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装神弄鬼】
月黑风高夜，杀人劫道时。
额，应该是装神弄鬼时。
何辰在叶家外面守着，一听见叶氏出门的动静，便警惕起来。
“天都黑了，我送你回去吧。”这是叶氏哥哥的声音，听起来他们似乎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恶交。
“还早呢，”叶氏推辞，“你们不必过分担心我，我这是心病，不知怎的今天就犯了，当年确实是我对不住她，这么多年来……唉。”
两人又唠叨几句，叶氏才抬步走了。
何辰这头听到叶氏开始往外走，先行一步去通风报信。来到那条小巷时，方慈和老李已经准备好了，何辰看着方慈一身轻飘飘的白色纱衣，因为宽松，倒显不出她的小身板，加上似乎化了点妆，平白大了几岁。
方慈朝哥哥嘘了一声，塞了一捧东西给他，吩咐道：“过会你先甩出去我再跳，记得放好了别掉下去。”何辰手里是两个长棍子，棍子上绑着长长的白纱，估计过会会很有恐吓的效果。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叶氏匆匆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方慈朝何辰使了个眼色，何辰明义，一甩手把木棍上的白纱甩出去，还不停的晃动，把叶氏吓了一大跳。
“啊。”叶氏小声惊呼，贴着墙根不敢往前，刚想往回跑，就感觉一阵阴风刮过，那白纱又来到她的后方，天空中洋洋洒洒地掉落什么东西，有些落到她身上，她定睛一看，竟然是烧给死人的纸钱！
这次叶氏真的吓坏了，今天白天见到一个丫头，长得跟死去的方家夫人眉目间非常相似，算算，被自己丢了的那孩子，也有七八岁了。心下便不安起来，来到哥哥家被劝慰一番，这都七八年过去了，那孩子便是活着，也早就不认识自己了，私心安慰自己只是为了生计而放弃她，结果回程就遇到这闹鬼的事情，本来就心里有鬼的叶氏，这次真的要吓破胆了。
“敢，敢问是哪路大仙路过？”叶氏软了腿也走不动了，只能苦苦哀求。
方慈适时地跳了下去，凭着轻功绕着几缕白纱转了几下，便停在另一侧，故意让叶氏对自己的容貌看得不那么真切，“大仙不敢当，我只是一缕孤魂，滞留这世间不得解脱罢了。”声音用了一点内力，传到叶氏耳里飘飘渺渺，也听不清年纪。
“这……你是有什么冤屈需要妾身帮忙吗？”叶氏哆哆嗦嗦问道。
“我本冤狱而亡，唯一挂念的便是自己的孩儿，”方慈故作哀叹地说道，“可是她却流落在外，生活艰苦……”
“若是，若是我能帮忙，我可以，可以帮您照看您的孩子……”叶氏心惊。
“你不认得我了吗？”方慈化了妆，脸上抹得惨白，一边说话一边抬头，红艳的双唇配上惨白的脸，加上那以假乱真的相貌，叶氏惨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往后退。
“夫人，夫人，果然是您吗？”叶氏问道。
“你说呢？”方慈低下头，隐去容貌，其实她还太小，叶氏因为惊恐没有看清，不然看身高，再细看容貌，她跟母亲还是有很大的区别，“慈儿，我的慈儿呢，我的慈儿去哪了？”
“慈儿她，她……”叶氏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你把慈儿扔了，你把慈儿一个人扔在北京了……”方慈仍然是淡淡的语气，但是其中确有凄厉之感，伴着漫天飞舞的白纱和纸钱，就显得更加阴森了。
“我也是无奈之举啊，夫人，夫人，我真的是被逼的呀！”叶氏一边哭着一边往前爬，方慈一旋身又落到更远的地方。
“那我问你，慈儿现在在何处？”
“慈儿被我留在京城外的白云观，那里收留孤女，想必过得应该还……”叶氏本来想说过得还不错，但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方夫人似乎已经知道方慈过得不好，她也不敢再说下去。
“哼，那你有没有跟别人提起过这事？”方慈气愤非常，都是这个女人害自己收了多年的苦，虽然她现在过得好，也并没有之前的生活留下什么阴影，但何辰时不时的自怨自艾没有早点去找她，让方慈渐渐也把一点怨念转移到叶氏身上。
“”
“没，没，我谁都没说，这次只有我哥哥知道我原来在方府做奶娘的事，我也是跟他说慈儿生病死了我才回来的！”叶氏着急着否认。
“你可有说谎，你可敢对天发誓？”
“我对天发誓，若是我说谎，一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叶氏以手指天，发下毒誓。在这个年代，毒誓对大部分人还是很有威慑力的，方慈微眯了眯眼，叶氏说的话，是真的可能确实很大。看她对娘亲鬼魂的这份恐惧，也似乎并不是假装。
“你既然敢发下毒誓，我就暂且信你一回，我便给你下一封咒，你若泄露半点方家之事，就让你日日蚀心而死，你可明白？”方慈语气凄厉，长袖一扫，又是一阵阴风刮过，叶氏哆哆嗦嗦点头：“我愿意，我愿意，我是自愿的。”
屋顶的何辰朝方慈打了个手势，该收场了。
方慈点点头，一路“飘”到叶氏面前，不等她抬头，就一手刀劈晕了她，这招自从何辰对她用了之后，她便觉得真是居家旅行必备之利器，于是专门学了学，不集力于掌，空劈得手疼，也劈不晕人的。
确定叶氏确实已经昏迷，何辰和老李才从屋顶跳下来，面面相觑，该怎么处理叶氏。
“把她送回方府吧。”何辰最后觉得，叶氏没有武功，这一晕得一两个时辰才能醒过来。
何辰借着轻功，偷偷把叶氏送回她在陈府的的房里，又拿朱砂笔在她额上化了个天雷的图案，想必她会明白今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而方慈也不准备回陈府了，她在陈府的身份资料都是假的，他们找人也找不到。三人回租住的小院讨论了一番，觉得本来有最大嫌疑的叶氏，竟然没有泄密，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嫌疑的。
“这江宁也待得够久了，我看咱们该走了。”何辰拍板。
“走？去哪？”方慈问道，何辰早就跟他说，这次要在外面多绕绕，不会急着回云南，但是目的地却没有定过。
“就去，”何辰看着出来时带的地图，一指，“咱们去山西！”
这一个月方慈在陈府，他和老李也没闲着，家长里短国家大事都听了一箩筐，而最近传得最盛的消息，便是山西的灾荒，今年夏天黄河决堤，山西大涝，将近半个省都绝了产，近期已经有大批的难民南下，最初的那批快要到江浙一带了。
而这灾荒之年，户籍最是混乱，何辰便想趁着这股混乱，为自己造一个假身份，以应对以后的各种查探。
这决定却让老李皱了眉头，“山西灾民众多，又无人监管，很是混乱，先不说抢夺财物粮食，重灾必有瘟疫，若是不慎被传染了，该怎么办，咱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我们只要跟上灾民的大部队，混在其中就好。再说咱们盘缠也还算充足，分出一部分来救济灾民，也算一点心意。”何辰有心冒险，不太接受老李的担忧。
方慈心也是善的，听到哥哥说要去帮助灾民，想起自己曾经过的苦日子，马上投了赞成票，二对一，虽然老李比这俩孩子加起来都大，还是不得不妥协，把东西打包打包，准备第二天离开住了几个月的江宁。
第二天一大早，何辰在院子里练功，他功夫练得多了，精力也充足，到了天明时分，就再也睡不着，还不如起来练练基本功。他可不想几年以后回云南，被小七拉下一大截，他还想当师兄呢。
方慈也才起床，打了盆水在洗脸，老李提着早餐篮子回来，表情却有些古怪。
何辰舒展完筋骨，坐在桌前，问道：“李叔，怎么了吗？”
老李思量了一番，还是说了出来，“有两个消息，第一个，灾民已经开始出现瘟疫，是从山西南下进了湖北的那些，湖北天气湿热，瘟疫也蔓延地很快。”
“这个倒跟咱们没太大关系，若从江宁北上，咱们走的是河北河南，这一路的气候跟山西差异不大，瘟疫爆发的几率也小许多。”何辰沉吟道，“不过还是要补充下药材，以备不时之需，即便没有瘟疫，灾民里的病人也不在少数。”
“第二个消息，”老李叹道，“坊间的传言，陈府，昨晚有个下人，上吊自尽了。”
何辰眼皮一跳，“莫不是……叶氏？”
“我也不确定，陈府院深我又没有武功，现在也是白天不好随意进，不过我特意从她哥哥那走了一趟，偷偷跟早餐摊子的老板打听，说是天没亮就有人来敲门，然后他们一家匆匆出去了。”
叶氏的兄嫂平日里出摊并不算早，至少何辰监视这么多天，这个时辰他们都是在家的。这么说起来，确实□不离十了。
方慈在一旁默然不语，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何辰初听到，倒没特别大的震撼，总觉得虽然见过叶氏这一面，但还是把她归于陌生人的范畴，大约，就是在现代听说到朋友的某个邻居死了，这样一种旁观的心态的。
不过叶氏确实把握着方家的一个大秘密，这样的保密，让他有些无法言语的情绪生发出来。
“这倒好了，这样她肯定不会说了。”方慈弯了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额，应该是装神弄鬼时。
何辰在叶家外面守着，一听见叶氏出门的动静，便警惕起来。
“天都黑了，我送你回去吧。”这是叶氏哥哥的声音，听起来他们似乎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恶交。
“还早呢，”叶氏推辞，“你们不必过分担心我，我这是心病，不知怎的今天就犯了，当年确实是我对不住她，这么多年来……唉。”
两人又唠叨几句，叶氏才抬步走了。
何辰这头听到叶氏开始往外走，先行一步去通风报信。来到那条小巷时，方慈和老李已经准备好了，何辰看着方慈一身轻飘飘的白色纱衣，因为宽松，倒显不出她的小身板，加上似乎化了点妆，平白大了几岁。
方慈朝哥哥嘘了一声，塞了一捧东西给他，吩咐道：“过会你先甩出去我再跳，记得放好了别掉下去。”何辰手里是两个长棍子，棍子上绑着长长的白纱，估计过会会很有恐吓的效果。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叶氏匆匆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方慈朝何辰使了个眼色，何辰明义，一甩手把木棍上的白纱甩出去，还不停的晃动，把叶氏吓了一大跳。
“啊。”叶氏小声惊呼，贴着墙根不敢往前，刚想往回跑，就感觉一阵阴风刮过，那白纱又来到她的后方，天空中洋洋洒洒地掉落什么东西，有些落到她身上，她定睛一看，竟然是烧给死人的纸钱！
这次叶氏真的吓坏了，今天白天见到一个丫头，长得跟死去的方家夫人眉目间非常相似，算算，被自己丢了的那孩子，也有七八岁了。心下便不安起来，来到哥哥家被劝慰一番，这都七八年过去了，那孩子便是活着，也早就不认识自己了，私心安慰自己只是为了生计而放弃她，结果回程就遇到这闹鬼的事情，本来就心里有鬼的叶氏，这次真的要吓破胆了。
“敢，敢问是哪路大仙路过？”叶氏软了腿也走不动了，只能苦苦哀求。
方慈适时地跳了下去，凭着轻功绕着几缕白纱转了几下，便停在另一侧，故意让叶氏对自己的容貌看得不那么真切，“大仙不敢当，我只是一缕孤魂，滞留这世间不得解脱罢了。”声音用了一点内力，传到叶氏耳里飘飘渺渺，也听不清年纪。
“这……你是有什么冤屈需要妾身帮忙吗？”叶氏哆哆嗦嗦问道。
“我本冤狱而亡，唯一挂念的便是自己的孩儿，”方慈故作哀叹地说道，“可是她却流落在外，生活艰苦……”
“若是，若是我能帮忙，我可以，可以帮您照看您的孩子……”叶氏心惊。
“你不认得我了吗？”方慈化了妆，脸上抹得惨白，一边说话一边抬头，红艳的双唇配上惨白的脸，加上那以假乱真的相貌，叶氏惨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往后退。
“夫人，夫人，果然是您吗？”叶氏问道。
“你说呢？”方慈低下头，隐去容貌，其实她还太小，叶氏因为惊恐没有看清，不然看身高，再细看容貌，她跟母亲还是有很大的区别，“慈儿，我的慈儿呢，我的慈儿去哪了？”
“慈儿她，她……”叶氏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你把慈儿扔了，你把慈儿一个人扔在北京了……”方慈仍然是淡淡的语气，但是其中确有凄厉之感，伴着漫天飞舞的白纱和纸钱，就显得更加阴森了。
“我也是无奈之举啊，夫人，夫人，我真的是被逼的呀！”叶氏一边哭着一边往前爬，方慈一旋身又落到更远的地方。
“那我问你，慈儿现在在何处？”
“慈儿被我留在京城外的白云观，那里收留孤女，想必过得应该还……”叶氏本来想说过得还不错，但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方夫人似乎已经知道方慈过得不好，她也不敢再说下去。
“哼，那你有没有跟别人提起过这事？”方慈气愤非常，都是这个女人害自己收了多年的苦，虽然她现在过得好，也并没有之前的生活留下什么阴影，但何辰时不时的自怨自艾没有早点去找她，让方慈渐渐也把一点怨念转移到叶氏身上。
“”
“没，没，我谁都没说，这次只有我哥哥知道我原来在方府做奶娘的事，我也是跟他说慈儿生病死了我才回来的！”叶氏着急着否认。
“你可有说谎，你可敢对天发誓？”
“我对天发誓，若是我说谎，一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叶氏以手指天，发下毒誓。在这个年代，毒誓对大部分人还是很有威慑力的，方慈微眯了眯眼，叶氏说的话，是真的可能确实很大。看她对娘亲鬼魂的这份恐惧，也似乎并不是假装。
“你既然敢发下毒誓，我就暂且信你一回，我便给你下一封咒，你若泄露半点方家之事，就让你日日蚀心而死，你可明白？”方慈语气凄厉，长袖一扫，又是一阵阴风刮过，叶氏哆哆嗦嗦点头：“我愿意，我愿意，我是自愿的。”
屋顶的何辰朝方慈打了个手势，该收场了。
方慈点点头，一路“飘”到叶氏面前，不等她抬头，就一手刀劈晕了她，这招自从何辰对她用了之后，她便觉得真是居家旅行必备之利器，于是专门学了学，不集力于掌，空劈得手疼，也劈不晕人的。
确定叶氏确实已经昏迷，何辰和老李才从屋顶跳下来，面面相觑，该怎么处理叶氏。
“把她送回方府吧。”何辰最后觉得，叶氏没有武功，这一晕得一两个时辰才能醒过来。
何辰借着轻功，偷偷把叶氏送回她在陈府的的房里，又拿朱砂笔在她额上化了个天雷的图案，想必她会明白今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而方慈也不准备回陈府了，她在陈府的身份资料都是假的，他们找人也找不到。三人回租住的小院讨论了一番，觉得本来有最大嫌疑的叶氏，竟然没有泄密，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嫌疑的。
“这江宁也待得够久了，我看咱们该走了。”何辰拍板。
“走？去哪？”方慈问道，何辰早就跟他说，这次要在外面多绕绕，不会急着回云南，但是目的地却没有定过。
“就去，”何辰看着出来时带的地图，一指，“咱们去山西！”
这一个月方慈在陈府，他和老李也没闲着，家长里短国家大事都听了一箩筐，而最近传得最盛的消息，便是山西的灾荒，今年夏天黄河决堤，山西大涝，将近半个省都绝了产，近期已经有大批的难民南下，最初的那批快要到江浙一带了。
而这灾荒之年，户籍最是混乱，何辰便想趁着这股混乱，为自己造一个假身份，以应对以后的各种查探。
这决定却让老李皱了眉头，“山西灾民众多，又无人监管，很是混乱，先不说抢夺财物粮食，重灾必有瘟疫，若是不慎被传染了，该怎么办，咱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我们只要跟上灾民的大部队，混在其中就好。再说咱们盘缠也还算充足，分出一部分来救济灾民，也算一点心意。”何辰有心冒险，不太接受老李的担忧。
方慈心也是善的，听到哥哥说要去帮助灾民，想起自己曾经过的苦日子，马上投了赞成票，二对一，虽然老李比这俩孩子加起来都大，还是不得不妥协，把东西打包打包，准备第二天离开住了几个月的江宁。
第二天一大早，何辰在院子里练功，他功夫练得多了，精力也充足，到了天明时分，就再也睡不着，还不如起来练练基本功。他可不想几年以后回云南，被小七拉下一大截，他还想当师兄呢。
方慈也才起床，打了盆水在洗脸，老李提着早餐篮子回来，表情却有些古怪。
何辰舒展完筋骨，坐在桌前，问道：“李叔，怎么了吗？”
老李思量了一番，还是说了出来，“有两个消息，第一个，灾民已经开始出现瘟疫，是从山西南下进了湖北的那些，湖北天气湿热，瘟疫也蔓延地很快。”
“这个倒跟咱们没太大关系，若从江宁北上，咱们走的是河北河南，这一路的气候跟山西差异不大，瘟疫爆发的几率也小许多。”何辰沉吟道，“不过还是要补充下药材，以备不时之需，即便没有瘟疫，灾民里的病人也不在少数。”
“第二个消息，”老李叹道，“坊间的传言，陈府，昨晚有个下人，上吊自尽了。”
何辰眼皮一跳，“莫不是……叶氏？”
“我也不确定，陈府院深我又没有武功，现在也是白天不好随意进，不过我特意从她哥哥那走了一趟，偷偷跟早餐摊子的老板打听，说是天没亮就有人来敲门，然后他们一家匆匆出去了。”
叶氏的兄嫂平日里出摊并不算早，至少何辰监视这么多天，这个时辰他们都是在家的。这么说起来，确实□不离十了。
方慈在一旁默然不语，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何辰初听到，倒没特别大的震撼，总觉得虽然见过叶氏这一面，但还是把她归于陌生人的范畴，大约，就是在现代听说到朋友的某个邻居死了，这样一种旁观的心态的。
不过叶氏确实把握着方家的一个大秘密，这样的保密，让他有些无法言语的情绪生发出来。
“这倒好了，这样她肯定不会说了。”方慈弯了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