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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禛心乱 84道破天机

    此人竟正是在江南见过的年羹尧,心下顿时恍然,原来他要娶的便是这年羹尧的妹妹,未来的年妃。

    我如临当头棒喝,头晕目眩,竟觉得自己很是可笑,一切都是历史,它有轨有迹,而我才是那个闯入历史妄图篡改的人,还谈何心有不甘。我顿时领悟地笑了出来,笑得却是那般凄苦,仿佛被上天捉弄了一番,无奈而彷徨。

    元普见我笑得诡异,也是一惊,此时我定像是中邪一般,因为他的脸上除了惊诧还是惊诧。他上来扶我,顿时我的身子便如一滩烂泥般软倒下来,也不知是如何离开的人群。

    脚下马蹄声声,不知何时已到了另一座府邸,门口亦是张灯结彩,煞是耀眼。门前的侍卫撤了,多的是丫鬟仆役,在那儿张罗着布置,见了我们均是上前迎了,福礼的福礼,请安的请安。

    我一阵厌倦的神情,暗自低喃道:“张什么灯,结什么彩,该是给你们的格格披麻戴孝的时候了。”

    我要走,我要走,这个声音自心底一路萌生到此,这里憋闷的境遇我再也不要受了,难道要我一等再等地蹉跎在这样的封建宫闱里,等待那不知何时也不知能不能降临到自身的因缘。情也好爱也好,君也好臣也好,这些本都与我无关,我本不该在这里。若是不舍,若说歉疚,那只有这里为数不多的人,还有那段剪不断理还乱的禛情,原谅我万念俱灰。人在拥有的时候便想着掌控想着左右,一旦失去才会领悟拥有的快乐,才会悔不当初去珍惜。

    我的心里流着泪地笑着,笑得狂妄而悲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一番,才是对天意的一种反抗。

    “放肆!”耳边阿玛高声的训斥将我的思绪打断,毫无防备地一惊,僵在了那里,倒是被唤回些理智,眼泪和哀伤也突地收了回去。定定地打量四周,声音是几步之遥的花厅传来的,且并不是对我。

    “阿姐……阿姐你怎么回来了?”俏皮的婉莹不知是打哪儿窜出来的,见着我便不管不顾地扑了过来,搂着我一阵欢欣,也不等我回答,又斜睨着元普瞧了起来,那眼神就好似护院打量不速之客,颇为不满。

    “云儿,你家中似乎有事,元普不便叨扰,先回宫复命了。若有事,差人知会我一声便是。”元普兴许是被婉莹看得有些不自在,又嗅到府中气氛不对,也是个识趣的人,深深地忘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

    我一时无所适从,转身看着紧闭的门窗,闲闲地迈着步子打算回房,心累了人也打不起精神,待歇下了或许该好好谋划该如何想个法子穿回去,却不想,婉莹并没打算放了我。

    “哎,阿姐,你上哪儿去?别走嘛,来,跟我来。”婉莹扯着我,一面央求,拗不过这风风火火的小丫头,只无奈地摇摇头,随着她向着厅堂走去。也许这样的相处,以后真的不多了,而对于这个妹妹,我是既心疼又感激的。

    正预备叩门,却听到八阿哥的声音自厅里传了出来,脚步顿了顿,手悬在了空中。

    “阿姐,你做什么?”婉莹凑上来在耳边低语,小手拉了我悬在半空的手,退到一边死角,决计无人会从此经过打扰到我们,含了下指腹,捅破一层窗户纸,望了进去。

    “你呀。”我蹙着眉嗔她一眼,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又指了指里面,道:“阿姐,八阿哥来了,你不想听听他跟阿玛、额娘说什么吗?”

    额娘在位上坐着,八阿哥跪在堂下,阿玛则陪在八阿哥身边面露难色。三人均是静默无语,仿佛三个坐禅的和尚,各自念着心里的经,僵持着。

    “你回去吧,我的女儿不嫁宫里的任何人。”额娘依旧清冷,面上毫无表情,绝决地说。

    “柔嘉,不得放肆。”阿玛一脸紧张的怒容看着额娘,被她轻蔑地瞥了过去,“你……”阿玛始终压抑着没发作,只好上前扶了胤禩劝了起来:“八阿哥,您先起身,这样使不得。”

    “只要二老应允,我这就回宫去求皇阿玛赐婚。和硕格格的担心,胤禩了的,弱水三千,我胤禩只取一瓢饮,绝不再娶再纳。”八阿哥执意不起,急急起誓道。

    额娘冷哼一声,道:“只怕这可由不得你吧,到时只怕圣命难为。”

    “这……”八阿哥被额娘将了一军,神色颇为为难,迟迟没了应对。

    “放弃你阿哥的身份,放弃一切的尊荣富贵,这些烦恼便都不存在了,怕是八阿哥放不下吧?”额娘捧起了茶,细细地吹着,一边缓缓地说着,仿若说的是稀松平常的家长里短。

    胤禩和阿玛均是一怔,抬头看着额娘,半晌没有回话。

    额娘浅浅一笑,嘲讽道:“依我看,你跟云儿也并无你说得那般情真意切,真情假意我且不管,你可是以为云儿这样的家世出身,做了八福晋,可是对你夺嫡有百般的好处?若你真作此想,那便是真真的想错了。”

    “柔嘉,你怎么能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阿玛听闻“夺嫡”立即慌了神,虽是眼见的事实,可没有人愿意先捅破这层窗户纸。

    额娘懒懒地放下茶杯,笑道:“那就当我说了个天大的笑话吧,济兰,送客。”

    济兰(满族名,意为慈爱)是额娘的贴身侍婢,听说自小便是伺候着额娘长大的,她比额娘虚长几岁,人如其名,透着慈爱和谨慎。

    原来门一直是虚掩着的,济兰听吩咐推开了门,一时尴尬的气氛才得以化解。胤禩今儿是在额娘这结结实实地吃了一闷棍,憋屈又只能受着,恭恭敬敬地双手一拱,甩袖走人,阿玛一脸怨气地看了看额娘,陪着笑脸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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