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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禛心乱 46一曲定姻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阿哥们那里讨来的压岁钱不多不少正好派上用场。我差了阿宝去使钱买通当家的龟奴,应我的要求还弄了件艳红色汉人女子的裙褂,放下发辫,松松挽就云鬓于顶,垂一部分青丝于脑后,竟让阿宝和那龟奴惊艳的嘴都合不拢了。

    “爷,没想到你这女装扮相,还真绝。”阿宝学着东哥的京味儿竖起拇指赞叹道。旁边的龟奴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称好,一副捡了便宜的样子,一路低头哈腰地将我和阿宝引到了天字第一号的厢房内。临进门前,给阿宝使了个眼色,他反手一推将龟奴关在了门外,只道是爷们不须打扰,需要伺候了自会传唤。

    转过脸去,手捧着琵琶半遮面,有一眼没一眼地打量着一桌围坐的官儿,这会子都只穿了便服一个也认不出品级来,倒是一屋子的酒气熏天,个个美女在怀。再看那一张张嘴脸,有的肥头大耳下巴垂肩,有的尖嘴猴腮一脸奉迎,按面相便可猜出这些人十之□不是好货色。

    “献曲的,来了别干坐着啊,给爷们来点助兴的。”一个满面油光的嚷嚷着。唉,只能靠着卖艺来掩饰身份的我,这时只能委曲求全了。

    选了一首《如梦令》,才弹了两句就被喝住了,一脸奸相的男人,眯着眼喝道:“唉,爷们是来万花楼找乐子的,你弹什么哭丧曲。”

    晕,何时这李清照温柔婉约的词成了哭丧曲,有一个方面大耳的男人笑着拍了拍那男人道:“孔方老弟,十年寒窗都还给先生了?让个青楼女子也要笑话你咯。”

    贪官的名字都起得这么直白,孔方?不如直接叫银锭,心里暗自取笑着,那调侃之人又道:“姑娘见笑,换首让我们这位听得懂的曲子。”说着人便凑了上来,我下意识地一躲,他倒伏在耳边道:“只要有‘情’就行。”说着又嬉笑着回了位子,招呼起这群官来。

    死要钱的孔方兄,胸无点墨也敢当一方父母,真是祖宗十八代都要被人问候了。搜肠刮肚,只好找了老上海歌厅的□《我有一段情》来唱。

    我有一段情呀

    说给谁来听

    知心人儿呀出了门

    他一去呀没音讯

    我的有情人呀

    莫非变了心

    为什么呀断了信

    我等待呀到如今

    一曲唱得我心生感叹,胤禛啊,你能听到吗?难道我真要借春风来问问你,为何要与我断了音讯吗?心内牵挂和思念郁结,一时竟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阿宝边在桌旁伺候着,边向我递眼色,怎奈我正专注于胸中的惆怅,竟未在意那肥头大耳满脸油光的官员正醉醺醺地朝我走来。

    他单手一提便将我整个拎起,一把搂在怀里,喷着酒气道:“今晚儿,爷就要她了。”一语惊醒梦中人,还沉浸在相思中的我立刻紧了心神,用力挣扎起来,“你给我放尊重点!”我怒吼道,并狠狠踹了那肥猪一脚,他吃疼地松了手,蹦了几下去看那伤处,“哦哟哟”叫出声来。我一怕,瞥了一眼阿宝拉着他便向外跑去,顿时几尺见方的空间鸡飞狗跳起来。

    “来人啊,快,给我将这两个毛贼拿下!”随着我们跨出去的脚步,一队清兵冲了上来,我们又不得不退了回去。见我们逃跑未遂,那肥猪得意地再度将我揽入怀,令人作呕的血盆大口越逼越近,我几乎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里闪过无数种自尽的法子。

    “还不将贼人拿下!”又是另一声令下,却不再令人惧怕,而是透着熟悉,我突地睁开眼睛循着声音望去,一袭月白长袍明黄腰带的胤禛已经站在了门口。

    他的脸上写着凝重,却被威严所掩,看着他我的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曾几何时,他一次次地出现在我即将绝望的人生中,这一刻我更确定我是多么被珍视,那种深深被爱的幸福,对我是多么的重要。

    “给爷请安。”一众人等俯首作揖,却只留下望着他独自发呆的我,我们的眼神有一瞬间的交流,从中复杂的情绪已经不能看清。

    他避开我的注视,又换上了冷漠的表情,命众人起身,故作不经意道:“我在隔壁厢房内听这边曲子不错,正要过来瞧瞧是哪位姑娘这么精通音律蕙质兰心……”说着他顿了顿,朝着我邪魅地一笑,“却听有什么贼人。这还了得,皇上曾赞扬州地方官员励精图治,均有报效国家之贤能,扬州地界民风淳朴夜不闭户,这么看来传闻果然不值得信,连知府大人自己也免不了遭贼人暗算啊。”

    听闻胤禛一番称赞,这一众的官员都颇有些得意,却成想不过是揶揄罢了,倒让那猪头扬州知府乱了主意。

    “回爷的话,朱知府不过是小酌两杯,不胜酒力,口齿不清罢了。他要说的不是毛贼,而是让我们几位同僚不要毛手毛脚。”见朱知府没台阶下,那方脸大耳的男人上前打圆场道,不过话却说的不漂亮,引来一阵嗤笑。听了这话,官员们也不顾脸面了,只能点头如捣蒜地称是。

    “嗯,”胤禛倒是没有深究,假作好心道:“近来江南各处灾情严重,为赈济灾民诸位也都辛苦,这出来寻些乐子本也无可厚非,可出京时皇上说了,百姓一日不妥,他便日日斋戒祈福。”

    “是是是,多谢爷提点,我们这就散了。”那方脸官员倒是知趣的主,立刻顺杆爬,圆了场面,一众官员便不敢再作声,一个个灰溜溜地退了出去。临走,那位猪头知府还心有不甘地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故作得意地做了个鬼脸给他,气得他耳朵冒烟地走了。

    “你们先退下。”胤禛冷冷地下令,并将房门栓了个严实。正得意的我,不解地怔在了原地,本不愿胡思乱想,可也许因为这儿是青楼的关系,我依旧忍不住心乱如麻。

    他幽幽的看着我不语,就这样对视良久,突然腰间一紧,已被他揽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吹过头顶,连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同往日地透着温柔,“你这一段情,可否说给我听?”我一激灵,从温暖的怀抱里清醒过来,原来他全听到了,顿时有点窘,强挣着他的怀抱嗔怪道:“四爷的心思从不让人猜透,凭什么要奴婢全兜了心思给您?”

    听了这话,他没有应声,我有点紧张起来,话说出口就后悔了,可是他的忽冷忽热真是让我不能忍了,这样也好,一次说个清楚,免得白白煎熬。“你怎么没话了,又拿若即若离折磨我?!”

    他闻言得逞似的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看向他,眼里嘴角都噙着笑,坏坏的那种,我真是又羞又恼,用力推开他向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想借此隐藏内心所有的想法和这脸上挂不住的情意和哀伤,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在眼里打起转来。

    我狠狠的说:“如果可以,真想挖开你的心,钻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也收敛了笑容,我正紧张他会不会因此迁怒于我,这儿可远离京城,他要如何处置我易如反掌,虽然知道他不会对我用狠,却也有着顾虑。

    他却出人意料地扯开了衣襟,露出了健硕的胸膛,我着实一惊,立时凝了心神,羞涩又似乎有些惊慌地别转头,“爷自重,我……”没等我说完他又一次揽过我的肩,紧紧的把我的头贴入他□的胸膛里,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心里。

    他缓缓开口道:“听见了吗,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你。”

    这最后三个字仿佛将震惊、感动和如释重负与我的心搅在了一起,呆了半晌,抬起双手回应似的挂上他的脖颈,他也同时放开了俯在我头上的手,双手揽在我的腰间。

    这个姿势让我只能抬起头望着他,他脸上那恒久不变的冰川融化了,仿佛春暖花开似的暖暖地看着我,如黑宝石般的双眼宛若一汪泉水宠溺着我,不知是刚才的激动还是这会儿的羞涩,脸上烧烧的,低头贴着他的胸膛降温,不再看他,一只手缓缓滑过他的胸前默默数着他的肋骨,仿佛细数过往这段难熬的日子一般。

    他闷哼了一声,喃喃地说:“小坏蛋,这是想让我也尝尝煎熬的苦吗?”

    我“啊”了一声,不明深意地抬起头来看他。见我一脸茫然,他笑嗔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迅即将他的唇贴上我的。惊异间我瞪大了眼,而他却不容我挣扎地一手搂紧我的腰一手揽着我的后脑将我固定,陶醉地微闭双眼,只用唇在寻找着什么。

    我沉浸在他柔软温润的唇齿包围间,心如鹿撞,面如烧炭,回应般地闭上双眼朱唇微启,双手将他和我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了。而他刚才试探性的吻骤然化作急雨,叩开贝齿渗入到我的芳泽之地,纠缠间交换着彼此的芬芳与甜蜜。就在我即将窒息在这热切的拥吻中的时候,他终于有些不舍地离开了我的唇。

    我无力地倚进他的怀里,身体已经轻飘绵软,突然脚下一轻,身体被胤禛横抱了起来,望着他深情款款的眼眸,娇羞地埋入他的劲窝,环着他的脖子紧紧地抓住这一刻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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