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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冥中耳 第二十七章 腹地(1)

    晚上七点多钟,我背上那个失而复得的包,推了推熟睡中的傻子,猛然发现傻子半睡半醒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狠狠心就一巴掌拍醒了他。随后迷迷瞪瞪地跟我跳出了窗棂,我一合计,不辞而别心里过意不去,就又跳回来,在枕头上放了二百块钱。

    我让傻子带了三四天的口粮,拿多了在身上也碍事,要是三天后了无结果的话,一个字,撤。

    皓月当空,繁星满天,天气确实帮了我大忙,最起码不用打手电筒了,这貌似是个好兆头,我和傻子借着月光沿河往下游走,这种孤冷的环境下,我听到自己上下牙相互切磋的声音……衣服显然有点单薄。

    傻子显然还没睡醒,怏怏不乐,看他那快垂到颧骨的眼皮就可以知道,我意欲激活下气氛,就说,“傻子啊,沈哥问你个问题,猴子这个人怎么样……我们现在就是出来找他的,当然,还有别的事……我的家事。”

    “很好的,很好的。”傻子一句话就完了,二人又陷入缄默。

    “你唱个歌吧,傻子。”我惧怕这种安静的氛围,便挖空心思地去掩盖。傻子不知为什么居然咧开嘴笑了,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不知道他笑什么,然后又煞有其事地左右瞟了两眼——没人——他多虑了。

    “编,编,编花篮,

    编个花篮上南山。

    南山有块棉花田,

    朵朵开得像牡丹。

    金牡丹来银牡丹,

    银牡丹呀哪嗬咿呀嗨。

    采,采,采新棉,

    三朵两朵采一篮,

    俺把那篮儿送北京,

    毛主席见了夸奖俺。

    夸俺的篮儿编得巧,

    夸俺的棉花开得艳。

    谁见了谁喜欢呀啊……”

    别说,傻子唱的还有声有色的,到最后我也禁不住帮他打起拍子,走路都一晃三摆。这首是河南人熟识地方歌曲,我外婆在我小时候经常引我唱,现在是很少被人挂在嘴边了,会唱的人比民族英雄还稀罕,也就傻子。

    傻子总算醒了盹,速度也提了上去,还好我高中时练过两年长跑,肌腱修长,耐力也还是有的,只盼猴子在我找到他之前不要遇见什么不测。

    头顶着银盆一般的月,急夜行军,离村落渐行渐远,两个小时过去了,景色大变。

    我坐下来点着一根烟歇歇脚,这次出来把两包都拿带上了,现在不等到弹尽粮绝就得掐着手指头度日,草木上下了露水,空气都是湿的,走到哪里湿到哪里,如此走走停停,爷色过半的时候,那条隐约的路也黯然消失。

    沿着河走不至于迷失,可由于水肥充足,前面的草越来越高,最后居然长得跟树一样,挡住了去路,我俯下身看了看,单是一棵就有我胳膊粗,妈的,这是草本植物?还是应该叫树?没错!可不是吗,也太夸张了,密不透风,跟围墙似的。

    进还是不进?我思虑再三,我看到边上有损坏的痕迹,一定有人捷足先得了,或许那人就是猴子。别无他路,一侧身,还是挤了进去,那些比高粱还高出半截的草丛完全垄断了星光和月华,我和傻子一进来就把自己丢了。我寻思就是长颈鹿进了这疯长的草丛也得踮起脚尖才能露个犄角。

    不料再往前走这种草还在继续增高,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也不担心,按照达尔文的进化论,这种草再高也不会高不到哪里去。脚踩在松软的土地上,与此同时心也里一点点开始发虚,莫不是人和动物进来出不去就作了化肥?

    傻子在前面拿了一把铁铲开道,我也快到斩乱麻,手里的匕首不断挥舞着,以削去纷乱的叶子,这般前进,体力消耗的很快,再加上草下层的空气很稀薄,两个人很快被倦怠打垮了。

    我拨开毛竹一样修长的草茎,抓住了野猪一样往前拱的傻子。

    “傻子!等等我!”

    他一怔,一脸狐疑。我详实没想到他也能做出这种高级的表情。

    “别急傻子,这不是下地除草干农活。依我看,再往前走非迷路不可,吃一堑当长一智,咱不能像上次那样,撞着南墙咣当一下才知道回头了,要不我们前队变后队,我做前锋你垫后,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沈哥,这样不好吧……”我仿佛看到傻子沮丧得要哭出来。

    “那好,开弓没有回头的箭,傻子,找得到找不到咱都要回去,要不我书生对不起你死去的爹娘。”

    “我没爹娘。”傻子振振有词。

    几句话后傻子又开始了他的除草工作,可收效甚微,最后二人放弃强攻,一会钻缝,一会又匍匐地面前进。我和傻子两个人靠身体的重量硬抗歪两棵草茎,好歹露出了一道缝,看看星空,月挂西天,大概在两三点的样子。

    “你说洛城最大的那个酒吧现在打烊了吗,傻子”

    “打了吧,要不……没打?”

    跟傻子交流有时候能笑死,有时候又能被气死,,沉默是金,我还是闭上我这张嘴吧。

    “再前进一千步,安营扎寨,就地休息!”漫无目的的行走太恐怖了,我就自欺欺人地在心里树立了这个标杆,效果显著,我一鼓作气,冲到了傻子前面。

    千步之后,两个人喘着粗气四仰八叉倒在地皮上。谁都不愿看谁一眼,也不先开口。

    傻子还挺会享受,削下一片草叶铺在地上继续打他的盹,我闻到土里腐烂的气息,熏的我眼睛难受,也睡不着,就坐等天明,看情况能不能明朗一些,不到五分钟,傻子打起了呼噜,原本坐在地上的他,脑袋都快杵到了泥土里。

    我正纳闷这是怎么了,之前都生龙活虎的,打我醒来后他又像被人催眠了一般。人有三急,好久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了,亏了老爷子那碗面把连日堆积的肠道打通了。我推了推傻子,他连眼皮也没翻一下,反而像是被我推散了架。

    我没有就地解决,辗转往一个方向爬去,在这种地方,我要是条蛇就好了,妈的长这么密,小爷拉个屎连个屁股都放不下!我暗骂道。

    天黑如漆,没爬几十步竟被一异物拦住了路,我划着了根镁光棒,我刚想开口骂句,打眼一看,吓得差点没憋住肛门。

    一个人趴在那里。具体说是具死尸,正面贴在地皮上,已经压出了个模具,这人身高最矮有一米八,五大三粗,光那双鞋就比我的大上一截。我抽出匕首点了他一下。

    没反应。

    我壮着胆子像没事人一样又捏了他一把,还有弹性,看来死没几天,就顺手在他口袋里摸了几下。

    收获颇丰。一包压缩饼干,一包雪茄。

    这家伙什么来头?我松了松裤腰带,背着脸把他从土里翻过身来,但终究要看他一看的,就把目光定格在了他的脸上。

    我倒吸了口凉气,直灌到大肠里——那人嘴角邪恶地上扬,竟是一张微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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