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 世有水鬼 17→邂逅←
天色阴沉沉的，仿佛是一只空洞的眼睛，可以吞噬一切的空茫，无知，无尽。
这一晚的夜里，终于还是落了大雨，哗啦啦，声音似是从世界的另一端传来，渺远的很是不真实。
雨滴落在落地玻璃窗上，噼里啪啦作响，在深夜里听来，震耳欲聋，令人心悸，我却从这般令人心悸的响声里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
低沉的，暗哑的，带着些微的飘忽，从雨声里遥遥传来，仿佛很远，却又似近在耳边。
那个声音说：“来，来，跟我来。”
清晰而真切，渺茫的像是天空里漂浮的云。
我在暗夜里起身，不受控制的随着那个声音跟了上去。
窗外，雨下的更大了。噼里。啪啦。声声入耳。
“来，来，跟我来。”
……
身体穿墙而过，四周是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明明是落雨的深夜，却感受不到分毫雨水的气息，周围是深黑的寂寥，安静，空茫，像是置身于另外一个空间，没有风，没有气息，唯有那个声音，低沉绵长，似是不眠不休。
“来，来，跟我来。”
看不到尽头，似是永无止境，却在眨眼的瞬间，眼前凭空的出现了一扇门呢，黑色的门，却有白色的光从门里隐隐散出来，亲切柔和。
推门走出去，便一脚踏空。
像是有一股力量正拉扯着我，努力地向下坠去。
面对强大的震撼，我怔怔的低头看着脚下的虚空，和不受控制正被吸进去的身体，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力不从心。
我阻止不了，更是无法抗拒那股强大的吸力，它像是张大嘴的蟒蛇，正将我拖进无底的深渊。
只是没有任何的感觉。
我想如果是个人的话，一定会尖叫亦或是声嘶竭力的喊救命。
可是，我没有，我选择，更为直接的做法。
晕了过去。
不会感到绝望，什么也感觉不到。
当我醒来，身体已经不在半空，也没有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我看不到熟悉的热闹喧哗的中心广场，四周空冷而死寂，感觉不到任何的生机。
只有不远处的一点微弱的光亮，提醒着我，我并不是孤单的。
黑暗中，那个挺立的身影背对着我站着，宽大的落地玻璃窗上投射下一片阴郁的黑色，我动了动身体，他闻声转过身来。
灯光大亮。
终于让我看清，原来这是一个房间，偌大的有些空旷的房间。
单调的装饰，清一色的黑白，除却那张看似整洁干净的桌椅，房间内甚至连床也没有。
而我正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侧卧在地上，冰冷的大理石，黢黑的颜色清楚的倒映着我无比狼狈的模样。
然后我看到地上映出的影子，抬头，仰视般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他。
长身玉立，带着与生俱来般压迫感，此刻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黑色衬衫下的身体挺拔坚毅，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刚好可以看见衬衫微微敞开的领口处结实的肌肤，以及形状完美的胸膛。
我揉了揉眼。
难道，我真的晕过去了吗？
没有人告诉过我，鬼也会晕过去的。
那人走过来，一身黑色，连带着周围的一切颜色都黯淡了下去，多少感到有些无声而沉闷的压抑。
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让我不禁想到了奈何桥畔，忘川之上泛着的点点幽森冷光，刺骨的严冷，一直寒到心里面去。
我这才仔细看清楚他真实的样子。
浓黑的眉毛，轮廓自然天成，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深邃冷寂，透着隐隐的不可抗拒的邪气，仿佛可以轻易的吸进所有的东西。
“过来。”那人冷冷的开口，向我所在的地方伸出手来。
我本能的想要挺直身体和他对峙，可是。
动不了，这具身体仿佛不受我控制般，任凭我如何的挣扎，依旧是纹丝不动。
有什么东西正从我的胸膛里破壳而出，仿佛要将我整个撕碎。
我熟悉这种感觉，久违的恐惧感再次席卷而来。
灵魂和肉体分离的感觉，身体失去所有的力量，再不受控制，我听到自己的魂魄在啸叫，却只能看着它一点点的从身体里面剥离出来，却没有任何的办法阻止。
又要回到那幽深黑暗的地方去了吗？
突然地，身体毫无预警的浮起来停在半空，我几乎以为看到了幻觉。
一道强光突兀的一闪而入，在到达眼前的时候戛然停住，然后四下扩散开来，须臾的凌厉瞬间却似羽毛一般的轻盈，落地不见。
“嗨，我们又见面了。”他迎着灯光向我走来，脸上的皮肤愈加透明。
我想起来。
是他，那天封天娱乐的大厅里，在我面前瞬间消失不见的神秘人。
这一次我真的是看清楚了，没有了碍眼的帽子，他比我想象的要年轻的多，脸很白，虽然程子安的脸也很白，但那是不一样的，程子安的白是健康的阳光的白，而眼前的这个，白的几乎都有些透明了，看上去多少有些病态。
他走到我身边停下，我几乎连呼吸都要忘记了。
漂亮的眼睛微微的眯着，在灯光的掩映下，整个人柔和的有些不真实，我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的走近，门窗在他身后无声的合上，他抬起手，儒雅中透着淡淡的疏离，纯白色的衬衫勾勒出他略显纤细的身体线条，波斯猫一般的雍容华贵，浑然天成。
“你回来的早了些。”黑衣看他一眼，冷冷的声音破空而来。
他笑笑，“我总是会赶在你动手之前赶回来的，我们可是搭档。”
“这个是我的。”黑衣眼睛停在我脸上，停顿了几秒，“她的魂魄于你无用。”
“可它占据了别人的身体，你暂时拿不走她的灵魂。”波斯猫般雍容华贵的男子开口，声音清雅好听，“除非你找得到这个身体原本的灵魂。”
“我会找到她的。”黑衣冷冷的说完身体忽然腾空而起，灯光消失于无声，一片漆黑中有光幽然，迅速蔓延。
瞬间过后，一切归于平常，光芒消失的尽头，黑色的身影消失不见。
“你觉得我太过年轻？”很突兀的，耳边飘来这样一句话。
我警惕的看着他，这人，竟能感应到我内心所想么？
“那么，你觉得我应该有多少岁呢？”带着玩味的语气，他继续问。
我咽了口唾沫，“二十岁？”他的样子，顶多不过二十一二岁，也许还要更小些，离得这么近，我几乎可以看到他薄的几乎透明的皮肤下，清晰的纹络。甚至，出于鬼的直觉，若是此刻用我尖尖的指甲划在他的脸上，一定会有新鲜的血汩汩的喷涌出来。
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你不会真的想在我脸上开个口子吧？”
我吓了一跳，忘了他有这样的能力。
“别那么紧张，让我好好想想，二十岁，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
我见鬼一样的看着他，我肯定我当时的嘴巴一定出卖了我心里的想法。
真的见鬼了，鬼见鬼，不用两眼泪汪汪了吧？
“你猜对了，我就是鬼，黑白无常其中之一。”他淡定的笑着，仿佛说着一件再为平常不过的事情。
黑白……无常。
“白无常么？”良久，我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依稀记得孟婆跟我说过，黑白两位是鬼域公认的帅哥。
我侧过头仔细的盯着他的脸确认的好长一会儿，那张白的透明的脸上，企图找到一星半点儿的瑕疵，可是，最终无果的放弃。
“刚刚走的那个，是我的搭档，黑辰，你也可以叫他黑，或者，辰，他喜欢这样的称呼。”想了想，他补充道，“二十岁，我要只有二十岁也好，年轻鲜活的生命啊！”
……
我信了啊，我信了还不成，真是帅哥来的，如假包换，虽然那个黑无常的气势看起来多少让人毛骨悚然了点儿。
“你认为一个人能活多久？”发表完对生命无限美好的感慨，他丢给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呃……一百岁？”我试探着，看到他摇头，一咬牙，“也许还要再久一些。”
“这样啊，打个比方，如果算一百五十岁的话，我已经活了上百个人的寿命了。”摊开两手，他耸耸肩，神色无比的自然，“看吧，对你来说，我已经很老了。”
我彻底的无语，沉默中。
如果我是个正常人的话，此刻一定会扑上去撕开那张故作高深的脸来看看下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你不怕吗？”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这张脸撕开以后下面的东西，你不怕吗？”
我的脑中立刻显现皮肉分离鲜血淋漓的惨烈场面，于是死命的摇了摇头。
“的确，会让你失望的。”他忽然垮下脸来，显出无辜而天真的模样。
不愧是白无常，连表情都可以如此变幻的如此逼真，几乎可以媲美米菲千面女王的称号了，我甚至觉得，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天真无邪。
可是事实证明，他与天真无邪隔着的距离何止是十万八千里，妖孽啊，这一张脸真是骗死人不偿命。
那天的后来发生过什么我都不甚清楚，却清晰地记得最后他说的那句话。
“或许，你应该平凡一些，再平凡一些，就好了。”
那一身白最后在光芒中消失不见的时候，他回过头来看我最后一眼，我听到他这样近似无声的低语，似是带着忧心一般的哀愁。
如果，我能够平凡一点，再平凡一些，就好了。
可是，在他这样的人面前，我还不够平凡吗？
这一晚的夜里，终于还是落了大雨，哗啦啦，声音似是从世界的另一端传来，渺远的很是不真实。
雨滴落在落地玻璃窗上，噼里啪啦作响，在深夜里听来，震耳欲聋，令人心悸，我却从这般令人心悸的响声里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
低沉的，暗哑的，带着些微的飘忽，从雨声里遥遥传来，仿佛很远，却又似近在耳边。
那个声音说：“来，来，跟我来。”
清晰而真切，渺茫的像是天空里漂浮的云。
我在暗夜里起身，不受控制的随着那个声音跟了上去。
窗外，雨下的更大了。噼里。啪啦。声声入耳。
“来，来，跟我来。”
……
身体穿墙而过，四周是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明明是落雨的深夜，却感受不到分毫雨水的气息，周围是深黑的寂寥，安静，空茫，像是置身于另外一个空间，没有风，没有气息，唯有那个声音，低沉绵长，似是不眠不休。
“来，来，跟我来。”
看不到尽头，似是永无止境，却在眨眼的瞬间，眼前凭空的出现了一扇门呢，黑色的门，却有白色的光从门里隐隐散出来，亲切柔和。
推门走出去，便一脚踏空。
像是有一股力量正拉扯着我，努力地向下坠去。
面对强大的震撼，我怔怔的低头看着脚下的虚空，和不受控制正被吸进去的身体，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力不从心。
我阻止不了，更是无法抗拒那股强大的吸力，它像是张大嘴的蟒蛇，正将我拖进无底的深渊。
只是没有任何的感觉。
我想如果是个人的话，一定会尖叫亦或是声嘶竭力的喊救命。
可是，我没有，我选择，更为直接的做法。
晕了过去。
不会感到绝望，什么也感觉不到。
当我醒来，身体已经不在半空，也没有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我看不到熟悉的热闹喧哗的中心广场，四周空冷而死寂，感觉不到任何的生机。
只有不远处的一点微弱的光亮，提醒着我，我并不是孤单的。
黑暗中，那个挺立的身影背对着我站着，宽大的落地玻璃窗上投射下一片阴郁的黑色，我动了动身体，他闻声转过身来。
灯光大亮。
终于让我看清，原来这是一个房间，偌大的有些空旷的房间。
单调的装饰，清一色的黑白，除却那张看似整洁干净的桌椅，房间内甚至连床也没有。
而我正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侧卧在地上，冰冷的大理石，黢黑的颜色清楚的倒映着我无比狼狈的模样。
然后我看到地上映出的影子，抬头，仰视般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他。
长身玉立，带着与生俱来般压迫感，此刻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黑色衬衫下的身体挺拔坚毅，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刚好可以看见衬衫微微敞开的领口处结实的肌肤，以及形状完美的胸膛。
我揉了揉眼。
难道，我真的晕过去了吗？
没有人告诉过我，鬼也会晕过去的。
那人走过来，一身黑色，连带着周围的一切颜色都黯淡了下去，多少感到有些无声而沉闷的压抑。
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让我不禁想到了奈何桥畔，忘川之上泛着的点点幽森冷光，刺骨的严冷，一直寒到心里面去。
我这才仔细看清楚他真实的样子。
浓黑的眉毛，轮廓自然天成，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深邃冷寂，透着隐隐的不可抗拒的邪气，仿佛可以轻易的吸进所有的东西。
“过来。”那人冷冷的开口，向我所在的地方伸出手来。
我本能的想要挺直身体和他对峙，可是。
动不了，这具身体仿佛不受我控制般，任凭我如何的挣扎，依旧是纹丝不动。
有什么东西正从我的胸膛里破壳而出，仿佛要将我整个撕碎。
我熟悉这种感觉，久违的恐惧感再次席卷而来。
灵魂和肉体分离的感觉，身体失去所有的力量，再不受控制，我听到自己的魂魄在啸叫，却只能看着它一点点的从身体里面剥离出来，却没有任何的办法阻止。
又要回到那幽深黑暗的地方去了吗？
突然地，身体毫无预警的浮起来停在半空，我几乎以为看到了幻觉。
一道强光突兀的一闪而入，在到达眼前的时候戛然停住，然后四下扩散开来，须臾的凌厉瞬间却似羽毛一般的轻盈，落地不见。
“嗨，我们又见面了。”他迎着灯光向我走来，脸上的皮肤愈加透明。
我想起来。
是他，那天封天娱乐的大厅里，在我面前瞬间消失不见的神秘人。
这一次我真的是看清楚了，没有了碍眼的帽子，他比我想象的要年轻的多，脸很白，虽然程子安的脸也很白，但那是不一样的，程子安的白是健康的阳光的白，而眼前的这个，白的几乎都有些透明了，看上去多少有些病态。
他走到我身边停下，我几乎连呼吸都要忘记了。
漂亮的眼睛微微的眯着，在灯光的掩映下，整个人柔和的有些不真实，我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的走近，门窗在他身后无声的合上，他抬起手，儒雅中透着淡淡的疏离，纯白色的衬衫勾勒出他略显纤细的身体线条，波斯猫一般的雍容华贵，浑然天成。
“你回来的早了些。”黑衣看他一眼，冷冷的声音破空而来。
他笑笑，“我总是会赶在你动手之前赶回来的，我们可是搭档。”
“这个是我的。”黑衣眼睛停在我脸上，停顿了几秒，“她的魂魄于你无用。”
“可它占据了别人的身体，你暂时拿不走她的灵魂。”波斯猫般雍容华贵的男子开口，声音清雅好听，“除非你找得到这个身体原本的灵魂。”
“我会找到她的。”黑衣冷冷的说完身体忽然腾空而起，灯光消失于无声，一片漆黑中有光幽然，迅速蔓延。
瞬间过后，一切归于平常，光芒消失的尽头，黑色的身影消失不见。
“你觉得我太过年轻？”很突兀的，耳边飘来这样一句话。
我警惕的看着他，这人，竟能感应到我内心所想么？
“那么，你觉得我应该有多少岁呢？”带着玩味的语气，他继续问。
我咽了口唾沫，“二十岁？”他的样子，顶多不过二十一二岁，也许还要更小些，离得这么近，我几乎可以看到他薄的几乎透明的皮肤下，清晰的纹络。甚至，出于鬼的直觉，若是此刻用我尖尖的指甲划在他的脸上，一定会有新鲜的血汩汩的喷涌出来。
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你不会真的想在我脸上开个口子吧？”
我吓了一跳，忘了他有这样的能力。
“别那么紧张，让我好好想想，二十岁，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
我见鬼一样的看着他，我肯定我当时的嘴巴一定出卖了我心里的想法。
真的见鬼了，鬼见鬼，不用两眼泪汪汪了吧？
“你猜对了，我就是鬼，黑白无常其中之一。”他淡定的笑着，仿佛说着一件再为平常不过的事情。
黑白……无常。
“白无常么？”良久，我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依稀记得孟婆跟我说过，黑白两位是鬼域公认的帅哥。
我侧过头仔细的盯着他的脸确认的好长一会儿，那张白的透明的脸上，企图找到一星半点儿的瑕疵，可是，最终无果的放弃。
“刚刚走的那个，是我的搭档，黑辰，你也可以叫他黑，或者，辰，他喜欢这样的称呼。”想了想，他补充道，“二十岁，我要只有二十岁也好，年轻鲜活的生命啊！”
……
我信了啊，我信了还不成，真是帅哥来的，如假包换，虽然那个黑无常的气势看起来多少让人毛骨悚然了点儿。
“你认为一个人能活多久？”发表完对生命无限美好的感慨，他丢给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呃……一百岁？”我试探着，看到他摇头，一咬牙，“也许还要再久一些。”
“这样啊，打个比方，如果算一百五十岁的话，我已经活了上百个人的寿命了。”摊开两手，他耸耸肩，神色无比的自然，“看吧，对你来说，我已经很老了。”
我彻底的无语，沉默中。
如果我是个正常人的话，此刻一定会扑上去撕开那张故作高深的脸来看看下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你不怕吗？”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这张脸撕开以后下面的东西，你不怕吗？”
我的脑中立刻显现皮肉分离鲜血淋漓的惨烈场面，于是死命的摇了摇头。
“的确，会让你失望的。”他忽然垮下脸来，显出无辜而天真的模样。
不愧是白无常，连表情都可以如此变幻的如此逼真，几乎可以媲美米菲千面女王的称号了，我甚至觉得，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天真无邪。
可是事实证明，他与天真无邪隔着的距离何止是十万八千里，妖孽啊，这一张脸真是骗死人不偿命。
那天的后来发生过什么我都不甚清楚，却清晰地记得最后他说的那句话。
“或许，你应该平凡一些，再平凡一些，就好了。”
那一身白最后在光芒中消失不见的时候，他回过头来看我最后一眼，我听到他这样近似无声的低语，似是带着忧心一般的哀愁。
如果，我能够平凡一点，再平凡一些，就好了。
可是，在他这样的人面前，我还不够平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