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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禛心乱 85月若无恨

    看着八阿哥悻悻而归的背影,我百般滋味在心头,若是曾经的我见他如此这般委曲求全,定会以为他是个至情至真的痴情人,而如今表现出来的痴情又是为哪般?难道真是被额娘言中?没想到,我跨过三百年的轮回,却只为做那皇权纷争路上的一枚棋子。

    想到短短数日,竟有如此多伤情离散的剧目在眼前上演,真爱在这个时空只能无助地被编排、被左右,多少情投意合最终也只成了天各一方的痴男怨女,更甚者丢了卿卿性命,也不过是成全了某些人的利益权谋。得到了真值得吗?而失去了,真就无所谓吗?

    想到如今,胤禛也正默默承受着又一段编排,还要强装欢笑亲自纳彩,那是皇命难为也罢,是他笼络权臣也罢,我心里的泪早已干涸,就连眼眶的湿润也强装着收了回去,不能再留恋了。

    “格格。”济兰去而复返,一声召唤打断了我的哀思,她却是对着额娘在说话,“格格,八阿哥走时很是不愉快。”

    额娘唇角浅浅一勾,鼻息中叹出一声笑,道:“随他去吧,皇家的人也不是事事都顺意的。”额娘语气总是淡泊的,心中的波澜早被压抑得平复了。

    “恕奴婢多嘴问一句,要说这四阿哥脾气怪异,喜怒无常,且早有家世,您不应允也就罢了。可这八阿哥,无论是容貌学识、出身品性都很出众,连江南学子都推崇备至,大臣们也说好,给咱们小格格做额附难道不算上佳的人选吗?”

    “皇家的女婿,咱们要不起。”额娘半开玩笑的嗔了一句,脸上却流露出掩不住的忧伤。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长圆’,格格,您……还没有放下。”济兰颇有些担忧的眼神,细细地打量着额娘此时的神情。

    “连济兰你也变得附庸风雅了。”额娘会心地一笑,仿若抛却了许多的前尘往事,拍了拍扶在臂弯上济兰的手,以示安慰,主仆两人既无言语却又若彼此心心相惜,缓步离开了前厅。

    闺房里,婉莹依然无法尽释之前所见的一幕,忿忿地抱怨着:“阿姐,你说额娘到底是不是魔怔了,怎么谁她都不满意呢?”

    “你是说……”频窗而立,我望着窗外北风呼啸,夹杂着零星冰晶透着慑人的凄寒,又该是场风雨飘摇,却能令人少有的清醒。

    “四哥跟你那么情投意合,她却偏要棒打鸳鸯;八阿哥这样的,她也瞧不上,成天就知道吃斋念佛,念佛吃斋,难不成让我们也陪着做姑子去?”

    “嘘。”对婉儿轻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冲门外柔声道:“门掩着,进来吧。”听闻门外有人,婉儿一个激灵,怔怔地看着门从外被推开,带进一阵阴冷。

    “格格,您回来啦,格格。”一个欢快的身影从门口三两步进了来,见着人便激动地福身拜了又拜。

    “怎会是你?快快起来,好些日子不见了,你这是去哪儿了?”好在她的出现让最近这孤苦的生活有了些欣喜,或许是穿越来便是她一路帮衬、一路提点、一路照顾,我才能有惊无险地走到如今,因此,莫名多了份依赖,又多了些亲切。

    “茹纯?”婉儿见了也是一脸惊奇,但更多的是错愕。

    “快,坐下说说这些日子的境况。”久别重逢,虽说这些日子被纷扰的事物牵扯,无暇多分神顾忌她的去向,可这好奇心和关心却着实是与日俱增的,于是乎顾不得主仆礼法,拉着茹纯就要往桌边坐下。

    她竟有了些疏离感,挣开了我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地嚷着:“使不得、使不得。我只是过来瞅瞅有没有要洒扫的地方,这些日子格格您不在,屋里空着,我就惦记着,要是见天儿地不打扫,今后您回来住,一时半会儿地弄不干净住着可是不舒服,所以闲下来就进来擦擦弄弄。”

    “茹纯,还是你有心。”对于孤零零漂泊至此的游魂而言,知晓有人记挂着自己,那是多么欣慰和感动的一件事,看着这两位不是姐妹胜似姐妹的小丫头,干涸的泪腺禁不住再度盈满。

    “格格,您别这样……我坐下就是了,奴婢可丝毫没有违逆的意思啊。”茹纯见我热泪盈眶,有些不知所措地慌乱起来。

    我摇摇头,安慰道:“虽说你我是主仆,可我一直当你是姐妹,从未粗使过你,你这样可真是见外了不是?”

    “嗯,格格,您几时变得也如此多愁善感了,以前咱们格格可是个见天儿找乐子的主,奴婢劝都劝不住,才别了几日啊,您倒是娴静了,却也忧郁了。”茹纯为我和婉儿奉上茶,眉头微蹙着道。

    “你也说是以前了,人都是要长大的,长大了人心也变了,烦恼自然就多了。”婉儿喝着茶,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对,倒流露出些不满来,兴许是刚才埋怨额娘的情绪没有宣泄罢了。

    “格格……”茹纯附上我搁在膝头上的手,眉端蹙得更紧了,淡淡的担忧表露无疑。

    我立刻憋出一个笑脸来,掩了心头忧郁,道:“别听她的,在宫里待久了,是有些憋屈罢了,如今回来了,又恰逢咱们再聚首,你们可都得说些个所见所闻的新鲜事儿来,与我乐乐,否则……”我五指聚拢,放在嘴边轻哈,佯作威胁状,两个丫头闻言已是“啊”的一声,双双做鸟兽撒腿躲了开来,打破一室的沉闷。欢声笑语接连不断,殊不知,今后几时才能有今日这般的欢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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