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禛心乱 104跋山涉水
泰安居鲁中,因五岳之首东岳泰山闻名,泰安取自"泰山安则四海皆安",意喻国泰民安,更是历来皇帝封禅祭天、百姓朝拜之所。因此,此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是个颇为繁盛的小郭邑。
因事出突然,还未来得及将消息通过何种途径传出,便要赶往目标地点,没有人替我安排脚程,走起路来费时费力不讲,在这交通不发达的古代,更是方向难辨。
经过一路打探,一路摸索,才好容易进了山东境内,只要再翻过眼前这座山,泰安县便立于脚下,于是,激动得有些忘形,竟没有留意这时正值春季,雨水多,时雨时晴,造成山中云雾缭绕,几步开外便有些辨识不清,愈进山中愈是浓雾深重。
这样的环境,使得山路也尤为湿滑,渐渐地山路开始陡峭崎岖起来,好似已经偏离了官道。
这鲁中的山脉多以石山为主,山路虽不泥泞,却滑得紧,山中碎石和沾湿的石块,都将山路制造得很险峻,一不留神,脚下打滑,那便是万丈深渊。
我自小惧高,一爬山就手软脚软的,这会儿是越爬越紧张,越爬越心慌,再加上事情紧急,不知何时他们就会行动,就忍不住心急火燎的,生怕迟了一步便酿成大祸,那胤禛便真真地把我当仇人了,即使……,我想说即使不再相爱,可又用力摇了摇头甩开这个想法,希望没有“即使”,于是便咬咬牙,硬着头皮,顺着石路向上攀爬。忽然脚下鬼使神差地被一根枝条绊倒,整个人顺势跌了出去,双膝和双手几乎同时着地,却又一声震动,未稳当的身子便直直坠落下去。
我的心中一沉,却机会未来得及反应,只听得“喀拉”一声骨骼脆裂的声音,身体掉入一个陷阱,身子重重落地,人便疼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眼前一片漆黑,伸手难辨五指,一阵奇异的骚动,吓得我身子僵直,警惕而惊惧地望着四周。
渐渐适应了周围光线,才看清头顶投下来稀疏的月光,自己好像是掉在一处捕兽的陷阱里。
渐渐忆起先前的场景,自己是独自进山,为了去往泰安县揪出幕后元凶,阻止红花会的人壮志未酬、身先赴死,才不慎掉在这口陷阱里的,现在已是深夜,再出不去,怕是一切晚矣,且,这里是荒山野岭,怕是自己再出不去,会等变成一具干尸,才会被人发现。
想到干尸,头顶又响起一阵诡异的响动,内心一阵惊惧,头皮也有些发凉发麻,身体瑟缩起来,静待外面的动静。
须臾,一切归于平静,才鸵鸟似的自我安慰道,那不过是风吹草动的声响罢了。这样想着,胆子也大了起来,于是咬咬牙准备爬起来,谁知才一动,却发现扯了右臂,撕裂般地疼痛。想来是刚才坠落的时候,不慎让胳膊先着地,伤了右臂,这可如何是好,本来爬出去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现如今少了一只胳膊的帮衬,想来,要出去是难于登天。
身体的疼牵扯着心上一疼,忍不住鼻端便有些酸涩,想着自己近来的遭遇,简直是一环扣一环,老天爷真是好兴致,如此地编排起我的命运来。想起自己“背井离乡”,想起自己“真爱难成”,心中便隐隐透着些伤。
一只手撑着身子,坐在地上,望着天,看不见星云变幻、摸不透世事无常,觉得自己很可怜,很荒唐。如今,孤身一人在这井底,回想往事,原来自己竟一直都是孤独的,不免觉得凄凉。
指尖忽地一凉,撑着身子的手好似触摸到一个冰凉柔润的事物,害怕地一缩手,“当啷”,清脆如钟磬相击之声悦然耳边,我又迟疑地看了看那边白乎乎一团略带光晕的影子,伸手捡来,原是胤禛曾赠予我的那块玉佩,怕是掉下来的时候才掉出来的。
“它是我的今生,我将它典当给你,也代表了来生的承诺。”
这句话久久盘旋于脑际不散,好似这块玉晕出的光彩,纠结成一团模糊的情意。
这样孤独又无助的夜,如果他在,该有多好,仅是忆起那一个个曾经相依相偎的夜晚,已可融化一切寒冷;如果他在,该有多好,仅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那便是此生最大的幸福。
可我淡忘不了那个大婚的夜晚,我看似洒脱不羁、看似娇蛮跋扈,换来的只是冷眼相望。
我淡忘不了他离去时的眼神,那种担忧情切的眼神,而却是落在了她人的身上,他原来有很多种柔情,但却不一定都为我绽放。
胤禛,你究竟典当了几个今生来世,而哪一生才能真正属于我?你典当了你的今生,难道只为带走我的心、我的情,只留一个空空如也的我,而你却还要拿今生来搏一回帝位。
那日两方兵戈相向,他竟用质疑、责怪、怨恨的眼神看我,那眼神就好似一把把钢刀插上我的胸口,比他手中剑还锋利无比,深深地刺伤了我的心。
随着一阵抽疼,渐渐凄哀起来,却还在压抑着,不让泪流下来,便能仅是不同往日,怕是他如今见到我,恨不得兵戈相见罢了,立场在外,可为什么爱他要承受这么多生命中所不可承受之爱。
挪到一处侧壁,斜倚着,一面端详抚摸着手中玉佩,一面回忆过往点滴,感觉全身都有些疲乏,不禁扪心自问,我这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在作践自己?
忽地,头顶吊下一根打结的粗麻绳,我险些以为是蛇,猛地一惊,一切忧伤被打碎得四分五裂,再要捡起怕是只剩下嚎啕大哭,“我这是找谁惹谁了?!”
忽然头顶有人轻唤,“沅芷、沅芷……”
我抬头看那个探头探脑却辨不清性别相貌的人,正对着陷阱试探性地叫着,我兴奋不已,连她叫错我名字也顾不得探究了,道:“我在这里……这里。”
“快,抓住麻绳向上爬,我会拉住你的。”夜里她也不敢大吼,怕招来野兽吧,于是,压低了声音尽量保持语意清晰。
“怕是不行呀,我摔伤了手臂,使不出力来。”我想大声回复,却谁知也用极微不可闻的声音对她,显得我很局促。
“别急。”说着才吊下的麻绳又缓缓上升,继而消失,洞顶再没有人声,仿佛刚才那个是幻觉一般,我才注满希望的心又一次悬空在那里,显得狼狈极了。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麻绳终于又一次吊了下来,上面人道:“沅芷……你将麻绳套在自己身上便可,其余的交给我。”
我应了声“好”,兴冲冲挪将过去,麻绳刚一套在腰间,绳子一收,便将整个腰际收缩了起来。
陷阱口却传来一句似曾相识的咒骂,道:“给老娘好好做啊,用点力气!”我悬在半空中的心又揪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啊,半梦半醒中完成的篇幅,希望不会太混乱。
前几天搬家,每天披星戴月地,所以没更新,不过接下来要补上所缺的更,至少截止本周五,总共要更新两万字。
谢谢旧亲人和新亲人的厚爱和收藏,假使能再勤快些,带些花花来,该多有鼓励意义呀。
本周再次推荐,感谢我亲耐滴编辑,安
因事出突然,还未来得及将消息通过何种途径传出,便要赶往目标地点,没有人替我安排脚程,走起路来费时费力不讲,在这交通不发达的古代,更是方向难辨。
经过一路打探,一路摸索,才好容易进了山东境内,只要再翻过眼前这座山,泰安县便立于脚下,于是,激动得有些忘形,竟没有留意这时正值春季,雨水多,时雨时晴,造成山中云雾缭绕,几步开外便有些辨识不清,愈进山中愈是浓雾深重。
这样的环境,使得山路也尤为湿滑,渐渐地山路开始陡峭崎岖起来,好似已经偏离了官道。
这鲁中的山脉多以石山为主,山路虽不泥泞,却滑得紧,山中碎石和沾湿的石块,都将山路制造得很险峻,一不留神,脚下打滑,那便是万丈深渊。
我自小惧高,一爬山就手软脚软的,这会儿是越爬越紧张,越爬越心慌,再加上事情紧急,不知何时他们就会行动,就忍不住心急火燎的,生怕迟了一步便酿成大祸,那胤禛便真真地把我当仇人了,即使……,我想说即使不再相爱,可又用力摇了摇头甩开这个想法,希望没有“即使”,于是便咬咬牙,硬着头皮,顺着石路向上攀爬。忽然脚下鬼使神差地被一根枝条绊倒,整个人顺势跌了出去,双膝和双手几乎同时着地,却又一声震动,未稳当的身子便直直坠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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