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公私
笑笑没想到我真答应了她无理的要求，向傅念琛提出收回MINI。她来看我时，我正坐在客厅发呆，连灯都忘了开。她打我手机，才见到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吓得撕声厉叫了起来。
她三步并两步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惊魂未定坐到我旁边，一个劲拍着胸脯，“我就说你奇怪死了。不放心来看看。”
她好像觉得事情都是她的错。
“真的为这事和姐夫吵架了？”她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点头，心里虽然郁闷，却不气愤。
她焦急地站起身来搓着手。虽然她总说我冷淡，但她任何人都关心我的婚姻。
“姐夫怎么反应？”
我低头看自己的婚戒。心情像死一般的沉寂。
“姐，你不是这么不成熟的人啊。现在已经不是MINI的问题。”
我当然知道问题不在这里。
她继续说，“男人都要面子，何况是傅念琛，让他收回送出的东西，这怎么可能。”她不断点头，我只看到她的大嘴一个劲地张着，“没错，他一定做不到！”
“我已经说了狠话。”我说。
她几乎要昏厥过去，连连吸了几口冷气，突然使劲摇着我，“姐！你是不是脑袋发晕，是不是啊！你跟傅念琛说狠话？”
“你不是说他是个好老公，最后都会妥协我吗？”我冷静地说。
“那怎么能一样。姐，为什么，你对MINI那小贱人应该没我这么恨才对啊。你不是一直很能忍的吗？他那么多绯闻你都不在乎。我们的台花，你甚至连她的长相和名字都不知道。你明明藐视那些女人到这种程度。”她不由得叫起来。
是啊，我一直是这样藐视着那些女人，所以到今天所有人都知道陆砚青的存在，我却后知后觉。
程铮都那样提醒我。笑笑也一直同我说傅念琛的新欢。我只要稍微，稍微的留意一下下。事情不会发展到今天这样。
我把疯狂得快要崩溃的笑笑谴回了家，打电话给婆婆让他帮着照看童童几天。
“妈，工作上最近和念琛特别忙，童童麻烦你了。”
“唉，陆宜啊，你声音这么累啊。没事儿没事儿，童童放我这里。”
我表示感谢，“我已经安排司机这几天去你那边接送。”
“这是小事。”婆婆说，“童童总有一天要独立的，你也不可能照顾她一辈子。你要再怀一个，哪能操这么多心呢。”
我不吭声，婆婆说，“对了，童童说要和你说话。”
“陆宜，我不知道你和我爸发生什么，总之这一次我听你的在奶奶这里住几天。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不答应我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去。”
“到底是什么事。”
“嘿嘿。”她得逞地笑着说，“只要让我见夕城。”
“好。”
“诶？！！！！！”
“就这样。”我挂了电话。
傅念琛没有回来，我晚餐也没吃，开车出去散心。我知道笑笑说的对，我做错了两件事。一是不该计较他送车之事，二是不该放狠话。但我并不后悔。
那个人是砚青，我只能这么做。
写着陆老先生一家的地址的纸条在收纳盒中探出一个头了，我灵活转了一个头，往民生路疾驰。正碰上林喜儿关店，阿财在她脚步打着转。
我的车灯直射向小巷子里，她偏头看了好一会才知道是我。
我摇下车窗，“不急的话进来陪我聊一会。”
她似乎料到我会来找她一样，抱着阿财上了车。
“吸这么烟对身体不好。”
我看她下车把我的烟灰缸清理得干干净净。我笑笑，将阿财抱了过来，放在怀里轻抚着柔软的毛。
“对不起。”她低下头。
“为什么这么见外。我只是想来聊聊天。”
“你知道砚青的事了吧。”她有些忐忑难安。
我反问道，“那她知道我是傅念琛的太太吗？”
她急促地摇头，“她不知道。是真的。前阵子突然说有人送她礼物，向我请教，到底要不要收。”
“礼物？车子吗？”
“不是，是一款宝石。我知道她一直想要。不过后来她跟我说收下了。我还奇怪地说，什么人这么大方。她说你能想到谁有这样的大手笔。我第一反应便是傅先生。”
“诺斯卡旗下今年july系列的一款红宝石。对吗？”
林喜儿诧异地点头，“这么说你早知道了？”
我摇头，这是程铮要送给砚青的。只是没来得及。我亲自与代理谈过折扣的。
“很抱歉，我以为我不说会好一点。”林喜儿愧疚地说。
“怎么会呢，我一直赞同你这样做。”
“我相信她也是没办法，陆叔叔的公司真的撑不下去了。”
听到林喜儿为她辩解，我不由得爆发，“难道就只有这个办法吗！”
“不然呢？找你傅太太会得援助吗？人到绝路的时候，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林喜儿也拨高了声，不服输地瞪着我。
我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你根本不会知道，他们小时候是怎么对我的。”
就是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所以不能理解我的愤怒。我并不像笑笑所说的这么冷淡，这么多年来，我对剥夺了我童年所有一切的后妈和陆老先生，都发自内心的怨愤。对同父异母的砚青，从未承认过她是我妹妹。我发过誓，终此一生不会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
我已是大人，不会去做报复人的事。但却容忍不了他们以这样的方式进入我的生活。
这是我不智地向傅念琛放狠话的最关键的原因。
我无意向林喜儿表示我的软弱，我来找她的原因，并不是要向她发泄什么。
我开始了和傅念琛的冷战。原本我们零度的关系，一下降到冰点。我仍然继续上班。
三天后，我接到傅念琛的内线。
“为了这种事情，就把童童丢到妈妈那里去。陆宜，这是你该做的事吗？！”他冷冷地质问着我。
“我认为让她看到我们的现状，才是对她不负责任。”
“每对夫妻不和便要把孩子送走吗？”
“我们并不是一般的夫妻。”我冷静地说。
“你这样会让童童觉得我们漠视了她。”
“您太小提大作了。”
“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你的决定！”他态度强硬地挂了我的电话。
我们闭口不提MINI的事。正如笑笑所说，这种向女人要回东西的做法，本就不智，何况他是傅念琛。男人最爱面子。
我不知道砚青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因为我并从陆家接到任何一个人的电话。
生活异常平静，只有我和傅念琛两人在战斗。
笑笑订了座说要请我吃饭，我到时发现顾宁川也在。
他们殷勤地劝菜，笑笑不时说些好笑的事情给我听，我时而回应一下。
席到半中，笑笑捅了捅顾宁川，只见他，握拳低头轻咳了咳，“陆宜，那个……”
“有什么话快说吧。”憋了一晚上，确实难为他们了。
“其实事情不能怪老傅，那车是我作主给那个女人的。”
“是啊是啊，这是真的。”笑笑附和着说。
“念琛知道吗？”
顾宁川见我神色冷静，只好老实说，“知道。不过……陆宜啊，我了解老傅，这事你别管，过阵子他就忘了，保管他根本不记得那女人长什么样。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不然你也不会这么信任他，对吧。犯不着和老傅动这么大的阵势啊。”
顾宁川确实是好心，苦口婆心劝我。我当然知道。我很想领他的情。
“那你说怎么办呢？”
他见我态度软下来，忙说，“我看，你跟老傅说几句软话，也别再提这事，两人好好吃顿饭。我这边一定替你把他们断掉。”
笑笑也说，“姐，你这样态度强硬也解决不了问题，我看弄不好，反而让姐夫生逆反之心。反而给他们机会。”
其实堵气了几天，这时的心情，远比当时说狠话要平静多了。傅念琛和以前一样，只是因为这回他女友是砚青，我才大发雷庭。当务之急，确实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问题。虽然心里明明这样想，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口气仍然没有下去。
回家洗了澡，我躺在床上辗转难免。童童来电，“陆宜，你和我爸怎么样了？”
“我们没事啊。”
“你少骗人了。今天我爸来接我的，一张脸臭臭的，从来没有见他这么生气过。我告诉你，你要敢欺负我爸，我跟你没完。”她咬着苹果，像小老鼠一样啪叽啪叽的，还不忘向我宣战。
我突然笑了，“你有这小煞星在，我怎么敢。”
她哼了一声，不过似乎又很开心的样子，“好吧，我信你了。”
我奇怪道，“为什么这么轻易就信我呢。”
“虽然你这人有很多缺点，但我知道你至少不会说谎的。”
“你真是火眼睛精呢。谢谢你。”
“真奇怪，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好听。让我心里好舒服的。”她二丈摸不着头脑，却不自觉说了心里话。
我心情也好起来，“是吗。以前真是对不住呢。”
“完了！”她突然叫起来，“是不是我爸要抛弃你了？”
“为什么这么说。”我一愣。
“不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跟我说好话？”
“小家伙，别猜了。早点睡吧。这和天好好吃饭，上课。听奶奶的话。”
她有气无力地切了地声，“知道了。”
只不过无心的几句话，却让童童这么开心。当心是单纯的小孩子。顾宁川也让我和傅念琛说好话。男人有时候就是小孩子。
但我这人很固执，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说好话。
小时候，只要不说谎就好了。大了才知道，说好话更加重要。
陈梅一大早就让秘书给我了一份质检报告。是关于榆味食品的。
我看也没看就放到一旁。既然找到这么好的渠道，陆老先生那奸商肯定不会在第一步就自掘坟墓的。
今日的管理层会议，是我和傅念琛冷战以来第一次会面。我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正看着我。很不巧，我们都没有在各自脸上看出妥协二字来。
“傅总，关于这份人事调动……”人力资源部的贺晓为难地站起身来，眼神不时瞄向我。
傅念琛一脸不悦，“直接宣读出来吧！”
秘书悄悄同我说，“看来这期又有不少人要落马了。最怕就是开这种会议。一颗心吊到嗓子眼。”
“……最后，超市招商部经陈部长这几个月来提交的工作报告来看，人力资源部认为人员趋于饱和，在会后一周内需作出人员减免或是调剂决定给人力资源部。至于陆宜小姐的职位，由总裁办视情况安排。以上。”贺晓低头念完一直不敢看我的眼睛。
秘书一脸惨灰，不由得扯我的衣角。一张脸快要哭出来。我的职位待定，那么她便成闲置人员，有被辞退的风险。
我再度看向傅念琛，这便是他给我的答复，或是警告吗？
他脸若寒霜，“就这样，散会吧！”
我马上身起便走，脚步似上了飞轮，秘书在身后喊，“陆小姐，陆小姐……”
快要出门口时，听到身后脚步声一时像被消了声一样，傅念琛已在我身后，“陆宜，到我办公室来。”
我一脸愠色看向他，他与我擦肩而过。
一旁的人窃窃私语。
她三步并两步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惊魂未定坐到我旁边，一个劲拍着胸脯，“我就说你奇怪死了。不放心来看看。”
她好像觉得事情都是她的错。
“真的为这事和姐夫吵架了？”她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点头，心里虽然郁闷，却不气愤。
她焦急地站起身来搓着手。虽然她总说我冷淡，但她任何人都关心我的婚姻。
“姐夫怎么反应？”
我低头看自己的婚戒。心情像死一般的沉寂。
“姐，你不是这么不成熟的人啊。现在已经不是MINI的问题。”
我当然知道问题不在这里。
她继续说，“男人都要面子，何况是傅念琛，让他收回送出的东西，这怎么可能。”她不断点头，我只看到她的大嘴一个劲地张着，“没错，他一定做不到！”
“我已经说了狠话。”我说。
她几乎要昏厥过去，连连吸了几口冷气，突然使劲摇着我，“姐！你是不是脑袋发晕，是不是啊！你跟傅念琛说狠话？”
“你不是说他是个好老公，最后都会妥协我吗？”我冷静地说。
“那怎么能一样。姐，为什么，你对MINI那小贱人应该没我这么恨才对啊。你不是一直很能忍的吗？他那么多绯闻你都不在乎。我们的台花，你甚至连她的长相和名字都不知道。你明明藐视那些女人到这种程度。”她不由得叫起来。
是啊，我一直是这样藐视着那些女人，所以到今天所有人都知道陆砚青的存在，我却后知后觉。
程铮都那样提醒我。笑笑也一直同我说傅念琛的新欢。我只要稍微，稍微的留意一下下。事情不会发展到今天这样。
我把疯狂得快要崩溃的笑笑谴回了家，打电话给婆婆让他帮着照看童童几天。
“妈，工作上最近和念琛特别忙，童童麻烦你了。”
“唉，陆宜啊，你声音这么累啊。没事儿没事儿，童童放我这里。”
我表示感谢，“我已经安排司机这几天去你那边接送。”
“这是小事。”婆婆说，“童童总有一天要独立的，你也不可能照顾她一辈子。你要再怀一个，哪能操这么多心呢。”
我不吭声，婆婆说，“对了，童童说要和你说话。”
“陆宜，我不知道你和我爸发生什么，总之这一次我听你的在奶奶这里住几天。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不答应我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去。”
“到底是什么事。”
“嘿嘿。”她得逞地笑着说，“只要让我见夕城。”
“好。”
“诶？！！！！！”
“就这样。”我挂了电话。
傅念琛没有回来，我晚餐也没吃，开车出去散心。我知道笑笑说的对，我做错了两件事。一是不该计较他送车之事，二是不该放狠话。但我并不后悔。
那个人是砚青，我只能这么做。
写着陆老先生一家的地址的纸条在收纳盒中探出一个头了，我灵活转了一个头，往民生路疾驰。正碰上林喜儿关店，阿财在她脚步打着转。
我的车灯直射向小巷子里，她偏头看了好一会才知道是我。
我摇下车窗，“不急的话进来陪我聊一会。”
她似乎料到我会来找她一样，抱着阿财上了车。
“吸这么烟对身体不好。”
我看她下车把我的烟灰缸清理得干干净净。我笑笑，将阿财抱了过来，放在怀里轻抚着柔软的毛。
“对不起。”她低下头。
“为什么这么见外。我只是想来聊聊天。”
“你知道砚青的事了吧。”她有些忐忑难安。
我反问道，“那她知道我是傅念琛的太太吗？”
她急促地摇头，“她不知道。是真的。前阵子突然说有人送她礼物，向我请教，到底要不要收。”
“礼物？车子吗？”
“不是，是一款宝石。我知道她一直想要。不过后来她跟我说收下了。我还奇怪地说，什么人这么大方。她说你能想到谁有这样的大手笔。我第一反应便是傅先生。”
“诺斯卡旗下今年july系列的一款红宝石。对吗？”
林喜儿诧异地点头，“这么说你早知道了？”
我摇头，这是程铮要送给砚青的。只是没来得及。我亲自与代理谈过折扣的。
“很抱歉，我以为我不说会好一点。”林喜儿愧疚地说。
“怎么会呢，我一直赞同你这样做。”
“我相信她也是没办法，陆叔叔的公司真的撑不下去了。”
听到林喜儿为她辩解，我不由得爆发，“难道就只有这个办法吗！”
“不然呢？找你傅太太会得援助吗？人到绝路的时候，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林喜儿也拨高了声，不服输地瞪着我。
我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你根本不会知道，他们小时候是怎么对我的。”
就是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所以不能理解我的愤怒。我并不像笑笑所说的这么冷淡，这么多年来，我对剥夺了我童年所有一切的后妈和陆老先生，都发自内心的怨愤。对同父异母的砚青，从未承认过她是我妹妹。我发过誓，终此一生不会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
我已是大人，不会去做报复人的事。但却容忍不了他们以这样的方式进入我的生活。
这是我不智地向傅念琛放狠话的最关键的原因。
我无意向林喜儿表示我的软弱，我来找她的原因，并不是要向她发泄什么。
我开始了和傅念琛的冷战。原本我们零度的关系，一下降到冰点。我仍然继续上班。
三天后，我接到傅念琛的内线。
“为了这种事情，就把童童丢到妈妈那里去。陆宜，这是你该做的事吗？！”他冷冷地质问着我。
“我认为让她看到我们的现状，才是对她不负责任。”
“每对夫妻不和便要把孩子送走吗？”
“我们并不是一般的夫妻。”我冷静地说。
“你这样会让童童觉得我们漠视了她。”
“您太小提大作了。”
“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你的决定！”他态度强硬地挂了我的电话。
我们闭口不提MINI的事。正如笑笑所说，这种向女人要回东西的做法，本就不智，何况他是傅念琛。男人最爱面子。
我不知道砚青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因为我并从陆家接到任何一个人的电话。
生活异常平静，只有我和傅念琛两人在战斗。
笑笑订了座说要请我吃饭，我到时发现顾宁川也在。
他们殷勤地劝菜，笑笑不时说些好笑的事情给我听，我时而回应一下。
席到半中，笑笑捅了捅顾宁川，只见他，握拳低头轻咳了咳，“陆宜，那个……”
“有什么话快说吧。”憋了一晚上，确实难为他们了。
“其实事情不能怪老傅，那车是我作主给那个女人的。”
“是啊是啊，这是真的。”笑笑附和着说。
“念琛知道吗？”
顾宁川见我神色冷静，只好老实说，“知道。不过……陆宜啊，我了解老傅，这事你别管，过阵子他就忘了，保管他根本不记得那女人长什么样。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不然你也不会这么信任他，对吧。犯不着和老傅动这么大的阵势啊。”
顾宁川确实是好心，苦口婆心劝我。我当然知道。我很想领他的情。
“那你说怎么办呢？”
他见我态度软下来，忙说，“我看，你跟老傅说几句软话，也别再提这事，两人好好吃顿饭。我这边一定替你把他们断掉。”
笑笑也说，“姐，你这样态度强硬也解决不了问题，我看弄不好，反而让姐夫生逆反之心。反而给他们机会。”
其实堵气了几天，这时的心情，远比当时说狠话要平静多了。傅念琛和以前一样，只是因为这回他女友是砚青，我才大发雷庭。当务之急，确实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问题。虽然心里明明这样想，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口气仍然没有下去。
回家洗了澡，我躺在床上辗转难免。童童来电，“陆宜，你和我爸怎么样了？”
“我们没事啊。”
“你少骗人了。今天我爸来接我的，一张脸臭臭的，从来没有见他这么生气过。我告诉你，你要敢欺负我爸，我跟你没完。”她咬着苹果，像小老鼠一样啪叽啪叽的，还不忘向我宣战。
我突然笑了，“你有这小煞星在，我怎么敢。”
她哼了一声，不过似乎又很开心的样子，“好吧，我信你了。”
我奇怪道，“为什么这么轻易就信我呢。”
“虽然你这人有很多缺点，但我知道你至少不会说谎的。”
“你真是火眼睛精呢。谢谢你。”
“真奇怪，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好听。让我心里好舒服的。”她二丈摸不着头脑，却不自觉说了心里话。
我心情也好起来，“是吗。以前真是对不住呢。”
“完了！”她突然叫起来，“是不是我爸要抛弃你了？”
“为什么这么说。”我一愣。
“不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跟我说好话？”
“小家伙，别猜了。早点睡吧。这和天好好吃饭，上课。听奶奶的话。”
她有气无力地切了地声，“知道了。”
只不过无心的几句话，却让童童这么开心。当心是单纯的小孩子。顾宁川也让我和傅念琛说好话。男人有时候就是小孩子。
但我这人很固执，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说好话。
小时候，只要不说谎就好了。大了才知道，说好话更加重要。
陈梅一大早就让秘书给我了一份质检报告。是关于榆味食品的。
我看也没看就放到一旁。既然找到这么好的渠道，陆老先生那奸商肯定不会在第一步就自掘坟墓的。
今日的管理层会议，是我和傅念琛冷战以来第一次会面。我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正看着我。很不巧，我们都没有在各自脸上看出妥协二字来。
“傅总，关于这份人事调动……”人力资源部的贺晓为难地站起身来，眼神不时瞄向我。
傅念琛一脸不悦，“直接宣读出来吧！”
秘书悄悄同我说，“看来这期又有不少人要落马了。最怕就是开这种会议。一颗心吊到嗓子眼。”
“……最后，超市招商部经陈部长这几个月来提交的工作报告来看，人力资源部认为人员趋于饱和，在会后一周内需作出人员减免或是调剂决定给人力资源部。至于陆宜小姐的职位，由总裁办视情况安排。以上。”贺晓低头念完一直不敢看我的眼睛。
秘书一脸惨灰，不由得扯我的衣角。一张脸快要哭出来。我的职位待定，那么她便成闲置人员，有被辞退的风险。
我再度看向傅念琛，这便是他给我的答复，或是警告吗？
他脸若寒霜，“就这样，散会吧！”
我马上身起便走，脚步似上了飞轮，秘书在身后喊，“陆小姐，陆小姐……”
快要出门口时，听到身后脚步声一时像被消了声一样，傅念琛已在我身后，“陆宜，到我办公室来。”
我一脸愠色看向他，他与我擦肩而过。
一旁的人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