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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9标题神马是浮云

    “皇上,已经三年了,奴才斗胆,驸马爷如果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皇上如此。”卓云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泪,整整三年了,皇上还是看不开驸马爷的死,没日没夜的埋首于国事,不仅折磨着自己的身,也折磨着自己的心。

    世间惟情一字让人苦不堪言!

    冷宫的林妃也是如此,时常变着法折腾,可尽管如此,皇上也未曾去瞧过一眼,皇上终究不是个绝情之人,下了圣旨准她出宫,自行婚配……

    哎,终究是太过执着,宁愿守着无望的皇宫,也不肯重新给自己一次机会!

    上官云青静默不语,闭眼沉思,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一声叹息,“朕也想忘,如果能够不想……”压下心思,再次开口,“司空翊可回来了?”

    “回皇上,司空大人后日将回京,奴才是否要早日备下赐宴之事。”卓云微微的抿了抿嘴,司空大人也是,这些年来,没有在京城待上超过一个月,常常请命去各县各州,这几个人,哎!

    这又是何苦!

    “你去准备吧,此事不用再回禀朕,朕有些乏了,下去吧!”上官云青挥了挥衣袖,将一脸担忧的卓云打发了出去。

    待卓云出去之后,上官云青这才从书桌的最下方拿出一副画卷,神色复杂的缓缓打开,满眼眷恋的抚摸着画卷上的男子,画上的男子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世界,仿若这世间上的事情都入不了他的眼,说不上什么时候,画卷上的男子便让他如此放在心上,牵引他的喜怒哀乐,将手放在男子面容之上,柔声道:“斯文,你是否怨朕,倘若当日……如今是否一切皆会不同,你怎会如此狠心,对朕狠,对自己更狠,你可知朕好恨,好恨……”

    ……

    盛夏里的暖风徐徐吹过,思文和颜颢相坐于背阴的凉亭,思文执白子,颜颢执黑子,一盘棋下得如火如荼,喜鹊喜滋滋的在旁伺候着二人的糕点茶水,时不时的小声嘀咕几句。

    思文静观棋局,思索良久这才将手中的白子落在棋盘上的某处,霎时颜颢的黑子被杀死一大片,直看得颜颢心疼不已,不耐烦的瞪了喜鹊几眼,“我们在这里下棋,你个小丫头在一旁嘀嘀咕咕干嘛,倘若这局输了,朕必定拿你是问。”

    “哼!”喜鹊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小声自语道:“皇上你这是恼凶成怒,自个下不过我家主子,就拿我这个小丫头撒气,真是个小气的皇上!”

    “什么?”颜颢危险的眯了眯眼,喜鹊吞了吞口水,将头默默的低了下去,“喜鹊,朕问你刚才在嘀咕什么?”

    喜鹊的身子抖了抖,“奴婢什么也没有说。”

    “没说?”颜颢恶狠狠的瞪着她,这丫头仗着思文的宠爱越发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好歹他也是一国之君,居然敢时常编排他,真是欠教训。

    最让颜颢郁闷的是这丫头时常妨碍自己和思文的独处,这简直是最最让人生气和难以宽恕的。

    “……”喜鹊静默不语,默默的将头低得更低了,暗自想道:还说自己不是个小气的皇上,哼,你看,就是个小气的皇上!

    颜颢暗自思索:是该将这个丫头和陈乾一样弄到宫外去,还是将她弄得离思文越远越好。

    思文看着较劲的二人,扑哧一笑,端起桌上的冰镇凉茶,浅浅饮了两口,“喜鹊,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奴婢遵命。”喜鹊得了命令,飞也似的遁了,气得颜颢直跺脚。

    “你总是宠着这丫头,如今惯得越发没有规矩了。”颜颢不满的抱怨着。

    思文淡淡一笑,伸手又落下一颗白子,抬头看向颜颢,“你啊,越发爱计较了。”

    “哼!”颜颢重重的将手上的黑子放在棋盘上,轻飘飘的将话题一转,“上次你命人为小四打造的那把剑,我看着挺好的。”

    思文了然的看了他一眼,颜颢有些心虚的低头饮茶,“你若喜欢,我便命人为你打造一把。”

    合着拿喜鹊出气,确是因自己前些日子心血来潮命人为小四量身打造的一把铁剑,小四对此剑爱不释手,整日拿着专研,好些日子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了,估计又是缠着张慎切磋去了。

    没想到颜颢便上了心,思文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样子只怕是有些醋了,不过这醋得实在没有什么道理。

    “我才不要,朕是一国之君,要什么样的利器没有。”

    思文伸手捏了捏下巴,不咸不淡的开口,“最近翻阅杂书,偶然得知一物,倘若得此物淬炼,便可得神兵利器,据说可以无坚不摧。”

    颜颢双眼一亮,“何物?真有这么神奇?”

    “乌金。大抵应该是真的,书上说得挺像那么回事的。”

    颜颢双眼一转,勾唇一笑,“真有如此神物,那我就坐等着收礼物了。”

    “你不要抱太大希望,书上所说也不定尽实。”思文脑海中不知为何猛然想起了吕布那把名动天下的方天画戟,倘若自己真的也能淬炼一把,想必也是震惊神州的一件神器吧!

    颜颢毫不介意的笑笑,不管这东西能否找到,思文对自己这份心意,也够他乐呵好久了,“你从什么书上看到的,改天也给我瞧瞧。”

    颜颢随意的一句话却让思文一愣,转而释然一笑,随口胡捏了个借口,“闲时随意翻阅,现在也不大记得了。”

    颜颢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真是可惜,如此神书不能一阅真是让人遗憾。

    思文端起桌上的凉茶掩饰的啜了几口,看着颜颢脸色不停的变化,心里五味陈杂,相处数年,颜颢对自己的心思他何尝不知,手不自觉的在桌上轻叩,暗自打量着颜颢,自己是否该对他合盘托出?

    正在思文犹豫不决时,喜鹊匆匆的跑了进来,双颊因为奔跑变得绯红,“主子,主子……”

    “何事如此惊慌?”思文理了理烦乱的思绪,既然想不通就放下不想,抬头皱眉看向喜鹊,“你倒是越发没了规矩。”

    喜鹊毫不在意的偷偷吐了吐舌,急匆匆的跑到思文跟前,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信,俯身耳语道:“主子,奴婢不是故意的……这是宫人刚刚传进来的。”

    思文疑惑的接过信,抖开一看,不由得有些震惊,早不来晚不来,此时来又是为何?思文冷冷的笑了笑:“人呢?”

    “正在宫外候着。”

    “将人先带到文宣殿,我一会便去。”

    “奴婢遵命!”喜鹊得了命令便带着宫人匆匆而去。

    “出了何事?”颜颢疑惑的靠了过来,思文淡淡的笑了笑,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颜颢展开信粗略一看,心下便有了计较。

    沉声道:“我陪你去吧。”

    思文斜睨了他一眼,“也好。”

    ……

    文宣殿上一位身着华服的貌美妇人担忧的在殿内走来走去,时不时一脸紧张的往殿外张望,静坐一旁的中年男子不耐的开口,“何必如此紧张,给我坐下。”

    “相公,他会不会……”美貌妇人懦懦的在男子身侧坐下,被男子一瞪,所有的话便都憋了回去,双眼哀怨的看向男子,“我只是……”

    “哼!”男子隐忍着满腹的怒火,不满的甩了甩衣袖,瞟眼看到美妇哀伤的眼眸,终究是有些心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绮儿,不用担心。”

    美妇人无奈的点了点头,随着宫人一声,“丞相驾到。”美妇人双眼既期盼又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朱唇亲启,无声念道:“文儿……”

    颜颢负手偕同思文在上位坐下,这才淡淡的睨了殿下的二人一眼,不满的皱了皱眉,中年男子不情不愿的行了个礼,“荆修国欧阳宇拜见皇上。”

    荆修国?思文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果然,冷冷的勾了勾嘴角。荆修国原本是依附于烈焰国的一个小国,而烈焰国如今早已是各国之首,颜颢一直想将烈焰国的版图扩大,而荆修国早些日子被颜颢派兵收复,如今早已成为烈焰国国土上的一部分。

    颜颢直直的看了看二人,隔了一会才凉凉的开口,“不知二人所来何事?”

    “臣此次前来特意为皇上送上荆修国之宝翡翠明珠,望皇上笑纳。”

    颜颢满意点了点头,差人接了礼物,静待着欧阳宇接下来的话,一直未得到答复,中年男子显得越发不耐,终究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臣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成全。”

    “哦?”颜颢兴趣缺缺的把玩着手里的琉璃盏。

    “臣夫人和右相大人乃旧识,臣此次前来还望能够右相大人叙旧一二。”美妇人双眼含泪看着思文,双唇紧抿,长长的指甲划破肌肤也未曾察觉。

    “你怎么看?”颜颢并未回答欧阳宇,只是转头看向思文。思文想了想,“那便看看吧,我也想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企图。”

    思文看着颜颢一脸淡然丝毫没有离去的自觉,不由得安慰的捏了他的掌心一下,“你先回避吧,这里我自会应付的,处理完这里我便去找你。”

    颜颢颇不情愿点了点头,恶狠狠的看向身后的小四,“保护好你家主子!”然后随便找了个理由闪了出去。

    颜颢一离去,大殿中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了许多,中年男子满脸不屑的看了思文一眼,美妇人终究忍不住,沙哑道:“文儿……我可怜的文儿。”

    思文好笑的勾了勾嘴角,淡淡的回了一个字,“嗯?”

    “文儿,你可看到你爹的亲笔书函……文儿,我是你娘啊!”美妇人不停用绣帕擦拭着眼角的泪珠,神色复杂的看着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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