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重回南来楼
秦晚闻言微微皱眉，道：“哦？却不知道岳前辈对于叶兄在武道上的修为，所希望叶兄能够达到的又是怎样的一种境界呢？”
叶渐红脸上显出一片凝重之色，沉吟了良久，方才从口中吐出两个字：“虚无。”
“虚无？”秦晚顿时一愣，脸上满是不解的神色，她望着叶渐红，“什么叫虚无之境？”
叶渐红摇头一阵苦笑，叹道：“不瞒姑娘，在下也是始终悟不透师父所说的‘虚无’之境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所以才说现在我离师父所说的这种武道‘虚无’的境界还很远。也许是因为悟不透，所以师父就说我现在的武功没有能够得到更高一层的进步，所以这次来到塞外，师父也有让我独自进行历练的意思。说来惭愧，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那‘虚无’两个字里面，到底是代表着什么样的奥密。”
秦晚对这个问题似乎特别的有兴趣，她娥眉轻皱，道：“岳前辈乃武林高人，所说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不过这‘虚无’之境，确实是令人费解。不知岳前辈对这‘虚无’境界可还有其他的提点吗？”
叶渐红皱了皱眉头。这个问题他本可以不用回答，但是他却对秦晚并未心存戒备，而且也觉得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顿了顿，道：“师父只是对我说，武学一门，虽说浩瀚精深，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窥得个中精妙之一二。但总的说来，武功便为技击之法，无论是从原始人类为了生存而单一的攻击还是后来以此演变为门派众多、招式千变万化的格斗之技，说到底其实都是为了击败对手，不管一个人的武功有多高，其最后也不外乎强身自卫、冲锋陷阵而已。所以说武功的招式不论是从简变繁还是变繁为简，始终都脱不了技击的本义。而最强的武功，便是在简单与繁杂的循环之外。”叶渐红轻声叹息，“对与这一番话，我也是似懂非懂，总觉得话里最终的含义被一层模糊的东西给遮蔽了。师父后来又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这中间的道理，便是犹如一个圆，一个由武功的简单与繁杂循环变成的圆，而那虚无的境界，便是存在于这个圆的外面。”
秦晚听得脑海里一阵浑乱，连连皱眉不已。叶渐红摇头叹道：“对于师父这样的指点，我却还是没有能够有所参悟，唉，现在说起，真是觉得有负师父对我的期望。”言语中不胜唏嘘。
秦晚安慰道：“叶兄不必介意，叶兄现在就能有如此不俗的武功，已经是极为难得了。岳前辈世外高人，所说的话自然是奥义深藏，叶兄一时未能明白也在情理之中。”
叶渐红微微一笑，脸上带着一片淡然的神色，道：“在下虽然十分急切的想领悟到个中奥密，却也知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所谓欲速则不达，便一切顺其自然好了。”
秦晚想了想，点头道：“叶兄说得有理。”
叶渐红看了看眼前深远广阔的托尔特草原，感觉身上无比的轻松，他深吸了一口气，道：“秦姑娘，你现在既然已经安全了，那我们就先回克伦城吧，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秦晚道：“也好，我也想回去看看我爹，免得让他太过担心了。”
叶渐红点了点头。
秦晚忽然道：“有一件事情我真的觉得很奇怪呢。”
叶渐红一皱眉，“哦？”
秦晚道：“不知叶兄有没有发现，那蒙八荒胜了你之后，似乎并不怎么高兴呢。”
叶渐红同意的道：“说得不错，当时看他的样子，的确是有些怪异，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晚道：“说起来木蒙八荒这个人可真是有些怪。不过现在他遇上了族中的旧部，想必一定会有一大堆的事情在等着他，听那个图泽的口气，好象库拓一族遭到了什么重大的劫难一样。”
叶渐红道：“不错，如果不是遇到了大问题，蒙八荒也不会那样的狂怒。不过这也是我们的幸运，总算是摆脱这个难缠的邪神了。”
秦晚轻声娇笑，看样子这几天被蒙八荒挟持的经历对她的心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二人边说边走，小半个时辰后已经离斯图镇不远，天色渐渐变得灰暗，斯图镇便如同一只远古的巨兽，正安静的蹲伏在这托尔特草原之上。
叶渐红和秦晚回到斯图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镇子里的房屋窗口都已透出了灯光。街上的人群仍然很多，还有不少的小贩在这个时候在街边摆上了各种小吃的摊子，糖炒栗子、刷羊肉、铁锅烙饼……俨然是大城市里夜市的景象。
因为叶渐红的马还在南来楼，所以二人进了镇之后便直奔南来楼而去。
不多时二人到了南来楼，里面的客人依然爆满，当那个老头掌柜再次看到二人时，他脸上的神色就立刻变成了一张白纸的颜色。而那几个伙计见此，都不由得刷刷变了脸色。
——这两个人是跟那个煞星是一伙的。
——他们怎么又来了？
——他们竟然真的回来了。
老掌柜紧锁着发灰白的眉毛，看见叶渐红二人朝门外进来，顷刻间便换了脸色，含笑从柜台后转出来，一施礼，道：“二位客人，欢迎再次光临本店。我家老板先时还说如果叶公子几位客人还会再回来时，一定要好生招呼着，不可怠慢。我家老板说得不错，两位真的回来了。”他颇为紧张的瞧了瞧门外，试探着问：“不知还有一位客官怎么没来呢？”
叶渐红暗叫奇怪，心想那洪四怎么会有这样的安排。他朝里面看了看，并不见那洪四，店里也不见什么异常，白天蒙八荒在南来楼上引发的事故现在显然也已经处理完妥善了。叶渐红微微笑道：“掌柜的，在下是来取马的。至于另一个人，他已经走了。”
老掌柜这时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但眼前这个看似随和的年轻人也并非常人——能够从南来楼顶楼窗口纵身跃下而不受伤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他一边想，一边脸上堆起恭敬，说道：“叶公子既然来了，就请上楼坐吧，我立刻吩咐准备酒菜，我们老板还说想要再见见几位呢。”
叶渐红微微皱眉，道：“就不劳烦掌柜了，在下只是来取马的，至于贵老板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老掌柜呵呵一笑，指了指门外，道：“现在天色已晚，我看二位风尘仆仆，想必是累了。再说这斯图镇一带并不太平，虽然小老儿看得出叶公子并非一般人，可终究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就算叶公子你自己不计较，可是这位姑娘却是千金小姐，叶公子难道还要带着这位姑娘赶夜路不成么？”叶渐红看了看身边的秦晚，觉得老掌柜说得也有道理，一时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老掌柜趁机又道：“不过若是叶公子对我们南来楼的招牌信不过的话，我马上就把公子的马牵来，反正这斯图镇的客栈酒楼也挺多的，公子大可随便选择。”
叶渐红知道老掌柜是使的激将法，当下也就微微一笑，并未答话。但一旁的秦晚却忍不住了，上前一步，瞪大了一双眼睛，冷笑道：“掌柜的，你这算什么意思？以为你这南来楼名气大，怕我们住不起么？一个酒楼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转头看了一眼叶渐红，“我们便偏要在这里住一晚，免得别人说咱们胆小。叶兄觉得如何？”
叶渐红不由得哑然失笑，暗暗觉得秦晚也太过认真了些。但现在确实已经天黑，老掌柜说的不错，现在既然没什么要紧事，在这里休息一晚缓和一下这些天绷紧的神经也未尝不可。于是便对老掌柜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老掌柜笑道：“好，公子果然是个爽快的人。二位是先在楼上吃饭还是直接去客房休息？”
叶渐红看了看秦晚，征求她的意见。
秦晚想了想，道：“先去客房，给我送一大桶热水来，然后把饭菜送到房间里就好。”她吐了口气，道：“我要好好洗个澡，这几天真把我累得好惨……”话未说完便不由得脸上一热，显然是发觉自己一个大姑娘在这种公众场合说出要洗澡这种事情，实在有些尴尬。
秦晚见叶渐红正略带讶异的看着自己，玉容微红，忙偏过了头去。
叶渐红见此，忙干咳一声，对老掌柜说道：“那就有劳掌柜带我们去客房吧。”
老掌柜道：“好，那就给二位开一间上好的客房……”话刚一出口，叶渐红和秦晚同时叫道：“两间！”
老掌柜一怔，皱眉道：“二位一对恩爱小两口，干嘛要两间房？”二人脸色同时一片通红，这什么话？他们两个是小两口？
叶渐红与秦晚对视一眼，彼此都一阵苦笑。叶渐红道：“掌柜的说错了，我们就要两间房，在下与这位姑娘乃是、乃是……”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秦晚抢道：“我是他远房的一个表妹，老头你可别胡说。”心里却暗自好笑发窘，自己竟然连这种老套的借口都给说出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老掌柜也顿时老脸发红，没想到自己阅人无数，这回居然看走了眼，难道真的是老眼昏花了么？当下忙陪笑道：“对不住，是小老儿说错了，二位可别见怪。那就两间上房，马上带客人去。”说着转身上前引路，道：“二位请随我来。”
二人跟着老掌柜穿过了一楼饭堂，转过一扇大门进入了一个大跨院，原来南来楼的客房就是在酒楼的后面。
这客房共有三楼，沿着跨院分为了三面，不但客房多，而且看上去非常的整洁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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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渐红脸上显出一片凝重之色，沉吟了良久，方才从口中吐出两个字：“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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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渐红摇头一阵苦笑，叹道：“不瞒姑娘，在下也是始终悟不透师父所说的‘虚无’之境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所以才说现在我离师父所说的这种武道‘虚无’的境界还很远。也许是因为悟不透，所以师父就说我现在的武功没有能够得到更高一层的进步，所以这次来到塞外，师父也有让我独自进行历练的意思。说来惭愧，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那‘虚无’两个字里面，到底是代表着什么样的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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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渐红皱了皱眉头。这个问题他本可以不用回答，但是他却对秦晚并未心存戒备，而且也觉得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顿了顿，道：“师父只是对我说，武学一门，虽说浩瀚精深，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窥得个中精妙之一二。但总的说来，武功便为技击之法，无论是从原始人类为了生存而单一的攻击还是后来以此演变为门派众多、招式千变万化的格斗之技，说到底其实都是为了击败对手，不管一个人的武功有多高，其最后也不外乎强身自卫、冲锋陷阵而已。所以说武功的招式不论是从简变繁还是变繁为简，始终都脱不了技击的本义。而最强的武功，便是在简单与繁杂的循环之外。”叶渐红轻声叹息，“对与这一番话，我也是似懂非懂，总觉得话里最终的含义被一层模糊的东西给遮蔽了。师父后来又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这中间的道理，便是犹如一个圆，一个由武功的简单与繁杂循环变成的圆，而那虚无的境界，便是存在于这个圆的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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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道：“也好，我也想回去看看我爹，免得让他太过担心了。”
叶渐红点了点头。
秦晚忽然道：“有一件事情我真的觉得很奇怪呢。”
叶渐红一皱眉，“哦？”
秦晚道：“不知叶兄有没有发现，那蒙八荒胜了你之后，似乎并不怎么高兴呢。”
叶渐红同意的道：“说得不错，当时看他的样子，的确是有些怪异，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晚道：“说起来木蒙八荒这个人可真是有些怪。不过现在他遇上了族中的旧部，想必一定会有一大堆的事情在等着他，听那个图泽的口气，好象库拓一族遭到了什么重大的劫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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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见叶渐红正略带讶异的看着自己，玉容微红，忙偏过了头去。
叶渐红见此，忙干咳一声，对老掌柜说道：“那就有劳掌柜带我们去客房吧。”
老掌柜道：“好，那就给二位开一间上好的客房……”话刚一出口，叶渐红和秦晚同时叫道：“两间！”
老掌柜一怔，皱眉道：“二位一对恩爱小两口，干嘛要两间房？”二人脸色同时一片通红，这什么话？他们两个是小两口？
叶渐红与秦晚对视一眼，彼此都一阵苦笑。叶渐红道：“掌柜的说错了，我们就要两间房，在下与这位姑娘乃是、乃是……”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秦晚抢道：“我是他远房的一个表妹，老头你可别胡说。”心里却暗自好笑发窘，自己竟然连这种老套的借口都给说出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老掌柜也顿时老脸发红，没想到自己阅人无数，这回居然看走了眼，难道真的是老眼昏花了么？当下忙陪笑道：“对不住，是小老儿说错了，二位可别见怪。那就两间上房，马上带客人去。”说着转身上前引路，道：“二位请随我来。”
二人跟着老掌柜穿过了一楼饭堂，转过一扇大门进入了一个大跨院，原来南来楼的客房就是在酒楼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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