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 世有水鬼 28→迷雾←
从程子安家里出来，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黎明时候的风带着微微的凉意。虽然是大夏天，我还是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一辆车就在这时嘎的一声停在了我的身边，尖锐的刹车声在此刻听来分外的刺耳。
我抬起头，一个人从车里走出来，在我面前站定。
“怎么是你呢？”我笑笑，自己都觉得这个笑容虚假的很。
“不然你以为是谁？”封辰宇的眼底带着冷冷的寒意，似乎跟此刻的我比起来，他更在意的是我脸上的笑：“你还能笑的出来啊，真想不到。”
“想不到我居然出手伤人是吧？”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我就恼火，这不存心揭人伤疤么，我又什么都记不得，当然是你们说了算。
封辰宇二话不说了，眼睛斜斜的上下看了我两眼，“上车，有话车上说！”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随即躺在了后座上。
封辰宇也不多说，发动车子便风驰电掣般的冲了出去。
我盯着他挺直的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看着看着就看出了不对劲。
“你看什么呢？”封辰宇从后视镜里看着我，一边开车一边开口问道。
在他身后其实一个人也没有。
他看不见，可是我看得见。
那里，站着两个影子，红衣如血，白衣胜雪。
是螣蛇和白曦。
明显是缩小了很多，她们凝神看着我，我也看着她们。
然后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窗外的景物一动不动，封辰宇的手依旧放在方向盘上，眼睛也是睁着的，只是再也不动了。
他人不动，车子跟着也不动。
一切都似乎是在瞬间停滞不前。
唯一能动的，是飘忽在我面前的两道人影。
我心道，“昨晚宴会上的事情是你们搞出来的吧？”
螣蛇的身影飘了飘，落在了封辰宇的头上，舒服的坐了下去，我看着毫无知觉的封辰宇，心底就显露出几分同情来。
敢情被人家给踩在了脚底下，还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看在我眼里着实是有些按捺不住。
螣蛇却笑得自在妖娆的很，“怎么，我踩的又不是你，你还心疼了不成？”
我摇摇头，“别欺负他。”
螣蛇坐的更稳，干脆躺了下去，小小的一个，在封辰宇的头上翻来覆去，“还说不心疼，我还没怎么样呢，你皱眉做什么。”
我抚了抚眉头，把它抹平了。
白曦淡淡的：“螣蛇别闹了，他又看不见你，除非你想吓死他。”
螣蛇坐起身来，“我现在告诉你，昨晚的事情的确是我整出来的，你能怎么样呢？”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为什么偏偏要是我呢？”
“必须是你不可！”螣蛇对着我吹一口气，冷森森的，“这件事情非你莫属。”
我不解，看向一边的白曦，“什么意思？”
“看到自己生前的模样，你不觉得分外亲切么？”螣蛇忽的飘到我眼前，我看到她眼里瞬间雀跃的光彩，“安小乔那张脸，啧啧，可不就是白羽么，别说你没认出来。”
我的确，是认出来了。
可是，“那又怎样？她又不是白羽。”
“她当然不是白羽，你才是。”白曦看着我说，“你有白羽的灵魂，而她，只不过有着一张白羽的脸罢了。”
“这灵魂到底是比脸重要多了，你说是不是？”螣蛇伸出舌头舔舔我的脸，湿冷冷的一片冰凉。
我别开脸去躲过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要设计陷害我？”
“这不叫陷害，我只不过想帮你而已，再说，难道你心里对她就从没有过怨恨么？”螣蛇落在我的肩上，声音听起来清楚明晰。
“帮我？有你这样帮忙的吗？我承受不起也不敢承受。”我伸出手将她从我的耳边推开，“我就算心里真的怨恨，也好像与你无关吧？”
白曦清浅的笑笑：“你说这话……怎么可能无关呢？怎么可能与我无关，白羽，你真的把什么都忘掉了，忘的一干二净彻彻底底了么？”
我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螣蛇轻嗤一声，看着白曦说道：“她要是记得，就不会这么的不待见你了。”
我看着车窗外渐渐升起来的太阳，“为什么？你们这样做无非就是让程子安恨我吧，让他恨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
螣蛇娇笑连连，“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要让你尝到失去的痛苦，让你得不到，让你所爱过的人个个都恨你入骨！”
“那么你目的达到了。”我看着她，眼底冷笑，“你看，我已经失去了，而且，程子安他现在很恨我，你满意了吧？”
“不，”螣蛇的身形在车里无风飘摇，“好戏才刚刚开始而已，我要你陪我玩到底。”
我闭上眼睛，下意识的想要睡去。
螣蛇和白曦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不知道，只记得，她们离开时螣蛇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永远都得不到。”
“你永远都得不到，无论什么。”
然后一切恢复正常。
几乎是在瞬间，封辰宇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有了知觉，窗外的景物飞一般的往后倒退着。
他其实不知道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我躺在车子后座上，闭了眼睛不理不睬。
封辰宇的声音隐约传来，到底是沉不住气了：“别睡了，我知道你是装的。”
我翻了个身，坐起来，却在坐起来的刹那，听到封辰宇略显疑惑的声音，他说：“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些什么奇怪的声音，你听到了吗？”
我瞬间怔愣。
怎么可能呢？
我不是质疑白曦和螣蛇的能力，她们毕竟是上神，法力自是在我之上，可是封辰宇明明是个普通人，按说他是不可能听到的。
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逃过螣蛇那双犀利无比的眼睛。这样想着，我顿时按下心来。
“有吗？我没有听到。”厚着脸皮撒谎，我不由得对着后视镜里自己的脸看了看，脸不红气不喘的，我果然是有说谎骗人的天分。
封辰宇在后视镜里看着我，一脸的无所谓，那样子，像是在看一团空气。
我在他的目光里终于低下头去。
半晌，他说，“我相信你。”
“什么？”明明耳力极好的，可是这会儿我居然是没有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封辰宇皱皱眉，表情难得的别扭，“我说，其实，我相信你。”
我盯着那双映在后视镜里的眼，半天没回过神来。
然后就接到封辰宇一记恶狠狠的白眼：“你别想太多，我只是觉着，就你这么一副身板，你能制得住安小乔？人家可足足比你高出了一个头！”
我气的说不出话来。
黎明时候的风带着微微的凉意。虽然是大夏天，我还是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一辆车就在这时嘎的一声停在了我的身边，尖锐的刹车声在此刻听来分外的刺耳。
我抬起头，一个人从车里走出来，在我面前站定。
“怎么是你呢？”我笑笑，自己都觉得这个笑容虚假的很。
“不然你以为是谁？”封辰宇的眼底带着冷冷的寒意，似乎跟此刻的我比起来，他更在意的是我脸上的笑：“你还能笑的出来啊，真想不到。”
“想不到我居然出手伤人是吧？”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我就恼火，这不存心揭人伤疤么，我又什么都记不得，当然是你们说了算。
封辰宇二话不说了，眼睛斜斜的上下看了我两眼，“上车，有话车上说！”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随即躺在了后座上。
封辰宇也不多说，发动车子便风驰电掣般的冲了出去。
我盯着他挺直的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看着看着就看出了不对劲。
“你看什么呢？”封辰宇从后视镜里看着我，一边开车一边开口问道。
在他身后其实一个人也没有。
他看不见，可是我看得见。
那里，站着两个影子，红衣如血，白衣胜雪。
是螣蛇和白曦。
明显是缩小了很多，她们凝神看着我，我也看着她们。
然后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窗外的景物一动不动，封辰宇的手依旧放在方向盘上，眼睛也是睁着的，只是再也不动了。
他人不动，车子跟着也不动。
一切都似乎是在瞬间停滞不前。
唯一能动的，是飘忽在我面前的两道人影。
我心道，“昨晚宴会上的事情是你们搞出来的吧？”
螣蛇的身影飘了飘，落在了封辰宇的头上，舒服的坐了下去，我看着毫无知觉的封辰宇，心底就显露出几分同情来。
敢情被人家给踩在了脚底下，还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看在我眼里着实是有些按捺不住。
螣蛇却笑得自在妖娆的很，“怎么，我踩的又不是你，你还心疼了不成？”
我摇摇头，“别欺负他。”
螣蛇坐的更稳，干脆躺了下去，小小的一个，在封辰宇的头上翻来覆去，“还说不心疼，我还没怎么样呢，你皱眉做什么。”
我抚了抚眉头，把它抹平了。
白曦淡淡的：“螣蛇别闹了，他又看不见你，除非你想吓死他。”
螣蛇坐起身来，“我现在告诉你，昨晚的事情的确是我整出来的，你能怎么样呢？”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为什么偏偏要是我呢？”
“必须是你不可！”螣蛇对着我吹一口气，冷森森的，“这件事情非你莫属。”
我不解，看向一边的白曦，“什么意思？”
“看到自己生前的模样，你不觉得分外亲切么？”螣蛇忽的飘到我眼前，我看到她眼里瞬间雀跃的光彩，“安小乔那张脸，啧啧，可不就是白羽么，别说你没认出来。”
我的确，是认出来了。
可是，“那又怎样？她又不是白羽。”
“她当然不是白羽，你才是。”白曦看着我说，“你有白羽的灵魂，而她，只不过有着一张白羽的脸罢了。”
“这灵魂到底是比脸重要多了，你说是不是？”螣蛇伸出舌头舔舔我的脸，湿冷冷的一片冰凉。
我别开脸去躲过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要设计陷害我？”
“这不叫陷害，我只不过想帮你而已，再说，难道你心里对她就从没有过怨恨么？”螣蛇落在我的肩上，声音听起来清楚明晰。
“帮我？有你这样帮忙的吗？我承受不起也不敢承受。”我伸出手将她从我的耳边推开，“我就算心里真的怨恨，也好像与你无关吧？”
白曦清浅的笑笑：“你说这话……怎么可能无关呢？怎么可能与我无关，白羽，你真的把什么都忘掉了，忘的一干二净彻彻底底了么？”
我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螣蛇轻嗤一声，看着白曦说道：“她要是记得，就不会这么的不待见你了。”
我看着车窗外渐渐升起来的太阳，“为什么？你们这样做无非就是让程子安恨我吧，让他恨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
螣蛇娇笑连连，“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要让你尝到失去的痛苦，让你得不到，让你所爱过的人个个都恨你入骨！”
“那么你目的达到了。”我看着她，眼底冷笑，“你看，我已经失去了，而且，程子安他现在很恨我，你满意了吧？”
“不，”螣蛇的身形在车里无风飘摇，“好戏才刚刚开始而已，我要你陪我玩到底。”
我闭上眼睛，下意识的想要睡去。
螣蛇和白曦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不知道，只记得，她们离开时螣蛇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永远都得不到。”
“你永远都得不到，无论什么。”
然后一切恢复正常。
几乎是在瞬间，封辰宇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有了知觉，窗外的景物飞一般的往后倒退着。
他其实不知道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我躺在车子后座上，闭了眼睛不理不睬。
封辰宇的声音隐约传来，到底是沉不住气了：“别睡了，我知道你是装的。”
我翻了个身，坐起来，却在坐起来的刹那，听到封辰宇略显疑惑的声音，他说：“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些什么奇怪的声音，你听到了吗？”
我瞬间怔愣。
怎么可能呢？
我不是质疑白曦和螣蛇的能力，她们毕竟是上神，法力自是在我之上，可是封辰宇明明是个普通人，按说他是不可能听到的。
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逃过螣蛇那双犀利无比的眼睛。这样想着，我顿时按下心来。
“有吗？我没有听到。”厚着脸皮撒谎，我不由得对着后视镜里自己的脸看了看，脸不红气不喘的，我果然是有说谎骗人的天分。
封辰宇在后视镜里看着我，一脸的无所谓，那样子，像是在看一团空气。
我在他的目光里终于低下头去。
半晌，他说，“我相信你。”
“什么？”明明耳力极好的，可是这会儿我居然是没有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封辰宇皱皱眉，表情难得的别扭，“我说，其实，我相信你。”
我盯着那双映在后视镜里的眼，半天没回过神来。
然后就接到封辰宇一记恶狠狠的白眼：“你别想太多，我只是觉着，就你这么一副身板，你能制得住安小乔？人家可足足比你高出了一个头！”
我气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