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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禛心乱 100反目成仇

    还是那间屋子,那几个人,早早就侯在哪儿了,只是那老者未列席,而是多了晨间替十四瞧病的道士。

    我一路走近一路打量,忽感气氛有些凝滞,才收了神,彼此点头示意,也随着指引落了座。

    我忽感纳闷,难道是因为时过境迁,还是淡泊了,这些人之间不曾拘泥君臣之礼,对我更是淡淡的,不得不怪我对他们所谓的身世更加起疑。

    “这位是尹道长。”陈师伯好整以暇地介绍着,尹道长却不以为意,颇为清高之感,手执拂尘轻轻一甩,搭在腕上,施了一礼,让我恍若看《鹿鼎记》,讪讪笑着。

    陈师伯轻咳了一声,仿佛提醒我失了礼,转移话题道:“今日请公主您来,实为有事相商。”

    “哦?”我抬头看他,眼神中强压着因激动或是紧张而激起的波澜,倒看不出内里乾坤,“我一涉世未深的女儿家,头发长见识短,怕是帮不到正经忙,不过听听也无妨。”面上绷得一本正经,淡定自若,手心却早已汗湿。

    房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渐渐麻痹着紧绷的神经,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听似闲话家常,他们却是在打探着什么,且他们对我的信任仍旧十分有限。他们怕是连自己都还在做准备,而之于我,他们的态度更是慎之又慎。

    整个下午,话题都围绕着宫里的饮食起居,趣闻轶事,南巡北狩,我虽是个半吊子格格,可就是这半吊子,也不能一问三不知,于是乎,答的都是加了些杜撰出来的成分,暗自庆幸,他们也并不十分熟悉,没有穿帮。

    回了房里,感觉身心俱疲,坐在床边,抹着十四的额头,烧已退去,喂他又服了一剂药,再重绞了帕子换上,竟靠着床沿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有些昏沉,身子犹如置于井中,缓缓滑落,心也随着一沉,想醒转过来,却偏偏身不由己,那般地浸没于寒冷中,沉沦。

    倏地,一双温暖手伸了过来,我的手在空中肆意挥舞抓取,终于,人出了井,身子也回暖了,一股股向上蒸腾,人才似乎睡得安稳了些。

    自然醒来,房里已是烛火摇曳,眼前隐约见有人坐在桌旁,伸手摸了摸自身,什么时候变成我躺在了这床上,身上盖了床新换的棉被,温暖又舒适。

    “醒了?”桌旁落座的人,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我揉了揉眼才看清楚,老十四已能下床了。

    “我怎么睡着了?”翻身下床,随意理了理床铺,坐到了十四身旁,伸手便要向他额头探去,冷不防他的手附上来,紧紧地握在掌心,“这么关心我?”我左右拗了拗,拗不过他,只好嗔怪地瞪他。

    他面上不以为意,促狭地看着我,将一柄调羹置于我掌中,紧紧握着,道:“没想到这乡野地方,竟还能做出这等美味的饭食。你也用些,饿坏我们的公主大人,我便罪过大了。”

    “你胡诌什么?”我想掩饰被其洞悉身份的惶惑,却被微不可闻的声音出卖。

    “沅芷跟我坦白说,她是前朝遗孤,你既认了这个妹妹,那你便也是……”

    “我……”还未辩出口,他又打断接着说,丝毫不留我辩解的余地。

    “我本以为,以你我的交情,好歹可以有资格讨个酒席吃,没想到在咱们公主眼里,我并未有此荣幸。”十四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语带三分嘲讽,七分气闷伤痛,那眼中似流露着“被我欺骗”这样的字眼。

    我猛一抽手,合二人之力,青花瓷的汤匙断裂在手中,割破手心,落下深深的伤痕,片刻后才溢出鲜红的血液,却好似脱缰的野马,奔流不息。

    要是搁在往常,我是极怕疼的,而此时我也被情绪左右,倔傲的个性让我硬生生扛了下来。一直蹙眉,视线与其对持,从未移开。

    想我牺牲小我,留在这里,不是为了你胤祯和朝堂,我犯得着学习煎药,犯得着日夜守候,犯得着以身犯险吗?只要当初我一点头,还轮得到听你发这顿脾气?早跟胤祥把酒言欢去了。

    不过是没作准的事儿,捕风捉影你倒是在行,可这些我都憋着一股意气,没有说出来,有一种听之任之的疲态。

    胤祯被我看得犯怵,无奈,取了方洗净的帕子缠住,却片刻又殷红了一片。看着触目惊心的红,他因高烧而依然苍白皲裂的唇,颤抖得愈发厉害了。看他那样,我才稍许缓和下来,幸好伤口只是深而不大,自己按着脉络渐渐将血止了下来。

    我取碗,单手盛粥,左手用不惯,险些将粥桶碰翻洒将出来,十四一叹气,拿过我手中的粥勺替我盛了满当当一碗。

    “吃吧,吃完了好走。”

    “走?你想到办法逃出去了?”我一顿,迟疑道。

    十四似是踌躇,顿了顿,正要开口,忽然门“砰”地一声便被踢开,沅芷大呼:“他不是领你逃回去,而是带你上黄泉路。”说着三两步冲上前来,将粥又倒回到盛粥的木桶中。

    沅芷正气冲冲瞪着十四,十四气定神闲,全然没了先前的忧郁,用泰然的眼神回敬沅芷。

    我几乎是倒吸一口凉气,强自定了定神,犹疑着取下那支自去年冰禧,便一直随身的发簪,那还是十四送我护我周全的礼物,针梃以雪花银制成可以试毒,簪头内藏玄机可藏物品。轻轻取下发簪,不等搅动,针梃只是一触到粥便开始发黑,并一路延伸至上,可见下毒之人所用,乃是一种发作极为短促的剧毒。

    我惊惧不已,手上的簪子早已因手脚发软而握不住掉入粥中,半晌也没缓过劲儿来。

    “十四你……你……”

    “没想到,前日里还如胶似漆百般恩爱,只因姐姐的身份有变,你竟能狠下心来痛下杀手,还如此狠辣。我师父说得对,你们满人走狗,都是吃人不吐骨头,无情无义的蛮夷!”我浑身瑟缩在椅中,话也说不明白了,倒是沅芷很是忿忿地一通声嘶力竭地声讨。

    十四却不怒反笑,看着我的眼中充满了怨恨和讥讽。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加班到深夜啊,我还如此勤快地坚持更新,是不是值得奖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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