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方慈】
从云南到京城，基本上是横跨了整个天朝了因何辰总想着元宵节这一关键性的标志，众人马不停蹄，赶路两个月到了京城，要不是顾虑着这一行托老带少的，何辰恐怕要不顾自己的身体，争取一个半月内就到了。
京城里，萧义山早就托了信，让老掌柜的儿子帮忙盘下一处店面，是一户四进的四合院，原来的人家回乡，正好是掌柜儿子的熟人，一直没有卖出去，就顺便盘下来，这四合院朝向大街的后罩房，全都改成了临街的商铺，院子很大，足够二十多人住下，以后掌柜伙计可以住着顺便存放货物。
尘空在城外便与何辰告别，约定改日再来看何辰。带来的伙计也忙于整理货物，布置商铺，招募新的跑堂和掌柜，唯一还闲着的青梅，也要忙着扫尘布置房间，北方比南方冷一些，今年估计是要在北京过冬，所以她还要出去买布给何辰裁冬衣。何辰一个小孩子，众人不让他随便出去，他也只记得方慈是被扔到一个尼姑庵里，便先打听着，到时候一家一家去寻访。再者，他也不能惊世骇俗地上来就说妹妹住在尼姑庵里，毕竟死去的父亲信上是说让奶娘带着妹妹在京城生活，萧家还不知道妹妹被遗弃的事情呢，这样慢慢打听着，过些日子再跟众人说，听说某个尼姑庵里有跟妹妹同龄的女孩，也算理所当然。
想通了这茬，何辰也就静下心来，每日在门口转悠两圈，就被青梅拉回屋里，这北方就是冷，才十一月，就开始飘雪花了。何辰被青梅里三层外三层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其实他很想辩解，自己因为习武，并不是那么怕冷，奈何青梅不听，仍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他出门。
这可怎么办呢，何辰有些无奈，早就到就让小七一起来了，也好帮他想办法。店铺已经收拾好了，过两天就开业，何辰也终于有机会拉着青梅上街上转悠两圈，抓耳挠腮地想怎么把话头引到尼姑庵上，不然只靠伙计打听哪家有寡妇带着小女孩住的，根本不可能打听到啊。
何辰焦急想办法的同时，萧家的店铺终于开张了，这天何辰被强制留在家里，青梅也去前边帮忙了，没人照看他，只能把他给禁足了。
听到外面闹哄哄的鞭炮声，何辰趴在书桌上拿着毛笔划拉着，这么一天天过去，到底该怎么找妹妹呢？灵光一闪，何辰打开书房的门，外面果然没有人。也是，连青梅都被拉去招呼客人，店里的掌柜跑堂更加没工夫。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何辰偷偷打开后院的门，溜了出去，从胡同出来，正面是萧家的商铺，为了不被发现，何辰特意找了一堆人经过时，跑到他们前面，给自己作遮掩，就这样顺利地跑了出来。
只是跑出来后，该去哪里就有些难办了，经过这些天的打听，京城内外，寺庙大大小小也有十几个，何辰压根不记得原著中方慈被遗弃地方的名字，这些寺庙里，收养的小孩子也多得是，难道要一家一家去找？
想了半天没想出好办法，直到一群小孩子嬉闹着从自己眼前跑过，何辰才恍然大悟，就这么办！
“这包糖都给你们，不过我要跟你打听点事。”何辰掏出去糖果铺子里买的一包粽子糖在领头的小孩眼前晃了晃。“呐，先给你们一人一块。”
何辰现在站在十几个小孩面前，这些小孩的共同点就是面黄肌瘦穿着陈旧，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估么着就是还珠里面大杂院那群孩子的生活水平。
小孩子倒还算乖，一个一个排着队上来领了糖，领头的男孩也不过七八岁，早就馋得流口水了，可还是故作镇静地装大哥样：“你想问什么？”
“这附近的尼姑庵里，有没有六七岁的小女孩，被家人的遗弃在庵里的？”
“这样的多了去了，家里没钱养的好多都送去呢。”男孩回答道。
“这……”看来真的有些难找，何辰尽力回忆情节，只是实在没有关于小燕子小时候的东西，“有没有，性格比较开朗的，经常跑出来玩的，她应该叫小慈或者慈儿？”
小孩子们面面相觑，集体摇摇头，表示没有，领头的男孩补充道：“一般寺庙里的小孩都不允许随便出来的，就算出来，也很难辨认的啦，就算她住在寺庙里，我们也不清楚啊。”
“林哥哥，小燕子姐姐是不是也住在寺庙里啊？”旁边一个小女孩吮着手指拉男孩的衣角。
“小燕子？你们认识一个叫小燕子的女孩吗？”何辰惊喜问道。
“啊，上次她在路上碰到小蜻蜓迷路了，就把她送回来了，然后问她说叫小燕子来着，不过从那以后就没见过。”男孩抓抓头发，实在爱莫能助。
何辰蹲下平视那个小女孩，把那一包糖都塞给她，“小妹妹，你还记得小燕子姐姐说她住在哪儿吗？好好想想，如果想起来了，哥哥再给你买一整包粽子糖吃！”
何辰知道这个小燕子，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妹妹方慈，这也是找她的唯一线索，一定不能断掉。
在何辰充满期望的眼神下，小蜻蜓抱着粽子糖想啊想，“小燕子姐姐临走的时候，说可以去一个什么，恩……什么云观的地方。”
“白云观？是不是白云观？！”男孩提醒道，随即看向何辰，“城南有一家白云观，收养了十几个女孩，说不定小燕子也在那。”
何辰突然庆幸自己找到这条线索，之前打听的时候，光打听尼姑庵了，却没有打听过道观，要不是遇到这些孩子岂不是要错过了。
“应该是吧。”小蜻蜓紧皱着一张小脸，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能想起个大概已经很不容易了。
何辰果然又去买了一包粽子糖，给了领头的男孩，“谢谢你们了。”
男孩接过来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没有帮上什么忙啊。
何辰微笑着朝他们告别，向城南方向走。现在还是上午，按问路的路程来讲，自己应该能在三个时辰内到达，把手搭在眉毛上望望太阳，希望自己可以找到妹妹吧。
经过几年的锻炼，现在的何辰虽然看起来还是弱弱的小正太，内里早就脱胎换骨了，不要说同龄的小孩子，就算是二十岁左右的大人，不会武功想要跟他硬拼，他也不见得会输。而年龄小身材小的优点就是灵活，打不过他完全可以跑，而且还绝对不会被抓到。
就是萧家人不论他怎么进步，都坚决把他当瓷娃娃养着，李氏还一度怕何辰被晒黑而不让他去练武，每天各种香膏抹着把何辰都快熏晕了，这也是他急切想逃出来的原因，他那干娘最近突然爱上了给他穿女装啊！
体力充沛，加上半吊子的轻功，何辰还算轻松地朝着白云观赶去，一路赶超无数轿子马车，赶在晌午刚过的时候，终于到了白云观。
不过他这才发现一个问题——他是男的！
白云观是道观，但是里面的道长却都是道姑，来这里的香客也都是女人。何辰跟着这些香客的马车和轿子一路赶来，确实没有见到男人，那些下人小厮一般是等在门外，进去的都是主子和丫鬟。
努力想了想，何辰觉得自己还是光明正大的进去问问吧，反正自己是小孩子，应该没那么多忌讳。谁知步子还没抬起来，就有道姑上来拦，“这位客人请留步，恕小观不接待男客。”
“道长，我是来找人。”何辰退后一步，这道童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是在门口引路的，“请问道长，这道观里，是不是有个叫方慈的女孩，我是他哥哥，专程来找她的。”
“这……请客人稍等片刻。”道姑话语一滞，让身后的道童留下陪着何辰，自己匆匆进了道观。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道姑便出来了，说是观主请何辰进去，把他引到一处禅房，里面已有一位看起来年纪颇大的道姑在等着，见何辰进来便行礼道：“客人有礼了，贫道道号静慧。”
“静慧师太。”何辰也学着行了个礼，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名为方严，是来找妹妹方慈的。”
“听弟子传话，小慈是你的妹妹？”
“是，当年家中突遭变故，我与妹妹分别被送去不同的亲戚家抚养，可是妹妹这边一直没传来消息，后来家乡传来消息，说奶娘扔下妹妹一个人返乡了，所以今年我特意来北京寻找她。”何辰一听静慧师太这样说，方慈在这道观中便是□不离十的事情了。
“那你又是从何而知小慈就在白云观中呢？”
“也是道听途说罢了，我来京城半月有余，一直没探听到关于妹妹的消息，无意中从别人口中听说，白云观有一个跟妹妹同名的小孩，故来寻访。”
静慧不解：“你家中可有其他亲人，为何让你一个小孩子出来？”
“倒是有带人过来，不过他们都忙得脱不开身，我便自己出来了。”
静慧对何辰的解释并没有什么怀疑，道：“你略等一等，我让人把小慈带过来。”
京城里，萧义山早就托了信，让老掌柜的儿子帮忙盘下一处店面，是一户四进的四合院，原来的人家回乡，正好是掌柜儿子的熟人，一直没有卖出去，就顺便盘下来，这四合院朝向大街的后罩房，全都改成了临街的商铺，院子很大，足够二十多人住下，以后掌柜伙计可以住着顺便存放货物。
尘空在城外便与何辰告别，约定改日再来看何辰。带来的伙计也忙于整理货物，布置商铺，招募新的跑堂和掌柜，唯一还闲着的青梅，也要忙着扫尘布置房间，北方比南方冷一些，今年估计是要在北京过冬，所以她还要出去买布给何辰裁冬衣。何辰一个小孩子，众人不让他随便出去，他也只记得方慈是被扔到一个尼姑庵里，便先打听着，到时候一家一家去寻访。再者，他也不能惊世骇俗地上来就说妹妹住在尼姑庵里，毕竟死去的父亲信上是说让奶娘带着妹妹在京城生活，萧家还不知道妹妹被遗弃的事情呢，这样慢慢打听着，过些日子再跟众人说，听说某个尼姑庵里有跟妹妹同龄的女孩，也算理所当然。
想通了这茬，何辰也就静下心来，每日在门口转悠两圈，就被青梅拉回屋里，这北方就是冷，才十一月，就开始飘雪花了。何辰被青梅里三层外三层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其实他很想辩解，自己因为习武，并不是那么怕冷，奈何青梅不听，仍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他出门。
这可怎么办呢，何辰有些无奈，早就到就让小七一起来了，也好帮他想办法。店铺已经收拾好了，过两天就开业，何辰也终于有机会拉着青梅上街上转悠两圈，抓耳挠腮地想怎么把话头引到尼姑庵上，不然只靠伙计打听哪家有寡妇带着小女孩住的，根本不可能打听到啊。
何辰焦急想办法的同时，萧家的店铺终于开张了，这天何辰被强制留在家里，青梅也去前边帮忙了，没人照看他，只能把他给禁足了。
听到外面闹哄哄的鞭炮声，何辰趴在书桌上拿着毛笔划拉着，这么一天天过去，到底该怎么找妹妹呢？灵光一闪，何辰打开书房的门，外面果然没有人。也是，连青梅都被拉去招呼客人，店里的掌柜跑堂更加没工夫。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何辰偷偷打开后院的门，溜了出去，从胡同出来，正面是萧家的商铺，为了不被发现，何辰特意找了一堆人经过时，跑到他们前面，给自己作遮掩，就这样顺利地跑了出来。
只是跑出来后，该去哪里就有些难办了，经过这些天的打听，京城内外，寺庙大大小小也有十几个，何辰压根不记得原著中方慈被遗弃地方的名字，这些寺庙里，收养的小孩子也多得是，难道要一家一家去找？
想了半天没想出好办法，直到一群小孩子嬉闹着从自己眼前跑过，何辰才恍然大悟，就这么办！
“这包糖都给你们，不过我要跟你打听点事。”何辰掏出去糖果铺子里买的一包粽子糖在领头的小孩眼前晃了晃。“呐，先给你们一人一块。”
何辰现在站在十几个小孩面前，这些小孩的共同点就是面黄肌瘦穿着陈旧，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估么着就是还珠里面大杂院那群孩子的生活水平。
小孩子倒还算乖，一个一个排着队上来领了糖，领头的男孩也不过七八岁，早就馋得流口水了，可还是故作镇静地装大哥样：“你想问什么？”
“这附近的尼姑庵里，有没有六七岁的小女孩，被家人的遗弃在庵里的？”
“这样的多了去了，家里没钱养的好多都送去呢。”男孩回答道。
“这……”看来真的有些难找，何辰尽力回忆情节，只是实在没有关于小燕子小时候的东西，“有没有，性格比较开朗的，经常跑出来玩的，她应该叫小慈或者慈儿？”
小孩子们面面相觑，集体摇摇头，表示没有，领头的男孩补充道：“一般寺庙里的小孩都不允许随便出来的，就算出来，也很难辨认的啦，就算她住在寺庙里，我们也不清楚啊。”
“林哥哥，小燕子姐姐是不是也住在寺庙里啊？”旁边一个小女孩吮着手指拉男孩的衣角。
“小燕子？你们认识一个叫小燕子的女孩吗？”何辰惊喜问道。
“啊，上次她在路上碰到小蜻蜓迷路了，就把她送回来了，然后问她说叫小燕子来着，不过从那以后就没见过。”男孩抓抓头发，实在爱莫能助。
何辰蹲下平视那个小女孩，把那一包糖都塞给她，“小妹妹，你还记得小燕子姐姐说她住在哪儿吗？好好想想，如果想起来了，哥哥再给你买一整包粽子糖吃！”
何辰知道这个小燕子，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妹妹方慈，这也是找她的唯一线索，一定不能断掉。
在何辰充满期望的眼神下，小蜻蜓抱着粽子糖想啊想，“小燕子姐姐临走的时候，说可以去一个什么，恩……什么云观的地方。”
“白云观？是不是白云观？！”男孩提醒道，随即看向何辰，“城南有一家白云观，收养了十几个女孩，说不定小燕子也在那。”
何辰突然庆幸自己找到这条线索，之前打听的时候，光打听尼姑庵了，却没有打听过道观，要不是遇到这些孩子岂不是要错过了。
“应该是吧。”小蜻蜓紧皱着一张小脸，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能想起个大概已经很不容易了。
何辰果然又去买了一包粽子糖，给了领头的男孩，“谢谢你们了。”
男孩接过来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没有帮上什么忙啊。
何辰微笑着朝他们告别，向城南方向走。现在还是上午，按问路的路程来讲，自己应该能在三个时辰内到达，把手搭在眉毛上望望太阳，希望自己可以找到妹妹吧。
经过几年的锻炼，现在的何辰虽然看起来还是弱弱的小正太，内里早就脱胎换骨了，不要说同龄的小孩子，就算是二十岁左右的大人，不会武功想要跟他硬拼，他也不见得会输。而年龄小身材小的优点就是灵活，打不过他完全可以跑，而且还绝对不会被抓到。
就是萧家人不论他怎么进步，都坚决把他当瓷娃娃养着，李氏还一度怕何辰被晒黑而不让他去练武，每天各种香膏抹着把何辰都快熏晕了，这也是他急切想逃出来的原因，他那干娘最近突然爱上了给他穿女装啊！
体力充沛，加上半吊子的轻功，何辰还算轻松地朝着白云观赶去，一路赶超无数轿子马车，赶在晌午刚过的时候，终于到了白云观。
不过他这才发现一个问题——他是男的！
白云观是道观，但是里面的道长却都是道姑，来这里的香客也都是女人。何辰跟着这些香客的马车和轿子一路赶来，确实没有见到男人，那些下人小厮一般是等在门外，进去的都是主子和丫鬟。
努力想了想，何辰觉得自己还是光明正大的进去问问吧，反正自己是小孩子，应该没那么多忌讳。谁知步子还没抬起来，就有道姑上来拦，“这位客人请留步，恕小观不接待男客。”
“道长，我是来找人。”何辰退后一步，这道童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是在门口引路的，“请问道长，这道观里，是不是有个叫方慈的女孩，我是他哥哥，专程来找她的。”
“这……请客人稍等片刻。”道姑话语一滞，让身后的道童留下陪着何辰，自己匆匆进了道观。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道姑便出来了，说是观主请何辰进去，把他引到一处禅房，里面已有一位看起来年纪颇大的道姑在等着，见何辰进来便行礼道：“客人有礼了，贫道道号静慧。”
“静慧师太。”何辰也学着行了个礼，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名为方严，是来找妹妹方慈的。”
“听弟子传话，小慈是你的妹妹？”
“是，当年家中突遭变故，我与妹妹分别被送去不同的亲戚家抚养，可是妹妹这边一直没传来消息，后来家乡传来消息，说奶娘扔下妹妹一个人返乡了，所以今年我特意来北京寻找她。”何辰一听静慧师太这样说，方慈在这道观中便是□不离十的事情了。
“那你又是从何而知小慈就在白云观中呢？”
“也是道听途说罢了，我来京城半月有余，一直没探听到关于妹妹的消息，无意中从别人口中听说，白云观有一个跟妹妹同名的小孩，故来寻访。”
静慧不解：“你家中可有其他亲人，为何让你一个小孩子出来？”
“倒是有带人过来，不过他们都忙得脱不开身，我便自己出来了。”
静慧对何辰的解释并没有什么怀疑，道：“你略等一等，我让人把小慈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