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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一章 仗义

    “气死我了!哼!这个臭沐轩!”萧嫚一回到家便“唰、唰”两下踢掉鞋子,气鼓鼓地冲进客厅,坐进了沙发里。

    “宝贝,你怎么又生气了?”萧嫚的母亲陈慧见女儿怒气冲冲地回来,忙来劝慰。陈慧已经快五十了,可因为保养得当,加上打扮得体,看来最多四十出头。

    “还不是沐轩吗?”萧嫚猛地扭过头,冲她妈吼道,“让你跟他妈说一下,早点把证扯了,现在好了,他跟别人勾搭上了!”

    “不会吧?”沐轩也是陈慧看着长大的,性情、人品各方面都非常不错,否则她怎么会一直跟老伴念叨两家结亲呢?

    “怎么不会?”萧嫚扯着脖子,嚷道,“我今天在学校亲眼看到的!”

    “是吗?”陈慧微蹙眉头。

    “后来,我不过和那女的聊了两句,沐轩他就冲我直嚷嚷,还说我不对。我让他陪我去吃饭,他转身就把我扔大街上了!”萧嫚一想起今儿中午的事情,鼻子就忍不住一酸,抽抽答答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陈慧见女儿哭得梨花带雨,心疼地跟掉了块肉般,“不哭了,不哭了。沐轩这么些年对你也不冷不热,要不妈给你另外物色一个更好的,啊?”

    “不!”萧嫚抬起头,满面泪痕地看着她妈,“我就要沐轩。你去跟沐伯母说一声,年底就把婚事给办了!”

    “那怎么行?”毕竟婚姻大事,如果沐轩当真对女儿没什么意思,还是另作打算的好。两家人这么熟,要是因为这事儿闹翻了,可不好。

    “那有什么不行的?”萧嫚不服气,“让爸爸去跟沐伯伯说,难不成他沐家还敢不给爸爸这个面子?!”

    “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要是沐轩心里真没你,你嫁给他能幸福吗?”陈慧心下暗叹,女儿真是被她宠坏了。

    “切,我还没见过我萧嫚搞不定的男人呢!”萧嫚昂着头,不屑地说道,“再说了,好歹我还是姑娘家,总比那结了婚的强吧?也不知道沐轩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勾搭一个已婚妇女!”

    “啊?”陈慧这会儿明白了女儿为什么这么恼怒。她想了想,问道,“你怎么知道别人结婚了?”

    “那女的自个儿说的呀!”

    “怎么说的?”陈慧这时发现女儿一直声称沐轩勾搭别人,以女儿的秉性,自是会把那女的骂个狗血淋头。“那女的你认识?”

    “我倒不认识。不过,她说叫李瑷彤,我立刻想起一个月前凌伯伯订婚那消息。”萧嫚见她妈追问,老老实实交代了。

    “是她?”陈慧顿觉事情蹊跷。当日老萧还就这事儿问过凌霄云,凌霄云只说根本没这事儿,只是报上乱登的八卦。可如今,那李瑷彤竟声称自己已经结婚。如果她真是嫁了凌霄云,以老萧和凌霄云的交情,不可能不支会一声的,除非李瑷彤嫁的不是凌霄云?

    “你认识?”萧嫚狐疑地看着她妈。

    陈慧思量了一下,觉得这事儿她出面不妥当。毕竟,老萧和凌霄云关系不同一般。最好还是……想着,她对萧嫚道,“这事儿,你交给妈,啊?”

    “那你一定要帮我把沐轩给找回来!”萧嫚孩子气地嚷着。

    “知道了,知道了。”陈慧将萧嫚拉起身,牵着往她房间走去。“放心吧。”

    沐轩甩掉萧嫚,一个人找了个馆子,吃了午饭,又去书店逛了一回,方开车回家。

    他一进家门,便见他母亲破天荒地提早下了班,坐在客厅里。正要换鞋招呼,余光却瞟到他母亲身边靠墙处斜搁着李瑷彤送他那幅画,再仔细一看,桌上还有个镜框,里面搁着那张旅游期间他趁李瑷彤不注意时照的相片。

    “你回来了?”沐轩的母亲冯兰看了眼儿子,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凳子,“坐吧。”

    “嗯。”沐轩换了鞋,和母亲面对面坐了。

    “你能跟我解释一下这些吗?”冯兰指了指桌上的镜框和一旁的画,“听说她还是已婚?”

    沐轩掏出烟,习惯性放进嘴里,正要伸手摸打火机,却又蓦地停住,取出口中的烟,一边拿在手中把玩,一边淡淡地问道,“是萧嫚她妈给你打电话了吧?”

    “你别管是谁跟我说的,”冯兰目色一沉,“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

    萧嫚的脾气,她很清楚。虽然萧家一直热衷于和她家拉亲家,可她和老伴从没逼过沐轩。但是,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和已婚的女人有什么瓜葛。

    “画是她送我的,因为我帮她找回了被抢的包。照片,是我趁她不注意照的,和她没关系。”

    冯兰一听他这话,心不由摄紧了。“那么说这是真的了?”说至最后,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八度。

    “妈,我不知道你说的真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和我除了普通的同学关系,没别的。”沐轩将手里的烟放回烟盒,“今天在学校和她碰到了,就一块儿走了一段,刚巧被萧嫚看到。”接着,他便把后来萧嫚如何羞辱李瑷彤以及他旅游期间如何认识李瑷彤都和他母亲说了个一清二楚。萧嫚羞辱李瑷彤那段,他是后来听在场的其他同学说的。

    冯兰叹口气,劝道,“沐轩,你不喜欢萧嫚,妈和爸不强求你。但是,你既然知道别人都结婚了,干嘛还保留别人的照片?这要是传了出去,你以后还怎么在局里待?你爸的面子往哪儿搁?”

    “我知道了,妈。”说完,他便闷着头回屋了。

    李瑷彤在商场逛了老半天,终于选了两条羊毛围巾,一条灰色,一条白色。她让售货员用礼品纸把灰色的包好了,方才拎着纸袋,回到了凌枫公司。刚要进凌枫办公室,她便见秦小雨拎着包从财务室走了出来。

    秦小雨看见迎面而来的李瑷彤,回也不是,走也不好。她僵在那儿,犹豫着是不是和李瑷彤招呼。

    李瑷彤慢慢走到秦小雨身前,正想说点什么,秦小雨却一低头,避过她,往外走去。

    那匆匆而去的背影,仿似一把尖刀,在她心上划了一个很深的伤痕。

    “你买了什么?”凌枫早已收拾妥当,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等她。

    “羊毛围巾,”李瑷彤从纸袋里拿出那盒白色的,递给凌枫,“这是给你买的。”

    凌枫接过盒子,一边打开,一边问道,“怎么想着买围巾?”

    “天要凉了,老年人最是要注意保护脖颈以免着凉。爸围着你给他买的围巾,心里会暖乎乎的。”李瑷彤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她曾经也给她爸买过,只是他从没有带过。

    凌枫听着她的话,心下不由感慨万千。这么多年了,他好像从没有给他爸买过任何东西。如今倘若不是她,他或许还是不会从另一个角度重新审视他和他父亲的关系。想到这儿,他心里对她就更为珍视了。

    李瑷彤回过头,“试试吧。”

    凌枫取出围巾,随意地折了折,就套在了脖子上,“怎么样?”

    她为他理了理,又端详了一下,“挺好的。”

    凌枫勾着一抹幸福的微笑,“有个知冷疼热的老婆就是好。”

    李瑷彤笑了笑,为他取下围巾,折好放入盒中。“咱们走吧。”

    富丽大酒家,坐落于B市一个不算繁华的地段,但是因为够堂皇气派,所以不少生意人喜欢来这里宴请客户,觉得特别有面子。这是凌枫帮林光搞的,他自己其实很不喜欢这儿的风格,觉得低俗,但是他明白这种口味很能赚钱。

    两人来到饭店门口,已经有小弟在等他了。“枫哥,这边请,林哥和林姐在上面等你。”

    凌枫点点头,拉着李瑷彤跟着小弟走进饭店,拐上了一旁的楼梯。

    李瑷彤就势打量一下,只觉这里金碧辉煌,灯火璀璨,乍看确实华贵,对得起富丽酒家几个字。但细瞧之下,她发现壁上的画和雕刻,相当粗糙,也就是哄哄外行人。不过,来往的宾客众多,看来似乎挺满意这儿的。

    他们上了楼,沿着甬道,走到尽头,小弟方打开了包间的门。

    李瑷彤向内一瞧,见屋里只有两人,大概便是小弟方才口中所说的林哥和林姐。林哥是个光头,圆胖胖的脸,细长的眼睛,高挑的眉,看来很有几分煞气。林姐,尖尖的脸,过多的眼白,锐利的目光,让人很难亲近。

    “大哥,玲子,”凌枫搂着李瑷彤,对林光和林玲道,“这是我老婆李瑷彤。”

    李瑷彤冲两人礼貌地微笑,“大哥好,玲子好。”

    林光和林玲原本坐在那儿喝酒,乍见凌枫来了,忙起身,待看清他旁边的女子,都不由明白了这一个月凌枫为何那么失魂落魄了。

    “哈哈,”林光爽朗地笑道,“我都听他念了你一个月了,今天好容易见到了,咱们要多喝几杯。”

    “哥,”玲子觑眼她哥,“你以为人家是你手下的兄弟啊!动不动就喝!”

    凌枫笑了笑,“大哥难得这么开心,今儿我陪大哥喝。”

    林玲走到李瑷彤身边,“我叫林玲,平时大家都叫我玲子。”说着,指了指后面的林光,“那是我哥林光,他是粗人,你别介意。”她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知道这个李瑷彤不同于凌枫身边以往的女子。

    李瑷彤笑看着林玲,心下却一阵悲凉。她的哥哥如今却在何方?他还好吗?

    “这边坐。”林玲拉着李瑷彤坐到了一旁。

    林光和凌枫边喝边侃,天南地北地瞎聊着,直到李瑷彤和林玲谈起了她去报道遇到萧嫚。

    “也没什么,就是说了两句。不过,以后可要跟她同学呢。”李瑷彤想起和萧嫚坐在一间教室上课,忍不住头疼。

    “说了两句?”林玲“砰”地一下撂下筷子,“不可能!她的刁蛮,谁不知道?只要是个女的,走在那姓沐的身边,她就闹,这在B市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

    “切,切,”林光看着妹妹又在拍桌子,忙道,“还说我呢,你不一样嘛!坐下,坐下!”

    李瑷彤见林玲来气,忙道,“真没什么,怪我多嘴。”

    凌枫见李瑷彤一脸的自责,不由劝道,“没事儿,玲子就这脾气。”

    林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边坐回椅子里,一边继续道,“我就是看不惯她,不就是仗着有个当官的爹吗?我要是姓沐的,也坚决不会理她!”

    凌枫想着沐轩被那萧嫚缠得毛焦火辣,不禁偷笑。其实,以前他和沐轩关系还不错,只是,后来有了间隙,才少了往来。

    “得得得,”林光看着林玲一幅小子像,便道,“我看你把自己折腾好就不错了!明年都二十五了!”

    林玲没好气地横眼她哥,“哥,你咋哪壶不开专提哪壶?再说了,你都三十二了,咋没给我找个嫂子回来?”

    林光听她一提这事儿,便气短,只是低下头,无奈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头顶。

    “嫂子,”林玲拍了拍李瑷彤的肩,“以后你上学我来接你,反正K大离我这儿不远。”

    她知道凌家和萧家也是有往来的,这事儿凌枫是不方便出面的。

    “不用,不用,”李瑷彤摇手推辞。

    林玲立刻不高兴起来,“怎么?看不起我?”

    “不是,不是,那样太麻烦你了,而且我住的地方离学校挺近的。”李瑷彤求救似地看向凌枫。

    “呵呵,”凌枫似没有注意到李瑷彤般,只是笑道,“那我省心了,以后没人敢打我老婆的主意了!”

    “枫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林玲拍了下桌子,“以后,嫂子由我接送,看谁还敢欺负她!”

    四人相谈甚欢,直近午夜,凌枫和李瑷彤才离开饭店回家。

    “你真得让玲子来接送我?”李瑷彤苦着脸,看着一旁开车的凌枫。

    “怎么?你不喜欢玲子?”凌枫瞥了眼李瑷彤,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李瑷彤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太麻烦她了。”

    凌枫不以为意,“我认识玲子快十年了,还从来没见过她主动提出想保护谁,要是她不是真喜欢你,就算我跟她说,她也不肯的。那丫头脾气犟得很!”

    “哦。”李瑷彤点点头,不再多言此事。

    不同的生活,不同的体验,希望所有愿意看文的读者,和我一起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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