有多少人想要跟我这种脾气不好又寒酸的人做朋友。我看着她，好像在说：“你不要后悔哦，我没有什么能力帮你升职之类的事。”
“好啦，其实出门在外，有多少真心想交朋友的呢，我其实今天之所以那么说你也是为你好，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你不能总抱怨这抱怨那，不然你自己会活得很累，在你周围的人也会被你负面的情绪影响，我看你也不小了吧，应该懂得这些。”
我感到了一阵羞愧。
我向她微笑着说：“谢谢你，我们真是不打不相识呢。”
“好啦，无名小草，有一天也会有你的春天的。”她大大咧咧地挂着我的手臂走向有星光的方向。
也许，我真的很好。
“水雨菲，其实你很好。”我又想起那个神秘人给我的鼓励。
★
“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妈妈最棒了，她会给我们姐弟俩织毛衣围巾，从小到大我们穿的毛衣围巾都是妈妈给我们织的呢。”看着朴娜丽说得那么的自豪与幸福，我不由得心生嫉妒与难过。
记忆中，从小到大，我的妈妈从来没有为我梳过头扎过辫子更不要说为我织过毛衣或围巾了。
“我很好吗？一个连妈妈都不爱的孩子还会好到哪里去，一个连亲人都不管的孩子还会好到哪里去？”我微笑着看着娜丽好让她察觉不到我的难过或嫉妒，而心里却在流泪。
“到外面来，都是我自己喃喃着要出来的，我妈我爸其实是不想让我出来的，他们说舍不得我出来吃苦。在走的时候，妈妈在我包包里塞了不知多少东西，什么吃的呀，补的呀塞了一大堆，好像要把整个世界的爱都塞到我包包里。雨菲，我好想我爸妈。”娜丽说着流下了思乡泪。我觉得我比她更可怜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起身走开。
“她真幸福，即使在外面受苦受累，心里却有个温暖美好的家，其实对我就足够了，我绝不会像娜丽这样抱怨哭泣。我会坚强地心甘情愿地承受着苦累，但是我的心连个依赖的家都没有，无论我的身躯还是心灵都是痛苦的都是在流浪的，是的，我只是一棵无人疼无人爱的野草，我比那些孤儿都还可怜，至少他们还有人知道他们是孤儿的痛苦，而我却只有自己承担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痛苦无人知晓，无人能懂。”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好像世界上最可怜的莫过于我了，我的泪如泉涌般飞流直下。
我的异常使得娜丽不敢跟上来，估计是我阴暗的背影吓着了她。
我一个人回到宿舍，写下了日记：
神秘人，你说其实我很好，其实我很不好，我的心时常会很痛，越爱我的妈妈心就会越痛。为什么她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了解呢，为什么她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爱呢，为什么我的亲人都不会像娜丽他们那样有爸妈疼爱呢，为什么我的家要破碎呢，为什么我是那么的渺小，可怜无助？
神秘人，也许你不懂我，不知道我过得多苦多累，多想死掉。其实有时候我也这么想死掉也许是解脱，没人疼没人爱地活着多累呀，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不如死了。我死了，会有谁去难过呢，我只是一棵野草，一棵无人疼无人爱的野草，没有人在乎我的存在也没有人在乎我是生还是死。我死了也许还对地球有益，中国人口那么多，地球不就不用承担多一个人吗，看到那些世界人口增长量，我真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但是，神秘人，我为什么还是要活着呢，是没有去死的勇气吗，还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真的，我确实想知道你是谁，然后就算死了也就不可惜了，至少还知道谁曾经疼爱过我。
神秘人，有时很喜欢夜，夜能让我平静下来，让我那容易激动的心平静下来，然后在内心好好与你对话，倾诉心中的所有伤悲。
谢谢你，神秘人，任我倾诉所有，我知道就算我是一棵无人疼爱无人在乎的小草，但至少明天还是会来到时候我就接近你一多点点。
晚安，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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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妈怎么来了呢，哇，还有弟弟也来了。”娜丽飞奔过去抱着迎面跑来的妈妈，她的妈妈看起来已四十有几，所以已跑不快了，但她那吃力的奔跑饱含了多少爱，看得我心里满是泪水与嫉妒。
“娜丽，我的女儿，你瘦了。你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我都说不要出来，不要出来，你看看你瘦得让人多心疼。”娜丽的母亲抚摸着她的头，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好了，妈，别在这丢人了，姐还不赶快请我们进去。你想让我们就一直在这里过夜？”娜丽的弟弟看来是个小调皮，很可爱。
“哎，要是我也有个这么可爱的弟弟该多好，我们的家可能就还完整。”我叹了叹气。
“不是呀，为什么一定要有个男孩，家才能完整，其实女儿也是自己的儿女，何必去在乎男女呢，中国的传统习俗有时真不知不觉伤害到了许多人，也让许多人误解了。是不是应试改一改革呢？”我托腮思虑着。
“但是现在也有很多人偏向只喜欢女儿不喜儿子的，我觉得这样对谁都不公平，其实生男生女都一样，是自己的儿女，都要爱他们，而最主要做的是从小要教他们感染他们成为孝顺的儿女，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子，长大了铭记养育之恩，这样父母老了就不怕儿子或女儿抛弃自己了，一个善良的人首先要懂得孝顺父母，懂得孝顺父母也就懂得了去尊重别人，这样的社会这样的世界才是和谐美好的。”
“雨菲，看看我的腿是不是看起来修长又细嫩！”娜丽还特意走到我前面让我看，开心地说：“你说他会不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呢，哈。”
我看她样子一定是沉浸在恋爱的世界里了。为了不泼她冷水或不让她发现其实我的内心在想：“你应该在说我的腿又粗又难看，是吧。”
我笑着勉强地回答说：“是呀，呵呵，是比我的好看的多了。”
“那是。”她骄傲地笑着一转头，优雅地走了。
看着她美丽的身影，我低下头流下了眼泪：“为什么他们有美好快乐的家庭，自身条件也那么好，上天真不公平，将好的都给了别人，而我什么也没有。”
我心里的不平衡使得我的心里更痛苦更难过，埋怨天埋怨地埋怨所有的人甚至自己。
“一定是当时自己投错胎了，找错人妈妈爸爸了，为什么我要长成这个样子，这么难看，为什么腿要那粗那么难看，为什么我不能想开些，像娜丽那么开心地工作着。可是她就算在外面受多少委屈受多么烦累也还会有家里人的关怀与疼爱，而我呢，除了烦累之外还是烦累，有谁懂有谁疼有谁爱，没有谁，我只是一棵无人疼无人爱地生长在墙角的一棵小草。”
“水雨菲，其实你很好，你要加油！”
我好像听到了神秘人在对我说话。
“神秘人，你在哪里，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存在的，却看不见你，你的呼吸仿佛我都能感觉得到，你在我的睡梦里出现过却从不见你出现过，当我的心处在黑暗中时，你像在我心中的某个地方，那个地方像是出口，那是灿烂的光进来的出口，远远地看我，像是无能为力，又像是在说：‘你过来这里，这里会是摆脱痛苦的出口。’”
“可是，神秘人，我只是一棵生长在墙角的小草，我根本就没有力量走到你那个地方，可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看到你的笑容，你的笑容很像太阳，可是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因为我只是一棵无人疼爱的小草，那么的渺小，我根本就配不上走近你。”
“加油，我一直都在这里，在这里等着美丽的你。”
我仿佛又听见了神秘人的话，他的声音很动听，很熟悉，像是很遥远又像是在身旁。
“是的，我之所以到不了那个出口是因为我太丑陋太难看了。”
“你的难看不是你的丑陋，我要的是美丽的你。”
“可是，我不是圣人，上天对我如此不公平，要我如何去爱，我要如何去开心地笑。我并不是虚伪的人，我之所以表里不一，只是我的胆小及害怕，我没有要害他人之意，即使我的心充满着嫉妒与难过，但是我只是嫉妒上天为什么对他们那么好，什么都有，而我什么都没有，卑微地活着，没有人疼爱地卑微地活着，每天麻木地上下班，机械地生活着，除了知道家里需要钱外，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这么辛苦地活着是为了什么，有时真想死了算了。”
“你要知道你向往的世界是充满希望和爱的世界。现在的你只是假象的你，不要迷失了你自己。”
“我到底是什么样的自己很多时候我自己都不懂自己。有时我的心会邪恶得吓到自己，有时我的心会柔软得去原谅所有的伤害，可到底哪个是真的我，没有人能懂，就连梦也在忙着她自己的事而顾上我了。我只是一棵无人疼爱的小草，所以我怎么样要本没有人在乎，更没人懂我。”
“向着你希望的世界走去，你会找到你自己。”
“可是我没有力量，我是如此的渺小，就算我同情怜悯那些可怜的人，而我只是渺小的我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在冰冷的冬天里还是有很多人受着冻挨着饿，每天报纸新闻上还是会有许多的让人痛心的悲惨的事发生，我有什么用，一点用也没有，连自己都改变不了，还有什么能力去怜悯那些孤苦的人呢。”
“你有这份心已是接近出口的一大步，加油，我给你力量。靠近我，我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的美好。”
“这个世界美好吗，到处充斥着勾心斗角，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就算你不害别人，别人也会加害于你的世界也是美好的世界吗？”
“现在的你看到的是这个世界的一面，如果你美丽，这个世界也是美丽的。”
“这个世界不是童话世界，你的世界怎么样这个世界就是怎么样。”说完神秘人就消失不见，连同他那灿烂的笑容。
我哭着哀求道：“别走，别走，我改我改，好吗？”
“雨菲，你很好，真的，或许，你可以试着走进每个人的内心世界去看看，也许你会懂得许多。”神秘人伴随着声音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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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神秘人叫我走进每个人的内心世界去看看，我要怎么走进去？”我走到梦的面前，梦突然吓了一大跳。
“雨菲，你吓死我了，什么时候进来的你？”
“嘿，就是要吓唬你，告诉我，怎么走进每个人的心里呢？”
“我刚才在想着什么来着，被你这么一吓，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站在小小的屋子一角的我看着梦在屋内转来转去，叨叨念念，我就这样看着梦，像是站在她心中的某个角落，其实她是要去路边摘小花来着，因为她刚把一个装好水的花瓶摆放在窗前，窗前的晨光正好从窗帘的缝里进来，显得那样明媚美好。
梦在那里转着，我在那看着，我突然明白了，其实我是走进了她的心，之前我只知道一直向梦诉苦，而现在我懂得了她也有她的苦她的烦，这种感觉夹杂着惊喜和愧疚，喜的是终于知道了怎么走进一个人的内心，只要静静地看着他，不要憎恨不要纠结不要悲喜甚至不要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聆听静静地聆听就可以了，或许你帮不上什么忙，或许你只是像一座雕像般带着一丝丝的微笑静静聆听，让他讲完内心所要讲的话，然后以旁者清的身份安慰他或告诉他解决事情的方法。愧疚的是原来作为一个发牢骚者其实是会影响倾听者的心情的，也就是说以前我其实一直或多或少地给梦造成了一定的心情影响。
“幸好，发现的及时，神秘人，谢谢你。”我在内心向神秘人道谢。
可是我除了能告诉梦她是要去采摘小花，却做不到解决她内心此时的痛苦，她喜欢的男孩已有女朋友了，而这个女朋友却是她的同学兼朋友。
梦哭了，不知所措地哭了。我也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才发现我一直都没怎么关心过她，而她却一直在我迷茫时给我安慰给我微笑。
“梦，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你也有你的痛你的苦，而我却一直没有真正去安慰关心过你，对不起。”我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像是在向她道歉。
“不关你的事，我，我只是现在真的很难过很伤心，对不起，我不该哭的，比我更可怜的人多的是，我怎么可以这样懦弱，我真该停止哭泣，我，可是……”梦想表现出不伤心难过的样子使得她内心的痛苦更表露了出来，眼泪更止不住地流。
我赶紧去拿了纸巾给她。“你不要这样，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你才不会更难受，不要将痛苦压抑在心里，要哭就大声地哭出声来，你这样我会心痛的，真的，梦，你对我那么好，我终于懂了，朋友本来就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现在你就肆意在你的好朋友面前发泄吧。”
梦真的就“哇哇”地大哭了起来，才懂得原来很坚强的梦也有脆弱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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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雾蒙蒙，我在其中走着。
前路是往哪儿延伸的，有没有转角，有没有希望？
我专程坐车来到最近的大学校园，校园树木排列整齐，它们好像是被训练有素的日子，日子一天一天地站着，站得整整齐齐，不会落下一天也不会略去一天，而我们就这样走在生活的大道上，只能向前走，就算雨雾蒙蒙也只能向前走，不可能后退，因为日子只有一天一天往上长而没有一天一天地往下钻，所以我们只能向着生活大道往前走，无论是雨天还是晴天，无论笔直还是弯曲，我们都得往前走。
我漫无目的地缓缓地走着，四处张望着，走走停停，向前望了望，但除了空洞还是空洞，茫然还是茫然，就像我的心一般。
“我到底要的是什么，神秘人说我向往的世界是充满希望和爱的世界，是的，但我只是一棵无人疼爱的小草，我怎么才能走进爱和希望的世界里呢？他又叫我走进每个人内心，可我要怎么走进他们的内心世界，我为什么要走进他们的内心世界？”
我想起了昨天流着泪的梦，我的心突然颤抖了。
“难道是要用爱去靠近才能走进他们的内心世界吗？”我自己问自己。
“可是，他们用针向着我，我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还会带着微笑走进他们，除非我不怕伤害不怕疼痛，这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金钢之身，百毒不浸，况且我只是一棵不起眼的小草，人家一踩就偏了的小草。”
“世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是哪个学生在背诵课文，那声音哄亮得要穿透整个校园，穿透一层层的迷雾。
一只猫从草丛中跳出来，吓了我一跳，我的心从平静得像是没有了脉动迹象跳动到了橙黄橙黄的路灯下，再看周围，一切原来那么的静美。
“微笑吧，哪怕你很痛苦！微笑吧，哪怕你很茫然！微笑吧，哪怕你根本就笑不出来！微笑吧，哪怕你只是一棵无人疼爱的小草！微着吧，因为你还有一颗跳动的心！”
如若，没有神秘人，我是否永远也找不到方向？如若，没有梦，我到哪里去歇息？如若，没有那位同学，我是否要一直徘徊在迷雾里？如苦，没有那猫，我是否还没发现自己是存在的？
从幻到实，从大到小，原来一切都关于生命，存在已是很伟大，即使你很渺小，甚至无人在乎。
我很想找个自由的时间去喘喘气，我向上级申请了一个月的假期。
“什么，你要请一个月的假，你是不想干了吧？”
“不是的，李主管，我只是想要回家。”
“回家？你连放国庆的时候都不回去，这会公司正正常运转，你却要说回家？”
“对不起，那时我真的很不想回去中，因为回去不如不回去。”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你。”李主管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情绪，接下来冷静地说：“你说这个时候你要请一个月的假，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不想做了。”
“不行。”我马上回答。
“你说不行就不行吗，你可知道一个公司是一个环节接连一个环节的，虽然，你这个环节不起眼但多少也是关联到其它环节的运作，你说没有了你这个小文员，我们的文件谁整理，我们客户服务谁来接，经理的琐碎事务谁来打理？”
我暗笑了起来：“你们也懂得我们这些小人物的奉献了吧，平时又何必对我们大呼小唤的，像是你们一条小狗一般，让我们摆尾巴就得摆尾巴，让我们加班就得带着胃痛加班还不给加班费，好像是理所当然的。”
我的低头与沉默引起了李主管的怜悯，毕竟听说她也是出身寒门，好不容易才攀附到主管的稳定地位。
“所以你想好了，最多给你一个星期的假期，要一个月就请辞职走人，我们会另请他人来顶替你的位置。”说完她利索地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这已是最有人情味的安排了，再说她说得也在理，我立刻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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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些优美的歌词，我深深地叹息着对自己说：“可我从来都寂寞更烦恼，我是一棵小草的烦恼，因为我生长在一个无人会注意到我的墙角里，这是一棵小草的烦恼，既渺小又寂寞更烦恼。
我蹲下来对着墙角里的那棵小草说：“小草呀小草，你为何要生长在这里呢？你是不是很难过，就你在这里随风摇晃，我想你一定很难过地看着不远处那片草坪，它们被修葺得那么平整，被灌溉照顾得那么漂亮。
我看见它又摇晃了一下。
“是呀，我知道你的心情就像此时我的心情一样，我就是你这棵墙角的小草的烦恼，不被疼爱不被在乎，只有渺小得可怜寂寞得只有梦会理我。”
我擦试着泪水，哽咽地继续说道：“可是，小草呀小草，梦也有她的忧心，就像陪伴你的风一样，风也有它的烦闷，偶尔也会发发怒然后一啸而过离你而去。”说着，我又擦去又一大颗泪滴，见小草一动不动，同情地抚摸了一下它的头。
我站了起来，灯光迷离，眼花缭乱。一个头发蓬乱的老妇女牵着一个脏兮兮的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我竟起了一点同情心，难得地掏出了五毛钱放在她手上一直在抖动的铁盆。有一个男子望了望我，我发现他眼睛里有赏悦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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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抬起头时，那个人已经不见，只见那个妈妈匆忙去买了些东西给女孩吃，却一点儿食物也没留给自己。我的心突然感动得有些罪过的感觉，因为之前我还在怀疑这个妈妈是不是真的妈妈还是只是别人说的拐卖儿童的罪犯。
都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她之所以带着女儿出来乞讨一定有她的难言之隐。或是被抛弃精神受重大打击，想到还有幼小的女儿而坚强地活着；母爱的伟大就是即使受重大的苦难也不会想委屈儿女，即使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但想到了子女便有了活着的理由，即使活得很痛苦可想到了可爱的子女也就有了活着的笑容。她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儿女，而这位母亲正是这样伟大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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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这个样子，要注意了，担心被炒鱿鱼呀。”
“对呀，雨菲，现在工作难找，你还是乖些吧。”
我的同事陆华离和欧阳佳两人边整理文件边劝告我，原来她们也不是不好的人，只是在面对利益的时候需要伪装自己而已，我记得上个星期，为了博取老总的欢心而将我谅在了一边，抢过本来是我顺理成章地要为他们倒咖啡的事情。我就让她咯，但我心里却总在想：“她可真虚伪，而像她这么虚伪的人多了去，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是一棵可怜的长在墙角的小草，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懂。”
当他们说些这样的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我看着他们，然后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华离又开玩笑地说：“炒鱿鱼还蛮好吃的嘛。”
我的感激突然又降到了失望。
“好啦，别去管别人怎么样，让她吃吃苦头才知道这世界的残酷。走，李会计邀请咱去唱K呢，别理人家的闲事了。”陆华离和欧阳佳都走了。
望向窗外，夜色渐浓，后天就是我们公司举办活动的日子，我们文职部的大都被邀请了，却只有我没被邀请，只有做台下的观众的份。
“为什么不邀请我，为什么？为什么？”看着舞台上的同事们那高傲的表情，我就一肚子的火。他们要么腰肢招展的曼妙舞蹈，要么柔声细语的动人歌声，台下掌声此起彼伏，欢叫声接连不断。而我明明也有资格被邀请参加本次为了感谢新老客户的支持的感谢活动，或者可以说是宣传活动。
我既难过又愤愤不平。
“凭什么我没有，我在这个公司工作了也快一年了，还才来到半年多的也另一些新职工都有得参加，凭什么，我同样也努力工作从没落下或对自己的工作不负责，我付出了那么多……”我的抱怨声越来越大，连我旁边不认识的人都啧啧说：“看你那样有什么资格上那么华丽的舞台，有什么本事站在那个缤纷的舞台，貌没貌，本事没本事，能让你当观众已经不错了。”
她的话气得我直想将眼里的钉心里的刺统统拔出来扎在她的手上。
“死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哈，死女人？你不是女人吗？”她故意上下打量我。
我的愤怒已经快成要火山爆发了。
“本来就难看，现在更是丑到家了。”
“你”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我当然有资格说话，你吵到我了，我当然要叫你闭上你的臭嘴，我还想好好看表演呢。”她的不屑像是理所当然。
我正要表现出我的怒火的时候，她突然甜蜜地轻声叫起来：“哇，帅哥，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终于登台表演啦。”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付科长。我的怒气突然被欢喜的表情替换。
付科长唱的是什么歌，我不知道，只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让我欢喜得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是呀，我是多么不起眼的一棵小草，世界之大，而我却只是一棵小草，只是一棵小草，一棵长在墙角无人疼无人爱的小草，孤单寂寞的小草。”我深深地叹了气。
“付科长是那么优秀那俊逸的男子，怎么可能注意到这么渺小的我呢？”我又叹了口气。
“哎，要是马经理还在厂里，我一定能参加这个活动，我就能很近地看到付科长那迷人的笑容，那该有多好！”我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而这些叹气又吵到了我旁边的那个女孩。
“叹什么气，像个老太婆一样，人未老心却老了吗，年纪轻轻地就这样败坏我们年轻人的名声。”
“你，你，我叹气也要你管，你才是多嘴的老太婆，老太婆。”我大声地对她喊道。
“吵到我了还不道歉，你才是老太婆，老太婆。”
我们相互喊骂着。
广播发话了。
“台下的那两位，水雨菲和朴娜丽请安静，请安静，你们已打扰到周遭的人，请你们安静。”
被广播点名道姓的我们马上停下了对骂，我们害臊地低下了头，连抬头看台上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匆匆离开，来到洗手间，洗手间人很少，但也断断续续。我用手捧起水喷洒脸，想让滚烫的脸降下温度来。
“真是‘冤家路窄’”原来是那个总说我的女孩。
“只有你能来洗手间吗，你这人真好笑，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你是不是在跟踪我呀？”
“谁跟踪你。只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走到哪都看到你。”
“你叫什么来着，扑哪里？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这使得那个女孩大笑了起来，随即又脸色大变。
“你说什么，我叫朴娜丽，不是扑哪里。”
“是扑哪里吧，要不然我走哪里你就扑哪里。”
“你，你是不是想死？告诉我你是哪个部门的，有你好看的。”
“拜托，我又不是傻瓜，都知道你要害我了，还会告诉你，哈哈，没想你比猪还笨。”
她捧起水洒了我一头，我也还手，我们在洗手间里大战了起来。
我们很无奈地抱怨着对方，我们尽量将头低到最低整理头发以免被发现。
“哈哈。”
“你笑什么？”我奇怪又想骂她。
“你不觉得我们很可爱吗，都几岁了还做这样幼稚的事。”
“哈，脸皮真厚，还第一次听有人这么自己夸自己可爱的。”
“什么脸皮厚不厚，人活着本来就要自信点，不然连自己都不欣赏自己，自己都不爱自己，还会有谁欣赏你爱你呢？”
她的话怎么听起来突然有那么些顺耳了？
我停下来看着她，好像想在她身上找一些东西。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吗？”说着她还自恋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她也看了看我，然后慢吞吞地说：“其实，你也不像刚开始时那么难看啦，你现在看起来也挺美的呀，呵呵。”
我再定睛地看了看她，然后说：“不，我不美，我只是一棵长在墙角无人疼无人爱的不起眼的小草。”
“哪有人说自己的，我说你是自卑才是。”
“我自卑吗？哪有，我明明就是那样，是没有人疼我没有人爱我呀。”我自言自语道。
朴娜丽看我沉默，而这时活动也结束了，人们纷纷散场。她说：“好啦，我就今天向你说的那些话道歉啦，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坏人，我们做朋友怎么样？”
朋友？除了善解人意的梦会这样跟我说这句话，好像也没有多少人想要跟我这种脾气不好又寒酸的人做朋友。我看着她，好像在说：“你不要后悔哦，我没有什么能力帮你升职之类的事。”
“好啦，其实出门在外，有多少真心想交朋友的呢，我其实今天之所以那么说你也是为你好，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你不能总抱怨这抱怨那，不然你自己会活得很累，在你周围的人也会被你负面的情绪影响，我看你也不小了吧，应该懂得这些。”
我感到了一阵羞愧。
我向她微笑着说：“谢谢你，我们真是不打不相识呢。”
“好啦，无名小草，有一天也会有你的春天的。”她大大咧咧地挂着我的手臂走向有星光的方向。
也许，我真的很好。
“水雨菲，其实你很好。”我又想起那个神秘人给我的鼓励。
★
“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妈妈最棒了，她会给我们姐弟俩织毛衣围巾，从小到大我们穿的毛衣围巾都是妈妈给我们织的呢。”看着朴娜丽说得那么的自豪与幸福，我不由得心生嫉妒与难过。
记忆中，从小到大，我的妈妈从来没有为我梳过头扎过辫子更不要说为我织过毛衣或围巾了。
“我很好吗？一个连妈妈都不爱的孩子还会好到哪里去，一个连亲人都不管的孩子还会好到哪里去？”我微笑着看着娜丽好让她察觉不到我的难过或嫉妒，而心里却在流泪。
“到外面来，都是我自己喃喃着要出来的，我妈我爸其实是不想让我出来的，他们说舍不得我出来吃苦。在走的时候，妈妈在我包包里塞了不知多少东西，什么吃的呀，补的呀塞了一大堆，好像要把整个世界的爱都塞到我包包里。雨菲，我好想我爸妈。”娜丽说着流下了思乡泪。我觉得我比她更可怜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起身走开。
“她真幸福，即使在外面受苦受累，心里却有个温暖美好的家，其实对我就足够了，我绝不会像娜丽这样抱怨哭泣。我会坚强地心甘情愿地承受着苦累，但是我的心连个依赖的家都没有，无论我的身躯还是心灵都是痛苦的都是在流浪的，是的，我只是一棵无人疼无人爱的野草，我比那些孤儿都还可怜，至少他们还有人知道他们是孤儿的痛苦，而我却只有自己承担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痛苦无人知晓，无人能懂。”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好像世界上最可怜的莫过于我了，我的泪如泉涌般飞流直下。
我的异常使得娜丽不敢跟上来，估计是我阴暗的背影吓着了她。
我一个人回到宿舍，写下了日记：
神秘人，你说其实我很好，其实我很不好，我的心时常会很痛，越爱我的妈妈心就会越痛。为什么她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了解呢，为什么她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爱呢，为什么我的亲人都不会像娜丽他们那样有爸妈疼爱呢，为什么我的家要破碎呢，为什么我是那么的渺小，可怜无助？
神秘人，也许你不懂我，不知道我过得多苦多累，多想死掉。其实有时候我也这么想死掉也许是解脱，没人疼没人爱地活着多累呀，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不如死了。我死了，会有谁去难过呢，我只是一棵野草，一棵无人疼无人爱的野草，没有人在乎我的存在也没有人在乎我是生还是死。我死了也许还对地球有益，中国人口那么多，地球不就不用承担多一个人吗，看到那些世界人口增长量，我真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但是，神秘人，我为什么还是要活着呢，是没有去死的勇气吗，还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真的，我确实想知道你是谁，然后就算死了也就不可惜了，至少还知道谁曾经疼爱过我。
神秘人，有时很喜欢夜，夜能让我平静下来，让我那容易激动的心平静下来，然后在内心好好与你对话，倾诉心中的所有伤悲。
谢谢你，神秘人，任我倾诉所有，我知道就算我是一棵无人疼爱无人在乎的小草，但至少明天还是会来到时候我就接近你一多点点。
晚安，神秘人。
★
“我的妈妈怎么来了呢，哇，还有弟弟也来了。”娜丽飞奔过去抱着迎面跑来的妈妈，她的妈妈看起来已四十有几，所以已跑不快了，但她那吃力的奔跑饱含了多少爱，看得我心里满是泪水与嫉妒。
“娜丽，我的女儿，你瘦了。你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我都说不要出来，不要出来，你看看你瘦得让人多心疼。”娜丽的母亲抚摸着她的头，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好了，妈，别在这丢人了，姐还不赶快请我们进去。你想让我们就一直在这里过夜？”娜丽的弟弟看来是个小调皮，很可爱。
“哎，要是我也有个这么可爱的弟弟该多好，我们的家可能就还完整。”我叹了叹气。
“不是呀，为什么一定要有个男孩，家才能完整，其实女儿也是自己的儿女，何必去在乎男女呢，中国的传统习俗有时真不知不觉伤害到了许多人，也让许多人误解了。是不是应试改一改革呢？”我托腮思虑着。
“但是现在也有很多人偏向只喜欢女儿不喜儿子的，我觉得这样对谁都不公平，其实生男生女都一样，是自己的儿女，都要爱他们，而最主要做的是从小要教他们感染他们成为孝顺的儿女，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子，长大了铭记养育之恩，这样父母老了就不怕儿子或女儿抛弃自己了，一个善良的人首先要懂得孝顺父母，懂得孝顺父母也就懂得了去尊重别人，这样的社会这样的世界才是和谐美好的。”
“雨菲，看看我的腿是不是看起来修长又细嫩！”娜丽还特意走到我前面让我看，开心地说：“你说他会不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呢，哈。”
我看她样子一定是沉浸在恋爱的世界里了。为了不泼她冷水或不让她发现其实我的内心在想：“你应该在说我的腿又粗又难看，是吧。”
我笑着勉强地回答说：“是呀，呵呵，是比我的好看的多了。”
“那是。”她骄傲地笑着一转头，优雅地走了。
看着她美丽的身影，我低下头流下了眼泪：“为什么他们有美好快乐的家庭，自身条件也那么好，上天真不公平，将好的都给了别人，而我什么也没有。”
我心里的不平衡使得我的心里更痛苦更难过，埋怨天埋怨地埋怨所有的人甚至自己。
“一定是当时自己投错胎了，找错人妈妈爸爸了，为什么我要长成这个样子，这么难看，为什么腿要那粗那么难看，为什么我不能想开些，像娜丽那么开心地工作着。可是她就算在外面受多少委屈受多么烦累也还会有家里人的关怀与疼爱，而我呢，除了烦累之外还是烦累，有谁懂有谁疼有谁爱，没有谁，我只是一棵无人疼无人爱地生长在墙角的一棵小草。”
“水雨菲，其实你很好，你要加油！”
我好像听到了神秘人在对我说话。
“神秘人，你在哪里，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存在的，却看不见你，你的呼吸仿佛我都能感觉得到，你在我的睡梦里出现过却从不见你出现过，当我的心处在黑暗中时，你像在我心中的某个地方，那个地方像是出口，那是灿烂的光进来的出口，远远地看我，像是无能为力，又像是在说：‘你过来这里，这里会是摆脱痛苦的出口。’”
“可是，神秘人，我只是一棵生长在墙角的小草，我根本就没有力量走到你那个地方，可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看到你的笑容，你的笑容很像太阳，可是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因为我只是一棵无人疼爱的小草，那么的渺小，我根本就配不上走近你。”
“加油，我一直都在这里，在这里等着美丽的你。”
我仿佛又听见了神秘人的话，他的声音很动听，很熟悉，像是很遥远又像是在身旁。
“是的，我之所以到不了那个出口是因为我太丑陋太难看了。”
“你的难看不是你的丑陋，我要的是美丽的你。”
“可是，我不是圣人，上天对我如此不公平，要我如何去爱，我要如何去开心地笑。我并不是虚伪的人，我之所以表里不一，只是我的胆小及害怕，我没有要害他人之意，即使我的心充满着嫉妒与难过，但是我只是嫉妒上天为什么对他们那么好，什么都有，而我什么都没有，卑微地活着，没有人疼爱地卑微地活着，每天麻木地上下班，机械地生活着，除了知道家里需要钱外，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这么辛苦地活着是为了什么，有时真想死了算了。”
“你要知道你向往的世界是充满希望和爱的世界。现在的你只是假象的你，不要迷失了你自己。”
“我到底是什么样的自己很多时候我自己都不懂自己。有时我的心会邪恶得吓到自己，有时我的心会柔软得去原谅所有的伤害，可到底哪个是真的我，没有人能懂，就连梦也在忙着她自己的事而顾上我了。我只是一棵无人疼爱的小草，所以我怎么样要本没有人在乎，更没人懂我。”
“向着你希望的世界走去，你会找到你自己。”
“可是我没有力量，我是如此的渺小，就算我同情怜悯那些可怜的人，而我只是渺小的我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在冰冷的冬天里还是有很多人受着冻挨着饿，每天报纸新闻上还是会有许多的让人痛心的悲惨的事发生，我有什么用，一点用也没有，连自己都改变不了，还有什么能力去怜悯那些孤苦的人呢。”
“你有这份心已是接近出口的一大步，加油，我给你力量。靠近我，我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的美好。”
“这个世界美好吗，到处充斥着勾心斗角，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就算你不害别人，别人也会加害于你的世界也是美好的世界吗？”
“现在的你看到的是这个世界的一面，如果你美丽，这个世界也是美丽的。”
“这个世界不是童话世界，你的世界怎么样这个世界就是怎么样。”说完神秘人就消失不见，连同他那灿烂的笑容。
我哭着哀求道：“别走，别走，我改我改，好吗？”
“雨菲，你很好，真的，或许，你可以试着走进每个人的内心世界去看看，也许你会懂得许多。”神秘人伴随着声音而消失了。
★
“梦，神秘人叫我走进每个人的内心世界去看看，我要怎么走进去？”我走到梦的面前，梦突然吓了一大跳。
“雨菲，你吓死我了，什么时候进来的你？”
“嘿，就是要吓唬你，告诉我，怎么走进每个人的心里呢？”
“我刚才在想着什么来着，被你这么一吓，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站在小小的屋子一角的我看着梦在屋内转来转去，叨叨念念，我就这样看着梦，像是站在她心中的某个角落，其实她是要去路边摘小花来着，因为她刚把一个装好水的花瓶摆放在窗前，窗前的晨光正好从窗帘的缝里进来，显得那样明媚美好。
梦在那里转着，我在那看着，我突然明白了，其实我是走进了她的心，之前我只知道一直向梦诉苦，而现在我懂得了她也有她的苦她的烦，这种感觉夹杂着惊喜和愧疚，喜的是终于知道了怎么走进一个人的内心，只要静静地看着他，不要憎恨不要纠结不要悲喜甚至不要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聆听静静地聆听就可以了，或许你帮不上什么忙，或许你只是像一座雕像般带着一丝丝的微笑静静聆听，让他讲完内心所要讲的话，然后以旁者清的身份安慰他或告诉他解决事情的方法。愧疚的是原来作为一个发牢骚者其实是会影响倾听者的心情的，也就是说以前我其实一直或多或少地给梦造成了一定的心情影响。
“幸好，发现的及时，神秘人，谢谢你。”我在内心向神秘人道谢。
可是我除了能告诉梦她是要去采摘小花，却做不到解决她内心此时的痛苦，她喜欢的男孩已有女朋友了，而这个女朋友却是她的同学兼朋友。
梦哭了，不知所措地哭了。我也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才发现我一直都没怎么关心过她，而她却一直在我迷茫时给我安慰给我微笑。
“梦，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你也有你的痛你的苦，而我却一直没有真正去安慰关心过你，对不起。”我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像是在向她道歉。
“不关你的事，我，我只是现在真的很难过很伤心，对不起，我不该哭的，比我更可怜的人多的是，我怎么可以这样懦弱，我真该停止哭泣，我，可是……”梦想表现出不伤心难过的样子使得她内心的痛苦更表露了出来，眼泪更止不住地流。
我赶紧去拿了纸巾给她。“你不要这样，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你才不会更难受，不要将痛苦压抑在心里，要哭就大声地哭出声来，你这样我会心痛的，真的，梦，你对我那么好，我终于懂了，朋友本来就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现在你就肆意在你的好朋友面前发泄吧。”
梦真的就“哇哇”地大哭了起来，才懂得原来很坚强的梦也有脆弱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的一面。
★
雨雾蒙蒙，我在其中走着。
前路是往哪儿延伸的，有没有转角，有没有希望？
我专程坐车来到最近的大学校园，校园树木排列整齐，它们好像是被训练有素的日子，日子一天一天地站着，站得整整齐齐，不会落下一天也不会略去一天，而我们就这样走在生活的大道上，只能向前走，就算雨雾蒙蒙也只能向前走，不可能后退，因为日子只有一天一天往上长而没有一天一天地往下钻，所以我们只能向着生活大道往前走，无论是雨天还是晴天，无论笔直还是弯曲，我们都得往前走。
我漫无目的地缓缓地走着，四处张望着，走走停停，向前望了望，但除了空洞还是空洞，茫然还是茫然，就像我的心一般。
“我到底要的是什么，神秘人说我向往的世界是充满希望和爱的世界，是的，但我只是一棵无人疼爱的小草，我怎么才能走进爱和希望的世界里呢？他又叫我走进每个人内心，可我要怎么走进他们的内心世界，我为什么要走进他们的内心世界？”
我想起了昨天流着泪的梦，我的心突然颤抖了。
“难道是要用爱去靠近才能走进他们的内心世界吗？”我自己问自己。
“可是，他们用针向着我，我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还会带着微笑走进他们，除非我不怕伤害不怕疼痛，这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金钢之身，百毒不浸，况且我只是一棵不起眼的小草，人家一踩就偏了的小草。”
“世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是哪个学生在背诵课文，那声音哄亮得要穿透整个校园，穿透一层层的迷雾。
一只猫从草丛中跳出来，吓了我一跳，我的心从平静得像是没有了脉动迹象跳动到了橙黄橙黄的路灯下，再看周围，一切原来那么的静美。
“微笑吧，哪怕你很痛苦！微笑吧，哪怕你很茫然！微笑吧，哪怕你根本就笑不出来！微笑吧，哪怕你只是一棵无人疼爱的小草！微着吧，因为你还有一颗跳动的心！”
如若，没有神秘人，我是否永远也找不到方向？如若，没有梦，我到哪里去歇息？如若，没有那位同学，我是否要一直徘徊在迷雾里？如苦，没有那猫，我是否还没发现自己是存在的？
从幻到实，从大到小，原来一切都关于生命，存在已是很伟大，即使你很渺小，甚至无人在乎。
我很想找个自由的时间去喘喘气，我向上级申请了一个月的假期。
“什么，你要请一个月的假，你是不想干了吧？”
“不是的，李主管，我只是想要回家。”
“回家？你连放国庆的时候都不回去，这会公司正正常运转，你却要说回家？”
“对不起，那时我真的很不想回去中，因为回去不如不回去。”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你。”李主管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情绪，接下来冷静地说：“你说这个时候你要请一个月的假，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不想做了。”
“不行。”我马上回答。
“你说不行就不行吗，你可知道一个公司是一个环节接连一个环节的，虽然，你这个环节不起眼但多少也是关联到其它环节的运作，你说没有了你这个小文员，我们的文件谁整理，我们客户服务谁来接，经理的琐碎事务谁来打理？”
我暗笑了起来：“你们也懂得我们这些小人物的奉献了吧，平时又何必对我们大呼小唤的，像是你们一条小狗一般，让我们摆尾巴就得摆尾巴，让我们加班就得带着胃痛加班还不给加班费，好像是理所当然的。”
我的低头与沉默引起了李主管的怜悯，毕竟听说她也是出身寒门，好不容易才攀附到主管的稳定地位。
“所以你想好了，最多给你一个星期的假期，要一个月就请辞职走人，我们会另请他人来顶替你的位置。”说完她利索地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这已是最有人情味的安排了，再说她说得也在理，我立刻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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