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冥中耳 第二十六章 傻子是属猫的
我感到眼前黄一阵，红一阵，脸部也像沾辣椒水一样疼，我还活着？还是掉进地狱了？这样懵懵懂懂想了很久，眼睛猛地睁开：烈日高悬，照得我眼睛瞬间又发了黑。
我居然在陆地上！怎么会在这里？此情此景，我竟有些不适应，激动得眼泪横飞，一股脑爬起来，晃了几晃，也许是激动的缘故，险些撂倒。
周围怎么那么多眼睛？我眼睛睁不大开，依稀看见十几只默默注视的眼珠子。我暗想，不会又出了什么丑，怎么引起围观了。
我忽然看到腰间的绳子，脑袋嗡的一下一片黑暗，森林，山头，悬棺，铜墙，一幕幕在脑子里闪过，疼的我连地站不稳了。眼前的几个人也变的模糊不堪，在我一个趔趄即将摔倒的时候，奋力扑向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没想到那人抱以痛打落水狗心态，单用一根手指就将我摁倒在地，我想大喊几句，但嗓子怎么也发不出声，差点急死。
最后，他娘的那人居然踹了我一脚，然后就不见了，妈的，原来是个农妇，我又没看清你是妇女！他奶娘的，什么素质！当时我还在不住地冲她挥手示好！我当时要是能说话，不骂死王八盖子誓不罢休。
惨绝人寰！丧尽天良！你们会被折寿的！连个手无缚鸡之力文弱的书生都见死不救，无视我自己倒无所谓，小爷一时三刻还见不了阎王，主要是傻子！
我看到自己趴的地方正是那日走过的河岸，腰间的绳延伸到了河里。
我拽了拽，挺沉。
我想爬过去看看，无奈浑身上下疼痛不已，每块肌肉，每条骨缝，都宛如针砭刀割。人命关天，我咬咬牙，双臂撑起，朝河边爬去。
河里只露出一根绳子，而且距离我还非常远，幸好我是跟傻子栓在一起的，而另外那股绳子上的三具尸体早不见了，这样比预期的好很多，不会背上杀人犯的黑锅，若非，我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掉了头，用脚蹬住河沿的一块石头，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拖拽绳子，双手快被勒掉的时候，终于把傻子的尸体陈列在阳光之下。
他的身后居然还缠着一棵腐烂的朽木！我说这么沉呢！我看到傻子被谁泡得浑身浮肿发白，脸也不那么黑了。
他一动不动，一定是死了。这时终于有人来认尸了，是那个老爷子领着他的孙子。我松了口气，眼皮垂下来，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躺在老爷子家的土炕上，头部上方几厘米的地方居然结了网！那只灰不溜秋的蜘蛛很邪恶，正在与一只蚊子接吻。
我动了动，身上也不那么痛了，转而发酸，没死，于是欣然下了床，这就像是重生，映在视网膜的东西都是那么美好，人面也似桃花，我看到孩子天真无邪的笑，长期的山泉水把牙齿养的白白的。
傻子！我突然想到了傻子，就大喊了一句，紧接着又喊了几声。
我慢慢坐在了一块石头上，掩面而泣。
几分钟后，情绪稍定，感到背后走过来一个人。
是老爷子，他叫我吃饭，并说，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而傻子，早醒了。闻听此言，我欣喜若狂，直接颠到了屋里。
傻子见我，也很是兴奋，还以为我活不过来了。
“沈哥，咱不带这么玩的，俺每往上爬一次，你都又把我拖回水里，每次都灌几口水，这样折腾了半夜，我最后被呛得实在没办法了，就打算游到你那边的河岸，想上去，人算不如天算，一棵烂树把我缠住了……”
我差点把饭喷出来，这也不能全怪我，绳子就那么长，傻子又往河对岸爬，我也习惯了下意识的拽绳子，只是没想到在昏睡中也那么敬业地不时拽一下，生怕落下傻子。
老爷子为我做了一碗面，我看到面条汤上面漂浮的几个油画，真想把老爷子揽在怀里亲几口，结果把这份感动转移到了面条上。
“鸡蛋！居然有鸡蛋！”我激动地叫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盯着看了半天，不忍心下口。
我把碗添得干干净净，之后坐在门口陪老爷子抽了几口烟，老爷子抽完习娴熟地往鞋底磕了磕，转身又去了。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我看了好久才想起来，正是暴雨之夜傻子丢下悬崖的背包！
“老爷子，怎么……”
“年轻人呐，算你们有造化，只是那片林子，可不敢再进了。”
我仔细琢磨这句话的意思，知道老爷子世代在此生息，多少知道些我这个初来乍到的人所不了解的事，当初他就说过类似话，我们没听进去，我也不好再加追问了，权当没发生过这事，可那包是我亲眼看见傻子撒手扔下去的，怎么会再他手里，这件事是可以问的，我便开了口。
“哦…你说这个包啊，前几天有人在放牛时发现了它，你猜怎么着，地都砸了个坑，得亏了你包结实，放牛的叫王二，心眼不错，就上交了，我识得这包的样子，就跟管事的说了一声，带了回来。”
包明明掉进悬崖，有谁会到悬崖底下放牛？我突然想到傻子和我也是从高处落下的，最后居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河里——这里的空间，我实在不敢恭维。我没话说了，随口道。
“管事的？祠堂的那个真人？”
老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打了个哈哈，说水烧开了，遂离我而去。
老爷子怎么这么尊重那个牛鼻子老道，说说又不犯法，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的不只是尊重，还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敬而远之。
像老爷子说的那样，我确实不能再进去了，再进去无异于自寻死路……也不知猴子死了没有。三个人来俩个人回去总不是那么回事儿，怎么着也得找他件破衣服，就当是‘衣锦还乡’吧，肉体且是次要。
无源之河，神秘空间，要找猴子真有点难度，我突然想到猴子所做的记号——要找他也不见得是大海捞针，八成他顺着记号相反的方向去了……
对，就逆河而下。这次出发我一定要规划精密了。与傻子商量就是对牛弹琴，还不如我自己安静想想，我慢慢认识到这里，包括山林河道，像是被人特意制造的一样，我们只是他股掌中的几颗小石子，试想我和傻子从高空下落下来居然没摔死，那么下面肯定是水，就是那条河道的源头。
如果是以那样的速度拍在水面上，把我们震成一块一块的排骨也是轻而易举的事，除非……有一个瀑布，而我和傻子正好落在飞流的瀑布上，运动力学上有这种情况的说明，比如二战的时候，一位飞行员在空中抓住一颗子弹等等，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难怪我脑子里到现在还有水花四溅般的嘈杂声，乱哄哄的。
我和傻子在交流上又出现了隔膜，到最后，我只说，事不宜迟，即刻动身，傻子点点头，但他好像一点也没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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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拽了拽，挺沉。
我想爬过去看看，无奈浑身上下疼痛不已，每块肌肉，每条骨缝，都宛如针砭刀割。人命关天，我咬咬牙，双臂撑起，朝河边爬去。
河里只露出一根绳子，而且距离我还非常远，幸好我是跟傻子栓在一起的，而另外那股绳子上的三具尸体早不见了，这样比预期的好很多，不会背上杀人犯的黑锅，若非，我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掉了头，用脚蹬住河沿的一块石头，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拖拽绳子，双手快被勒掉的时候，终于把傻子的尸体陈列在阳光之下。
他的身后居然还缠着一棵腐烂的朽木！我说这么沉呢！我看到傻子被谁泡得浑身浮肿发白，脸也不那么黑了。
他一动不动，一定是死了。这时终于有人来认尸了，是那个老爷子领着他的孙子。我松了口气，眼皮垂下来，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躺在老爷子家的土炕上，头部上方几厘米的地方居然结了网！那只灰不溜秋的蜘蛛很邪恶，正在与一只蚊子接吻。
我动了动，身上也不那么痛了，转而发酸，没死，于是欣然下了床，这就像是重生，映在视网膜的东西都是那么美好，人面也似桃花，我看到孩子天真无邪的笑，长期的山泉水把牙齿养的白白的。
傻子！我突然想到了傻子，就大喊了一句，紧接着又喊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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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情绪稍定，感到背后走过来一个人。
是老爷子，他叫我吃饭，并说，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而傻子，早醒了。闻听此言，我欣喜若狂，直接颠到了屋里。
傻子见我，也很是兴奋，还以为我活不过来了。
“沈哥，咱不带这么玩的，俺每往上爬一次，你都又把我拖回水里，每次都灌几口水，这样折腾了半夜，我最后被呛得实在没办法了，就打算游到你那边的河岸，想上去，人算不如天算，一棵烂树把我缠住了……”
我差点把饭喷出来，这也不能全怪我，绳子就那么长，傻子又往河对岸爬，我也习惯了下意识的拽绳子，只是没想到在昏睡中也那么敬业地不时拽一下，生怕落下傻子。
老爷子为我做了一碗面，我看到面条汤上面漂浮的几个油画，真想把老爷子揽在怀里亲几口，结果把这份感动转移到了面条上。
“鸡蛋！居然有鸡蛋！”我激动地叫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盯着看了半天，不忍心下口。
我把碗添得干干净净，之后坐在门口陪老爷子抽了几口烟，老爷子抽完习娴熟地往鞋底磕了磕，转身又去了。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我看了好久才想起来，正是暴雨之夜傻子丢下悬崖的背包！
“老爷子，怎么……”
“年轻人呐，算你们有造化，只是那片林子，可不敢再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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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的？祠堂的那个真人？”
老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打了个哈哈，说水烧开了，遂离我而去。
老爷子怎么这么尊重那个牛鼻子老道，说说又不犯法，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的不只是尊重，还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敬而远之。
像老爷子说的那样，我确实不能再进去了，再进去无异于自寻死路……也不知猴子死了没有。三个人来俩个人回去总不是那么回事儿，怎么着也得找他件破衣服，就当是‘衣锦还乡’吧，肉体且是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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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逆河而下。这次出发我一定要规划精密了。与傻子商量就是对牛弹琴，还不如我自己安静想想，我慢慢认识到这里，包括山林河道，像是被人特意制造的一样，我们只是他股掌中的几颗小石子，试想我和傻子从高空下落下来居然没摔死，那么下面肯定是水，就是那条河道的源头。
如果是以那样的速度拍在水面上，把我们震成一块一块的排骨也是轻而易举的事，除非……有一个瀑布，而我和傻子正好落在飞流的瀑布上，运动力学上有这种情况的说明，比如二战的时候，一位飞行员在空中抓住一颗子弹等等，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难怪我脑子里到现在还有水花四溅般的嘈杂声，乱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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