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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三十五)二人一体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钟离卫翘着二郎腿坐在大门口边,若无其事地剔着牙,风凉道,“果儿是我钟离家的子孙,又怎么会给人欺负了去?”

    任凭负手立于门前,目送那飘渺而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人是一定得送走的,否则他心不宁。

    如今人走了,心……却还是无法静下来。

    特别是看她步伐不稳,更是令他心神不宁。

    昨晚上,似乎是狠了一些?

    事不过三,失败了两次之后的势在必得,使得这一场本该温存的初次中掺进了难耐的火热和激情,每一寸抚摸,都迫使她吟出美妙的声音;每一个亲吻,都想在她灵动的美眸中烙下潋滟的光芒。然后……就像是回应和肯定一般,一切渐渐失控。

    这个从成亲起就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恍惚间似乎已经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一颦一笑,融到他一抬筷一回头间;一言一语,融进了他每一口茶,每一口饭菜间。这样的人,马上就要离开自己身边了……一念及此,缠绵中便带了撕裂和狠劲——若离别使情意淡去,那么他便耗尽最后相处的一晚,纠缠到底,成为那个在她身体上,生命中烙下痕迹的人。

    “有那个时间做‘望妇石’,不如滚进来跟我研究出战布局图,老夫留你在这里不是为了消耗粮食的。”钟离卫打断他的思绪,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尘土,大摇大摆朝屋内走去。

    任凭敛眸,最后看了一眼那背影消失的方向,转身跟上了钟离卫。

    仿佛知道他会跟上来,钟离卫头也不回边走边道:“今早收到了线报,水寇大军已退后了十里。据说是太子妃风乔领着一队奇兵以火攻退敌。”说到这里,他“嘿嘿”笑了声,“风乔那丫头片子,小小年纪,倒是料事如神应对有方。”

    “是准太子妃。”任凭跟在他后面纠正道。

    钟离卫满不在乎挥着手,“马上就要是太子妃了。太子百里镜息下聘的人,还能跑得了?”

    任凭沉默,一言不发。

    从前,他也这般认为。但自从见了风乔与叶泊那默契无痕的配合之后,他不禁开始怀疑,行事一向干净绝决有主见的风乔,当真能够心无杂念地披上嫁衣,走进那座黄金的宫殿,迎接那个在她十岁时就对她下聘的贵人,与叶泊相忘于江湖?

    而一向不羁世俗作风无常的叶泊,会为了风乔匆忙前去挡在她身前的叶泊,当真会眼睁睁地目送风乔嫁人?

    直至次日此刻,他仍旧不知如何措辞,向太子百里镜息禀告此事。

    “我说你小子这么强调‘准’字做什么?”钟离卫忽然琢磨出一股子不对劲,回头看了一眼任凭,“说来风乔是你们那方的人,怎么着……你小子语气里这排斥味恁地浓?莫不是风乔丫头此次功劳大过你,更会被百里镜息青睐?”

    任凭对此哭笑不得。

    钟离卫啐了一口,白了他一眼:“她是百里镜息的女人,你跟她过不去有意义?学什么不好学人家窝里斗,太子就是废在你们这群人手上的!”

    “外公。”任凭听他话愈加的重,矛头直指太子,不由得脸一沉,“殿下英明远虑,知人善任,还请外公慎言。”

    钟离卫冷哼一声,“愚忠。”

    任凭不置可否,不想跟这个长辈兼一方霸主在此事上纠缠,于是问道:“风乔小姐那方可有损伤?水寇伤亡如何?”

    “风乔丫头片子躲在岸上远远地朝人家放火箭,能有什么损伤?倒是水寇,什么天不选,偏偏选个西风天儿,大军逆风而行,先锋军遭了火袭,后面的大军不敢上前。昨儿个闷热了一天,所幸天佑大晏,这雨硬是没给下,否则这一百来艘船全部靠了岸,郑远胜就算带着他的那几个兵赶到了,也是来收尸的。”

    “一百来艘?”任凭大惊,“如此之多?”虽在壬村时,远远看了一眼,黑压压的一片当时便觉数目庞大,却不曾想见如此众多!

    如今淇州麾下的船只有多少?十艘?二十艘?

    就仿佛是士兵没有兵器一般,水战若没有船,战役结果……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你以为来的还是一般水寇吗?”钟离卫嗤笑道,“就在百里舒那丫头忙着平定北方的这十几年间,水寇早已集结在了一起,占岛为国,名号‘阳书岛’。人家的大军那是有船有将有虾兵,比起郑远胜那些十几年前用来摆摆架势吓吓水寇的船队,真他娘正规到奶奶家去了!”

    “若是短时间内可以调到一百艘船……”任凭垂眸沉吟,“可有胜算?”

    “你到哪里去变一百艘船来?”钟离卫嗤之以鼻,“没船什么都别谈,乖乖等着人家上岸再打。要是人家霸着船欺负你,捅破了淇州湾的防线直上碧江侵入内陆,到时候就等着哭吧!”

    任凭目中忽然闪过一丝精光。

    钟离卫清晰捕捉到这抹光芒,饶有兴趣捋着胡须道:“小子,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想到两点。一点可以治标,一点可以治本。”

    “说来听听。”

    “其一,若想防止水寇顺碧江入侵内陆,唯有……堵住淇州湾!”说到最后五字,任凭的语气中隐隐带了几分狠烈。

    “如何堵?”

    “沉船。”任凭闭眼,“江流不必海上,若水不够深,海船很容易搁浅。那么……便将深处的河床抬高即可。星河是碧江几条入海水流里面最宽最深的一条,他们若想侵入内陆,必选星河!而星河的入海口淇州湾并不宽,只需找十艘船,以铁链锁在河床上,无疑便是堵死了整个淇州湾的入口。路若不通,届时他们不下船也得下船!”

    “不错,”钟离卫眼中流出一丝赞赏,“这大概是治标不治的那点。只是船都被你沉了,郑远胜手里可用的船可就更少了,若水寇执意要欺负你。打起来无疑是以卵击石。怕是郑远胜不会听你一面之词将船拿给你糟蹋。”

    “这正是晚辈想说的第二点。”任凭伸出两个指头,深沉一笑,“晚辈临走前,曾听岳父大人说过,林家的船,有不少停在淇州地区,其中大多与上交朝廷的战船种类类似。若岳父能借上那么一二十艘……”

    “借什么?!直接抢来便是!”钟离卫一拍大腿,“朝廷要用林家的船救急,这等爱国尽忠之事,他林森敢说个‘不’字?哈哈!砸他林森的船,老夫迫不及待看他那张奸商脸露出肉痛的表情了!我的好孙女婿,你可真是让人大快人心啊!”

    “……”任凭默默看着眼前的老者开怀大笑,一时有了“不小心坑了一把岳父”的错觉。

    外公……就算为了替岳母消恨,您老也太落井下石了一点。

    “对了,短时间内如何能让林家的船家松口给船?”钟离卫笑够了,终于意识到最严重的问题。

    “岳父大人给了果儿一张林家的令牌……”

    钟离卫随即大笑出声。“噗哈哈,林森老狐狸也有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时候!”他围着桌子撑着腰笑了两转,持笔挥手示意任凭近身,“来来,给果儿写信,叫她把船弄过来。”

    此时,正坐在马车里前往苏娜镇的林果儿背脊忽的一寒,不由得用手搓了搓脸,抚平冒起的一身鸡皮疙瘩,然后微微调整坐姿,不可避免地扯起了双腿间火辣辣的痛。

    痛……的确是痛,还带了一抹不可言状的暧昧。

    铁杵入体,已没了之前那样深刻的痛楚。然而就在她庆幸之余,却发现,那只是开始而已。

    灼热的巨物在她体内蠕动,痛感如剥丝抽茧一般渐渐清晰起来。

    想逃,却因双手束缚无处可逃。

    “果儿……”任凭低唤着她的名字,向来空濛的双眼此时一片迷蒙,一低头,温润的唇便压了上来,含住那娇艳欲滴的樱唇,浅探深尝。

    这一声低唤,这一记温柔彻骨的吻,仿佛扣动了林果儿内心最柔软的心弦,温暖四溢,融化了痛楚,点燃了身体里不知名的感官,酥麻感随之即来,一切……似乎不再是折磨。

    感觉到她身体柔软下来,任凭解开了捆绑她的腰带,疼惜地吻了吻她手腕的红痕,然后顺着她的手臂一路向上游走,最后停留在了她的颈侧。

    最敏感的脖颈被他亲吻啃咬着,不轻不重,撩拨着她的心弦,令她心慌……遏制不住的想要更多……

    林果儿身随心动,张开刚刚得到自由的双臂,拢住了他的背,朝自己一按,如同鼓励一般,与他体肤厮磨。

    这一刻,二人心身俱合为一体,不再有害怕和顾虑,不再有战乱的烦扰,不再有分离的忧思,有的,只是那一份已经变成情/欲的爱意而已。

    一场缠绵,至明方休。

    梦初醒,便是别离将至。

    “自己一个人,万事小心。”任凭搂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叮嘱,“毕竟是女子,不该出头的别乱出头。”

    “我……没有乱出头。”收到与临走前母亲钟离氏一般无二的叮嘱,林果儿颇是委屈。一路上她安分守己,哪有乱出头?

    任凭抬手以指尖画着她生动的眉峰,“我在你的包裹里塞了一个锦囊,你说服了船家们让游人登船后,便打开它,里面会有下一步的计划。”

    “你再多准备一个锦囊吧……”林果儿小心翼翼瞅了他一眼,“若是……若是……那些船家不买我的账呢?”

    “届时就需拿出你侯门二小姐的魄力!这些客船商船都是你爹当年靠着才智和魄力一点一点打拼下来的。作为他的女儿,你不能输人。”

    林果儿心虚地吞了吞口水,“我……尽量。”

    “他们若是小瞧你,你便拿出你对付魏蓝的气势。”

    “抡关刀?”林果儿眼睛一亮,“这个我会!”

    “……”任凭默默望向床帐。

    “你放心好了!”

    “……”实在没办法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和谐严重,花了两天……思考如何能既和谐又温馨地肉出来……

    于是就有了这样插叙的回忆类肉,还望各位看官自备作料拌着吃……

    PS:感谢淇淇友情帮助修改肉。

    阳书岛在现在的地图上,就是某岛国平移向下。。。

    阳书这个名字,也是由某岛国的名字来的。

    亲,看出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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