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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禛心乱 110粉饰太平

    行至正街开阔处,行人聚集之地,才又不动声色地落入人群中,四周围仍是一派四海升平的景象,却不像是经历过刺杀皇亲贵胄这等骇人的大事儿的场景,心情稍许松了一松,略舒一口气,心中的疑团却越结越深。

    “你瞧那边。”顺着胤祥指引,看到前方搭起一座台,“据闻那座巨型花灯是州县召集诸多名工巧匠日夜赶制,要在今日点燃以贺庆典的,想来这花灯未上,阿玛他圣驾未至,所以你可以暂且安心。”

    我超到他身前,回身定定盯着他眼底深处,问道:“胤祥,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见他一心只是为我着想,处处护着我也帮着我,老十四也护我,可唯不同的是,十三他只懂得功成身退,这让我有些气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他何必要为我做这么多,而却什么都不计较,总让我这么莫名地欠着他,总也不给我机会还,让我觉得自己是有意无意就白白占了他这么多年便宜,在他面前怎么自己就好像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似的。

    他却淡定,眼中波澜不惊,有的只是坦然,还有那沉沉的忧虑,沉吟片刻,才说道:“你要做的事,胤祥只会去做,并不需要多问。”

    “你不需要问清楚再行事吗?”言下之意便是“就不怕我连累你?”

    “怕只怕会伤到你,其余的,又做何惧?”胤祥善解人意得就像个小媳妇,依然笑如骄阳,温和而爽朗。

    “人如其名的拼命十三郎。”他这一句让我欠得更多了,既是如此,除了嗔他一句,让彼此都放松一些,我还能报以什么呢,我早已欠不起了。

    胤祥却敛去笑容,正色道:“十三只为知己至亲拼命,此一生,乃三人,额娘早逝,剩下的就只有四哥和云裳你了。”

    听闻此话,我既是感动又颇为尴尬,想起那副随意的手稿,心中不免担心,想到宁儿,心里也极不是个滋味。如今维持现状不好吗?

    正在话题至此有些凝滞之时,不远处一个宝蓝色长袍身影自人群中兴冲冲跑来,魁伟的身板,飒飒的俊颜,俨然有些鹤立鸡群,一眼便认出他——老十四来。

    肺腑之言有千言万语,此时只得匆匆一提,将此情画上希望是终结性的句号:“对宁儿好些。”

    看着胤祥眼中即将迸发出的伤情,我的心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可胤祥终是胤祥,面上迅即平复了下来,他眼中的碎裂和面上的平和激荡着我的心,让人深深为之一疼,一时间想要开口宽慰,却又难以启齿。

    “十三哥,云裳。”胤祯上前招呼着,看向我时,眨了眨眼。

    我侧目看了眼若无其事的胤祥,也强自镇定,焦急地凑近十四,压低声音问道:“怎样?”

    十四抱拳干脆道:“幸不辱命!”

    我见他有心调笑,知其尘埃落定,才算是心中大石落下,道:“人呢?”

    十四颇有邀功之意似的,一握拳道:“尽数掌握,权且放宽心看花灯,今晚定会安然度过。”

    “你答应过我不能伤人,你要守信,风波过后,可是要放人的。”我攀上十四的手腕,急于知道他对这些人究竟使得何手段,虽知陈师伯和沅芷已置身事外,但第一次经历这番大阵仗,俨然一副国家安全局的阵仗,多少不想牵连出性命来。

    人灯融合、流光溢彩、月色婵娟,灯火辉煌。月满冰轮,灯烧陆海,人踏春阳。高跷社火,热闹非凡,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好一番太平景象。

    “看什么呢?”见我东张西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十四双手扳过我的脸。

    “怎么这会儿了,老爷他们未出现呢?”

    “这不在那儿呢吗?”顺着十四手指的方向望去,才注意到那巨型花灯近旁有间颇为气派的酒楼,雕梁画栋,灯火通明,装饰豪华。二层楼的建筑,上一层,特有的雅间儿,帘子捞起便像是剧院的包间一般,可将街上的表演一应尽收眼底。

    “老爷可是察觉有何不妥?”

    “并没有,我只是旁敲侧击地提醒着要多份小心,这档子事儿我是万不能乱提的。”

    人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我看胤祯怎么就很妥帖周详呢,于是不免投以赞赏之色。

    “我说怎么一阵好找,原来都换了便装。”胤祥笑言,满脸都是“败给你”的神色,望着老十四。顺着望去,连康熙在内的这一家子,都换上了极朴实的百姓衣衫,与那份皇家气度偏是格格不入,瞧着尤为好笑。

    老十四讪讪一笑,没了言语,便也带着我们向前汇合。

    行至酒楼下,人声开始沸腾,起初还有些惶惑,再转身才发现一众官员上了台,游逛之人都聚拢了来,等着一睹这巨灯。

    要说古人也是可笑,做个比平时大点儿的东西就兴奋,时不时找个借口聚聚,就跟现在中国人过洋节似的,平白找个乐子罢了。

    想着想着便少了兴致,胤祥和胤祯齐齐说要带我去觐见皇上,就转身打算上楼去,才迈开步子,便被一人叫住,竟然是沅芷。身边两人自然多了分警惕,纷纷挡在了我的面前。

    “沅芷?”心道不妙,怎么就追来了呢?因为知悉事迹败露,被老十四掌握了局势而心有不甘吗?

    “姐……姐姐。”

    我见她焦灼万分,似是有什么要紧话要说,拨开两个挡在身前的高大身躯,上前拉了她便向外走。“别执迷不悟了!”

    “姐,不是的,师兄他不见了。”用夜市如昼来形容今晚的泰安实在是再恰如其分不过了,因为虽说户外昏暗,我也还是能分辨得清她脸上的焦急之色,实为真。

    起先,听闻陈风失踪的消息,我还并不担心,宽慰道:“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待今日一过,我保他毫发无伤地出现在你面前。”

    “可……”

    “你说什么?”身后老十四追上来,仿佛也感染了焦灼,紧紧地钳住了沅芷的肩膀。

    沅芷吃疼一挣道:“我师兄不见了!”

    顿时,闻言的老十四脸色阴沉了下来,立即蒙上了一层晦暗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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